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椎心之痛
两路人马均需要先在驿道上，一道前行一段距离后，段兴那路人马将先行拐入去虎跃关的小路，然后再在一日后开始穿丛林。而段鹏方面就要麻烦的多，炮和弹药的运送都是些难办之事，为谨防前面有变，由段鹏先率骑兵营的人赶往户撒，先探个虚实，王新荣的丛林山地营紧随其后，而恭猛的鸟铳营，则需要安全护送炮营及辎重营前行，两路人马均由哨探队的兄弟引路。
故此，到当日的下午，骑兵营就已抵达了户撒的边缘地带，段鹏方下令先歇息着，然后，他又安排段天宇与哨探队等人先去探路，顺便把银矿周围的情况给摸一下。
一个时辰后，探路之人开始返回。
“鹏哥，土兵多数已经离开了，仅剩下二十几个人在矿里看守，从衣着上看，里面有银官局的人。”一个哨探队的兄弟说道。
“矿里的人呢？”段鹏属于那种性情之人，他很在意这些个为自己卖命的人，虽然银矿里的人，多数都是花银子雇佣而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因自己的矿，而给他们引来了麻烦的。
“只有一些雇来的匠人被看押了起来，孙挺等为头的，还有挖矿的那些缅人已经不在了。”
“嗯。”段鹏想了想，要彻底知晓银矿之事，必须先把这些人给捕住了，而且消息还不能走漏。于是，他吩咐道：“马六，你先带二百人绕到银矿的后面去，把那里给围住了，不要放过一个逃跑的！其他人，跟我来！”
说完，段鹏率着段天宇等三百名骑兵，向着银矿的正面而去。
“站。。。。。大人！”留驻在银矿的陇川土兵守卫，一见大队的明军骑兵人马滚滚而至，刚想开口用本地语讯问，转眼间就改成了问候语。
“滚！”段天宇一抖手中的长枪，借助马的向前冲力，“啪”一下，横扫在了这土兵身上，只听得“扑”的一声，这土兵就被打的躺在了地上。
“什么人！”闻听外面的动静，矿屋里的那些看守们纷纷跑了出来，可一见外面的架势，都没敢吭气，只有一个身着大明官差模样的人，上的前来弱弱的说道：“大人，我们是布政司银官局的，奉命在此守候的。”看来这个人是个头了。
“妈的！我管什么银官局不银官局的。叫你的人，仍下兵器！一个个站好了！”段天宇怒骂道，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仅凭这二十几个人，还不够骑兵营每人扎一枪的。
“是！是！”这人很识时务，立刻冲了后面喊了几句，守卫们纷纷丢了兵刃，站成了两排。
而段鹏此时，正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看着银矿的情况。
几个口字形的矿口，正列在山上，口子处用一些坚固的木头加固了，周围散落着一些矿石。山脚下，有许多搭建着很简单的大棚，棚子里放置着一些块巨大的砸石，熔炉就在棚子的不远之处。段鹏没有理会这些人，他下得马来，走向前去。
在另一些大棚里，放着更多的风箱，和一些带着五，六寸嘴儿的锅子，周围还有些垫石和铁制的火筷子。
见到此情景，段鹏转过身来，对着这位银官局的人，冷冷的说道：“我的人呢？”
“大人！”这位见势不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道：“大人，孙挺他们为首的，被陇川宣抚司的土兵给带走了，剩下的匠人现关押在后面的住棚里，这不关我的事啊，大人，这是那些土兵们干的。”
“天宇，带人去把他们放了出来！如遇阻拦，格杀勿论！”段鹏轻声地说道。
段天宇一听就明白了，段鹏在发怒。他很了解段鹏的，如果大声吩咐的话，说明他还能把自己的情绪给压制起来，而这么慢声细语的说，肯定马上就会有暴风骤雨来临。
“是！”段天宇匆匆带人往后边去了。
而段鹏此时则背负着手，连看都没看这些个人。
才一会的工夫，后面住棚方向呼啦的出来了一大群的人，其中一人直奔段鹏而来，到了跟前，扑通的也跪了下来，口里道：“大人！大人！孙大人他们被土兵给抓走了，你得去救他们啊。”说着，他已开始流泪了，这是孙挺的以前兄弟，俩人关系很好的，之前段鹏来银矿时，见过他。
“嗯。”段鹏上前一步，扶起了他，“到棚里说去。”
说完，拉着他向里面走去，而骑兵营的人，也押着这群土兵去了匠人的住棚处，王新社，更是倒提着这位银官局的人，拖着向前。临行到门口时，能看到两位土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谓的住棚，不过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匠人的住处，上下左右都很稀松的那种，一长溜的大通铺在棚的两边，中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只有很少的几张凳子。
“来，坐。”段鹏坐下后，指着身边的凳子，对着孙挺的这位兄弟说道。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你，过来！”段鹏“和蔼”的指着那位这位银官局的人道。
“大人！”这位赶紧跪爬着来到了段鹏的跟前。
“知道我是谁吗？”段鹏依然是轻声问道。
“大人，属下已经想到了。”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这般呢？”
。。。。。。这位银官局的人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没有回答段鹏的话。
见状，段鹏再次轻声吩咐道：“天宇，找个手指头长点的人，切到桌上给这位银官局的大人看看。”
一听吩咐，段天宇随手把身边一个土兵的手腕抓住，“啪”的一下掼到了桌子上，还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抽短刃“咔嚓”一下，就扎在了桌上的手指头上。
“啊。。。。。。”一声惨叫声开始回响在棚里，十指连心，这土兵开始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凄厉的喊叫声，震撼了棚里的每个人。
段鹏依旧是用那种眼神，平静的看着这位银官局的人，而此人的嘴角开始哆嗦了，他本以为段鹏会畏惧陇川宣抚司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段大人，我说，我说。”他恐惧了，段鹏在腾冲卫的名头，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不说以前贾家那帮人的宣传，就是这次铁壁关的大捷，也足以让周边地区的人畏惧了。“段大人，银矿是先被陇川宣抚司的人发现的，刀炳大公子找了我们银官局的周大人，要我们先来的，后来见事情麻烦了，他们才出面抓人的，跟小的无关啊。”
“如此说来，这位刀炳大公子和你们周大人，摆明了要跟我段鹏过不去了？”
“段大人，其实这事三公子刀岩早跟我们打过招呼了的，只是，只是周大人被猪油蒙了心，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这位小声地辩解道。
“周大人被猪油蒙了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段鹏已经是久经官场“交谈”考验了的，他马上辨别出此人话中带话了。
“是，是，段大人，刀炳大公子是想跟我们周大人合作，他俩一起开挖这个银矿。”
一听，段鹏开始笑了，小声的说道：“明知这矿是我的，还要来吞并？这也有点欺人太甚了点吧？这位大人，我当初也不知道这里是银矿的，铁壁关大战后，缅军有俘虏声称，这里埋有他们的机密，故此我才来挖取的，我是担心这些缅军的机密，唯恐牵连到朝廷的安危，没想到居然被刀炳和你们周大人给破坏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明白！段大人，属下明白！”
段鹏这话，是有自己的考虑。出兵陇川，最终势必将惊动到上面的，总得给自己找理由吧？“恶人先告状”，你也至少得先有依据和证人的，不然，红口白牙的，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嗯，你先“如实”的写个东西出来，把你们这桩桩丑事给我一五一十的揭露清楚了，我再处理你。还有，把你们银官局的人给我认出来！”
“是。”这位赶紧的朝后面看了一眼，只见两人连滚带爬的跪了过来，其中一位的下身都湿了，“段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跟差的啊。”
段鹏没有理会，朝王新社，段天宇等人摆了摆手，他们迅速带着骑兵营的人，把剩下的陇川土兵给拖了出去。
“咔嚓咔嚓!”外面的声音很快传到了棚内，三个银官局的人，脸色都白了。
“孙挺他们现在在哪？”段鹏继续问道。
“段大人，他们应该被关在银官局的牢里，刀炳的意思是，这事由我们出面解决好些，这样就不会牵涉到陇川宣抚司了。”
“嗯，想的倒挺周全的。”段鹏说着，转过身去，对着孙挺的那位兄弟说道：“这位兄弟，孙挺那里你放心，我正准备带人去陇川，会给孙挺一个说法的，这是我段鹏行事的规矩，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一定会让他们善始善终的！至于银矿这里，你们还得继续给我弄！不得有一丝的松懈，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我负责！”
“是，大人！小人即刻安排人手开工！”这位已经看的很明白了，虽然他一直待在银矿这山里，对外面的情况知道不多，但就刚才发生的这些个事，他的眼睛可亮着，眼前的这位大人，绝非善茬，心狠手辣，做事果断，更能体恤下面的人，像孙挺这样出事了，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的，能甩手就甩手的，而段大人不是。在道上混的人，讲的是个“义”字，他又何尝要去计较个别的呢？
而对段鹏来说，刚才这事，就有些刻意而为之了。在他看来，银矿是自己的生存之本，丝毫不能含糊的，必须要给这些人以信心和勇气，这样方能有忠心，办事有效率。
故此，到当日的下午，骑兵营就已抵达了户撒的边缘地带，段鹏方下令先歇息着，然后，他又安排段天宇与哨探队等人先去探路，顺便把银矿周围的情况给摸一下。
一个时辰后，探路之人开始返回。
“鹏哥，土兵多数已经离开了，仅剩下二十几个人在矿里看守，从衣着上看，里面有银官局的人。”一个哨探队的兄弟说道。
“矿里的人呢？”段鹏属于那种性情之人，他很在意这些个为自己卖命的人，虽然银矿里的人，多数都是花银子雇佣而来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因自己的矿，而给他们引来了麻烦的。
“只有一些雇来的匠人被看押了起来，孙挺等为头的，还有挖矿的那些缅人已经不在了。”
“嗯。”段鹏想了想，要彻底知晓银矿之事，必须先把这些人给捕住了，而且消息还不能走漏。于是，他吩咐道：“马六，你先带二百人绕到银矿的后面去，把那里给围住了，不要放过一个逃跑的！其他人，跟我来！”
说完，段鹏率着段天宇等三百名骑兵，向着银矿的正面而去。
“站。。。。。大人！”留驻在银矿的陇川土兵守卫，一见大队的明军骑兵人马滚滚而至，刚想开口用本地语讯问，转眼间就改成了问候语。
“滚！”段天宇一抖手中的长枪，借助马的向前冲力，“啪”一下，横扫在了这土兵身上，只听得“扑”的一声，这土兵就被打的躺在了地上。
“什么人！”闻听外面的动静，矿屋里的那些看守们纷纷跑了出来，可一见外面的架势，都没敢吭气，只有一个身着大明官差模样的人，上的前来弱弱的说道：“大人，我们是布政司银官局的，奉命在此守候的。”看来这个人是个头了。
“妈的！我管什么银官局不银官局的。叫你的人，仍下兵器！一个个站好了！”段天宇怒骂道，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仅凭这二十几个人，还不够骑兵营每人扎一枪的。
“是！是！”这人很识时务，立刻冲了后面喊了几句，守卫们纷纷丢了兵刃，站成了两排。
而段鹏此时，正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看着银矿的情况。
几个口字形的矿口，正列在山上，口子处用一些坚固的木头加固了，周围散落着一些矿石。山脚下，有许多搭建着很简单的大棚，棚子里放置着一些块巨大的砸石，熔炉就在棚子的不远之处。段鹏没有理会这些人，他下得马来，走向前去。
在另一些大棚里，放着更多的风箱，和一些带着五，六寸嘴儿的锅子，周围还有些垫石和铁制的火筷子。
见到此情景，段鹏转过身来，对着这位银官局的人，冷冷的说道：“我的人呢？”
“大人！”这位见势不妙，扑通一下跪了下来，道：“大人，孙挺他们为首的，被陇川宣抚司的土兵给带走了，剩下的匠人现关押在后面的住棚里，这不关我的事啊，大人，这是那些土兵们干的。”
“天宇，带人去把他们放了出来！如遇阻拦，格杀勿论！”段鹏轻声地说道。
段天宇一听就明白了，段鹏在发怒。他很了解段鹏的，如果大声吩咐的话，说明他还能把自己的情绪给压制起来，而这么慢声细语的说，肯定马上就会有暴风骤雨来临。
“是！”段天宇匆匆带人往后边去了。
而段鹏此时则背负着手，连看都没看这些个人。
才一会的工夫，后面住棚方向呼啦的出来了一大群的人，其中一人直奔段鹏而来，到了跟前，扑通的也跪了下来，口里道：“大人！大人！孙大人他们被土兵给抓走了，你得去救他们啊。”说着，他已开始流泪了，这是孙挺的以前兄弟，俩人关系很好的，之前段鹏来银矿时，见过他。
“嗯。”段鹏上前一步，扶起了他，“到棚里说去。”
说完，拉着他向里面走去，而骑兵营的人，也押着这群土兵去了匠人的住棚处，王新社，更是倒提着这位银官局的人，拖着向前。临行到门口时，能看到两位土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谓的住棚，不过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匠人的住处，上下左右都很稀松的那种，一长溜的大通铺在棚的两边，中间是一张长长的桌子，只有很少的几张凳子。
“来，坐。”段鹏坐下后，指着身边的凳子，对着孙挺的这位兄弟说道。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你，过来！”段鹏“和蔼”的指着那位这位银官局的人道。
“大人！”这位赶紧跪爬着来到了段鹏的跟前。
“知道我是谁吗？”段鹏依然是轻声问道。
“大人，属下已经想到了。”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如此这般呢？”
。。。。。。这位银官局的人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没有回答段鹏的话。
见状，段鹏再次轻声吩咐道：“天宇，找个手指头长点的人，切到桌上给这位银官局的大人看看。”
一听吩咐，段天宇随手把身边一个土兵的手腕抓住，“啪”的一下掼到了桌子上，还不及待他反应过来，抽短刃“咔嚓”一下，就扎在了桌上的手指头上。
“啊。。。。。。”一声惨叫声开始回响在棚里，十指连心，这土兵开始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凄厉的喊叫声，震撼了棚里的每个人。
段鹏依旧是用那种眼神，平静的看着这位银官局的人，而此人的嘴角开始哆嗦了，他本以为段鹏会畏惧陇川宣抚司的，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段大人，我说，我说。”他恐惧了，段鹏在腾冲卫的名头，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不说以前贾家那帮人的宣传，就是这次铁壁关的大捷，也足以让周边地区的人畏惧了。“段大人，银矿是先被陇川宣抚司的人发现的，刀炳大公子找了我们银官局的周大人，要我们先来的，后来见事情麻烦了，他们才出面抓人的，跟小的无关啊。”
“如此说来，这位刀炳大公子和你们周大人，摆明了要跟我段鹏过不去了？”
“段大人，其实这事三公子刀岩早跟我们打过招呼了的，只是，只是周大人被猪油蒙了心，是他指使我们这么做的。”这位小声地辩解道。
“周大人被猪油蒙了心？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段鹏已经是久经官场“交谈”考验了的，他马上辨别出此人话中带话了。
“是，是，段大人，刀炳大公子是想跟我们周大人合作，他俩一起开挖这个银矿。”
一听，段鹏开始笑了，小声的说道：“明知这矿是我的，还要来吞并？这也有点欺人太甚了点吧？这位大人，我当初也不知道这里是银矿的，铁壁关大战后，缅军有俘虏声称，这里埋有他们的机密，故此我才来挖取的，我是担心这些缅军的机密，唯恐牵连到朝廷的安危，没想到居然被刀炳和你们周大人给破坏了。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明白！段大人，属下明白！”
段鹏这话，是有自己的考虑。出兵陇川，最终势必将惊动到上面的，总得给自己找理由吧？“恶人先告状”，你也至少得先有依据和证人的，不然，红口白牙的，怎么能让人信服呢？
“嗯，你先“如实”的写个东西出来，把你们这桩桩丑事给我一五一十的揭露清楚了，我再处理你。还有，把你们银官局的人给我认出来！”
“是。”这位赶紧的朝后面看了一眼，只见两人连滚带爬的跪了过来，其中一位的下身都湿了，“段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跟差的啊。”
段鹏没有理会，朝王新社，段天宇等人摆了摆手，他们迅速带着骑兵营的人，把剩下的陇川土兵给拖了出去。
“咔嚓咔嚓!”外面的声音很快传到了棚内，三个银官局的人，脸色都白了。
“孙挺他们现在在哪？”段鹏继续问道。
“段大人，他们应该被关在银官局的牢里，刀炳的意思是，这事由我们出面解决好些，这样就不会牵涉到陇川宣抚司了。”
“嗯，想的倒挺周全的。”段鹏说着，转过身去，对着孙挺的那位兄弟说道：“这位兄弟，孙挺那里你放心，我正准备带人去陇川，会给孙挺一个说法的，这是我段鹏行事的规矩，只要是我的人，我就一定会让他们善始善终的！至于银矿这里，你们还得继续给我弄！不得有一丝的松懈，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我负责！”
“是，大人！小人即刻安排人手开工！”这位已经看的很明白了，虽然他一直待在银矿这山里，对外面的情况知道不多，但就刚才发生的这些个事，他的眼睛可亮着，眼前的这位大人，绝非善茬，心狠手辣，做事果断，更能体恤下面的人，像孙挺这样出事了，一般人都是避之不及的，能甩手就甩手的，而段大人不是。在道上混的人，讲的是个“义”字，他又何尝要去计较个别的呢？
而对段鹏来说，刚才这事，就有些刻意而为之了。在他看来，银矿是自己的生存之本，丝毫不能含糊的，必须要给这些人以信心和勇气，这样方能有忠心，办事有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