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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他的良苦用心

    “坊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我想,我该回家了!”司马长风对着眼前的轩红坊的坊主拱了拱手,客气的言道。

    “回家?长风你回哪里去?你该不会真的是传言中念小姐的男宠吧!你的未婚妻?”一人对于司马长风的这回家二字颇有感触,毕竟对于他们这些身处这红楼中的小倌而言,‘家’之一字何其遥远。

    身为男宠的话,又怎会有家?那念小姐身旁可是还带着两个男人,虽然其中一个长相毫无特点,可是另外一个可是拥有在场之人都无法比拟的容貌以及气质,而眼前的长风,即便拥有绝尘的容貌,可依旧难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等待年老色衰,又该如何自处?

    若是此时的司马长风知晓这群人问他这话是心中所想定会十分无语,对于他们的询问,司马长风自嘲的笑笑,男宠么?若是男宠的话,也许是给自己的爱一条出路,会幸福吧,可惜,现实的自己能成为她的朋友,知己,却无法做她的男宠。

    有时看到这轩红坊内的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他便想着为何她不是处在这样民风彪悍的生长环境之下,那么,也许,自己有这个可能能够拥有她,即便是以男宠的身份与人分享。这份爱,爱得卑微,爱得小如尘埃到她视而不见,可离开,却不是他的救赎……

    终归是画地为牢,只要能看到她,那便是他此生的幸福所在,原来,他司马长风在这万丈红尘中也不过如此,终难洒脱到相忘于江湖的地步。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她是我家小姐,而我,只是她的仆人而已,卖身契签了一辈子。”这便是他能继续呆在她身边的唯一束缚和身份,时间,一辈子!

    “仆人?小姐?你、你不是她的男宠?”

    对于司马长风如此坦诚的回答,有人惊讶,也有人觉得可惜,毕竟,以对方的医毒之术完全可以在一个大家族内当客卿之内的食客,何必只当仆人,虽然这主人是这念小姐。

    “不是……”司马长风摇摇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当真只是仆人?”坊主同样对于这答案有些不相信,可这当事人都言明了,便不由得你不去相信。

    “确实。”

    “若是仆人也恐怕关系不一般吧,否则的话,这念小姐怎会花费力气雕刻这样一副图给你,还把这玉石赠与你包括这里面的魂宠,若是当时在场把这块玉石拍卖的话,恐怕价格绝对可以说是天价!”

    坊主在看向这玉石时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的光彩,若是这块石头当时在他契约那石未成功之后拿来拍卖的话,恐怕这拍卖的价格那可就说不准会到达什么地步了。

    “你说这里头还有魂宠?”听着这坊主的话司马长风心头一动,他可以想象着鉴于之前她的行为,当她把眼前玉石上的这画雕刻完成之后会有多少人争相竞买,而她,却把这东西送给了自己。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原来,在她心目中自己已经与白虎朱雀同等重要了,这个便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东西,毕竟青骨他们跟在她身旁的时间远远大于自己,他如何去与之相比,他,从来都是让对方为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说到同生共死,恐怕这四个字,他们更有权力说出口。

    “对,魂宠,她说是送给你的,你快契约看看这里头是什么魂宠,最好要有个准备,她送给我的那块玉石中的魂宠很强,差点要了我的命,而这块玉石与那块本是一体,所以……”坊主好心的指了指这块玉石上的一缺口,告诉这司马长风要小心,他可不想对方同他有相同的经历,毕竟,这里可没有实力强大得可以打断契约之力的人。

    然,在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司马长风倒是有些尴尬,毕竟若是当众契约的话,众人定会知晓他不属于这辰风大陆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他根本就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灵力于人前,即便是上次救坊主一事,也是使毒相救。

    “是啊,长风,快点契约了,别到时候被人偷了这东西,那可就亏大了。”

    “长风,快点契约,让我们看看这念小姐送了什么魂宠给你。”

    ……

    伴随着这一声声的催促,司马长风狠狠的咬了咬牙,终做出决定的言道:“既然是我家小姐所赠与我的,那么理当由我一人最先看到,劳烦各位闭上眼睛。”

    “长风,干嘛这么小气,还说只是仆人,喜欢你家小姐吧!”

    “这还用说,念小姐那般风华绝代的佳人,谁不爱!长风心动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可不是么?大家就依长风的闭上眼睛等着。”

    坊主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闭上眼睛,而司马长风在众人闭上眼睛之后,用手放在这玉石之中,缓缓的输入透明的灵气入内,只感觉到一股很缓慢的吸力正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他体内的灵力,他知晓这便是这星辰大陆契约魂宠所必须经历的,而吸收灵力的多少便同这魂宠的强弱有关,说白了,这魂宠从这玉石中出来所需要的力量便是你所赋予的。

    终,在司马长风满头大汗正准备放弃之时,一道白色的光芒从这玉石之内飞出现于半空之上,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唯一睁开眼睛看着它的司马长风,而这时,催促声也一声声的响起:

    “长风,好了没啊,到底是什么魂宠这么宝贝?”

    “长风,可以看了吗?”

    “长风,怎么这么慢,难道这魂宠很强?”

    ……

    “你们睁开眼睛看吧,就是它!”长风指了指自己眼前的这东西,他从未想过会收到这样的魂宠,深得他心,难道她真的能如同传闻上所言看到玉石中所隐藏的魂宠么?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好像是花?草?萝卜?”

    “这魂宠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真奇怪,有什么用处?”

    对于这等疑问,长风虽然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但是他知晓这到底是何物就够了,没想到契约都能契约出个人参娃娃,莫不是它能变出许多人参来?可这娃娃头上的东西又让他匪夷所思,那上面除了两片叶子之外还连带着有一朵花,那花他也知道是什么,天山雪莲,这个组合实在是……

    也就在众人迷茫不知其是何物时,坊主恍然大悟般的一声感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坊主,你知道这是什么?”

    “你见过?”

    坊主摇摇头,言道:“我没见过,我只听说过,这小东西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可是在精通医术的人手中却有着奇效,貌似还能起死回生,只是这传言是传言,至今还未有人亲自试验过。”

    “起死回生?这不就如同多了一条命!”

    “天下间既有这东西的存在,长风,那念小姐果真对你够好的,知晓你喜钻研医毒之术,所以特意送你这魂宠,投其所好,我若是有这样体贴人的主子,卖身契上签一辈子也可以。”

    “长风,你家主人可真大方,这东西若是拿到拍卖会上卖,定会被各大家主之人争相竞夺,毕竟,谁不希望活得更长一点。”

    “坊主,我走了,谢谢你们的款待。”

    司马长风拱了拱手道别,直接把那么大的石头收入自己的储物环内,无视这坊主那带着一丝贪念的眼神,这东西即便没有魂宠,他也依旧要珍藏,这是她迄今为止送给他第一件用心雕刻的东西,而不是顺手送的灵兽,他已心满意足。

    “慢走,有空带你家小姐常来这坐坐。”坊主看着司马长风那潇洒离去的背影,客气的叮嘱道。

    只是行于路上健步如飞的司马长风又怎会如他所愿,他这不是茶馆不是酒楼,而是小倌倌,他怎会让她再靠近此地。

    而此时,在客栈内等着他归‘家’的轻瑶盯着眼前石桌上的三菜一汤良久,再把视线看向身旁坐着的某人,对方身上依旧无尘,丝毫不显狼狈,可这些菜真的是他所做?被盯着的人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和尴尬,坦然的迎接着轻瑶探查的目光。

    “莲华,你确定你做的菜是红烧鱼,糖醋排骨,肉末茄子,西红柿蛋汤,这三菜一汤?”

    “至少食材没错。”

    莲华看着眼前桌子上的三菜一汤,他确实是用了这些菜所需要的材料再按照这客栈大厨所传授的方法做出了这三菜一汤。只是颜色味道上有些差异而已:

    “你尝尝看便可,别被这外表所欺骗。”

    “别被这外表所欺骗?”

    轻瑶闻言嘴角微抽,这叫什么,他还有脸说,若不是看他捣鼓了一阵她真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筷子挑着眼前的这几盘菜:

    “这黑得跟炭似的硬邦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鱼,火太旺了!”

    “这粘在一起敲都敲不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排骨,糖放多了!”

    “这黑糊糊的连夹都夹不起来的又究竟是什么?”

    “茄子,切得太碎了!”

    “那这最后一大碗红红的汤里究竟是什么?”

    “西红柿,我特意榨的汁。”

    说到这时的莲华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瞄了眼轻瑶,然后补充的说道:“鸡蛋我打好了,只是忘了放而已!”

    听着这莲华的一番辩解,轻瑶有些无力,她真的以为他无所不能,没想到除了煮面条之外他真的不会做菜,还妄想着跟白虎一决高下,若这都能胜于白虎,那她真的怀疑那些年的自己是如何吃下那些菜的。

    “莲华,你自己有没有尝尝这些菜的味道!”

    轻瑶可以百分百肯定这东西他绝对没有自己吃过,就端来给她吃,若不是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窘意,她绝对会以为对方这是在耍自己存心让自己饿肚子。

    “丫头,你别问他了,他根本就没有味觉的,他吃什么都是一个味道,他品尝的味道不是来自于食物本身的。”

    凌天看着眼前的这三菜一汤,实在是不知该笑话对方还是该说对方宠着这丫头没边了,居然真的洗手作羹汤为这丫头整出了这三菜一汤来,终在轻瑶想要继续刁难莲华之时为这莲华正名。

    “凌天,你说什么?莲华他没味觉?这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那时候的面那么好吃?”

    轻瑶在听到这凌天所言真的是有些惊讶,她从未想到过在她眼中几近完美的莲华会是个毫无味觉之人,这和对方不用食物东西似乎不能相提并论吧!且她那次吃的面食的确很好吃,记忆犹新,如果他没有味觉,那那面条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丫头,我可有骗过你,他也没否认!”凌天看了眼这桌上的东西,笑着言道。

    听着这凌天的解释,再狐疑的看着莲华,对方的确没有出言辩解,难道是真,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吃东西所以她也从未考虑过对方味觉好坏这回事:

    “莲华,你真的品尝不出任何味道?”

    “嗯。”莲华笑着点点头,有这么无法相信么?

    “那你给我吃的面条是如何做的?”这才是最困扰轻瑶的问题,一个没有味觉的人为何能做出那般好吃的面条来,难不成她味觉出了问题?

    “这是秘密!”

    莲华淡笑不语,难道他能告诉她这得多亏了那幽魔之域中的智灵给了他假的轻瑶当试验品,让他一遍遍的尝试,最终调出符合她口味的面食,这些他都不能说。

    “秘密?莲华,你也学会了有自己的秘密了?”轻瑶眉头微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当日那碗面条不是他做的,真的是二哥煮的?没准他还真的有这能力入她的那幻境之中操纵着幻境。

    “死女人,不许乱猜,我不说是怕你感动得哭出来,到时用在我身上擦。”莲华心念一动,便知晓轻瑶想的是什么,眉头微皱,不悦的言道。

    “感动?不就一碗面条,我怎么会因为面条而哭,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轻瑶对于这莲华的话嗤之以鼻,却又觉得这秘密非知晓不可。

    “死女人,若是我告诉你为了煮出一碗合你胃口的面条我在此之前煮了上百碗,你不感动才怪!”莲华看着眼前的轻瑶,心中一叹,这个死女人,就这么不相信他能煮出面条来?

    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答案的轻瑶愣在当场,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莲华,原来真相既是如此,她吃的那一碗面是最后的成果,是经过了多次反复试验才做出了最终那般的美味,难怪他不愿意说,难怪他说她会感动得掉眼泪,难怪眼前的这东西这么难看……

    “死女人,你可别哭,我这身衣服可不想报废。”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轻瑶,莲华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早知道就不说了。

    轻瑶只是瞥了眼莲华,不语,直接拿起筷子,就朝着已经焦黑了的鱼块夹去,直接往嘴里塞去,明明很苦,可是她却能从这其中感觉到一丝的甜味,这一吃,倒是让莲华有些不知所措了,直接拿过对方的筷子,言道:“你还真吃啊你!”

    “这不是你做给我吃的么?我怎么不能吃!”

    轻瑶作势要抢回筷子,可莲华却直接把手中的筷子给烧成粉末状,瞪了眼此时看戏的凌天,言道:“我这只是逗你玩的,没想到你个死女人还真吃了。”

    说完一道红光一闪,凭空出现一个托盘在手,上面同样摆放着三菜一汤:“这才是给你吃的,我让这客栈的厨子做的,你若是吃那东西吃出问题来,还是让人不省心,至于这些菜,不过是我第一次做,放心,若是做了上百次,不会输给大厨的。”

    莲华把自己做的那些三菜一汤一把火给化为灰烬,直接把这还散发着热气的三菜一汤摆在轻瑶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言道,这世间能有什么事情难住他,不过是炒菜而已,熟能生巧,终究会的。

    “不用了,这菜还是留给白虎来做吧!若是你做了,他这个厨子可是会偷懒的。”轻瑶摇摇头,盯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红烧鱼以及其他的菜,为何看着眼前的这菜却怀念起刚刚看到的那些菜肴。

    “这可是女人你自己说的,到时可别又吵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莲华笑看着眼前的轻瑶,他莲华是知难而退的人么?

    “不会了!”她怎么忍心对方为了自己从这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变得和那些油盐酱醋之人打交道。

    “那快吃吧,不吃可就凉了。”

    “再等等,他应该要来了吧!”轻瑶抬头看了眼夕阳,这个时候,对方若还不明白其意那就白费了这样一番心思了。

    “他,司马长风!”

    莲华不用问也知晓对方此时要等的是谁,难怪她点了三菜一汤,他说她一人怎么可能吃得完,原来是这样,只是那司马长风得她如此相待,又怎么能割舍得下,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越是对他们好,他们便越是无法放开。

    “已经来了。”

    凌天可没有莲华那般千回百转的心思,眉头一挑,淡淡的倒出这一事实,人已经到了,可以不用盼着了。

    随着凌天的这一句话,一抹红色且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的前门处,只是那脸上的面具依旧没有摘下来,仿若如同第一次在云府的小院相见一般,对方同样的这身打扮。

    看着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身处院门处的司马长风却有些情怯,一步步极其缓慢的走到了轻瑶的面前,痴痴的看着轻瑶,终开口言道:

    “小姐,长风回来了。”

    “回来便好,吃饭。”

    轻瑶早已自己从储物环内多添一副碗筷于长风身前,什么话也不多言,也不多问,直接一句,先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聊。

    “好。”

    长风也不客气,能再次与对方同桌而食,这是种幸福,白虎等人恐怕又得羡慕于他,上次是他第一个遇上对方,这次,他又是第一个。

    吃完饭后,在轻瑶的好奇之下,长风把对方给予的魂宠唤出来,呈现在轻瑶的面前,这时的他才知,一切皆是巧合,轻瑶送出这玉石之时同样也不知晓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何物!虽有点小失落,然天意如此,东西是她送的,他依然开心。

    “这东西是什么?人参?雪莲?还是别的?”

    轻瑶自然不会认为这是萝卜开了朵花,这点见识还是有的,可这样植物系的魂宠她同样是第一次见,有什么用处也不知晓?颇为好奇的问道。

    “我暂叫它人参娃娃。”长风指了指在这石桌上到处乱跳的魂宠,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抹偏爱的光芒。

    “它有何厉害之处?”人参娃娃,这让轻瑶想到了此时正躺在自己体内五彩灵云之上呼呼大睡的娃娃。

    “据说能起死回生,不过还从未有人试验过!”

    “起死回生?这就难怪凌天说你会喜欢这东西!”轻瑶对于起死回生并不是很相信,但是既然有此等传说,那便有一定的用途。

    “他?”司马长风看向一旁淡然而坐如同空气的凌天,这么说来,轻瑶能看出玉石中的东西都是拜他所赐,其实真正能看出这玉石中东西的不是轻瑶而是凌天。

    “对,他!”

    轻瑶微微一笑,对于司马长风而言,她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而就在轻瑶与司马长风重逢的这一天,在这辰风大陆的一处小镇上,两人相对而坐,一男一女,同样的冷,即便是没有丝毫灵力外露,可是却依旧让周围的人望而却步,而所讨论的话题则是:

    “你确定那传闻中的‘念归’便是小姐吗?”

    “除了小姐,这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刻出‘白虎归山’‘凤还巢’以及今日下午的‘风伴斜阳归’?”

    “你的意思是小姐这是在借此告诉我们她身处何处?”

    “对,否则你认为就凭着这辰风大陆如此之大,我们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找到?”

    “我希望小姐没忘记我,白虎,朱雀,司马长风他们听到这消息定会很高兴!”

    “小姐,她不会忘记……”他不相信传言,他只相信小姐,他相信,在小姐的心中,他们同等重要!

    …

    若是此时的轻瑶知晓他们这的谈话内容,定会感叹她的方法如此见效,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的事情便传遍了这整个辰风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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