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力战?智取?
马车上的两人都被眼前这个受了重伤的人下了一跳,这人是谁?什么时候上的车?他俩的事儿他听到了多少? 夏渊拔出剑,用剑鞘将那个趴在车上的人一挑,让他翻过身来。 这是一个很清秀很年轻的少年,跟他差不多大年纪,也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五官秀气,皮肤白净,瓜子脸,薄唇,看样子长大以后也是一个美人。 只是这小少年这会儿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身上受了不知道多少伤,最重的是背上那一刀,从肩膀一直划到臀部,又深又长,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冒,染红了车厢的地板。 他的手臂上,大腿上,还有深浅不一的箭伤,肩上甚至还有一只没拔出来的箭,箭尾已经被折断,只有小半截露在外面。 这种情况林娡只有上辈子的时候在电视里见过,连去医院都没见过伤的这么重浑身是血的人。她,她,她可不可以晕血啊。嗷嗷嗷,紧紧抱住了身旁的美人儿的胳臂直哆嗦,这次是真的吓到了。 身旁的人却没有动作,依旧是全身紧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血人,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看来那些人是来搜他的了,这人做了什么事,值得魏无忌出动暗士和嚣魏牟一起来搜捕他?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血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人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是拼死躲在了他们的马车上出城了,结果体力不支,晕倒在他们面前。 看到被染红的简陋车厢底板,他猛然一惊,血! 这马车简陋,底板只是几块厚点的木板拼成,木板之间的缝隙很大。这血人一直在流血,血透过缝隙漏下地去。 “停车,停车!”一把掀开车帘,他的声音里居然带了些惊慌。 坐在车辕上的车把式有些纳闷儿,“女郎,这还没走多远呢,你不是说向东南方向走的吗?” 神色肃穆,脸色黑沉,“你赶快离开,找个地方避一避,你这车和马我们都买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银子。 这时候都是用铜钱,只有贵族之间的馈赠才使用金银,可见银子是多么值钱了,这一小块银子,够买一百辆这车了。那车把式一见哪有不答应的,二话不说地拿了银子跳下车去,步行回城了。 他代替车把式跳上车辕,拿起马鞭猛抽了那两匹马几鞭子,顿时马车开始飞快地向前跑去。 小娃儿一个人在车厢里面对着那个血人,有些害怕,虽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何事,看到他从未有过的着急,心也提了起来。 马车开始急速狂奔起来,速度让本就不甚安稳的马车狂颠起来。 “娡儿,抓紧,别松手。”担心地回头看了一下车内的她,他叫了一声,又继续急甩鞭子赶着两匹马一同快跑。 车厢里,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固定在车底的横凳,生怕一松手就被颠出去,即使是这样,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像移位了似的。 那受伤的少年可就没她这么幸运的能抓住东西,浑身是血的身体不停的被颠起落下颠起落下,在这剧烈的狂颠中,他居然醒了。 睁开眼,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情况,就反应灵敏地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车窗,手一伸,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就抵住了小娃儿。 被本来就看起来吓人的血人突然间用刀抵住脖子,还是在狂颠的马车中,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张大嘴不知道该呼救还是该跟眼前这人商量商量把刀拿远点儿。 “别出声,送我去大梁,就不杀你。”那血人开口说道,声音竟出奇的柔软,却又带着一丝沙哑。 她一下子冷静下来,抓着凳子,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这人就是嚣魏牟要找的人!他借我们的马车出城,应该是听到了我们会往南行驶回睢阳省亲,所以想搭顺风车,可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不行,不能让他挟持。 “你,你要干什么?”小娃儿脸上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大叫起来,想让车厢外的夏渊听见。 “不许叫,”那人脸色一沉,正要再次呵斥她时,马车经过一块凸起的路面,整个车厢狂颠了一下,将小娃儿颠起来直向匕首撞去。 这一变化,谁也没想到,她躲都没得躲,眼看着自己的小脖子就要撞上那锋利的铜刃,唯一的反应就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那血人反应却奇快,手腕一转,匕首方向一变,将对着小娃儿的那一面换成了握着匕鞘的手,而那铜刃却变成对着自己。 她像颗小炮弹一样地撞上了匕首,想象中被割破喉咙的场景却没发生,脖子撞上了一个钝钝的东西,磕着一痛。 听见对面的人一声闷哼,她还黑线地想,你叫啥,是我撞上了。睁开眼,才发现,呃,血人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仔细看了看,这人居然是为了不让她被匕首伤到,情急下将匕首转向,结果她磕上了他握着匕鞘的手,撞得那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手臂。哈哈,活该,谁让你一醒来就拿匕首指着我的,遭报应了吧。 刚刚被那人用匕首指着的怨气一下子全没了,看着那人痛苦的皱眉,她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那人一手扶着窗框,另一只手插着匕首不能动,再也没有战斗力了,警报解除,两手都抓着凳子的她放下心来。 “你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小娃儿稚嫩的声音也随着马车颠得有些隐约。 那人见她没事,松了一口气,可这次失败的挟持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没有答她的话,一闭眼又晕了过去。 喂,你故意的吧!不再害怕,她撇撇嘴,决定去搜搜他,看看是否有身份证之类的。 那血人虽然晕了过去,但刺客的本能让他依旧紧紧的抓住窗框,固定住身体不被颠出车外。她啧啧称奇,这样都行,果然是厉害人物。 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抓着窗框稳住身子,伸手在他身上翻起来,第一次见这么猛的刺客,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藏什么宝贝。 那人身上的衣服大都已经被染红,早已看不出颜色,黏黏的湿答答的还往下淌着血。 不敢动作太大,她用指尖一点点地挑开那人的衣服,看了看他怀中,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一个黑色的小木牌露了出来。一把将那牌子抓在手中,拿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了会儿。 这牌子很奇怪,半个成人手掌大小,说是木头的却很重,拿在手上跟个铁牌差不多,摸起来更是冰冰凉凉没有一丝温度,上面居然什么文字图案都没有,光秃秃的。 这牌子肯定有古怪,她把那东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好几遍,却还是找不出古怪在哪儿。 算了,这世上奇怪的事儿多着呢,没见过太正常了,她顺手揣怀里了,呃,留着以后慢慢研究,这东西这么奇怪,说不定是什么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呢。 想远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揣好木牌,见那血人真没什么反应,她胆儿也肥了许多,伸手进那人怀中乱摸起来。 这人胸部怎么硬邦邦的,嗯,还是渊哥哥的胸肌比较有弹性,某只点点头,猥琐的灵魂又开起小差来。 摸了一会儿,没再搜到什么,她才有些失望地收回爪子,都沦落到一个人跑路了,身上也没说带点现金什么的,切,穷鬼。 看着如此麻烦又没有什么油水的血人,她似乎明白为何夏渊会突然纵马狂奔了:这人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路上一定会有人发现这马车的古怪的。 想到这点,她也皱起了稚嫩的小眉头,那嚣魏牟应该是个没多少智谋的人,刚才拦住马车的第二次搜查,不知道是例行检查,还是他身后另有高人指点。 眉头越皱越紧,如果真是背后有人的话,那人肯定已经怀疑他们了,他一定会再次追来,届时发现这血人,他们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何况他们自己也是一身麻烦。 要是追兵追过来了,他们该怎么办?力战?智取?再次伪装过去? 不,不可能,力战他们打不过,智取也不见得比人家聪明。就算要再次伪装,不说这人现在没力气藏,就说这满车厢的血,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了,难怪夏渊要立刻驾车狂奔。 回头看了看血人,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把他丢下车去?追兵来了,在半路上看到要抓的人,就不会继续追他们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心里顿时开始蠢蠢欲动,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道,“这个主意真好,丢下他吧,反正他受了这么多伤,流了这么多血,还不知道活不活得成,丢下他一个,你们俩个就安全了,不会再有追兵了。” 她吞了口口水,可是,这很不人道啊,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把他丢下去挡追兵,呃,不太好吧。 那声音洞悉了她那一丝儿不忍,再接再厉的抛出了更大诱惑,“刚刚可是他连累了你们啊,丢他下去,让他一个人承担自己的麻烦,很公平啊。何必要和这个麻烦的人穿在一条绳子上,被他牵连呢?还嫌你们自己的麻烦不够多吗?丢下他,麻烦就全都解决了,你们以后也可以自由快乐地生活了。丢下他吧!” 这个诱惑真的好大,她屏住呼吸,盯着那个血人,丢下他吧,就没人追捕他们了,就可以自由自在了。 缓缓地伸出手,她用力地扯下那人昏迷中仍紧紧拉住窗框的手。 ------------------------- 今天有了推荐,收藏推荐点击涨的或或好开心, 谢谢大家,我会继续努力,越写越好的,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