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日安,蜗牛小姐

正文 前方有险阻,卖萌易过关!

    半夜三更的时候季风突然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她下意识地从床底摸出一根棒球棒——自从上次被阴了以后,她特意上网买了这个藏在床底。:。

    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也没有人。季风又挨到门边拧了拧手把,很结实。她屏住呼吸支起耳朵,确定那极细微的声音是从走道尽头传来的。走道的尽头是井言的房间,这家伙三更半夜是要搞什么鬼呢?她沿着通道慢慢地往他的房间挪,握着棒球棒的手汗湿无比。

    井言的房门依然是半掩着,门缝间漏出一束淡黄色的光线。她用球棒把门顶开来,只见他蜷缩成一团窝在地铺上,闭着眼睛轻声哼哼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敢轻易上前——这小子是前科犯,她一直记着!因此她刻意站在门边问道,“你怎么了?”

    井言像是抽筋似地弹了起来,他弓着身子缩在墙角,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痛苦,但却无比地纠结,“我吵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看这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季风暗忖着,可依然没放下球棒,“你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他把脸扭到一边,努力避开她的目光,“真的没事,你快去休息吧。”他虽然话说得挺连贯的,可语气很急促。

    他的言行举止太反常了,季风狐疑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拖着球棒慢慢靠近他,“肚子疼吗?”

    他咬紧唇,把脸半埋在双膝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是,我只是失眠睡不着。”

    失眠睡不着不会出这么多汗吧——不知为何季风脑中突然一闪而过某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相信阅遍小辣书特别是古代小辣书的童鞋们都可以猜到。她一下子就反应激烈地举起球棒直直指向他的脸,声音都变了,“你是不是又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你,你你真是死性不改,无、无耻至极!”越说越慌,球棒都快拿不住了,“你有没有给我吃怪东西?有没有?”

    井言委屈得要命,到了这份上她依然把他当贼防,虽然很活该,可现在他着实是悔不当初。他把脸埋在胳膊里狠狠蹭了几下,声音闷闷地,“我什么也没做,就是有点不舒服,睡不着。”他实在是郁闷又难过,想着才刚渡过一个气氛和谐的夜晚,现在她就这样对他……真是越想越难受,“我睡不着觉也犯法吗?”

    季风咽咽口水,命令道,“你抬起头来。”

    他听话地照办。()

    季风仔细看了看他的小脸蛋,脸青唇白的模样离小辣书里写的吃了XX药后脸红盗汗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这才放下球棒,可口气依然严厉,“你到底哪里难受?”

    他抿紧唇不说话,极别扭的一张脸。

    “说话啊。”

    他索性把身子一转,秀起自己最拿手的蹲墙角,“……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相信,说了也没用。”

    “……”,她觉得这猫孩子最近整个是变了性,完全没有以前的犀利傲骄毒辣阴险。现在他是没事呢就翘个尾巴卖萌,碰到被她责难便会像这样蹲墙角一边自我反省一边低声地碎碎念。

    “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他把毯子往身上裹,连脑袋都包了起来,近乎哀求地,“回去睡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再多留,直接拖了球棒走人。不过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么恰好他也扭头看过来。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猫一样,极哀怨的眼神。

    她突然很想上前把他揪起来好好逼问一番,到底是怎么了要表现出如此哀怨凄苦的小媳妇状。可见他又飞快地回头继续面壁,心里的气又冲了上来。可纵然是这样,她在关门时候还是扔下一句,“要真不舒服就去医院。”

    话是这么说,可季风还是隐隐地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几遍无法入睡后,她再次起身去看他。井言的状况比起先前的没有一点改善,虽然没听哼哼了,可光看他蜷缩的样子就觉得难受。

    她有些无奈地上前,伸出手指戳戳他,“你到底哪里难受?”

    “没有。”

    信他才有鬼,她难得强硬地扯着毯子的一角,将他的身体掰过一些,伸手探他的额,温度倒是正常,“……你有没有觉得疲劳或是全身乏力?”

    额上被她摸敷过的地方一片火热,烧得他实在是难受。他很不自在地往边上挪挪,“没有。”

    “那有没有头疼或是喉咙疼?”

    他埋在毯子里的脑袋悄悄地探出些许,眼睛在她脸上溜了一圈,“没有。”

    “那是肚子疼吗?”

    “……唔,有点儿像。”

    她四下看看,“可能是你睡觉不太注意,没盖好被子着凉了。”说着就准备站起来,“要是不行的话就上医院。”

    他却是反应很快地拉住她,“等等——”话还含在嘴里呢,眼前就遮来一片黑影——好家伙,他都这样了她还不放松警惕,依然是拖着球棒来。看那根高高扬起的棒子,他悻悻地松开手,小小声辩解道,“我没要想干什么……”

    她眉角微扬,“我量你也不敢。”

    再乱伸爪子,打断!

    他酿着一肚子的苦水倍觉凄凉,又怕自己争辩了招她讨厌嫌弃,所以能小小声地说道,“我不去医院。”

    “你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怕打针吃药?”

    “反,反正我不去。”

    她有些生气,转而一想,觉着他可能是囊中羞涩,“看病的钱我有,现在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我没病,不去。”

    “你刚才还说肚子疼呢?”

    “……现在不疼了。”

    他这么固执,简直令人讨厌。她站了起来,叉起腰居高临下地睨他,“起来。”

    “不要,我不去医院。”

    “都病成这样了也扛着,你到底是有多固执啊。”上次手摔伤了他也是坚持就近去社区的卫生所包扎一下,死活就是不去医院。

    “都说没事了。”

    这脸都刷白刷白了还说没事,“我知道你有两下子,身体基础肯定比平常人好。但是这不代表着你不会生病啊,看个医生又不会少块肉。”

    说者无心,但却恰恰戳到他的痛处。

    “谁说不会!”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医生,长这么大他唯一一次去大医院看医生的下场就让他少了块肉。(挖鼻,纯洁的猜谜时间来了:山猫丢了哪块肉?)

    他强烈的反应吓了她一跳,不过蜗牛在某些时候的反应倒是很快,她立刻就从山猫的只言片语中拼出部分真相,紧接着就用颇为同病相怜的口吻说道,“难道,你也被割过?”

    井言要是有长出尾巴来,这下肯定是连尾巴尖上的毛都红到烧起,语无伦次地,“你,你……”

    “我也被割过——”

    井言的脑袋一下从毯子中冒了出来,满脸的震精。

    “盲肠。”她继续说道,“后来有阵子我看到穿白大褂的都会发抖,长大才好些。不过,你怕归怕,生病还是得去看医生的。小病不治拖成大病就不好了。”说着就要去拉他起来,井言哪能让她如愿,死活拽着毯子不出来。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先扛不住了,吼道,“我这可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给我起来!”

    一般来说,平常和和气气的人发怒起来都很镇得住场。井言被她这一吼,倒也愣了愣。趁着他这一愣神,她伸手要拽他起来。可她的速度快,山猫的回神也很快,他就这么反手一抄,平衡能力很差的蜗牛就给绊倒了。

    难得一见啊,难得一见。

    蜗牛扑倒山猫了。

    这大概是他回来后第一次与她如此亲密地面对面接触,他可以嗅到她发间的淡淡清香,甚至于他的唇还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他即激动又兴奋,可更多的是惶然不安。他怕她认为自己又耍手段,怕她再次恼羞成怒。因此,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渴望,他依然安安份份地把自己摊成一块煎饼,一动不动。

    他这么规矩老实,果然让她放下了猜疑。不过她还是坚持要他去医院,用她的话来说是,“你现在住在我家里,我对你有责任。如果你不想让我管,那你现在就出去。”

    山猫好不容易回巢了,怎么可能再出去,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下。于是,哪怕再不甘愿再不高兴再不愿意,他还是乖乖地爬起来穿好衣服跟她走。可是这般的配合并没有持续太久,待到医院门口他又闹起了情绪,“还是不去了,我现在舒服多了。”

    她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揪着他的袖子把人给拖了进去。这时已经是凌晨二点多钟,可医院里却还是有不少人。在排队等看诊的期间井言不止一次想要找机会溜走,第一次溜到医院门口被逮到,第二次连诊室的门边还没摸到就被她发现了。

    蜗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为了防止山猫再次潜逃,蜗牛出了狠招,她在井言的衣服下摆上打了个大大的结,然后紧紧地拽住,

    “我看你往哪儿跑。”

    排了大半小时的队,终于是轮到了他们。正经问诊的时间却不过几分钟,而一番问诊下来,医生得出的结论让蜗牛和山猫都想泪奔。不同的是蜗牛是欢乐地想泪奔,山猫则是悲愤地想泪奔。

    “这哪儿是着凉啊,分明就是吃多撑到胃顶到肺了。”</p>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