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弟弟，你这是在找什么？”一直在旁边的方雨恬，见孟东白看的飞快，似乎在寻找什么，遂问道。
“姐姐，送礼你们女孩子是行家，帮我备份薄礼，晚上随弟弟一起去拜访曹太尉可好？”孟东白展颜一笑，心想怎么将自己的姐姐给忘了，当真该死，对方雨恬说道。
“恩。”方雨恬接过账簿轻声应允。
入夜，往日灯火辉煌的曹府，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曹府上下人心浮动，寝食难安。
华县一破曹府就率先得到了消息，大门紧锁，府下人等不得自由出入。而曹嵩更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这攻城的军队是敌是友。曹嵩在朝为官数十载，虽然事事小心，却也却难免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他人，树敌是免不了的。
虽然隐居华县，却没有放松对天下态势的关注，如今东郡，濮阳，济北那一带黄巾军闹的甚是厉害，幽州的公孙瓒，冀州的袁绍，还有自己的儿子曹操都参与了进去。
要是攻城的队伍是那黄巾贼子，那万事休矣。不过他们身穿盔甲，战备精良也不甚像是黄巾军那波贼子，一时也安心不少，不过大府门院前前后后都被围了起来，却不知对方予以何为？曹嵩也吃不准孟东白要作甚。
曹嵩思绪万千，一抬头却见残月高悬，府院上下却不见一丝的灯火亮光，心中不由大为恼怒，城池易手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吓府中下人不敢掌灯，要是传出去，自己曹嵩的脸面还往哪搁。
“来人，来人。”曹嵩羞恼的喝道。
“老爷。”片刻，便有一和曹嵩年纪相仿的老者出现在曹嵩面前，正是曹府的管家周老。
“周老，何不掌灯。”周老是曹府的老人，从曹腾时期就一直跟着曹嵩，曹嵩对周老待如兄弟，口气缓和了不少。
“回老爷，华县破了，府中上下人心惶惶，没有老爷的命令，下人们不敢掌灯。”周老恭敬的回到，虽然曹嵩待周老亲如兄弟，终归是上下有别，这一点周老还是看得通透。
曹嵩心中一惊，原来是自己错怪他们了，遂道：“原来如此，攻防易手，无须惊慌，照常掌灯，明日待我去见见这华县县守便知原委。”
曹嵩常年身居高位，见惯了大风大浪，要不是心疑是蛮不讲理的黄巾贼子也不至于惊慌，如今心下大安，泰然自若起来，小小华县，难道还有曹嵩搞不定的事情？简直是笑话。
“诺。”
周老应声而去，领着下人将府中的灯笼一一点亮，将曹府从昏暗之中带了出来。曹府上下见老爷掌灯，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无不在心里欢呼雀跃，一扫脸上的阴霾。
“铛，铛，铛。”
就在曹府上下欢呼雀跃的时刻，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满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周老在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跟跌入冰窟一样，刚一掌灯就引来祸事，万死难辞其咎。
方雨恬陪同孟东白领三两亲兵，带上一份薄礼来到了曹府门外，敲门半响却无人反应，心下狐疑，这曹府刚刚掌灯，明明有人，这又是为何，便对安排在曹府门前的守卫问道：“曹府今日可有出入？”
“禀渠帅，无”
孟东白嘻然一笑，看来这曹嵩也不过如此，竟然为自己所震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收起笑容嚷声道：曹大人，华县县守孟东白，冒昧前来，请曹大人不吝相见。”
华县县守却是孟东白自封的，檄文并没有下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可却让曹府上下一阵狐疑，这华县县守不是张戎张大人，何时变成了孟东白孟大人，转念一想必定是那晌午攻城的将军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虽然言语客气，可这么晚找上门能有好事？曹府上下炸开了锅，刚刚放回心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面如死灰，仿佛生命从这一刻就进入了倒计时一般。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孟东白又道：“还望曹大人不吝相见。”
“周老怎么还愣着，还不开门迎客。”这时府院中传来曹嵩略带苍老的嗓音，却不失威严，孟东白从中听不出一丝的紧张和怯懦，心中对这位叱咤朝堂数十载的公侯，有了些许的改观。
“咯吱。”
曹府大门缓缓打开，迎面一位和蔼的老者，夜色昏暗孟东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孟东白可以从他那双微微颤动的双手看出他内心的恐惧，想必这位就是周老了，自己竟然让这样以为老者颤抖，当真是罪过。
“孟县守请。”周老颤音道。
“有劳周老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孟东白接过早已备好的礼物，递交到周老的手中，以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孟东白还没有要曹嵩亲自迎接的地步，曹嵩早已在前殿端坐等候，当周老领着一身穿华服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面前的时候，深深的吃了一惊，眼中精光闪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华县县守孟东白谒见曹大人。”孟东白恭恭敬敬的给曹嵩见礼。
“孟将军无须多礼，请坐，看茶。”曹嵩道。
孟东白也不客气，做在曹嵩下手的位置上，方雨恬安安静静的站在孟东白身旁，亲兵分立身后。
又道：“小子深夜造访，多有叨扰，还请大人见谅。”
“将军见外了，不知所谓何时？”曹嵩淡然的问道，心中却忐忑不已，饶是曹嵩的智慧也闹不明白孟东白葫芦里的是什么药。
“小子，今日入住华县，为华县令，保境安民，于前任华县令张戎张大人处闻曹太尉隐居于此，特冒昧前来造访，别无它意。”孟东白说道。
“原来如此，将军厚爱，老夫愧不敢当。”曹嵩谦道。
“曹大人过谦了，小子初入华县，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曹大人，倒是还望曹大人鼎力相助。”孟东白微笑道。和曹嵩这种人精打交道最是费劲，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暴露无遗，得千万般小心，并不敢吐露一丝关于保护他的信息，道更像是一种胁迫。
“老夫年过半百，不堪重任，怕是有负将军厚望，如老夫力所能及，自是万死不辞。”曹嵩眯着眼道，不愧是老奸巨猾。
“那小子就先谢过曹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孟东白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周老，呈给曹嵩。
“这……”曹嵩打开一看，却是大喜过望，良马百匹，兵刃千具，粮草两千石，这正是曹操急需物品，虽然数量不多，却也正好解燃眉之急，不过竟然有这栋送上门的好事，曹嵩心下不免有些不安。
“曹大人，不必担心，小子听闻曹少将军英勇，如今贵为兖州牧，前途不可限量，还望曹大人将来在少将军面前为小子美言几句，这华县毕竟不是长久之地。”孟东白微微笑道。
日后曹操斗败袁绍，驱出刘备，平定西凉，北安胡虏，收复荆北，一统北方，也要早做打算，就算曹操亲领各州刺史，谋一个郡守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总好过，在其帐下，仰其鼻息来得强。
“老夫敬谢不敏。”曹嵩一听原来是奔着自己那儿子来的，也不推辞，当场收下。
孟东白心下嘻然一笑，姐姐选得厚礼当真了不得，分而治之，一式两份，一份送给曹府后院的女人们，是一些绫罗绸缎和一些金银首饰。另一份就是眼前这些均被物质，投其所好，让曹嵩不愿拒绝。
“请。”曹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请。”孟东白相视一笑，知道这个善缘算是结下了，心中大安。
茶一入口，神清气爽，如沐甘霖。
“好茶。”孟东白前世是一个杀手，喝茶伤脑，这一世出身贫寒，大小就混在黄巾军中，哪有喝茶的机会。不过这茶的好坏孟东白还是能分清楚的，甘苦相间正是提神绝佳的物品。
“此乃御用贡品，如将军喜欢，便送与将军。”曹嵩道。
“那小子可有口福了，多谢曹大人。”孟东白也不推辞，这茶虽好，却还没有好到孟东白出口要的地步，不过礼尚往来，这茶也算是曹嵩的回礼，焉有不收之理，何况还是御用贡品。
随后孟东白便与曹嵩告别，出了曹府便是县府，不大的功夫孟东白便出现在县府后院，这礼算是送出去了，不过怎么给曹操那曹嵩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无需孟东白操心。
孟东白离开片刻之后，曹德便从后堂走了出来道：“父亲，这厮意欲何为？”
曹嵩也不答话，望着县府的方向沉默不语，曹德接过曹嵩手中的竹简，仔细一看惊道：“这是……”
“恩。”曹嵩点点头道：“假以时日，此子不可限量，自古英雄出少年，当真是老了。”
“父亲。”曹德知道曹嵩是很少这样夸赞一个人的，却对刚才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称赞有加，似乎有些不愤。
“德儿，明日你便将这些物资送与你哥哥手中。”
“姐姐，送礼你们女孩子是行家，帮我备份薄礼，晚上随弟弟一起去拜访曹太尉可好？”孟东白展颜一笑，心想怎么将自己的姐姐给忘了，当真该死，对方雨恬说道。
“恩。”方雨恬接过账簿轻声应允。
入夜，往日灯火辉煌的曹府，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曹府上下人心浮动，寝食难安。
华县一破曹府就率先得到了消息，大门紧锁，府下人等不得自由出入。而曹嵩更是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这攻城的军队是敌是友。曹嵩在朝为官数十载，虽然事事小心，却也却难免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他人，树敌是免不了的。
虽然隐居华县，却没有放松对天下态势的关注，如今东郡，濮阳，济北那一带黄巾军闹的甚是厉害，幽州的公孙瓒，冀州的袁绍，还有自己的儿子曹操都参与了进去。
要是攻城的队伍是那黄巾贼子，那万事休矣。不过他们身穿盔甲，战备精良也不甚像是黄巾军那波贼子，一时也安心不少，不过大府门院前前后后都被围了起来，却不知对方予以何为？曹嵩也吃不准孟东白要作甚。
曹嵩思绪万千，一抬头却见残月高悬，府院上下却不见一丝的灯火亮光，心中不由大为恼怒，城池易手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吓府中下人不敢掌灯，要是传出去，自己曹嵩的脸面还往哪搁。
“来人，来人。”曹嵩羞恼的喝道。
“老爷。”片刻，便有一和曹嵩年纪相仿的老者出现在曹嵩面前，正是曹府的管家周老。
“周老，何不掌灯。”周老是曹府的老人，从曹腾时期就一直跟着曹嵩，曹嵩对周老待如兄弟，口气缓和了不少。
“回老爷，华县破了，府中上下人心惶惶，没有老爷的命令，下人们不敢掌灯。”周老恭敬的回到，虽然曹嵩待周老亲如兄弟，终归是上下有别，这一点周老还是看得通透。
曹嵩心中一惊，原来是自己错怪他们了，遂道：“原来如此，攻防易手，无须惊慌，照常掌灯，明日待我去见见这华县县守便知原委。”
曹嵩常年身居高位，见惯了大风大浪，要不是心疑是蛮不讲理的黄巾贼子也不至于惊慌，如今心下大安，泰然自若起来，小小华县，难道还有曹嵩搞不定的事情？简直是笑话。
“诺。”
周老应声而去，领着下人将府中的灯笼一一点亮，将曹府从昏暗之中带了出来。曹府上下见老爷掌灯，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无不在心里欢呼雀跃，一扫脸上的阴霾。
“铛，铛，铛。”
就在曹府上下欢呼雀跃的时刻，门外传来了几声敲门声，满脸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周老在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跟跌入冰窟一样，刚一掌灯就引来祸事，万死难辞其咎。
方雨恬陪同孟东白领三两亲兵，带上一份薄礼来到了曹府门外，敲门半响却无人反应，心下狐疑，这曹府刚刚掌灯，明明有人，这又是为何，便对安排在曹府门前的守卫问道：“曹府今日可有出入？”
“禀渠帅，无”
孟东白嘻然一笑，看来这曹嵩也不过如此，竟然为自己所震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收起笑容嚷声道：曹大人，华县县守孟东白，冒昧前来，请曹大人不吝相见。”
华县县守却是孟东白自封的，檄文并没有下来，不过也是早晚的事情，可却让曹府上下一阵狐疑，这华县县守不是张戎张大人，何时变成了孟东白孟大人，转念一想必定是那晌午攻城的将军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虽然言语客气，可这么晚找上门能有好事？曹府上下炸开了锅，刚刚放回心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面如死灰，仿佛生命从这一刻就进入了倒计时一般。
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孟东白又道：“还望曹大人不吝相见。”
“周老怎么还愣着，还不开门迎客。”这时府院中传来曹嵩略带苍老的嗓音，却不失威严，孟东白从中听不出一丝的紧张和怯懦，心中对这位叱咤朝堂数十载的公侯，有了些许的改观。
“咯吱。”
曹府大门缓缓打开，迎面一位和蔼的老者，夜色昏暗孟东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过孟东白可以从他那双微微颤动的双手看出他内心的恐惧，想必这位就是周老了，自己竟然让这样以为老者颤抖，当真是罪过。
“孟县守请。”周老颤音道。
“有劳周老了，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孟东白接过早已备好的礼物，递交到周老的手中，以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孟东白还没有要曹嵩亲自迎接的地步，曹嵩早已在前殿端坐等候，当周老领着一身穿华服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来到面前的时候，深深的吃了一惊，眼中精光闪现，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华县县守孟东白谒见曹大人。”孟东白恭恭敬敬的给曹嵩见礼。
“孟将军无须多礼，请坐，看茶。”曹嵩道。
孟东白也不客气，做在曹嵩下手的位置上，方雨恬安安静静的站在孟东白身旁，亲兵分立身后。
又道：“小子深夜造访，多有叨扰，还请大人见谅。”
“将军见外了，不知所谓何时？”曹嵩淡然的问道，心中却忐忑不已，饶是曹嵩的智慧也闹不明白孟东白葫芦里的是什么药。
“小子，今日入住华县，为华县令，保境安民，于前任华县令张戎张大人处闻曹太尉隐居于此，特冒昧前来造访，别无它意。”孟东白说道。
“原来如此，将军厚爱，老夫愧不敢当。”曹嵩谦道。
“曹大人过谦了，小子初入华县，日后还要多多仰仗曹大人，倒是还望曹大人鼎力相助。”孟东白微笑道。和曹嵩这种人精打交道最是费劲，稍有不慎就会将自己暴露无遗，得千万般小心，并不敢吐露一丝关于保护他的信息，道更像是一种胁迫。
“老夫年过半百，不堪重任，怕是有负将军厚望，如老夫力所能及，自是万死不辞。”曹嵩眯着眼道，不愧是老奸巨猾。
“那小子就先谢过曹大人，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孟东白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周老，呈给曹嵩。
“这……”曹嵩打开一看，却是大喜过望，良马百匹，兵刃千具，粮草两千石，这正是曹操急需物品，虽然数量不多，却也正好解燃眉之急，不过竟然有这栋送上门的好事，曹嵩心下不免有些不安。
“曹大人，不必担心，小子听闻曹少将军英勇，如今贵为兖州牧，前途不可限量，还望曹大人将来在少将军面前为小子美言几句，这华县毕竟不是长久之地。”孟东白微微笑道。
日后曹操斗败袁绍，驱出刘备，平定西凉，北安胡虏，收复荆北，一统北方，也要早做打算，就算曹操亲领各州刺史，谋一个郡守怕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总好过，在其帐下，仰其鼻息来得强。
“老夫敬谢不敏。”曹嵩一听原来是奔着自己那儿子来的，也不推辞，当场收下。
孟东白心下嘻然一笑，姐姐选得厚礼当真了不得，分而治之，一式两份，一份送给曹府后院的女人们，是一些绫罗绸缎和一些金银首饰。另一份就是眼前这些均被物质，投其所好，让曹嵩不愿拒绝。
“请。”曹嵩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请。”孟东白相视一笑，知道这个善缘算是结下了，心中大安。
茶一入口，神清气爽，如沐甘霖。
“好茶。”孟东白前世是一个杀手，喝茶伤脑，这一世出身贫寒，大小就混在黄巾军中，哪有喝茶的机会。不过这茶的好坏孟东白还是能分清楚的，甘苦相间正是提神绝佳的物品。
“此乃御用贡品，如将军喜欢，便送与将军。”曹嵩道。
“那小子可有口福了，多谢曹大人。”孟东白也不推辞，这茶虽好，却还没有好到孟东白出口要的地步，不过礼尚往来，这茶也算是曹嵩的回礼，焉有不收之理，何况还是御用贡品。
随后孟东白便与曹嵩告别，出了曹府便是县府，不大的功夫孟东白便出现在县府后院，这礼算是送出去了，不过怎么给曹操那曹嵩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无需孟东白操心。
孟东白离开片刻之后，曹德便从后堂走了出来道：“父亲，这厮意欲何为？”
曹嵩也不答话，望着县府的方向沉默不语，曹德接过曹嵩手中的竹简，仔细一看惊道：“这是……”
“恩。”曹嵩点点头道：“假以时日，此子不可限量，自古英雄出少年，当真是老了。”
“父亲。”曹德知道曹嵩是很少这样夸赞一个人的，却对刚才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称赞有加，似乎有些不愤。
“德儿，明日你便将这些物资送与你哥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