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竞速
有些时候男女之间吵架会很麻烦，但是林肯曾经跟一个女人吵了十几年的架，很清楚该如何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最复杂的问题。早晨的时候苏瑞趴在他身上，他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点着一根烟。说句实话他不喜欢烟，但是原先他妻子还活着的时候，生活实在太无聊了，看着那些雾气蒸腾而起，也是一种乐趣。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跟你同龄的男孩，你会追我吗？”林肯拍拍苏瑞的屁股。
“不会。”她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有林肯这个朋友，以后在那个圈子里混，会有很多的益处吧。
“为什么？”
“女人讨厌男人比她们聪明。”苏瑞很坚决地说，“女权社会的根本就建立在女人拥有更多的智慧上面，但是智慧本身难以度量，所以她们其实是站在一个脆弱的木板之上统治世界，因此就会非常痛恨聪明的男人。”
“你最好不要让政府官员听到这话。”
“我还没有那么笨。”
“你知道我之前的妻子，前首相琳赛，她几乎是恨我。”林肯抽了一口烟，“她不许我看书，不许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不许我去赛艇……到了后面几年，私底下我们不会说一句话，但是出了门又是最恩爱的夫妻。”
“听上去真倒霉。”
“嫁谁都是一样的，女人不喜欢我这种人。”
“其实也不是这样……”苏瑞选择着用词，“我喜欢你，确实要在你比我年长的前提之下——这样就会觉得你的领导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我总不能找个你这么大的小孩子。”林肯说，用手指比出一个三公分的高度，“家族不会同意的。”
“你为什么要再找一个妻子？”苏瑞问道，“以你现在的力量，完全没有必要依赖别人生存啊。”
“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家族。”林肯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父亲看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岁被领回家的时候他的眼神，他说，一个男孩。”
“一般来说你总还要有兄弟姐妹吧？母体怎么会只给你们家族一个孩子呢？”
“大概是出了什么错，不过后来查的时候，说是我的一对双胞胎妹妹在八岁时候出了意外死掉了，所以根本没有出现在家族之中过。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等我到了我父亲的年龄，也就是两年前，我的儿子被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说了相同的话——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上帝啊，怎么又是一个该死的男孩。”
“这很不公平。”苏瑞支着腮，“你不喜欢他。”
“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男孩不行。”
“为什么呢？”
“韦恩斯家需要延续下去，这是我的职责。”林肯苦笑一下，“作为一个可悲的生育工具，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我的生命就会毫无意义。”
“我不太明白这些——你知道，家族的问题。”
“韦恩斯家存在的时间和帝国一样长。我需要一个女儿，一个能够振兴家族的女儿，当然，如果能有更多，我会非常开心。”林肯叹息说，“人总是会被她所处的环境控制住，看再多的书也没用——人的眼界是有限的，我必须有一个女儿，并且为这个孩子找一个强大的、能够保护她的母亲。”
“我大概能从珍和克莱顿推测出议长的喜好……”苏瑞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你最好把自己藏得深一点。”
“琳赛被暗杀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这段时间的生活就像在梦里一样，每天看书、赛艇、睡觉。”林肯笑了笑，“算了，我大概能想象出以后的样子，无非就是继续装花瓶。”
“那么，我们以后见面的时候，是不是要假装不认识对方？”
“这个要看你的态度。”林肯想了一会，“你是要抓着我往上爬，还是抓着卡曼西家的人往上爬？总之，各种处理方式，会有不同的结果。政治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
“好复杂……”苏瑞在他身上扒得更紧了一点，“那么，你说，你结婚之后，我有没有机会靠近你？”
“还是小心为妙，”林肯笑道，“你又没有靠山，做了错事，很难弥补。”
威廉的脸在她脑海里滑过：“如果说，我能够找到靠山呢？”
“没有意义。”林肯挠挠她的头发，“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伤害爱你的人，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除了让大家都痛苦，什么用处都没有。”
“那么，以后就见不到了？”
“就算见到，也不能这样聊天。”林肯说，“忘了吗，这些话题我都要‘回避’的。你要是想跟我讨论厨艺，或者儿童教育，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要。”苏瑞吐舌头。
林肯继续抽烟，没有说话。
“你结婚的时候会邀请我的，对么？”过了好一会，苏瑞才问道。
“这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搞定珍，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搞砸我的第二段婚姻。”林肯把烟熄灭，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这样小家伙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开学的时候苏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午餐之后她召集姐妹会高层成员开会，简要讨论了一下本学期的工作计划与安排。
“你变了，”会议结束，珍和她走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地方，感觉不一样了。”
“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基本上——啊，我也说不准……”珍甩甩头发，“感觉让人有点移不开眼睛。”
“你当心点哦，”苏瑞对她顽皮地笑，“千万不要爱上我。”
“想什么呢！”珍别开脸，不去看她，“对了，我母亲下个月结婚，你想参加吗？”
“真的？恭喜！”苏瑞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是哪家的公子？”
“她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娶年轻男孩子——是韦恩斯公爵。”
“莫尔温的领主？很棒的选择。”苏瑞点点头，“大概什么日子？我得去准备衣服。”
“2月2号——我妈说让我当伴娘，但是伴郎选定了威廉。”珍撇嘴，“我打算去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去，真讨厌那个家伙。”
苏瑞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珍拍拍苏瑞的肩膀，“不要小看你自己在社交圈的地位，历任姐妹会会长最差的也是个议员，你以后即便是当了议长或者首相，都是不奇怪的。”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说。”苏瑞摇头，“我不一定走政治道路。”
“那你难不成要去当科学家？”
“有可能，或者在女院当个老师什么的。”
“苏瑞……”珍停下脚步，“你开玩笑吧？”
“我也不知道。”苏瑞耸肩，“哪条路不是路呢？”
回到宿舍，走进她和威廉的客厅，迎接苏瑞的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啊，宝贝，这么久没有看到我，有没有害相思病？”威廉深情地说。
“你很……”苏瑞推他，本来想说瘦，手感不好，出口却变成了，“……很重哎，祖宗，别压着我。”
“让我看看，”威廉丝毫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双手捧着她的脸，“嗯，又变漂亮了，我的眼光果然不会错！”
“你行了！”苏瑞挣开，“下午还有校队训练，你不要又迟到，我可不想陪你跑步。”说着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嘿，等等。”威廉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怎么回事，谁碰你了？”
苏瑞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什么谁？”
“这种事情别想瞒我。”他的眼神变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我上过的女人比你上过的课的都多——是谁干的？”
“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神经病。”苏瑞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呯地把门关上，却又觉得有些火大，低声骂道，“破鞋！”
下午苏瑞自己早早去了训练场，给黄蜂好好洗了个澡。威廉过来的时候脸上又是充满笑容，苏瑞心里不由得又感叹了一番此人的厚脸皮。
“我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亲爱的。”威廉站在她身边，把手放在黄蜂的屁股上，“过去怎样我不在乎，你的未来属于我就好了。”
“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苏瑞把水枪对准他的手。
“嘿！”威廉火了，“你说你像话么！一个寒假而已，就要给我戴绿帽子。”
“我也想跟你谈这个问题很久了。”苏瑞转过脸，直直看着他，“我跟你没关系，不要自作多情，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成熟的——或者是纯洁的，反正不是你这种型。”
威廉点点头：“原来是个老男人，的确可以把你这种小丫头轻易搞上手——有多老，四十岁？”
“你有完没完！”
威廉扭脸看到校队的其他人走近，突然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没完。”
苏瑞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打过去。
梅西招呼大家集合，珍跑到苏瑞身边站好，悄悄说道：“我妈说她要见你。”
“什么？”
“明天下午三点，你到议会大楼二层她的办公室去。”
“嘿，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门卫都打过招呼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女士们！——还有这位帅哥，安静！”梅西大声说道。
“谢谢夸奖。”威廉微微点头。
“好了，今天是年度分组日，今天的个人竞速成绩将决定你们是否有资格进入正选队员名单。各位最好拿出全力，尤其是没有参加冬训的几位，在此我要点名批评：苏瑞、珍以及威廉，以上三位，需要拿到比别人快五秒的成绩，才能够入选。”
“搞什么！这不公平，没人通知我有冬训！”威廉大喊。
梅西没有理他：“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赛道最快记录是多少？”苏瑞举手问道。
“十五分十四秒。”梅西回答说，“女院近十年来都没人能打破。”
“亲爱的，”苏瑞歪了歪头，把手指掰得咔咔作响，“你觉得提高到十五分怎么样？”
“你做梦。”
两个小时之后，成绩排序出来了，梅西看着积分牌愣了好一会，然后大吼道：“苏瑞，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
“你这个假期都做了些什么？”
“特训。”苏瑞笑了一下，“把第二层赛场的最好成绩提高了十秒。”
“原来是师生恋……第二层，老头，赛车手。”威廉探头，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苏瑞看都没看他，反手就是一肘子。
“十四分五十八。”梅西感叹道，“你也太过分了点。”
“队赛和个人赛是不同的，我想到了配合的时候，恐怕还要队长多多提点。”苏瑞微微点了下头。
“这种成绩，我们可以改变战术了。”梅西想了一会，没说话。
威廉巴巴地看着她：“队长，我的成绩怎么样？”
“你比她慢二十秒。”
威廉的脸垮了下来：“差这么多啊……”
“不过是第三名。”梅西点点头，“正选队员算你一个。”
“队长是第二？”
“第二名是珍，十五分十七秒。”梅西顿了一下，“我是第四。”
“哦——”威廉拉了个长音，“那队长你要加油哦！”
“扣掉缺席冬训的罚分之后，你是第五名。”梅西冷漠地说，“正选队的替补一号。”
“怎么能这样！”威廉大喊，“我在大西带的队伍赢了你们，现在要我做替补？”
“很抱歉，你现在是在赫尔。”珍在一边很得意地说，她讨厌男人参赛，“那么新的第四名是谁？”
“凯蒂，新生。”
“大家好，我是凯蒂。”一个女生从队伍里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打着蓬松的卷，五官与其说漂亮，不如说是妖冶，当然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波霸。
威廉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苏瑞悄悄汗颜，这哪里是新生，跟她一比，自己完全是中学生等级。
“没想到女院里还藏了这等货色。”威廉摇头晃脑。
“殿下，听说您被苏瑞会长揍了一顿？”凯蒂很有礼貌地问道。
没人回答。
“如果您再说这样的话，”凯蒂微笑着说，“我完全不介意做第二个揍您的人。”
珍拍拍苏瑞，低声说道：“这个性格，我喜欢。”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一个跟你同龄的男孩，你会追我吗？”林肯拍拍苏瑞的屁股。
“不会。”她已经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有林肯这个朋友，以后在那个圈子里混，会有很多的益处吧。
“为什么？”
“女人讨厌男人比她们聪明。”苏瑞很坚决地说，“女权社会的根本就建立在女人拥有更多的智慧上面，但是智慧本身难以度量，所以她们其实是站在一个脆弱的木板之上统治世界，因此就会非常痛恨聪明的男人。”
“你最好不要让政府官员听到这话。”
“我还没有那么笨。”
“你知道我之前的妻子，前首相琳赛，她几乎是恨我。”林肯抽了一口烟，“她不许我看书，不许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不许我去赛艇……到了后面几年，私底下我们不会说一句话，但是出了门又是最恩爱的夫妻。”
“听上去真倒霉。”
“嫁谁都是一样的，女人不喜欢我这种人。”
“其实也不是这样……”苏瑞选择着用词，“我喜欢你，确实要在你比我年长的前提之下——这样就会觉得你的领导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我总不能找个你这么大的小孩子。”林肯说，用手指比出一个三公分的高度，“家族不会同意的。”
“你为什么要再找一个妻子？”苏瑞问道，“以你现在的力量，完全没有必要依赖别人生存啊。”
“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家族。”林肯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我父亲看到我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岁被领回家的时候他的眼神，他说，一个男孩。”
“一般来说你总还要有兄弟姐妹吧？母体怎么会只给你们家族一个孩子呢？”
“大概是出了什么错，不过后来查的时候，说是我的一对双胞胎妹妹在八岁时候出了意外死掉了，所以根本没有出现在家族之中过。这个不是重点，关键是，等我到了我父亲的年龄，也就是两年前，我的儿子被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说了相同的话——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上帝啊，怎么又是一个该死的男孩。”
“这很不公平。”苏瑞支着腮，“你不喜欢他。”
“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父亲。”
“男孩不行。”
“为什么呢？”
“韦恩斯家需要延续下去，这是我的职责。”林肯苦笑一下，“作为一个可悲的生育工具，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我的生命就会毫无意义。”
“我不太明白这些——你知道，家族的问题。”
“韦恩斯家存在的时间和帝国一样长。我需要一个女儿，一个能够振兴家族的女儿，当然，如果能有更多，我会非常开心。”林肯叹息说，“人总是会被她所处的环境控制住，看再多的书也没用——人的眼界是有限的，我必须有一个女儿，并且为这个孩子找一个强大的、能够保护她的母亲。”
“我大概能从珍和克莱顿推测出议长的喜好……”苏瑞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你最好把自己藏得深一点。”
“琳赛被暗杀的时候，我其实很开心。这段时间的生活就像在梦里一样，每天看书、赛艇、睡觉。”林肯笑了笑，“算了，我大概能想象出以后的样子，无非就是继续装花瓶。”
“那么，我们以后见面的时候，是不是要假装不认识对方？”
“这个要看你的态度。”林肯想了一会，“你是要抓着我往上爬，还是抓着卡曼西家的人往上爬？总之，各种处理方式，会有不同的结果。政治这件事情，我也说不清。”
“好复杂……”苏瑞在他身上扒得更紧了一点，“那么，你说，你结婚之后，我有没有机会靠近你？”
“还是小心为妙，”林肯笑道，“你又没有靠山，做了错事，很难弥补。”
威廉的脸在她脑海里滑过：“如果说，我能够找到靠山呢？”
“没有意义。”林肯挠挠她的头发，“为了自己的私欲去伤害爱你的人，这种事情毫无意义，除了让大家都痛苦，什么用处都没有。”
“那么，以后就见不到了？”
“就算见到，也不能这样聊天。”林肯说，“忘了吗，这些话题我都要‘回避’的。你要是想跟我讨论厨艺，或者儿童教育，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要。”苏瑞吐舌头。
林肯继续抽烟，没有说话。
“你结婚的时候会邀请我的，对么？”过了好一会，苏瑞才问道。
“这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搞定珍，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搞砸我的第二段婚姻。”林肯把烟熄灭，低头吻住她的嘴唇，这样小家伙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开学的时候苏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午餐之后她召集姐妹会高层成员开会，简要讨论了一下本学期的工作计划与安排。
“你变了，”会议结束，珍和她走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地方，感觉不一样了。”
“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
“基本上——啊，我也说不准……”珍甩甩头发，“感觉让人有点移不开眼睛。”
“你当心点哦，”苏瑞对她顽皮地笑，“千万不要爱上我。”
“想什么呢！”珍别开脸，不去看她，“对了，我母亲下个月结婚，你想参加吗？”
“真的？恭喜！”苏瑞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是哪家的公子？”
“她那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娶年轻男孩子——是韦恩斯公爵。”
“莫尔温的领主？很棒的选择。”苏瑞点点头，“大概什么日子？我得去准备衣服。”
“2月2号——我妈说让我当伴娘，但是伴郎选定了威廉。”珍撇嘴，“我打算去问问看，能不能让你去，真讨厌那个家伙。”
苏瑞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珍拍拍苏瑞的肩膀，“不要小看你自己在社交圈的地位，历任姐妹会会长最差的也是个议员，你以后即便是当了议长或者首相，都是不奇怪的。”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说。”苏瑞摇头，“我不一定走政治道路。”
“那你难不成要去当科学家？”
“有可能，或者在女院当个老师什么的。”
“苏瑞……”珍停下脚步，“你开玩笑吧？”
“我也不知道。”苏瑞耸肩，“哪条路不是路呢？”
回到宿舍，走进她和威廉的客厅，迎接苏瑞的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啊，宝贝，这么久没有看到我，有没有害相思病？”威廉深情地说。
“你很……”苏瑞推他，本来想说瘦，手感不好，出口却变成了，“……很重哎，祖宗，别压着我。”
“让我看看，”威廉丝毫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双手捧着她的脸，“嗯，又变漂亮了，我的眼光果然不会错！”
“你行了！”苏瑞挣开，“下午还有校队训练，你不要又迟到，我可不想陪你跑步。”说着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嘿，等等。”威廉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怎么回事，谁碰你了？”
苏瑞站在门口，一脸茫然：“什么谁？”
“这种事情别想瞒我。”他的眼神变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我上过的女人比你上过的课的都多——是谁干的？”
“搞不清楚你在说什么，神经病。”苏瑞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呯地把门关上，却又觉得有些火大，低声骂道，“破鞋！”
下午苏瑞自己早早去了训练场，给黄蜂好好洗了个澡。威廉过来的时候脸上又是充满笑容，苏瑞心里不由得又感叹了一番此人的厚脸皮。
“我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亲爱的。”威廉站在她身边，把手放在黄蜂的屁股上，“过去怎样我不在乎，你的未来属于我就好了。”
“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苏瑞把水枪对准他的手。
“嘿！”威廉火了，“你说你像话么！一个寒假而已，就要给我戴绿帽子。”
“我也想跟你谈这个问题很久了。”苏瑞转过脸，直直看着他，“我跟你没关系，不要自作多情，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成熟的——或者是纯洁的，反正不是你这种型。”
威廉点点头：“原来是个老男人，的确可以把你这种小丫头轻易搞上手——有多老，四十岁？”
“你有完没完！”
威廉扭脸看到校队的其他人走近，突然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没完。”
苏瑞忍了又忍，才没有一巴掌打过去。
梅西招呼大家集合，珍跑到苏瑞身边站好，悄悄说道：“我妈说她要见你。”
“什么？”
“明天下午三点，你到议会大楼二层她的办公室去。”
“嘿，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门卫都打过招呼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女士们！——还有这位帅哥，安静！”梅西大声说道。
“谢谢夸奖。”威廉微微点头。
“好了，今天是年度分组日，今天的个人竞速成绩将决定你们是否有资格进入正选队员名单。各位最好拿出全力，尤其是没有参加冬训的几位，在此我要点名批评：苏瑞、珍以及威廉，以上三位，需要拿到比别人快五秒的成绩，才能够入选。”
“搞什么！这不公平，没人通知我有冬训！”威廉大喊。
梅西没有理他：“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赛道最快记录是多少？”苏瑞举手问道。
“十五分十四秒。”梅西回答说，“女院近十年来都没人能打破。”
“亲爱的，”苏瑞歪了歪头，把手指掰得咔咔作响，“你觉得提高到十五分怎么样？”
“你做梦。”
两个小时之后，成绩排序出来了，梅西看着积分牌愣了好一会，然后大吼道：“苏瑞，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
“你这个假期都做了些什么？”
“特训。”苏瑞笑了一下，“把第二层赛场的最好成绩提高了十秒。”
“原来是师生恋……第二层，老头，赛车手。”威廉探头，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苏瑞看都没看他，反手就是一肘子。
“十四分五十八。”梅西感叹道，“你也太过分了点。”
“队赛和个人赛是不同的，我想到了配合的时候，恐怕还要队长多多提点。”苏瑞微微点了下头。
“这种成绩，我们可以改变战术了。”梅西想了一会，没说话。
威廉巴巴地看着她：“队长，我的成绩怎么样？”
“你比她慢二十秒。”
威廉的脸垮了下来：“差这么多啊……”
“不过是第三名。”梅西点点头，“正选队员算你一个。”
“队长是第二？”
“第二名是珍，十五分十七秒。”梅西顿了一下，“我是第四。”
“哦——”威廉拉了个长音，“那队长你要加油哦！”
“扣掉缺席冬训的罚分之后，你是第五名。”梅西冷漠地说，“正选队的替补一号。”
“怎么能这样！”威廉大喊，“我在大西带的队伍赢了你们，现在要我做替补？”
“很抱歉，你现在是在赫尔。”珍在一边很得意地说，她讨厌男人参赛，“那么新的第四名是谁？”
“凯蒂，新生。”
“大家好，我是凯蒂。”一个女生从队伍里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打着蓬松的卷，五官与其说漂亮，不如说是妖冶，当然还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波霸。
威廉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苏瑞悄悄汗颜，这哪里是新生，跟她一比，自己完全是中学生等级。
“没想到女院里还藏了这等货色。”威廉摇头晃脑。
“殿下，听说您被苏瑞会长揍了一顿？”凯蒂很有礼貌地问道。
没人回答。
“如果您再说这样的话，”凯蒂微笑着说，“我完全不介意做第二个揍您的人。”
珍拍拍苏瑞，低声说道：“这个性格，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