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第三十六章 不归路
回到自家租住的小院，段天宇和段伟诚已经回来了，而段兴则依然不见踪影。
以前整日相见的兄弟，此时突然少了一个人，气氛感觉比较的压抑，没有人说话，段鹏把吃的留下后就独自回房了。
没过多久，段伟诚和段天宇就敲门而入。
“鹏哥，段兴哥他们什么时候到啊？都走了一天了。”段天宇问道。
“不清楚。今天是不可能了，城门都关了，明天应该会到吧。”这事，段鹏自己也说不准的。
“伟诚，天宇，你们今天还好吧？”
“鹏哥，天宇今天可累昏了。没想到伟诚哥他们要走这么多地方啊。”
“你才知道啊。你看看伟诚每天回来那样子就应该猜到了的。”
“鹏哥，我想单独找个地方住，这里人多嘴杂。”冷不丁，段伟诚来了这么一句。
“早告诉你应该这样做了。”段鹏回答。
“嗯，鹏哥，伟诚觉得还是应该对军事部门实行统计。我们人手够用。”
“这个。。。。。。”段鹏似乎有些犹豫。
“腾冲卫是朝廷通往缅方的第一边城，这么多年了，缅军的细作不可能只是游离在军事以外的。如果不把网撒的密点，“诱饵行动”就难免有缺陷的。”段伟诚解释了下。
“那好吧。不过这样你那里的支出也就高了。”段鹏边说边起身，打开段兴留下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段伟诚，并道：“伟诚，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着，吃饭租房都需要的。而且，等段兴他们过来后，我们很快就要出发去铁壁关了，按路程算，去就大概要七到十日，来回可能要近一个月了。你这里事也紧，所以你就不必去了。”
“哦。”
“黄真那里，你要把巡捕房的腰牌和制服给他带过去。要让人家有荣誉感，这样才能更好让人家干的更好的。”段鹏吩咐道。
“嗯。”
“就这样吧，大家早点休息。天宇，你也一样，等段兴他们来了就有得你忙了。”
“忙？等等，什么事要我做？”
“训练！新来的人全部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只有通过考核了的才能去铁壁关的！那不是闹着玩的事！”
“哦。”
。。。。。。。。。。。。。。。。。。。。。。。。
就在段鹏刚刚睡下没多久，只听得院门“咚咚咚”的被人敲响。
段鹏翻身而起，推门而出，只见院墙上“嗖嗖”的落下四人，王家四兄弟！手持兵刃警惕的盯着院门，而段天宇和段伟诚也冲了出来。
“大人，开门，是我，夏冰！”
“唉，这觉又没得睡了。”段鹏叹了口气，王新荣上前把院门打开。
夏冰和杨明远，鱼贯而入。
夏冰手中则提了个东西，满脸兴奋的喊道：“大人，大人！看这个！我根据你说的做了个最简单的！”
段鹏朝其他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散去，然后领着夏冰和杨明远进了自己的屋子。
油灯下，段鹏才看清夏冰手中的东西。一个齿轮，一根绳子吊了一个东西，再就是一个很特殊的卡槽。
“大人，这只是个最简单的东西。您看。”说着夏冰举起了手中的东西。只见他用手一拉绳子左右晃动，绳子就拉动齿轮转动一个格，而齿轮上面有一个双面钩子一样的东西，这头卡住齿轮这一面一个齿轮头，，那头就松一下，这头一松，那头就卡住，牵动着齿轮盘不停转动。
段鹏眼睛一亮，指着那东西说道：“对！就是这样子的！你们俩还真明白了！！！”
夏冰和杨明远相视一笑，段鹏也没有了睡意，进而开始再给他俩讲解了起来。
“。。。。。。如果棘轮装置齿轮有60个轮齿，该齿轮直接连接到钟锤滚筒，并且使用周期为一秒的钟摆，就会成功设计秒针旋转为每分钟一周的时钟。如果非常小心地调整钟摆长度，可以设计出精确度非常高的时钟。。。。。。高速比齿轮系，使齿轮滚筒每隔6至12小时旋转一周。这样，会得到只需一周左右重新上一次发条的时钟。钟锤滚筒与棘轮装置齿轮之间的齿轮齿速比可能为500:1。。。。。。如果让棘轮装置齿轮自身以60:1的齿数比驱动另一个齿轮系，则可以将分针安装到该齿轮系的最后一个齿轮上。齿数比为12:1的最后一个齿轮系将驱动时针。。。。”
最后，段鹏与二人讲解了摆长和周期的关系，这也是摆钟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讲，段鹏整整讲到了鸡鸣天亮！他二人才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死记住了段鹏所说的那些公式。
对此，段鹏也无可奈何。
待俩人满意的离去，段鹏都点唇干眼花了，倒头便睡。
。。。。。。。。。。。。。。。。。。。。。。。。。。。。。。
待段鹏再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了。推门而出，只见李经翰，王景天和李捕快都在院里的石凳上坐着，似乎在聊着什么。段鹏赶紧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表示了下歉意，然后简单洗漱了下，就给了三人今天的活计，去卫军器所提取三十副弩弓及诸多的弩箭，还有腰刀之类的东西。
李经翰很奇怪段鹏的这些举动，但他没有问。直接和王景天，李捕快一起走了。
算算时间并不多了，段鹏最担心的还是摆钟的事，这趟出行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摆钟的任何疑难事都难以得到及时地处理。所以段鹏再次去了夏冰他们做钟的那里。
没想到的是，杨明远和夏冰都在，俩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正与大家商量着什么。他们没有休息过！段鹏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他二人给赶回了家，身体是本钱，没有这个基础，一切都是白搭。
其后的时间，段鹏一直待在租住的小院里，静静的思索下下一步的每一个环节，尽量在细节上不再出差错。
段天宇则回来的比较早，他惦记着训人一事。而段伟诚则没有回来。
段兴是晚上才赶到的，他带来了段家营的二十一名子弟，包括段文龙。并转交了段鹏一个包袱，是宁氏给的，包袱里有一身衣服和一双鞋。随即，段鹏就领着这二十一人，段天宇和王新社去了威远镖局。段兴则带着段文龙先去悦宾楼找雅婧，然后与婉晴一道在卫指挥佥事府玉夫人那里与段鹏再碰头。
三天，这是段鹏在威远镖局给众人的期限。时间紧迫，不允许耽搁太长的时间，否则缅军的注意力会开始消退，毕竟与段鹏来时遭遇的事已经快二十天了。段鹏还要求锦衣卫的人及段天宇全力在三天内训练这二十一名子弟，结束后再考核，只有通过了的方可被允许去铁壁关。训练的内容主要是弩弓及长弓技能，野外生存技能，体能训练。
卫指挥佥事府玉夫人处，段鹏和段兴俩人详细的与玉夫人描述了杨天罡和杨倩儿的容貌和形体特诊，包括说话语气也与段文龙和婉晴做了交代和示范。
第二天一早，段鹏即安排王景天在二十一名段家营子弟中间挑选了两名突出点的子弟马六和陈超随即出发去了铁壁关。
。。。。。。。。。。。。。。。。。。。。。。。。
接下来的日子里，段鹏几乎是轮流陀螺转，似乎他想要把所有的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最为其看重的摆钟那里，夏冰和杨明远等人已按照最初的那个形状，由简至繁的逐步在拓展中，段鹏估计，只要不多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制造出世界上第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摆钟了；威远镖局方面，段鹏考虑的是大张旗鼓，除了每日的高强度训练外，吃饭时间则带着所有的人，包括段文龙和婉晴都去雅婧那里吃饭。细节方面还给婉晴做了个长鞭，只是不知道杨倩儿的鞭子的材质是什么，他做的是牛皮鞭。
在第三天的时候，段鹏发现了段家营的子弟对马帮的驮马技术欠缺，于是提请玉夫人在其娘家的马帮里找了个唤作陈定远的好手来训练段家营的子弟，并承诺随行引导路线和控马。马匹方面，段智渊提供了三十匹专用于驮运的军马；但在兵器方面，段鹏则拒绝了段智渊的鸟铳建议而坚持用冷兵器。在段鹏看来，弓弩的威力在那个时期其实要远大于不成熟的火器的。而且云南多雨，地形复杂，根本不适合火器作战的。于是，他用段智渊的令牌在卫军器所又提了二十副弩弓和长弓及大量的弓箭，三十副明军制式军刀和五十斤火药。
由于担心长时间的出行，而上次的疾病又让段鹏心有余悸，所以他还特意去了惠民药局请求韦致远医官帮忙，结果韦致远把他的儿子韦胜派给了段鹏，并提供了不少的医药品及紧急救护物质，这让段鹏大喜。
至此，段鹏的“诱饵行动”已箭在弦上。
然而，就在段鹏风风火火的在准备这次行动的同时，腾冲卫城里，包括周边，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段鹏的一举一动。
更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段鹏这支蝴蝶扇动的翅膀导致了多少人的丧身，包括段鹏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所带领的这群段家营子弟会有如此多的人踏上了一条永远也回不来了的不归路。
以前整日相见的兄弟，此时突然少了一个人，气氛感觉比较的压抑，没有人说话，段鹏把吃的留下后就独自回房了。
没过多久，段伟诚和段天宇就敲门而入。
“鹏哥，段兴哥他们什么时候到啊？都走了一天了。”段天宇问道。
“不清楚。今天是不可能了，城门都关了，明天应该会到吧。”这事，段鹏自己也说不准的。
“伟诚，天宇，你们今天还好吧？”
“鹏哥，天宇今天可累昏了。没想到伟诚哥他们要走这么多地方啊。”
“你才知道啊。你看看伟诚每天回来那样子就应该猜到了的。”
“鹏哥，我想单独找个地方住，这里人多嘴杂。”冷不丁，段伟诚来了这么一句。
“早告诉你应该这样做了。”段鹏回答。
“嗯，鹏哥，伟诚觉得还是应该对军事部门实行统计。我们人手够用。”
“这个。。。。。。”段鹏似乎有些犹豫。
“腾冲卫是朝廷通往缅方的第一边城，这么多年了，缅军的细作不可能只是游离在军事以外的。如果不把网撒的密点，“诱饵行动”就难免有缺陷的。”段伟诚解释了下。
“那好吧。不过这样你那里的支出也就高了。”段鹏边说边起身，打开段兴留下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一百两银子，递给段伟诚，并道：“伟诚，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着，吃饭租房都需要的。而且，等段兴他们过来后，我们很快就要出发去铁壁关了，按路程算，去就大概要七到十日，来回可能要近一个月了。你这里事也紧，所以你就不必去了。”
“哦。”
“黄真那里，你要把巡捕房的腰牌和制服给他带过去。要让人家有荣誉感，这样才能更好让人家干的更好的。”段鹏吩咐道。
“嗯。”
“就这样吧，大家早点休息。天宇，你也一样，等段兴他们来了就有得你忙了。”
“忙？等等，什么事要我做？”
“训练！新来的人全部要在短时间内训练，只有通过考核了的才能去铁壁关的！那不是闹着玩的事！”
“哦。”
。。。。。。。。。。。。。。。。。。。。。。。。
就在段鹏刚刚睡下没多久，只听得院门“咚咚咚”的被人敲响。
段鹏翻身而起，推门而出，只见院墙上“嗖嗖”的落下四人，王家四兄弟！手持兵刃警惕的盯着院门，而段天宇和段伟诚也冲了出来。
“大人，开门，是我，夏冰！”
“唉，这觉又没得睡了。”段鹏叹了口气，王新荣上前把院门打开。
夏冰和杨明远，鱼贯而入。
夏冰手中则提了个东西，满脸兴奋的喊道：“大人，大人！看这个！我根据你说的做了个最简单的！”
段鹏朝其他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散去，然后领着夏冰和杨明远进了自己的屋子。
油灯下，段鹏才看清夏冰手中的东西。一个齿轮，一根绳子吊了一个东西，再就是一个很特殊的卡槽。
“大人，这只是个最简单的东西。您看。”说着夏冰举起了手中的东西。只见他用手一拉绳子左右晃动，绳子就拉动齿轮转动一个格，而齿轮上面有一个双面钩子一样的东西，这头卡住齿轮这一面一个齿轮头，，那头就松一下，这头一松，那头就卡住，牵动着齿轮盘不停转动。
段鹏眼睛一亮，指着那东西说道：“对！就是这样子的！你们俩还真明白了！！！”
夏冰和杨明远相视一笑，段鹏也没有了睡意，进而开始再给他俩讲解了起来。
“。。。。。。如果棘轮装置齿轮有60个轮齿，该齿轮直接连接到钟锤滚筒，并且使用周期为一秒的钟摆，就会成功设计秒针旋转为每分钟一周的时钟。如果非常小心地调整钟摆长度，可以设计出精确度非常高的时钟。。。。。。高速比齿轮系，使齿轮滚筒每隔6至12小时旋转一周。这样，会得到只需一周左右重新上一次发条的时钟。钟锤滚筒与棘轮装置齿轮之间的齿轮齿速比可能为500:1。。。。。。如果让棘轮装置齿轮自身以60:1的齿数比驱动另一个齿轮系，则可以将分针安装到该齿轮系的最后一个齿轮上。齿数比为12:1的最后一个齿轮系将驱动时针。。。。”
最后，段鹏与二人讲解了摆长和周期的关系，这也是摆钟最关键的一步。
这一讲，段鹏整整讲到了鸡鸣天亮！他二人才在似懂非懂的情况下死记住了段鹏所说的那些公式。
对此，段鹏也无可奈何。
待俩人满意的离去，段鹏都点唇干眼花了，倒头便睡。
。。。。。。。。。。。。。。。。。。。。。。。。。。。。。。
待段鹏再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了。推门而出，只见李经翰，王景天和李捕快都在院里的石凳上坐着，似乎在聊着什么。段鹏赶紧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表示了下歉意，然后简单洗漱了下，就给了三人今天的活计，去卫军器所提取三十副弩弓及诸多的弩箭，还有腰刀之类的东西。
李经翰很奇怪段鹏的这些举动，但他没有问。直接和王景天，李捕快一起走了。
算算时间并不多了，段鹏最担心的还是摆钟的事，这趟出行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摆钟的任何疑难事都难以得到及时地处理。所以段鹏再次去了夏冰他们做钟的那里。
没想到的是，杨明远和夏冰都在，俩人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正与大家商量着什么。他们没有休息过！段鹏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把他二人给赶回了家，身体是本钱，没有这个基础，一切都是白搭。
其后的时间，段鹏一直待在租住的小院里，静静的思索下下一步的每一个环节，尽量在细节上不再出差错。
段天宇则回来的比较早，他惦记着训人一事。而段伟诚则没有回来。
段兴是晚上才赶到的，他带来了段家营的二十一名子弟，包括段文龙。并转交了段鹏一个包袱，是宁氏给的，包袱里有一身衣服和一双鞋。随即，段鹏就领着这二十一人，段天宇和王新社去了威远镖局。段兴则带着段文龙先去悦宾楼找雅婧，然后与婉晴一道在卫指挥佥事府玉夫人那里与段鹏再碰头。
三天，这是段鹏在威远镖局给众人的期限。时间紧迫，不允许耽搁太长的时间，否则缅军的注意力会开始消退，毕竟与段鹏来时遭遇的事已经快二十天了。段鹏还要求锦衣卫的人及段天宇全力在三天内训练这二十一名子弟，结束后再考核，只有通过了的方可被允许去铁壁关。训练的内容主要是弩弓及长弓技能，野外生存技能，体能训练。
卫指挥佥事府玉夫人处，段鹏和段兴俩人详细的与玉夫人描述了杨天罡和杨倩儿的容貌和形体特诊，包括说话语气也与段文龙和婉晴做了交代和示范。
第二天一早，段鹏即安排王景天在二十一名段家营子弟中间挑选了两名突出点的子弟马六和陈超随即出发去了铁壁关。
。。。。。。。。。。。。。。。。。。。。。。。。
接下来的日子里，段鹏几乎是轮流陀螺转，似乎他想要把所有的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最为其看重的摆钟那里，夏冰和杨明远等人已按照最初的那个形状，由简至繁的逐步在拓展中，段鹏估计，只要不多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制造出世界上第一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摆钟了；威远镖局方面，段鹏考虑的是大张旗鼓，除了每日的高强度训练外，吃饭时间则带着所有的人，包括段文龙和婉晴都去雅婧那里吃饭。细节方面还给婉晴做了个长鞭，只是不知道杨倩儿的鞭子的材质是什么，他做的是牛皮鞭。
在第三天的时候，段鹏发现了段家营的子弟对马帮的驮马技术欠缺，于是提请玉夫人在其娘家的马帮里找了个唤作陈定远的好手来训练段家营的子弟，并承诺随行引导路线和控马。马匹方面，段智渊提供了三十匹专用于驮运的军马；但在兵器方面，段鹏则拒绝了段智渊的鸟铳建议而坚持用冷兵器。在段鹏看来，弓弩的威力在那个时期其实要远大于不成熟的火器的。而且云南多雨，地形复杂，根本不适合火器作战的。于是，他用段智渊的令牌在卫军器所又提了二十副弩弓和长弓及大量的弓箭，三十副明军制式军刀和五十斤火药。
由于担心长时间的出行，而上次的疾病又让段鹏心有余悸，所以他还特意去了惠民药局请求韦致远医官帮忙，结果韦致远把他的儿子韦胜派给了段鹏，并提供了不少的医药品及紧急救护物质，这让段鹏大喜。
至此，段鹏的“诱饵行动”已箭在弦上。
然而，就在段鹏风风火火的在准备这次行动的同时，腾冲卫城里，包括周边，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段鹏的一举一动。
更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随后的日子里段鹏这支蝴蝶扇动的翅膀导致了多少人的丧身，包括段鹏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所带领的这群段家营子弟会有如此多的人踏上了一条永远也回不来了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