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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第九十九章 左右为难

    上午,腾冲卫城南李记杂货的密室里,张悦宜和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正围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桌上摊开着的是段鹏刚刚差人送来的马帮行程时间路线图。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这张悦宜故作老成般的用手指嗑着桌面道。

    “悦宜,你也别太揪心了,这事你已经尽力了,小姐的信已经被你压了数天了。”这位瘦高个的男人唤做李明宇,是张悦宜在锦衣卫云南处里的好友,这次俩人被一起派到了腾冲卫。

    “嗯,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这个段鹏会给大人带来麻烦。你看,上次大人与都司协商时,凭什么要做出让步?不就是因为段鹏的三叔段智渊吗?像段智渊这样犯有重罪之人,根本就不值得大人这样做!”

    “那也不能这样说的。你都不知道这蔡亭顾去年上京城,花在吏部,户部,兵部,五军都督府那些官员身上有多少银子啊,这些年来云南都司谁不知道蔡亭顾的绰号叫蔡大富?你也见过都司指挥使大人的夫人与这位蔡亭顾夫人的亲密关系,银子啊,还真是个好东西。”李明宇劝解道。

    “唉,云南都司把这样一个人放到边城来,实在是不明之举啊。对了,蔡亭顾的那家宝源钱庄情况怎样?我担心他会把腾冲卫军方的官银挪到那里去用。”张悦宜道。

    “暂时应该还不会。他才把张大户的永昌钱庄兑过来,一下子就如此做的话,风险太大。不过永昌钱庄这事,我怀疑方海义从中做了手脚,他是李经天的姨夫,没有他从中撮合的话,那张大户是不可能把手中赚钱的永昌钱庄拱手相让的。”

    “只是有这个可能,我们没有依据。我有个最大的担心,那段鹏如果反击手段过强,就会遏制住蔡亭顾他们的动作速度,这样我们的任务时间势必会拉长。唉,这个段鹏。”张悦宜忿忿的说道,“如果能再平稳些日子,这蔡亭顾的马脚应该就会被我们抓到的。”

    “也许能乱中取粟呢,你不必如此的悲观。蔡亭顾不是个安稳的人,他已经花了如此多的银子,早日收回来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也是。依我看,蔡亭顾如此仓促的拿下张大户的钱庄,改成他夫人家钱庄的名号,应该也是急于表现下吧。不过,我始终坚持这蔡亭顾是做了权钱交易的,我们应该把目标放在那个金鑫商号上,这是自蔡亭顾上任以来,唯一被允许与腾冲卫军方进行贸易的店铺!这种大范围的中断与其他商户的往来,转向这一家,难道这不可疑吗?”张悦宜道。

    “此事确实很蹊跷,如果我们能在此中找到些蛛丝马迹,继而攻破的话,那大人就就此发难了。”

    “对!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这样,你去腾冲卫下面的千户所寻线索,我在城中挖线索。”张悦宜建议道。

    “可以。那段鹏他们的行程时间路线图怎么办?”

    “我想还是先飞鸽传书给永昌,大理两府的兄弟,这段鹏既然先斩后奏用了我们锦衣卫的名号,怎么说也得维护下,不然,大人会怪罪下来的。至于路线其他的地方,我们把情况禀报给处里,由大人他们去抉择好了。”

    “好!事情就这么办!”李明宇最后应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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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行走在腾冲卫至昆明之间的贾家马帮人,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们稍作休整后继续向前赶路,由于早上装货的缘故,马锅头何义担心不能在天黑前赶到保山,这样第二日就不可能再行至永平了。

    “大锅头,我们的速度得加快。”何义如此向徐迅建议道。

    “嗯,这事我也想到了,告诉马帮兄弟,中午的开梢不用弄了,继续向前!”

    前面的人没有歇息,紧跟在后面的陈超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停下的,于是,这马帮的人一前一后的穿行在高山丛林之中。

    一直到天黑之前,贾家马帮终于抵达了一个唤作蒲骠驿的地方,这里有个较大的朝廷驿站。

    “郝大人!”这何义一进驿站的大门,就冲着里面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喊道。

    这位被唤作“郝大人”的男人一转头,也笑呵呵的对着何义道:“原来是徐何俩位兄弟啊,怎么,又跑这里了?”

    “讨活计啊,哈哈哈哈。”何义说着并吩咐马帮里的人,把所携带的一点礼物给了这个郝大人。何义作为一个马锅头,对道路、关隘、栈口的情况和对沿途各地的商情、产品、商号了如指掌,同时也熟知各地上到政府下到帮会的各路关系,是马帮外交方面的灵魂人物。

    “何兄弟啊,你这是,每次来都如此,叫兄弟我怎么好说你呢?”郝大人假意推辞道。

    “郝大人,您劳苦功高啊,在这穷乡僻壤的为朝廷效忠,我何义怎么说也知道个礼义吧。嗯,这次来,想叨搅下郝大人了,我们有十二个兄弟,二十匹马,需要四个大间。”

    “没说的!”郝大人转身冲着驿站院里喊道:“陈三,把何兄弟的马赶到马厩里去!槽里弄点好料!”

    然后领着徐迅,何义进了大屋里。而马帮其他的兄弟则赶紧歇货,搬运着。

    而这里面的大屋,其实是个宽敞的混合型场所,人住上面,下面可以吃饭的地方,一张张桌椅并排的在屋里的两边,里面已经有了一些个客人。其中有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和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吃喝着,但眼睛,却一直在注视着外面的情形,这三人中的一人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痕之印,让人看了煞是恐怖。

    就在贾家马帮的人入住蒲骠驿后不久,陈超等三人这才晃晃悠悠的也走进了这里。只是,他们仨只要了一个大间,然后也和贾家马帮的人一样,进屋后紧闭房门。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大屋下也开始安静了,坐在角落里的三个人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地说道,“疤哥,你看。。。。。。”

    “嗯,应该是这伙人了。”那位读书人模样的道。

    “周秀才,你看我们今晚动手?”那位疤哥问道。

    “不可!此处是人多之地,大张旗鼓的行事必将会引起衙门里的人反应的。这衙门讲究的是息事宁人,只要我们不把事闹大了去,他们是不会有哪闲工夫去搜寻的。”

    “要不还是老规矩?下药?让人和马都走不了?”疤哥建议道。

    “再看看,老大交待了,此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才行!你看他们的那些马了没有,不同寻常的,还有快马在中间,这马帮的人要快马做什么?又不能驮东西。据我推算,这两日内可能有雨下,届时行进的马帮会歇息的,看看他们的行程怎样安排。”

    “呵呵,没有注意这个,我只看见了那些货,像是很贵重的东西,包的这么严严实实的。”那位第一个开口的人说道。

    “五弟,你啊,小心点为好!不若此,四弟的命也不会把命给丢了的。”周秀才这一句话,让俩人沉默了。

    一个时辰后,又来了一队官兵入住,此三人方才离去。

    而陈超等三人,则在晚饭后立刻进行了分工,晚上由三人轮流值夜,这样好保存体力。

    一夜过去,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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