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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八回 旁观

    靠窗勾首瞧着霄灵郡主出了茶楼就迅速上了马车绝尘而去,慕容祺弯起抹意味不明的笑,觑了眼对面明显神游太虚境的李从让,打趣道:“哟,表堂兄,看哪里了?”

    懵懵然的一句,李从让后脊梁一凉,打了个激灵,倏地抬首反问道:“瘆人的慌,霄灵那丫头我是没则,由着她乱喊。你这家伙与我是哪门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喔,本侯正奇怪了,左一句:表堂兄,右一句:表堂妹,听得人着实晕乎。呵呵,原是乱喊的。那可否问一下缘由?”

    “也没甚么稀奇的,你该知道这李厚忠乃高宗第六子李锘武之后,世袭爵位偏居甘州苦寒之地,尽忠苦守边陲至今已传至十一代。因其世代有功於朝廷,皇伯父初登基时感念于此,李厚忠得以破例封‘申王’。

    实际血缘早已疏远了,皇伯父便将刘太妃之女常山公主许配给了他,有了这一茬,霄灵喊我表哥、堂哥都可以,可这丫头自小就爱标新立异,非喊我甚么表堂兄,我没则,只好由着她了。时间一长,就出了这啼笑皆非的怪称。

    当然,不止针对我,比如:皇伯父,就被她唤作:皇舅伯父……就不一一列举,你自己顺着往下想,最好,别晕了。哈哈……”

    李从让很是得意,劈手夺过慕容祺的扇子挥开,惬意地扇了扇,起身笑道:“既然已见了客,就回吧。留在这也哪里去不得,不如早点回去的好。”

    说到这,状似惬意地整了整衣襟,弹了弹下摆,推开门摇着扇子潇洒而去。恼得慕容祺牙根痒痒,原地干瞪眼,却莫可奈何。只得后面快步跟上,出了门牵过马,翻身策马扬鞭回嘉峪关。

    日暮时分,两人便回到了漠西大营。下得马后,直奔主帅帐而去。方巧祁暮清有事不在,二人顿感腹中饥饿,便唤来膳食决定先饱腹要紧。未待坐定,慕容祺眼尖,很快瞅到偏角几案旁甚是眼熟的几大包裹,挥开扇子哧哧笑出了声,侧肘捣了捣边上闷头喝茶啃鸡腿的李从让,说道:“别急着吃,瞧,我看到甚么了,嘿嘿,好大的包裹,嗯,肯定有……”

    李从让不屑地瞟了眼,轻叱道:“你做梦了吧,啊,啥都没有!想偷看,你自己去,别算我,迟早得被主帅推出去‘煮’了。”

    “我说要看了嘛?唉,你这人当真的没意思,瞧瞧这吃相,哪里还是誉满京城的世子爷?”

    “咬泥管……咳……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得了。老子肚子饿得慌,你优雅,你高贵,要饿你个四、五天,我看你得瑟!”

    听得这话,慕容祺乖乖闭了嘴,没再多吭声。五月前的那场恶战着实惨烈,他带的那路军倒是还好,基本顺风顺水。李从让这小子可是遇到了块硬骨头——瓦伦部休旬王巴布率的两万‘恶狼’铁骑兵,两路人马迎头撞上,一场血战蔽天遮日,详细过程无从得知,更不敢细问,结果是李从让率的一万人马去,只有不到两千的人马回来。一众踏马浴血,携带着巴布首级及恶狼铁骑全歼的消息,如期地与他们三路汇合。

    “好,岐山郡王,小生错了。在此自罚一杯。”

    说着,慕容祺举起茶盏示意了下,算是赔罪,慢呷了几口放下,挥开扇子百无聊奈地摇着,无病呻吟地哼唧了会,叹气道:“要命呀,酒虫鬼叫。”

    “噗……”

    正在喝茶的李从让一个没注意呛住,边咳边拿水漾漾泛红的瞳眸怒瞪对方,此情此景甚是哀怨。肤若美玉,眉眼若画,娇翠欲滴的美人儿一个。

    瞧得慕容祺一阵心虚,匆忙转移开视线,摸了摸鼻梁,掩嘴咳了咳,含糊道:“吃肉没酒,亏你吃的这么香。难道本侯抱怨不得了?”

    李从让提袖胡乱抹了把脸,瞧了瞧手里啃了一半的肥鸡腿,顿时没了胃口,丢到碗里,端起茶猛灌了几口,跟着也叹了口气,怒叱道:“你小子太不厚道了,老子正拼命地骗自己:这是全聚德的烤鸭,这是西凤坊的太白酒,啊……混蛋,老子吃不下去了。”

    一阵咆哮般的发泄,瞧着这仙质佳人的面皮,甚是粗鲁的举止,口沫四溅的暴吼,慕容祺噤若寒蝉,哑口无言。握拳於侧,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再这么荼毒下去,本公子真的会觉得‘母猪赛天仙’的。

    正在两人互相干瞪眼僵持不下时,祁暮清正巧掀帘进来,冷眼瞥了下三天两头斗鸡眼的两只,抑制不住心中的愉悦,快步走到桌案前落坐,拿起火漆封的信件打开,抖开信纸旁若无人地览阅起来。

    依旧是那副棺材冷脸,可嘴角一丝浅弧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瞧得慕容祺是又羡又妒,腆着厚颜凑过去,嘻笑道:“延之,好兄弟,跟表兄说说里面说了啥?瞧你乐得!”

    果不其然,祁暮清冷瞟了眼对方,迅速收信入怀,正色道:“一天就可以回的路程,却用了两天。二位,将营中军法当儿戏吗?”

    “啧,瞧你说的。我们这趟出去是去等人,对方来得晚,迟了一天,这可怨不得我们。再说了,见完面,饭都没吃,我们可就立刻打马回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哦……”

    漫不经心的回一声,祁暮清执起笔低首开始忙碌起来。恼得慕容祺正想发作,低头一瞧,桌上的几大摞积压的军务卷册堵住了他的抱怨。灰溜溜地坐回去。

    “延之,呵呵,辛苦了,兄弟!为兄替你倒杯茶,如何?”

    “免了,说正事吧。”

    凉凉的一句,慕容祺抑不住心底一声叹息,越发地怀念京城那个憨头小子。那时虽然时常暴躁发火,至少感觉他是活的。可现下,简直……唉,冻死个人哟。

    想着,话就说出了口:“小子,我看你改个名吧。祁连山,如何?”

    祁暮清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身体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了般寒气逼人,越发地像那祁连山脉上万年不化的冰川,皑皑刺骨寒。。

    慕容祺不怕死挺了挺胸,换了个更舒服自在的坐姿,挥开折扇轻笑道:“恶面罗刹鬼,再摆这脸,小子,你年底就别回去了,一身的血腥煞气当心吓坏娇滴滴的平阳公主。”

    祁暮清怔了下,眸光闪了闪,可疑的红晕爬上耳际,背身站起望着帐中悬挂的大夏边疆地域图,半晌,开口道:“她上次就来信说:圣上龙体欠安。这次则……没提,只说现下太子监国了,直接问:夺位,我帮谁?还问:从让兄,你如何做?”

    李从让惊愣住,面色僵了僵,嘴角溢出苦笑,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低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对了,说没说我家那胖小子?”

    “这还用问?!世子爷,你傻了?肯定没事,如今,朝中两头争,乌烟瘴气。我们只管戍守边疆,稳住大局便可。其他的,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怕没那么简单,你别忘了我们三人的亲人家眷可大都在京城了,哪边都不靠,怎么可能?”

    相对于慕容祺的乐天,李从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祁暮清面色晦暗,目光炯炯注视着那辽阔的疆域图,眸底凛冷,瞧不出他的心思。

    “延之,你想如何做?这样吧,我们两个听你的。”

    “嗯,慕容兄说的没错,听你的。”

    祁暮清勾起抹浅笑,背身回身淡觑了眼明显撒手不愿掺合事的两人,轻嗤道:“倒是撂得干净,表兄说的对,做好我们份内事就可以,其他的,与我等无关。”

    “啧,小子,你够狠。直接拖我下水,不过你明白就好,呵呵,嗯,就这样。对了,心上人的信总要回吧,你打算如何回?”

    “这是我的私事,你想听吗?”

    “娘的,你小子太狠了。事情不帮,女人照要。狠,当真的狠哟,可怜的平阳公主,怎碰到这么个狠主哟,我替她掬把同情泪。”

    “好了,适可而止。比起你,我至少……会娶她,给个安定的住处。你的那些孽债,又当如何?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当真打算慕容家一代连娶两个不成?若不是,就不要撩拨不相干的人。”

    “小子,你管你兄长来了。唉,管好你自己的。我的事情,毕竟是八字没一撇。你的小平阳,眼看就到及笄之龄了。又有了婚约,如何做,可要当心。一步不慎,可就……

    那朵娇滴的美人花身边,可一直不乏爱慕追求者。而且性子也不是那么乖巧,你直接拒绝了她,不怕她兔子急了,狠咬你一口?”

    “现下,她还不敢。申王那边,你可敲打过?”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呵呵,不用我开口,人家自己全说了。来得人是霄灵郡主,那丫头机灵的很了。”

    “那便好,昨日,我已修书一封,由赵易捎回去。让秦蜀两州留守的叔伯们,加强驻军防守,蓄积粮草,当心周边地域兵马的调动。”

    “怎么?你怕当心朝中有人敢……”

    “以防万一,谨慎点好。多事之秋,你我刚打了一胜仗,势头正盛,难免有觊觎,心怀不轨者。至于其他,再且不作理会。”

    “呵呵,出息了。你瞧才多久的工夫,你小子越发地……嗯,听你的。京里,倒是不怕。毕竟有两位公主在,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你家的小平阳,我瞧她这一年的动静,越发地俐落了,行事也果决厉害的很,呵呵,对了,让我想起个人来,谁来着?对了,高密公主!呵呵,小子,像不像?

    就是你,是否能成为她身边的扶汤否?呵呵,不过现在瞧来,怕是不可能噢。”

    “够了,她终是女人,嫁进来后,我会让她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不要你多操心。”

    “啧,只怕你今天拒绝了她,她日,小妮子万一翅膀硬了,由不得你了,你怎么办?啊……”

    闻言,祁暮清眸光一沉,脸色阴晴难定,半晌,嘴角勾起丝冷嘲,硬声回道:“她终是我的,也会是我的。”

    瞧着对方隐忍不发的样子,慕容祺决定不再撩拨,心里则暗叹气,当真的杠头小子,茅坑里的臭石头,事事出色,可惜了,感情上一根筋。终有一天,要吃苦头。不过好在,这小子不犯浑,懂得孰轻孰重。

    心头的大石放下,挥开扇子胡乱扇了扇,便嚷嚷着饿了要吃饭。岔过去敏感的话题,胡乱扯些有的没的,过了会,拉来一帮兄弟围着火炉坐下,卷袖大口吃肉。主军帐里,倒是难得的一片热闹。

    千里之遥,万里之外。皇宫里,正风起云涌。锦福宫,平阳端坐於榻上,与长宁等人谋划着一件甚是大胆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身体不适,打针吃药挂点滴,所以休养了一阵子,还有**最近的抽搐,甚是无力呀。

    唉,不知可否更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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