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第九十七章 风雨来临
如此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距离春节不到一个月了，腾冲卫城是座军城，城里近半的人都是军人，正因为此，附近许多将士的家眷们也纷纷提前赶了过来，这一年到头难以见上一面的，趁着节日，小住一下也好，免得开春了又得忙活了。一时间，城里变的甚是热闹了起来，最为高兴的应该是商家了，所谓年头月尾就是说，这一年中最好的赚钱时机就是这春节时刻了，采购年货的人往往会不顾价钱的高低，为自己的家人，亲戚置办好所需要的东西，期盼着来年的风调雨顺，合合满满。
而段鹏他们却并未受到这节日气氛的影响，他们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忙着他们自己的是。这期间，段鹏自己去了趟段震夫妇指定的“未来岳父”程海家一趟，虽说他自己早已不在意这程家小姐了，可这事总得去解决吧？至少这样先去一趟，在礼节上可是先到了的。不巧的是，这家人除了一个管家和一些下人外，再无他人在了，听管家说，这程老爷常年在大理的，很少回来，
卫指挥佥事府，段鹏也去过一次，段智渊已经率部分兵力返回了腾冲卫城，至于铁壁关的守将，只是临时找了人替代在那里，等待都司的重新安排。此时的段智渊已苍老了很多，卢临元一案不单在其事业上重创了一把，也连累了段顺的世袭。段鹏在那里并未停留多久，段智渊一直处于沮丧的状态，即使与段鹏的对话也心不在焉的。
但段鹏的心，却沉重了起来，不为别的，春节即将到了。
一日后的晚上，段鹏单独把段兴找进了屋子，商量下一步的事。
“段兴，我们的银子不多了吧？”
“嗯。还了上次借雅婧的那一百两；杨明远的水利钻房和夏冰那里的材料钱是我们出的，总不好意思从摆钟材料里出吧；再就是孙瑞杰的火药，请来的人；还有伟诚那里人的开支，我们这里的开支，总共算起来已经开销不少了。”段兴一五一十的算计着。
“是啊。眼看春节要到了，还得要大花钱。我们总共一起有四十个人左右吧？总得要多给人家些吧？算三两银子一个人，这就得一百多了，人家提着脑袋跟着咱们跑，不说养家糊口的，孝敬父母总需要的吧？此外，节前，节后都得去四处跑跑吧，不管关系怎样，蔡亭顾和方海义那里总得拎点贵重东西吧，我三叔那里，三个婶婶，还有段家营这一大摊子，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了。最麻烦的是三哥那里，春节他要回昆明过，像他那样的人，必须得准备一份厚礼才行。这么算下来，过完春节，我们就只能去要饭了”段鹏也算计着。
“春节本身就如此，当官的是捞银子的好时机，而我们是大把花银子的。要不跟老爷说下？”段兴试探着问道。
“算了吧，他们不容易，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的，再伸手向他们要，实在是。。。。。”段鹏叹息道。“对了，昨天下午，李记杂货的那个张悦宜过来送信说，杨倩儿来信催促我们尽快把摆钟送过去，这事你怎么看？雅婧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三天两头的不见影子，现在摆钟已经积压很多了。”
“春节事多吧。摆钟那里我前天听夏冰说了，都有几十个了，这也必须尽快处理才行的。”
“嗯，我想节前先要玉夫人家的马帮送一批货过去，倩儿可能打的也是春节的主意，卖的方便些。”段鹏这么认为。
“可以。这事宜早不宜迟，等春节过了，将会给杨百户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嗯，这事我们几个明天跑一趟玉夫人那里。”
“行。”
。。。。。。。。。。。。。。。。。。。。。。。。。。。。。。。
翌日一早，段鹏，段兴，段天宇和段伟诚，四人去了卫指挥佥事府。只是这个段伟诚最近有些奇怪，儒学也没去，整天的跟夏冰待在一起，早上要不是被段兴给喊住，也会早走了。
紫竹苑，玉夫人的会客屋。
“玉夫人，我们四个又来叨搅了啊，呵呵。”段鹏笑着说道。
“哪里的话，你们几个我可是随时欢迎的啊。”玉夫人道。
“玉夫人，此次我们来，是想与你商量运送摆钟去昆明一事。眼看春节快到了，总得有点闲钱不是？”
“现在？去昆明？”玉夫人闻之有些愕然，急速的思考着这事。
“是的。”
“嗯，这事。。。。。。”玉夫人似乎有些犹豫，这让段鹏有些不解。
“路途应该不是很远，赶时间的话，至多半月可以来回的。”段兴解释道。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确定了吗？”玉夫人反问道。
“是。”段鹏的回答很坚定。
“那好，你们准备什么时间装货？马帮有人，随时可以走。另外，雅婧那里怎样？她知道此事吗？”玉夫人问道。
“明天。摆钟是精密东西，需要妥善包装好的。至于雅婧那里暂时还没说，她最近比较的忙，可能是年前的缘故吧，等会我就去告诉她。”
“既然你们决定了，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马帮我今天就去通知他们，明日一早去你那。不过，听我爹说，最近腾冲商界不太平，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家的生意与腾冲商界关联不大。”玉夫人说道。
“不太平？”段鹏反复思量着这话，“难道玉夫人是话里有话？自己似乎并未与商人有任何的交往啊，难道是雅婧那里有什么事？”他在商界里没有人，无法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嗯，玉夫人，那段鹏就先告辞了，明日一早我就等候着你的马帮。”段鹏说道，他不想就此罢手。
“好的。”
段鹏等人转身离去，而玉夫人则陷入了沉思，她需要全面的分析评估下此事。
就在段鹏刚离开紫竹苑后，玉夫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冲着身边的贴身丫鬟紫鹃吩咐道：“立刻回府把老爷叫来，有大事商量。”
“是，小姐。”紫鹃回答道。
一个时辰后，还是在紫竹苑，只是这次换了间隐秘的地方，玉夫人，贾廷安正围坐在一张很小的桌前。
“玉儿，出什么事了？”贾廷安问道。
“爹，刚才段鹏来了，他们要用我们马帮送摆钟去昆明。”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现在的生意几乎都停顿了，马帮都在休息中了。”
“我预感这次要出事。”玉夫人平静的说道。
“出事？那我们不运就是了。”
玉夫人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不成。一来，我没有依据，即使说出来，段鹏他们也未必会采纳的；二来，我希望段鹏他们的摆钟出事。”
“希望他们出事？玉儿。。。。。。”贾廷安有些惊愕了。
“是的。现在腾冲卫的局势已经成了僵局了，表面上和和睦睦的，但背地里各怀鬼胎。如果段鹏他们不与蔡亭顾和方海义彻底翻脸，那此二人就会把心思放在段智渊身上，而我们的生意也几乎再也不能做下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局，把矛头转移到这三人身上去，这样蔡亭顾和方海义就无暇顾及段智渊和我们的生意了。”
玉夫人的这番话，彻底惊呆了贾廷安。在他思维里，一直认为自家女儿与段鹏他们是有更多联系的，没想到。。。。。。
见贾廷安这种神情，玉夫人笑着说道：“爹，我理解你，可这世道本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的。女儿做的，只是从家族利益角度考虑而已。并且，此次的破局对段鹏也是有好处的，他与蔡亭顾和方海义最终会撕破脸皮的，不如让他们没准备好前，提前让段鹏动手罢了。我听二弟说，段鹏在腾冲儒学已经惹上了大麻烦，真正在后面推波助澜的，就是蔡亭顾和方海义他们的儿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等所有的东西都对段鹏不利时，那他就再也难以翻身了，他没有意识到儒学的强大势力和杀伤力。”
“可，玉儿，你想过，万一段鹏失败了吗？假如他在这场交锋中失败了，那他该怎么办？”贾廷安道。
“这个女儿也想过了。万一如你所说，他失败了，那他最次也只是去锦衣卫云南处而已，但这也说明他不适合待在腾冲卫。当然，我是比较看好他的，我不相信他会失败。”
“唉。”贾廷安有些开始不理解自家的女儿了，这与她在家时的个性已完全大变了。“好吧，你打算要爹怎么做？”
“爹，马帮去的人，要精心挑选，要选机灵的，跑的快的。一旦遭遇到什么，马上弃货逃走。此外，你要安排几个心腹，盯死货物的去向，我们不能让段鹏最终失去这批货，要做到让段鹏始终感激我们才行，我看他今日来的情况，似乎很是缺银子的。”
“那好吧，爹这就去安排。不过，爹总是有些担心，玉儿，你这一步的风险真的很大了。”
“无度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女儿把握的，是这个“度”！”玉夫人笑着说道。
乌云，正逐渐的集聚在腾冲卫的上空，随时可能有一场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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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段鹏他们却并未受到这节日气氛的影响，他们依然是按部就班的忙着他们自己的是。这期间，段鹏自己去了趟段震夫妇指定的“未来岳父”程海家一趟，虽说他自己早已不在意这程家小姐了，可这事总得去解决吧？至少这样先去一趟，在礼节上可是先到了的。不巧的是，这家人除了一个管家和一些下人外，再无他人在了，听管家说，这程老爷常年在大理的，很少回来，
卫指挥佥事府，段鹏也去过一次，段智渊已经率部分兵力返回了腾冲卫城，至于铁壁关的守将，只是临时找了人替代在那里，等待都司的重新安排。此时的段智渊已苍老了很多，卢临元一案不单在其事业上重创了一把，也连累了段顺的世袭。段鹏在那里并未停留多久，段智渊一直处于沮丧的状态，即使与段鹏的对话也心不在焉的。
但段鹏的心，却沉重了起来，不为别的，春节即将到了。
一日后的晚上，段鹏单独把段兴找进了屋子，商量下一步的事。
“段兴，我们的银子不多了吧？”
“嗯。还了上次借雅婧的那一百两；杨明远的水利钻房和夏冰那里的材料钱是我们出的，总不好意思从摆钟材料里出吧；再就是孙瑞杰的火药，请来的人；还有伟诚那里人的开支，我们这里的开支，总共算起来已经开销不少了。”段兴一五一十的算计着。
“是啊。眼看春节要到了，还得要大花钱。我们总共一起有四十个人左右吧？总得要多给人家些吧？算三两银子一个人，这就得一百多了，人家提着脑袋跟着咱们跑，不说养家糊口的，孝敬父母总需要的吧？此外，节前，节后都得去四处跑跑吧，不管关系怎样，蔡亭顾和方海义那里总得拎点贵重东西吧，我三叔那里，三个婶婶，还有段家营这一大摊子，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了。最麻烦的是三哥那里，春节他要回昆明过，像他那样的人，必须得准备一份厚礼才行。这么算下来，过完春节，我们就只能去要饭了”段鹏也算计着。
“春节本身就如此，当官的是捞银子的好时机，而我们是大把花银子的。要不跟老爷说下？”段兴试探着问道。
“算了吧，他们不容易，我们也都老大不小了的，再伸手向他们要，实在是。。。。。”段鹏叹息道。“对了，昨天下午，李记杂货的那个张悦宜过来送信说，杨倩儿来信催促我们尽快把摆钟送过去，这事你怎么看？雅婧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三天两头的不见影子，现在摆钟已经积压很多了。”
“春节事多吧。摆钟那里我前天听夏冰说了，都有几十个了，这也必须尽快处理才行的。”
“嗯，我想节前先要玉夫人家的马帮送一批货过去，倩儿可能打的也是春节的主意，卖的方便些。”段鹏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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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苑，玉夫人的会客屋。
“玉夫人，我们四个又来叨搅了啊，呵呵。”段鹏笑着说道。
“哪里的话，你们几个我可是随时欢迎的啊。”玉夫人道。
“玉夫人，此次我们来，是想与你商量运送摆钟去昆明一事。眼看春节快到了，总得有点闲钱不是？”
“现在？去昆明？”玉夫人闻之有些愕然，急速的思考着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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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事。。。。。。”玉夫人似乎有些犹豫，这让段鹏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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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段鹏刚离开紫竹苑后，玉夫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冲着身边的贴身丫鬟紫鹃吩咐道：“立刻回府把老爷叫来，有大事商量。”
“是，小姐。”紫鹃回答道。
一个时辰后，还是在紫竹苑，只是这次换了间隐秘的地方，玉夫人，贾廷安正围坐在一张很小的桌前。
“玉儿，出什么事了？”贾廷安问道。
“爹，刚才段鹏来了，他们要用我们马帮送摆钟去昆明。”
“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现在的生意几乎都停顿了，马帮都在休息中了。”
“我预感这次要出事。”玉夫人平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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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不成。一来，我没有依据，即使说出来，段鹏他们也未必会采纳的；二来，我希望段鹏他们的摆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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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夫人的这番话，彻底惊呆了贾廷安。在他思维里，一直认为自家女儿与段鹏他们是有更多联系的，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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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玉儿，你想过，万一段鹏失败了吗？假如他在这场交锋中失败了，那他该怎么办？”贾廷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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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贾廷安有些开始不理解自家的女儿了，这与她在家时的个性已完全大变了。“好吧，你打算要爹怎么做？”
“爹，马帮去的人，要精心挑选，要选机灵的，跑的快的。一旦遭遇到什么，马上弃货逃走。此外，你要安排几个心腹，盯死货物的去向，我们不能让段鹏最终失去这批货，要做到让段鹏始终感激我们才行，我看他今日来的情况，似乎很是缺银子的。”
“那好吧，爹这就去安排。不过，爹总是有些担心，玉儿，你这一步的风险真的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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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正逐渐的集聚在腾冲卫的上空，随时可能有一场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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