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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大颜国,真武二十八年,四月初八。

    郜兰公主大婚。

    驸马爷为新任吏部侍郎林景皓。

    大颜国一贯提倡两性平等。与邻邦天启国男子不得为五品以上官员不同,大颜国选官不因性别为碍,只管以才用人。当今权倾朝野的内阁首辅刘子安,便正是一名男子。

    而这位林景皓,曾有人论其颇具青年时期刘子安的风范。

    林景皓并非王孙贵胄出身,他家境清贫,自幼丧父,六岁那年母亲亦撒手西去,他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幸而他天资聪颖,勤奋刻苦,十六岁那年高中探花,次年便补了实缺,做了一名八品县卫。

    这八品为极低的品阶,历来为出身三甲之人所不齿,而林景皓却甘之如饴,欣然上任。两年后,因出色的政绩受到破格提拔,直升六品,之后一路平步青云,待他做到了位极人臣的正三品时,与他同科的状元、榜眼仍不过是五、六品的外省官员。

    林景皓从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一路摸爬滚打,直到被升任吏部侍郎,别人也许耗尽一生也做不到的,他,只用了十年时间。

    如此一个强劲的后辈自然为众多人所关注,尤其是他本人生得翩然俊雅,一表人才,更为许多女子所钟爱,多年来不少达官显贵欲求婚配,却都被他婉拒了。有人说他过于清高,亦有传言他本有断袖之癖。

    就在众说纷纭之际,年初郜兰公主府突然向外宣布,郜兰公主今年大婚的驸马已经选定,就是林景皓。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旁观者叹道:这林景皓果真是个人物,以他的出身,竟然成为当朝驸马爷,实在不得不说是他祖上积德了。以前求婚之女子,再大的官位,再富有的家私又如何与当朝公主相比呢。

    在众人慨叹林景皓鸿运当头之时,当事人对这桩婚事却一直未开尊口。

    这所谓的当事人不过是指林景皓本人,以及德郡王。

    初兰本人对林景皓的了解其实还不如外界多,一切都是德郡王的决断。

    要说这德郡王也实在是有慧眼识珠的本事,在林景皓十八岁被破格提拔至六品时便对他留意了。

    大颜国六部分别为六位公主主事,在公主们年幼不能亲力亲为之时,各部便由她们身边亲近之人把持着。而郜兰公主正是执掌吏部,多年来她一直放权,将吏部全权交由历任户部尚书自主掌管。不过,郜兰公主之父德郡王在背后对吏部亦有把控。

    当年德郡王从时任吏部尚书送来的卷宗中看到林景皓的名字,便眼前一亮。一个不满二十的毛头小子,两年间,便将一个本是贫瘠的边陲小县治理的物富人安,实在是非一般的能人,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只是那个时候,德郡王也不过是对他稍加留意而已,想着今后或许能将此人收为己用。以林景皓低微的出身,他是如何也不会招他做女婿的。

    接下来的两、三年,林景皓逐渐显露他过人的手段,不仅为官制人颇有建树,才二十出头的他,在官场上行事就已十分世故老练,各种人事关系打点得妥妥当当。

    这激发了德郡王对他更深的兴趣。或明或暗和他有了些联系,几次接触下来,越发对他刮目相看,开始对他暗中拉拢,这林景皓也是识时务之人,不禁让德郡王心中很是受用,开始动了招赘的念头,不过那时初兰还小,刚过十岁,而林景皓的出身也令他有些犹豫。

    再后的两年,林景皓被更多的人所关注,所赏识,越来越多的求亲者让德郡王意识到,英雄莫问出处,人才实是难求。便于林景皓二十三岁,官拜从四品那年,暗示愿招他为婿。这林景皓当场跪拜在地,直呼岳父大人。

    如此,这桩婚事,便在旁人并不知晓的情况下定了下来。那年初兰十三岁,正是和墨云情意渐浓之时,浑然不知自己的婚事便如此被敲定了。

    一旦确定了林景皓便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德郡王便更加对他关照起来,近年来林景皓的升迁,虽说更多的是自己的辛苦打拼,但与德郡王的暗中相助也有莫大的关系。直到德郡王将林景皓领进了吏部,做了吏部侍郎,众人才意识到,这林景皓不知什么时候攀附上了郜兰公主。

    德郡王眼见着初兰和凌天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偏离了他预期的轨道,若再不完婚,怕惹出什么是非来。

    故而年初,郜兰公主即将大婚,驸马为新任吏部侍郎林景皓的消息,被诏告天下。

    初兰知道这桩婚事的时间,并不比天下人早太久,也只在去年年底而已。父亲将林景皓带到郜兰公主府,他们第一次相见。

    这是一个英气逼人,稳重内敛的男子,这是初兰对他的第一印象。

    老实说,颇具好感。

    但是,当得知他便是自己的驸马后,初兰对他最初的好感消失殆尽,并不是林景皓其人有什么不妥,而是他占了在她看来本应属于墨云的位置。所以,不论任何人成为她的驸马,她都将讨厌他,不管他如何相貌不凡,才高八斗。

    虽然不情愿,但初兰也知道,这婚事她改变不了,父王早已请下了母皇的圣旨,她若不从,那便是抗旨。

    初兰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守不住墨云,也守不住对墨云的誓言。

    所以,在大婚前夜,当她望着与墨云有着同样容貌的凌天的时,她才有了那样的冲动,将自己的初夜给这个人,只要不是那个什么驸马,随便任何一个人。

    又或者,不是随便什么人,只是想给了凌天。

    她理不清这种想法是因为凌天的容貌,又或是其他的原因。

    她也不想理清,而且,也没必要去理清了。

    她没有得逞,最终被父亲拦阻了,得到了一阵训斥。

    此刻,大礼已成,她和林景皓拜完父亲之后,并肩往他们的新房走去,身后跟着一众从人。

    她不愿去看他,可又忍不住用余光扫向他。他今日容光焕发,比她上次见时似乎更英武了些。

    她虽然抑制不住对他的排斥,但心底也对他产生了一丝歉意,为了昨晚的事而起的歉意。

    虽然公主注定不会只有一个男人,但历代以来,尚未有任何一位公主将自己的初夜交给驸马以外的男人。而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这个人,差点儿便成了那个会被载入史册的悲剧人物。

    一旁的林景皓不露声色,他知道初兰在用余光扫他,却故意佯装不知。

    他能感受到这位公主似乎并不钟情于他,或许是因为那个叫墨云的侍卫吧。

    初兰曾与墨云私奔之事,被德郡王封得死死的,这等丑事宣扬出去,必定使得公主威信大减。外人只知道公主游猎中遇险,一贴身侍卫以身护主,不幸身亡。

    只是,他林景皓想要知道的事,不论如何都会知道。

    若是换做别的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抛下所有,他定会心生佩服。但在这件事中,他却是那些被她抛下的人和事中的一个,这让他很是不悦。

    他固然知道自己不会是她唯一的男人,但在婚前便遭嫌弃,绝不是他林景皓所能容忍的。虽然不可能成为唯一,但,他要成为不可被替代的一个,不管是不是她所爱。

    行至云霄阁,林景皓侧身,让初兰先进了屋,自己吩咐身后众侍卫、丫头,好生在外守着,随时听候公主吩咐。转身进屋前,似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站于最前的侍卫长凌天。林景皓知道,这公主的众多侍卫,终日贴身相伴,难免会有公主喜爱的,而这位容貌俊朗,一脸从容的侍卫长,或许就与公主关系非常。

    林景皓唇角微扬,转身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他林景皓,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画眉随众人立于门口,她不明白,为何需要这么多人在此伺候,虽说是公主大婚,非比寻常,但如此,也显得过于铺张了,看来这位驸马是一个好讲排场之人,不知这位新主子,是否容易伺候。

    她心下正思量,忽听公主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你要做什么?”

    画眉拧眉,莫不是驸马爷有什么无礼的举动,即便今晚是他们的洞房之夜,但公主如若不愿,他也不能用强。

    “你放开我!”公主的声音再次从屋中传来,明显带着不悦。

    画眉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喊一喊驸马爷,让他不要逾矩?

    “听到没有!本宫让你放手!”公主的声音更高了。

    画眉觉得或许他们该冲进去,制止驸马。

    她望向其他人,只是众人也是一脸迟疑不决的看着她。是了,在场侍女中,她的品级最高,众人都要听她的吩咐,只是她从没遇到过如此的情景,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只好望向凌侍卫长,希望他能帮她做个决断。

    可却见凌侍卫长面无表情,并没有担忧的神色。

    看来,不需要去制止吗?画眉得不到凌天的反应,自己也不敢妄动。

    忽然,屋内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难道驸马真的动粗了,不行,一定要进去!

    “侍卫长……”画眉低声道。

    然而凌天仍旧一动不动,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这让画眉又有些踌躇。

    迟疑间,屋内的声音似乎静了下来,画眉侧耳细听,希望能得到些讯息,她打定主意,如若再有动静,她也顾不得凌侍卫长如何动作,她一定是要冲进去的,就算是就此得罪了驸马爷,也决不能让公主吃亏。

    可半晌,一直未有声动。

    门外众人和画眉的心思相同,只等公主一声呼救,便全部冲进去。众人都屏住呼吸,细听里面的动静,未几,屋内似传来粗喘声,越来越急促,随之传出女子的呻吟声。

    画眉脸一红,连忙正了正姿势,立直站好。

    看来,公主和驸马……

    未及多想,夹杂着男子的粗喘,公主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充满了**的快感。男女交/欢的声音断断续续,一时似无声息了,一时又渐起,便这样一直持续到深夜,方渐渐淡去。

    画眉终于明白了,驸马为什么吩咐他们一干众人均在外伺候,原来并不是讲什么排场。而是,他要让公主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公主的驸马,是可以让公主欲仙/欲死的男人。

    自己是一女子,尚被这娇吟弄得心神荡漾,再看那一众侍卫,经过这半夜,个个都似燥热难耐般面红耳赤。

    然,众人中,唯独一人泰然自若。

    凌天,凌侍卫长。

    只见他仍是笔直站立,目视前方,一如刚刚公主驸马进屋时一样,屋内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脸上的表情如冰雕一般淡漠。

    画眉心中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男子的心,也是冰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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