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1】道听途说
“你说那隐月宫之人即便是宫中有事也不可能消失这么长时间不在江湖上行走，难道想遁世不成？”
一溜须大汉直接饮下手中的一碗酒，看向邻桌一位正口沫横飞自称江湖百事通的中年男子问出自己的疑问。
此话一出，成功的吊起了大家的胃口，齐刷刷的看了这说话之人一眼，而后便把目光注视在了那百事通身上，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自称百事通之人不得不把与同桌男子说的那些话放后，而迁就于眼前的诸位大爷，毕竟看着这个个瞪大着眼睛等待着自己解惑的表情让他是又爱又恨。
能说出个所以然最好，若是说不出，那便是双拳难敌群殴，江湖人用江湖规矩，他的这‘百事通’的招牌不知多少人想砸。
不急不慢的喝了口水，定了定神，目光扫视了四周一眼，而后昂起头朝着二楼环视一周，从他口中听过事的人便知，这便是他开场前所要做的压场而已。可当这位‘百事通’正想撤回二楼的视线，却不想发现一双满含戏谑的眼神，这眼神让他心惊不已，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来看，自己绝对不曾见过对方那位小姐，可是，那眼神，却出奇的与他记忆中的某位重叠。
不，不可能，再看，却不过是若寻常小姐般好奇的瞳眸，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会是那人，若是，怎么可能坐在这，可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背后的衣衫尽湿，也合该是晚上是夏天，倒是没人注意这一点点的细节。
“我说百事通，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明说，难不成还怕砸了你的口碑不成……”一名好事者显然等得不耐，手还下意识的在桌边所放置的大刀上弹上一弹。
“百事通，你是没吃饱饭还怎么的，怎么今天反应这么慢，大家可都等着呢。”
“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明说，还怕大家逼迫你什么不成？”
……
叫嚣声络绎不绝，可见这百事通在这江湖上的确不讨人喜欢，甚至是得罪了不少人。可江湖上就这样，讨厌并不一定要杀绝，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向对方打听点自己知道的事。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这不是口渴喝口茶吗？众位难道一盏茶的功夫都等不得，这事情老夫可从未在江湖上说过，今日算你们走运，至于听过之后传不传出去，各位可掂量着这分量……”
江湖人说江湖事，百事通也算是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面对着一些小辈，还是在气势上要压上一成，尤其是最后一句，反倒有些威逼的意思，象征性的喝了口茶，便说了开来：
“这隐月宫中中在外行走的弟子几月前均回到隐月宫去，这事相信大家都已知晓，可是大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这事他也是偶然间知道的，环视了一圈，见无半人说话，显然是大家心中各有猜测，却都等着他来解惑，也不再卖弄，直接说出自己知晓的一些事情，让轻瑶都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八卦潜质，七分真三分假。
“据我所知，这隐月宫历代的宫主娶妻之后，只会由着妻子产下一子作为继承人之后便将其妻杀死，为的不过是培养完美的继承人，有些人也许已经知晓这隐月宫的这一密史，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无人知晓。”
百事通看了眼正欲开口说话的一男子，手中折扇一指，笑着说道：“别问我是如何知晓的，我百事通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的，从来不说假话，要听的就请留下，不听的还请离开。”
这一出，颇有些说书的味道，轻瑶只是看了眼百事通，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司马长风，却见司马长风在听闻这百事通讲到这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下，便继续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如果他此时抬头，便会看到轻瑶眼中的关心之意，可惜，他只是看着桌子上那些可口的菜。
“众人皆知隐月宫宫主是司马长风，可有谁知晓这司马长风还有个双胞弟弟为司马御风，这司马御风比之司马长风逊色了许多，但却不甘于只做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宫主胞弟，韬光养晦……”
接下去所说的轻瑶在决定去救那被困的司马长风便知晓，那些事情，早已派阎罗殿的人打听得清清楚楚，但在这江湖上，恐怕也只是第一次从这百事通的口中得知罢了。而这百事通接下来所说的，即便是面无表情的青骨，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面具肌肉抽上一抽。
“……也就在这司马长风同那司马御风在宫内各分两派斗争激烈之时，正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众人猜猜，这能将隐月宫一干众人血洗的，在江湖上有谁能做的出？”
说到这，百事通拿起不知何时身前空着的碗已被倒满了的酒喝了起来，想来定是这身边之人为之，也未细想，一双眼睛盯着那在场因自己的话而各自猜测的众人微微一笑。其实他并不知晓那隐月宫中之人为何会满门被灭，但是在江湖上他却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否则就是自砸招牌，所以，这一切皆要有个说法，那么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
“血影门？”
“妖阁？”
“……”
各种猜测都有，最后连那已经消失了的逍遥楼都被人翻出来，不过这所猜测的各门各派却都是被认定的有实力的邪派，似乎在他们眼中，正派中人不会犯下如此大的杀戮，真要灭门也是光明正大，大张旗鼓。
“长风，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的仇敌。”
轻瑶眼中闪着戏谑的看着眼前已经吃完饭，正自斟自饮的司马长风，仅已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从小便被当做宫主继承人来培养很辛苦吧，而且，自己的出生便是母亲的祭日，这一事将伴随着他一生，所以他才从不庆生。他应该活得比自己更辛苦吧，至少自己的童年无忧，也无人把她当做继承人来抚养，母亲也是当家主母，又有谁敢欺上几分。
长风只是摇头轻笑，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如墨般幽深的瞳眸，那眼中的关切之情让他心中一颤，她在关心自己，这个认知让司马长风不由得想起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为了自己一人，改变原定计划，昼夜兼程，再造杀戮，浴血奋战，也为了自己，直到现在，体内灵力依旧未恢复。
为一人，屠杀满门，这事情也只有她一人能做敢做，而自己有幸成为她相护之人，此生足矣。如果曾经所受的苦是为了让她为自己心疼半分，那么，此时的他，很幸福。
“你猜，这百事通会说谁？”
司马长风微微一笑，看向轻瑶，直指楼下的百事通。他也想知道，他会把这事情放在谁的头上。尽管轻瑶此次是同那望川楼楼主一同救下他的，但是估计无人会联想到望川楼身上。
轻瑶只是挑了挑眉，并不言语，看向那百事通的眼中一道嗜血的光芒闪过，却继续听着对方说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错、错、错，你们大家都猜错了，是‘阎罗殿’，都没有想到过吧……”
百事通看着众人因自己的这话而呈现出的片刻安静，为自己所说的话甚是满意，面露得意之色。
“阎罗殿？的确有这实力，但是不可能，这江湖上谁人不知阎罗殿的行事作风极其诡异，但是有一点不便，那便是他们从来只做杀人的买卖，你只要出得起钱，不管是谁，即便是这守卫深严的皇宫中那皇帝的人头，只要他们接下，便十拿九稳。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雇这阎罗殿的人去灭那隐月宫满门的？”
一人显然不相信那阎罗殿中之人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喝下一碗酒，便有些口无遮拦的说道，这大多是江湖中人，也无人去计较他拿当今皇上的项上人头开唰，强者为尊，对于他们来说，皇帝那不过就是个名头，和他们无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南来北往的客栈之中，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中人，还有商人，以及一些权贵之人，当然这不过是后话。
“的确，你倒是说说，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出得起这隐月宫一众人头的价码，不说别的，单单那隐月宫宫主司马长风一人，身价恐怕就抵得上几座城池吧。”
这人说话倒是不假，隐月宫中之人毒比医精，更何况是宫主司马长风，谈笑间便杀人于无形，他的身价，自是不低。
“这个，我百事通就不便在这说了，各位权当消遣消遣。”
江湖规矩般的拱一拱手，正准备付账离去，却不料心口一痛，体内灵气逆行倒转，如血瀑般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双目瞪大，想开口说话，却已无力，旁边的人想伸出援手却见对方浑身痉挛，倒地抽搐不止，终爆体而亡，命丧当场。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的江湖中人不由得一愣在当场，个个心中无不骇然，这好好的一个人在他们的面前被杀，而他们毫无所觉，若是那人想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那岂不是……
没有人敢想下去，却也因这百事通的死认定了这隐月宫被灭是阎罗殿中之人所为，而阎罗殿中受何人所托一事却成了众人心中的一个疙瘩，认为这百事通被灭口绝对同这事有关，却也暗自庆幸对方没有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否则依对方的实力手段，恐怕在场的诸位都难逃一死。
个自心中有了计较之后，便纷纷付账走人，也有些不怕的，这偌大的客栈一时间却也空出不少，至少，在那大厅之中，除去愁眉苦脸的店小二盯着那具尸体，什么时候不死，偏偏死在这里，还死在他当班的时候，刚想找人搭把手把这尸体移开，眼前的一切又让他惊叹不已。
那原本的尸体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凹下去，仿佛这人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这人的血肉，并且开始迅速的腐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地的碎步和一滩的鲜血。
这、这是怎么回事？店小二虽然不解，但是也明白定是江湖上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样更好，也省得他还得找人把尸体拉到镇外的乱葬岗去，那里经常有些低阶的灵兽出没，吞噬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为食物，也省去了不少危险。
看着楼下空旷的大堂和忙碌着的店小二，司马长风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轻瑶，刚想出声，却见轻瑶笑着说道：
“原来你的身价这么高，这可比没钱的时候卖去小倌馆好太多了，我的仆人。”
“你……”
司马长风盯着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轻瑶，他知道，刚刚的那一手绝对是她所为，而这原因自是跟他有关，心里暖暖的，可却不明白，她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也不可能下手，那她是如何做到的。
“小火，吃饱了吗？”
小火从头到尾对于这大堂内所有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是一个劲认真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偶尔跟身边的娃娃两人争几下，所以这桌上所点的东西大部分都落入了他和娃娃的肚子里。
白虎则是瞄了眼小火，再看看放在小火身前的几个盘子，已经干净得可以不用洗了，这一大一小真能吃，他现在是十分的肯定，主人绝对是把他们当做宠物——猪在饲养。再看看青骨，只是一个劲的喝着茶，那百事通还真能说，把这阎罗殿都扯上了，虽然这的确跟阎罗殿有些关系，但是除了轻瑶和青骨，那些阎罗殿的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嗯，姐姐，吃得好饱……”
小火放下手中的碗筷，娃娃把已经舔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放下，两人齐齐点头，还真有几分心灵相通。
“吃饱了啊，正所谓‘饭饱思淫欲，我们去百花楼赏‘花’。”轻瑶看向司马长风，红唇亲启，满眼毫不掩饰的算计之意。
一溜须大汉直接饮下手中的一碗酒，看向邻桌一位正口沫横飞自称江湖百事通的中年男子问出自己的疑问。
此话一出，成功的吊起了大家的胃口，齐刷刷的看了这说话之人一眼，而后便把目光注视在了那百事通身上，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自称百事通之人不得不把与同桌男子说的那些话放后，而迁就于眼前的诸位大爷，毕竟看着这个个瞪大着眼睛等待着自己解惑的表情让他是又爱又恨。
能说出个所以然最好，若是说不出，那便是双拳难敌群殴，江湖人用江湖规矩，他的这‘百事通’的招牌不知多少人想砸。
不急不慢的喝了口水，定了定神，目光扫视了四周一眼，而后昂起头朝着二楼环视一周，从他口中听过事的人便知，这便是他开场前所要做的压场而已。可当这位‘百事通’正想撤回二楼的视线，却不想发现一双满含戏谑的眼神，这眼神让他心惊不已，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来看，自己绝对不曾见过对方那位小姐，可是，那眼神，却出奇的与他记忆中的某位重叠。
不，不可能，再看，却不过是若寻常小姐般好奇的瞳眸，刚刚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会是那人，若是，怎么可能坐在这，可就这一瞬间的功夫，背后的衣衫尽湿，也合该是晚上是夏天，倒是没人注意这一点点的细节。
“我说百事通，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明说，难不成还怕砸了你的口碑不成……”一名好事者显然等得不耐，手还下意识的在桌边所放置的大刀上弹上一弹。
“百事通，你是没吃饱饭还怎么的，怎么今天反应这么慢，大家可都等着呢。”
“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明说，还怕大家逼迫你什么不成？”
……
叫嚣声络绎不绝，可见这百事通在这江湖上的确不讨人喜欢，甚至是得罪了不少人。可江湖上就这样，讨厌并不一定要杀绝，而且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向对方打听点自己知道的事。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这不是口渴喝口茶吗？众位难道一盏茶的功夫都等不得，这事情老夫可从未在江湖上说过，今日算你们走运，至于听过之后传不传出去，各位可掂量着这分量……”
江湖人说江湖事，百事通也算是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面对着一些小辈，还是在气势上要压上一成，尤其是最后一句，反倒有些威逼的意思，象征性的喝了口茶，便说了开来：
“这隐月宫中中在外行走的弟子几月前均回到隐月宫去，这事相信大家都已知晓，可是大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这事他也是偶然间知道的，环视了一圈，见无半人说话，显然是大家心中各有猜测，却都等着他来解惑，也不再卖弄，直接说出自己知晓的一些事情，让轻瑶都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八卦潜质，七分真三分假。
“据我所知，这隐月宫历代的宫主娶妻之后，只会由着妻子产下一子作为继承人之后便将其妻杀死，为的不过是培养完美的继承人，有些人也许已经知晓这隐月宫的这一密史，但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无人知晓。”
百事通看了眼正欲开口说话的一男子，手中折扇一指，笑着说道：“别问我是如何知晓的，我百事通在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的，从来不说假话，要听的就请留下，不听的还请离开。”
这一出，颇有些说书的味道，轻瑶只是看了眼百事通，眉头微微一皱，看向司马长风，却见司马长风在听闻这百事通讲到这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只是略微的停顿了下，便继续低着头吃着碗里的饭菜，如果他此时抬头，便会看到轻瑶眼中的关心之意，可惜，他只是看着桌子上那些可口的菜。
“众人皆知隐月宫宫主是司马长风，可有谁知晓这司马长风还有个双胞弟弟为司马御风，这司马御风比之司马长风逊色了许多，但却不甘于只做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宫主胞弟，韬光养晦……”
接下去所说的轻瑶在决定去救那被困的司马长风便知晓，那些事情，早已派阎罗殿的人打听得清清楚楚，但在这江湖上，恐怕也只是第一次从这百事通的口中得知罢了。而这百事通接下来所说的，即便是面无表情的青骨，也不由得挑了挑眉，面具肌肉抽上一抽。
“……也就在这司马长风同那司马御风在宫内各分两派斗争激烈之时，正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众人猜猜，这能将隐月宫一干众人血洗的，在江湖上有谁能做的出？”
说到这，百事通拿起不知何时身前空着的碗已被倒满了的酒喝了起来，想来定是这身边之人为之，也未细想，一双眼睛盯着那在场因自己的话而各自猜测的众人微微一笑。其实他并不知晓那隐月宫中之人为何会满门被灭，但是在江湖上他却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否则就是自砸招牌，所以，这一切皆要有个说法，那么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
“血影门？”
“妖阁？”
“……”
各种猜测都有，最后连那已经消失了的逍遥楼都被人翻出来，不过这所猜测的各门各派却都是被认定的有实力的邪派，似乎在他们眼中，正派中人不会犯下如此大的杀戮，真要灭门也是光明正大，大张旗鼓。
“长风，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多的仇敌。”
轻瑶眼中闪着戏谑的看着眼前已经吃完饭，正自斟自饮的司马长风，仅已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从小便被当做宫主继承人来培养很辛苦吧，而且，自己的出生便是母亲的祭日，这一事将伴随着他一生，所以他才从不庆生。他应该活得比自己更辛苦吧，至少自己的童年无忧，也无人把她当做继承人来抚养，母亲也是当家主母，又有谁敢欺上几分。
长风只是摇头轻笑，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如墨般幽深的瞳眸，那眼中的关切之情让他心中一颤，她在关心自己，这个认知让司马长风不由得想起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为了自己一人，改变原定计划，昼夜兼程，再造杀戮，浴血奋战，也为了自己，直到现在，体内灵力依旧未恢复。
为一人，屠杀满门，这事情也只有她一人能做敢做，而自己有幸成为她相护之人，此生足矣。如果曾经所受的苦是为了让她为自己心疼半分，那么，此时的他，很幸福。
“你猜，这百事通会说谁？”
司马长风微微一笑，看向轻瑶，直指楼下的百事通。他也想知道，他会把这事情放在谁的头上。尽管轻瑶此次是同那望川楼楼主一同救下他的，但是估计无人会联想到望川楼身上。
轻瑶只是挑了挑眉，并不言语，看向那百事通的眼中一道嗜血的光芒闪过，却继续听着对方说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错、错、错，你们大家都猜错了，是‘阎罗殿’，都没有想到过吧……”
百事通看着众人因自己的这话而呈现出的片刻安静，为自己所说的话甚是满意，面露得意之色。
“阎罗殿？的确有这实力，但是不可能，这江湖上谁人不知阎罗殿的行事作风极其诡异，但是有一点不便，那便是他们从来只做杀人的买卖，你只要出得起钱，不管是谁，即便是这守卫深严的皇宫中那皇帝的人头，只要他们接下，便十拿九稳。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雇这阎罗殿的人去灭那隐月宫满门的？”
一人显然不相信那阎罗殿中之人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喝下一碗酒，便有些口无遮拦的说道，这大多是江湖中人，也无人去计较他拿当今皇上的项上人头开唰，强者为尊，对于他们来说，皇帝那不过就是个名头，和他们无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这南来北往的客栈之中，可不仅仅只是江湖中人，还有商人，以及一些权贵之人，当然这不过是后话。
“的确，你倒是说说，是谁有那么大能耐出得起这隐月宫一众人头的价码，不说别的，单单那隐月宫宫主司马长风一人，身价恐怕就抵得上几座城池吧。”
这人说话倒是不假，隐月宫中之人毒比医精，更何况是宫主司马长风，谈笑间便杀人于无形，他的身价，自是不低。
“这个，我百事通就不便在这说了，各位权当消遣消遣。”
江湖规矩般的拱一拱手，正准备付账离去，却不料心口一痛，体内灵气逆行倒转，如血瀑般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双目瞪大，想开口说话，却已无力，旁边的人想伸出援手却见对方浑身痉挛，倒地抽搐不止，终爆体而亡，命丧当场。
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让所有的江湖中人不由得一愣在当场，个个心中无不骇然，这好好的一个人在他们的面前被杀，而他们毫无所觉，若是那人想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那岂不是……
没有人敢想下去，却也因这百事通的死认定了这隐月宫被灭是阎罗殿中之人所为，而阎罗殿中受何人所托一事却成了众人心中的一个疙瘩，认为这百事通被灭口绝对同这事有关，却也暗自庆幸对方没有把事实的真相给说出来，否则依对方的实力手段，恐怕在场的诸位都难逃一死。
个自心中有了计较之后，便纷纷付账走人，也有些不怕的，这偌大的客栈一时间却也空出不少，至少，在那大厅之中，除去愁眉苦脸的店小二盯着那具尸体，什么时候不死，偏偏死在这里，还死在他当班的时候，刚想找人搭把手把这尸体移开，眼前的一切又让他惊叹不已。
那原本的尸体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凹下去，仿佛这人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这人的血肉，并且开始迅速的腐蚀，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地的碎步和一滩的鲜血。
这、这是怎么回事？店小二虽然不解，但是也明白定是江湖上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样更好，也省得他还得找人把尸体拉到镇外的乱葬岗去，那里经常有些低阶的灵兽出没，吞噬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为食物，也省去了不少危险。
看着楼下空旷的大堂和忙碌着的店小二，司马长风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轻瑶，刚想出声，却见轻瑶笑着说道：
“原来你的身价这么高，这可比没钱的时候卖去小倌馆好太多了，我的仆人。”
“你……”
司马长风盯着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轻瑶，他知道，刚刚的那一手绝对是她所为，而这原因自是跟他有关，心里暖暖的，可却不明白，她一直坐在他的身边，怎么也不可能下手，那她是如何做到的。
“小火，吃饱了吗？”
小火从头到尾对于这大堂内所有人说的话都没有听进耳朵里，只是一个劲认真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偶尔跟身边的娃娃两人争几下，所以这桌上所点的东西大部分都落入了他和娃娃的肚子里。
白虎则是瞄了眼小火，再看看放在小火身前的几个盘子，已经干净得可以不用洗了，这一大一小真能吃，他现在是十分的肯定，主人绝对是把他们当做宠物——猪在饲养。再看看青骨，只是一个劲的喝着茶，那百事通还真能说，把这阎罗殿都扯上了，虽然这的确跟阎罗殿有些关系，但是除了轻瑶和青骨，那些阎罗殿的还真是什么都没做。
“嗯，姐姐，吃得好饱……”
小火放下手中的碗筷，娃娃把已经舔得干干净净的盘子放下，两人齐齐点头，还真有几分心灵相通。
“吃饱了啊，正所谓‘饭饱思淫欲，我们去百花楼赏‘花’。”轻瑶看向司马长风，红唇亲启，满眼毫不掩饰的算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