正文 第十一章 回府
屋内一盏烛火摇曳,星星点点,斑斑驳驳。赵德芳静坐于似锦床前,凝视着她沉睡的绝美容颜,竟出了神。似锦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映出一轮扇形的暗影,落在脸上甚是好看。她的脸依旧绯红,均匀呼吸时吐出的气息里也依旧还有葡萄佳酿的浓郁味道,估计是吸入太多这样的酒气,赵德芳也渐渐的迷醉起来。下午发生的事一直在他脑中徘徊,若是可以,他多想那样的事可以延续下去,管他什么世俗礼教、人言可畏。 睡梦中的女子浅浅的动了一动,然后弯起嘴角笑了笑,还是那般笑靥如花。赵德芳忍了许久,终是没忍住,伸出手来抚向她的脸庞,也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手心的温暖,似锦本能的向着手心靠了靠,过了会,呼吸再次均匀起来。 又坐了许久,门外天佑来报,说是管质和李尊求见。赵德芳帮着似锦掖了掖薄被,才起身离开。 前厅内,管质和李尊安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管质心底很是着急,自家娘子犯了错,该罚时也不能不罚,他虽宠爱妻子,但也绝不会护短。但目前这形式,对锦儿和赵德芳都有些不利,管质倒不是担心李尊会把他两怎么样,如今这事怕是会影响了他们兄弟感情和夫妻恩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德芳极可能是深陷危情而不自知,否则按照他的为人,是断不会放着兄弟情义不顾,去招惹锦儿的。待会赵德芳要表现的“正常”些才好。 不一会儿,赵德芳也到了前厅。他自顾自的坐下,见他们俩不说话,也选择了沉默,他倒想看看,这二人想要干嘛?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因着赵德芳的加入就愈发的沉闷起来。最终还是管质忍不住了,问道 “王爷,锦儿可好?帛洲是来锦儿回府的!”言下之意是李尊已经知道似锦就在别院,不用隐瞒了。 赵德芳疑惑的望了眼管质。既然是管质带着李尊来的别院,那自然也就是他告诉李尊锦儿在此处的。可按照管质的性子来说,他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定会保护自家娘子,想必,肯定不是他主动告诉他的,这中间许是出了什么差池。 听闻李尊来要人,赵德芳也不为难。只道了声“这边请。”便将二人带到了后边的厢房。到了似锦歇息的房门外,赵德芳和管质便只站在了门口,让李尊独自进了门。 李尊很生气,当他看见似锦安安稳稳的睡着的模样时就更加来气。这女人怎这般单纯,喝成这样居然还能在另一个男人家里睡得如此安稳,也不怕出什么事。等她酒醒了后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才是。看她睡的这般香甜,李尊也不忍唤醒她,长臂一伸,便将床上的似锦抱起,一转身往门口走去。 出了赵德芳的别院,李尊回头望了眼赵德芳,道 “今日多谢王爷帮忙,帛洲改日再到府上拜谢。告辞” 接着又对管质说道 “今日之事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此外你好生管着你家娘子,我不许再让她带坏了锦儿。” 说完抱着锦儿进了马车。车夫一甩长鞭,马车便绝尘而去。 赵德芳望着马车的背影,心里一阵落寞。管质见状,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是你家娘子恶名昭彰,帛洲不容许锦儿和你娘子共处,所以连夜去你府上要人了吧?”赵德芳将眼光从那已经远去的马车上收回,问管质道。 “我想应该不是,帛洲虽说极不喜欢锦儿和宝宝待在一起,但事实上锦儿也时常来我府上小住,却从不曾见帛洲连夜来要人的,今日确实有些反常。”管质也觉得奇怪。只希望帛洲不要为难锦儿才好。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和帛洲想的一样。就是希望你能看好你家那女祸头,别再让她出来祸害人才是。哦,特别是锦儿。”赵德芳说完轻笑一声,转身回了别院。留下管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哀嚎。 马车上。李尊让似锦半躺在马车的软垫上,而上身则靠在他的身上。似锦依旧睡的香甜,时不时的还在梦中笑出声来。 李尊为她理了理几根垂落在脸上的青丝,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 “我的好锦儿,我该怎么办才好?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却也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的傻锦儿,你不知道,看着你伤心,我比谁都难过。可是,锦儿,我尚不能告诉你事实,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八个月,八个月以后,一切都会和以前一样。锦儿,我的锦儿,你可能一直陪着我到老?”说着,低头在似锦是额头轻轻的印上一吻。 似锦似乎听见了李尊的话,她张开迷蒙的眼睛,盯着李尊好一会,道 “相公,你回来了,锦儿还以为今夜你又不回来了呢?见到你真好。”说完一颗小脑袋就往李尊怀里钻。李尊见状,不觉失笑,果然是他的傻锦儿。原本的怒气和担忧一瞬间就散了个尽,而再看那似锦,又已经沉沉睡去。 似锦醒来时已近晌午。大约是喝醉了酒的缘故,只觉得头疼的有些厉害。唤来紫苏和绿屏一番梳洗后,似乎好了一些。此时又觉腹中有些饥饿,便叫紫苏去让膳房准备些清粥小菜,紫苏正打算领命而去,李尊却突然进了门,身后还跟了两个手拿托盘的丫鬟,见似锦已醒,便唤道 “娘子可是醒了,可有哪儿觉得不适?” 见李尊如此一问,似锦不觉一阵心虚,昨日跟着姑姑胡闹实属不该,若让娘亲和爹爹知晓,少不了一顿说教。 “相公,我……”似锦两只玉手不安绞着衣角,她好怕相公又会生气。 李尊也不为难她,他让身后的丫鬟将托盘中是银盘放置在紫檀木桌上,伸手将似锦牵至桌前坐下,取了银盖,又亲手盛了一碗养胃粥送至似锦面前道 “来娘子,为夫喂你。”说着舀了一勺粥送到似锦口中“你昨夜喝得大醉,也不知是喝了多少,竟会喝成那般,伤了胃不说,今日定会头疼的厉害。先喝了这粥,再喝些解酒汤,就会好些,来,张嘴。” 似锦见李尊不但不恼怒,反而这般对待自己,心下一阵感动,复又马上责备起自己来,都怪自己太任性。她张嘴吃下李尊喂来的养胃粥,好半响,才开了口: “相公不恼我吗?昨日是我不对,喝了那么些酒,连怎么回的府都不记得了,相公你若骂我,我才能好受些,可你这般待我,只会让我更难受些。”说完,眼中竟渗出泪来。 “傻锦儿,昨日是为夫有错在行,我不该骂你才是。既然如此,为夫怎好怪罪于你?自然也不会怪姑姥姥带你去借酒消愁,为夫只求你不怪罪于我就好。”李尊见似锦落了泪,忙放下手中碗勺帮着她拭泪。不怪程宝宝?才怪呢。 说起姑姑,似锦倒想起些事情来。昨日因自己喝的过猛,很快便醉了,也不知姑姑怎么样了。姑父可有责备于她?姑姑这般做也是为了自己,可别让她受了委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