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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第96章 我,是你惹不起的 4000+

    暮色渐渐笼罩住大地,夕阳如画,晚霞绚丽地映满半个天空。

    修景弘打发了明刚来请苏瑾璃。

    苏瑾璃带着清风迤逦出了府门。

    王府门外,准备好了两辆华丽的马车。

    修景弘一身玄青色的高领长袍,脚蹬牛皮靴,站在第一辆马车旁,苏瑾璃径直走过去。懒

    云里点翠的碧色罗裙轻轻摆动着,到修景弘面前停下来。

    修景弘并没动,深遂的眸子射在她身上。

    “不走么?”苏瑾璃一撩朱红的车帘,奇怪地回头问。

    “柔儿还没来。”修景弘声线淡淡。

    “哦。”苏瑾璃本是一脚已踩上车蹬,听得如此说,收回脚,往第二辆马车走去。

    修景弘望着她的背影,想开口,终究没说什么。

    苏瑾璃与清风坐上了第二辆马车。

    清风拉开帘缦,望着黑漆的大门,心想这柔侧妃真是连王妃也不放在眼里,竟然让王妃在这等她!

    不过夏紫柔是南嚣尘的师妹,清风也得称呼她一声大小姐,所以只敢腹诽,没有说出来。

    不多时,夏紫柔从侧门内急急地小跑了出来。

    她应是特地打扮了一下,一袭袖口绣着水映桃花、鹤舞金霞的云彩红百蝶裙随风卷起,头上戴着一只攒珠花衬金叶的珍珠冠,耳上两颗猫眼绿的耳坠一晃一晃,整个人比平时美艳动人好几分。虫

    修景弘眼中闪过一阵惊喜,忙迎上去,“柔儿,别跑,慢一点!”

    夏紫柔的小脸粉汗淋漓,“姐姐来了吗?我来晚了!”

    “已经来了,上车吧。”修景弘为她拉开车帘。

    夏紫柔望着第二辆马车,情知苏瑾璃在里面,忙摆手:“王爷,这怎么行?柔儿只是侧妃,哪能跟王爷同车?还是让姐姐到前面来坐吧。”

    苏瑾璃在轿中闻言冷笑。

    夏紫柔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侧妃”,自甘贬低自己,但若是别人说到她是侧妃时,她却气愤难掩,当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果然夏紫柔亭亭来到自己的车前,细声细语道;“姐姐,您是王妃,应该坐第一辆马车,这辆车,还是留给妹妹坐吧。”

    夏紫柔低垂着头,唇角飘过一丝笑,眼里难掩得意之色。

    她以为,苏瑾璃坐后面这辆马车是修景弘的意思,所以来羞辱一下她。

    苏瑾璃轻挑兰花指,将车帘挂了上去,笑道:“妹妹您真客气,既是这样,我也就承情了。”

    说着弯腰从马车里出来,“清风,走,我们跟王爷坐一辆马车,这样也好跟王爷在路上说说话。”

    清风忙跟着下来,她认识夏紫柔,夏紫柔却不知道她。

    夏紫柔见苏瑾璃居然真地下了马车,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而修景弘却又不好拒绝,由着她上了第一辆马车,夏紫柔更是气得胸口生疼,只得上了第二辆马车。

    苏瑾璃上车后,并不跟修景弘说一句话,只是靠着清风的肩膀,微眯着眼。

    走了一柱香时分,马车穿过皇城外门,在内门外停下。

    几人下了车,夏紫柔这回可就不让了。

    一下车就跳过来搀起修景弘的手臂,看她一脸委屈的表情就知道刚在马车里有多么怨恨。

    苏瑾璃倒也不在意,慢悠悠走在后面,一边观赏皇宫内的景致。

    五步一廊,十步一阁,亭台楼榭,明砖黄瓦。

    转过一个廊角,迎面遇到了修景风与修景昌二人。

    已有很长时日未见,修景昌的伤已是好得七七八八。

    “三哥,三嫂。”

    两人对着修景弘与夏紫柔作揖,还没有看到远远跟在后面的苏瑾璃。

    夏紫柔挺起胸脯,每一次进宫,她都能有正妃的感觉。

    哪个人见了她不是嫂子王妃的喊?、

    当下回转头,娇声笑道:“姐姐,快跟上啊!”

    苏瑾璃从容不惊地迈着小碎步过来。

    怎么,想让她听听别人尊敬她,无视自己吗?

    修景昌见到苏瑾璃,先是一惊:“三哥,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修景弘眉头微微一皱,夏紫柔插道:“王妃进宫,这是寻常的事。”

    修景昌鄙夷地一哼:“王妃?我眼中只认三嫂你一人!她有什么资格进宫参加宫宴!”

    苏瑾璃衣带扇风,飘到他面前,淡淡道:“是吗?我没资格吗?这还由不得你说得算!”

    “我可是堂堂八皇子!”修景弘昂首道,“不许你进宫,可是一句话!”

    苏瑾璃嘲讽地勾起红唇:“那我还是皇上亲封的三王妃呢!你敢以幼欺长吗?还是以男欺女?”

    “我就是爱欺负你,怎么着?”修景昌怒道。

    “八弟!”修景弘冷冷拉开他,“别这样!”

    “三哥!”修景昌急着唤他。

    “好狗不挡道,还是让开吧!”苏瑾璃径直往前走。

    这一声“好狗”彻底激怒了修景昌,伸手往苏瑾璃抓去。

    苏瑾璃背后如长了眼一般,闪身一让,一手成爪扣住修景昌的粗腕,另一手端住他的腰,使了个跆拳道里的姿势,将修景昌整个人从空中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说过,好狗不挡道!”苏瑾璃冷冷俯视着他。

    修景昌旧伤才好,这一摔的力道超大,感觉腰后骨都给砸碎了,痛得揪心,从地上爬了几遍都没爬起来。

    “苏瑾璃,你……”修景昌不敢相信地望着她。

    刚才的事情只是一瞬,他根本没看清苏瑾璃是怎么出手的。

    他好歹也是几年的练家子,怎么会被一个女人……

    如此轻易地摔翻在地,还摔得爬不起来,太丢脸了!

    不可能,绝对是巧合,是意外!一定是地下有什么东西滑了下。

    修景昌低头,仔细地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苏瑾璃一下就猜中他的心思,慢慢上前,用着极低极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八皇子,别再看了,难道你忘了,飞红楼吃的那顿苦了吗?”

    “是你!”修景昌如被鬼魅上了身,尖声厉叫,指着她。

    苏瑾璃笑笑,“是啊。”

    又是轻声道:“谁叫你说我坏话呢?你可要记住了,我,是你惹不起的!”

    随着她这句冷冷似威胁的声音说过,一阵阴冷的寒风夹杂着杀气沿着修景昌的耳根直蔓延至他的全身。

    苏瑾璃背对着修景弘等人,望着修景昌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凛厉阴冷,如是千万把利刃想要刺穿他的心。

    “你……”修景昌指着她的手指不住地颤抖,恐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谁?

    她是苏瑾璃吗?

    不可能,不可能!

    刚才一刹那,他差点就以为她是个女杀手!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修景昌浑身冷嗖嗖的,如坠入万丈冰渊。

    修景弘、修景风等人在苏瑾璃摔了修景昌的时候,就已是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况苏瑾璃刚用的招式很奇怪,并不是他们平常徒手搏击的手法,所以没想到她会武功,只以为她用了什么邪法。

    此时见修景昌脸色一变再变,竟像是恐惧,虽然不在苏瑾璃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话,但也知必是威胁之类。

    修景弘一个健步冲上来,扶起修景昌,“八弟,你怎么样?”

    修景昌依旧发不出声音,只是惊惧地望着苏瑾璃,眼光似想要看透她。

    修景弘望向苏瑾璃。

    苏瑾璃早已恢复了正常的脸色,淡淡地,开口道:“我能把他怎么样?刚才是谁先动手的?”

    她平静的眼光扫过修景弘,又看着修景风,“他一个男人想要动手打女人,是谁不对?难道,他还被我打受伤了不成?”

    说着看了眼修景昌。

    修景风也很疑惑,上前问修景昌,“八弟,你能走路吗?”

    “能!”修景昌咬着牙关,挤出一个字来,硬撑着走了几步,腰骨痛得专心。

    他不能让别人看扁了,被一个女人就打得走不成路。

    “这就得了。”苏瑾璃微微勾起红唇,“我并没有出手伤他,你们都看到了吧?”

    见众人默然不语,苏瑾璃满意地回头招呼:“清风,我们走。”

    清风心中正暗暗为王妃叫好,忙应了一声跟上。

    刚才见修景昌无礼,她早在一边手痒了,可修景昌不是江萍,不是苏琼瑶,他是堂堂修月国的八皇子,这里是修月国的皇宫,她根本不敢出手。

    “表妹!”修景风突然出声。

    “嗯?”苏瑾璃望望他。

    他清癯斯文的脸上浮出一线笑容,温润的声线道:“你许久没有进宫,母妃很想你,你跟我一起看看母妃吧。”

    苏瑾璃看着修景风一脸真诚,并无恶意。

    自从修景风那次叫过她表妹,她便问过吉祥关于自己身世的事,也是那次知道她的娘是苏暮的原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宫里的荣贵妃正是她娘的姐姐,也是她的亲姨娘。

    当即点点头,与修景风一起去了。

    临走前,也没跟修景弘打招呼。

    修景弘脸上不是很好看,将注意力放到修景昌身上,“八弟,你真地没事?”

    “嗯,三哥,我没事。”修景昌是个很要面子的人。

    修景弘试探地问:“刚才苏瑾璃跟你说了什么?”

    修景昌动动嘴,腰下一阵疼痛,忙去揉腰,半晌道:“也没什么。”

    他才不会叫人知道,那晚打他的,竟是苏瑾璃!

    那才真真叫丢人!

    “三哥,我先走了,你跟三嫂快去琼华阁。”

    琼华阁正是夜宴的地点。

    修景昌摸着屁股一跛一跛地走远。

    刚穿过回廊,便到一阵银铃般的少女笑声,迎面走过来两个华服少女。

    走在当先的着一身圆形团花、枫红的飞凤裙,十七八岁年纪,椭圆脸,柳眉明目,看着修景昌,惊问:“八皇兄,是谁把你弄成这模样?”

    修景昌看了一眼跟在她后面的少女,年纪相当,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只是眉宇之间有一股劲风,正是上官将军家的大小姐上官灵。

    他没吱声。

    上官灵倒也不笨,笑道;“郡主,我先去找我爹爹,回头找你。”

    “好。”嘉云郡主也想知道原委,她是七王爷的女儿,与修景昌是堂兄妹。

    上官灵一走远,嘉云郡主忙问:“快说八皇兄,是谁?”

    “我说了你可不信!”修景昌气哼哼地,扶着柱子慢慢坐到栏台上。

    嘉云郡主一皱眉,“我可不信是你自己摔倒的!”

    “是苏瑾璃!”修景昌咬牙切齿,“你信吗?”

    “什么?”嘉云郡主果然一惊,“你说她?她也进宫了?”

    说着,眉目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啊,她胆子怎么变大了?居然敢动你!我正嫌这几年年宴无聊之极,看来有好玩的了!”

    嘉云郡主与修景昌两人,就是往年欺负苏瑾璃最多的,以欺负她为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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