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12点整，顾桐准时地站在医院大门口，低头劈里啪啦地发短信指导林念初，当听见周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叫‘顾博士’的时候，她顾不上回头，眉飞色舞地边打字边道，
“等下啊，周主任。你前妻那边出了状况，小白狐玩真的了，要让她做妈，这个关键时刻我得拉她一把。。。哎哟周大夫你说说，你说说你们俩多么相同啊，气质，深层次的气质特别相似，都是远古动物，无污染环境下的。。。穿越到现代，还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了，竟然还能分开！我都替你们可惜。。。”
顾桐边说着，边给林念初发过去了‘救火指导’，呼了口气，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周明一定会对这种‘调戏’尴尬无措她知道，可是，他也不至于一直一语不发。。。难道是他真怒了，转头走了——－如果真怒，是不是因为旧情其实还在。。。
顾博士脑子里转着各种心理学解释，回头，然后。。。
周明张着两只手站着，那表情，那表情。。。如果，如果不是顾桐在心里因为这幅表情high到了极点，又转出了若干继续调戏他，且这样的调戏已经到了唇边的那一秒钟，注意到了他身边站着的凌远的话。。。
但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二字，饶是脸皮从来坚韧，心理素质从来坚强的顾博士，这个时候，心跳也有点加快，有半分钟，傻站着，没有说出话来。
这半分钟，她心里头一次为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而懊悔，脑子里是那次林念初被‘捉奸在床’时候的样子，跟她谈话中，隐约流露出来的，对与凌远关系的没底，和十分明显的，对他的在意。
调戏周明狠开心。。。调戏本身什么也不伤了，可是，如果竟然连累了她其实十分爱护的天然呆鹅。。。罪过可就有点大。。。
顾博士有些茫然，迅速地调集着各种补救可能，别要为她心中傻呼呼而傻得可爱的天然呆鹅埋下隐患——－或者说，该怎么跟她认罪，提前通知，商量补救方法，却一时不得要领，这会儿却听凌远正而八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地说，
“周大夫跟你有约，说你要请吃饭，我正好跟他工作问题没有谈完，要借用点午饭时间，你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顾桐赶紧说道，“凌院长其实是我以后2年中的上司，能请上司吃饭，十分荣幸。”
“您是我们医院的客人。”凌远微笑，“项目为我院儿科增辉，开销又不从我们医院财政走，这是我们荣幸。”
“凌院长客气！”顾桐心里咒骂一句，脸上笑容灿烂，伸手与他相握，“毛／主／席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我看，让工作顺利进行，大家感情融洽十分必要，请客吃饭这件事，实在是件好法宝！”
一直到在那家日本料理店坐下来，周明都一直目瞪口呆地瞧着顾桐与凌远特别恰到好处地寒暄着，从儿童心理学在美国与中国的发展，到特殊家庭中，对儿童心理干预的必要，到工作压力巨大的临床医生，尤其是晨昏不定的外科医生的心理健康问题。。。聊得如此自然，周明简直有些怀疑，自己太小觑了凌远的心胸，自作多情地觉得凌远对自己与林念初的从前有些介意。。。
顾桐自然而然地把餐单推给周明，自从跟他吃过两次饭之后，就发现他十分会点菜且绝不虚伪地客气，于是这工作理所当然就归属于他，而她继续着与凌远关于心理学学科在中国宏观微观的发展。
鱼生与火锅纷纷端上来的时候，凌远狠自然地在因为开动而中断了与顾桐的扯白之后，跟周明继续说那个周一要手术的病人的状况，几个学术名词，似是条件反射地用了德语。
周明德语功底十分一般，在德国之前之中，虽狠狠恶补了不少专业名词，但在那边进修时候，真正在医院中的主要语言还是英语，只是医生们偶尔蹦出德语专业词，这时候听凌远带出德文词，脑子就慢了半拍；而当凌远突然用德语说，
“周明，别说我不提醒你啊。你再跟这个花痴女人一起吃吃喝喝，你老婆一定会怒的。你没有这根神经，但是你老婆既然是女人，不会完全没有这根神经。”
周明彻底地没有听懂凌远在说什么，郁闷地道，“我知道你血管方面的专业进修是全德语的，但是你体谅体谅，我实在对鸟语反应不大过来，而且还是只不太常见的鸟。你要是一下想不出中文的，英文的也成啊。。。”
凌远瞧着他，半晌才摇头道，“周明，多学一门外语，其实有很大作用。。。”
“我知道我知道，”周明烦恼地道，“但是你不能要求大家都跟你一样有语言天赋。你不会是要把非英语的外语也加到综合评定里去吧？我跟你说，在我自己，你非得说第二外语重要，我可以努力去学，但是我觉得这个如果加到综合评定，有些过分强调形式，不太实际，毕竟人的能力有限，而我们的临床医院，最关键的还是临床技能，临床成绩，科研方面，英语狠重要，但是如果再加第二外语就过分了。。。”
“你妈的。”凌远实在忍不住用一句德国俚语骂道，“果然是早该灭绝的珍惜物种。”后又瞧着周明用中文道，
“不会。我不会把第二外语加入评定。但是周明，我跟你说，多听得懂一种鸟的语言，有时候听见鸟们聊天，会增加很多乐趣，很多。”
“我对鸟的生活没兴趣。”周明已经开动，“你只要不加到综合评定里，我管鸟们究竟在说什么。”
凌远愣怔良久，终于是继续拿德语说，
“我终于再次经历宁可与狼做对手，也不要与猪做队友的凄惨经历了。”
“等下啊，周主任。你前妻那边出了状况，小白狐玩真的了，要让她做妈，这个关键时刻我得拉她一把。。。哎哟周大夫你说说，你说说你们俩多么相同啊，气质，深层次的气质特别相似，都是远古动物，无污染环境下的。。。穿越到现代，还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了，竟然还能分开！我都替你们可惜。。。”
顾桐边说着，边给林念初发过去了‘救火指导’，呼了口气，才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周明一定会对这种‘调戏’尴尬无措她知道，可是，他也不至于一直一语不发。。。难道是他真怒了，转头走了——－如果真怒，是不是因为旧情其实还在。。。
顾博士脑子里转着各种心理学解释，回头，然后。。。
周明张着两只手站着，那表情，那表情。。。如果，如果不是顾桐在心里因为这幅表情high到了极点，又转出了若干继续调戏他，且这样的调戏已经到了唇边的那一秒钟，注意到了他身边站着的凌远的话。。。
但是世界上不存在如果二字，饶是脸皮从来坚韧，心理素质从来坚强的顾博士，这个时候，心跳也有点加快，有半分钟，傻站着，没有说出话来。
这半分钟，她心里头一次为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而懊悔，脑子里是那次林念初被‘捉奸在床’时候的样子，跟她谈话中，隐约流露出来的，对与凌远关系的没底，和十分明显的，对他的在意。
调戏周明狠开心。。。调戏本身什么也不伤了，可是，如果竟然连累了她其实十分爱护的天然呆鹅。。。罪过可就有点大。。。
顾博士有些茫然，迅速地调集着各种补救可能，别要为她心中傻呼呼而傻得可爱的天然呆鹅埋下隐患——－或者说，该怎么跟她认罪，提前通知，商量补救方法，却一时不得要领，这会儿却听凌远正而八经，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地说，
“周大夫跟你有约，说你要请吃饭，我正好跟他工作问题没有谈完，要借用点午饭时间，你介意吗？”
“不介意，不介意，”顾桐赶紧说道，“凌院长其实是我以后2年中的上司，能请上司吃饭，十分荣幸。”
“您是我们医院的客人。”凌远微笑，“项目为我院儿科增辉，开销又不从我们医院财政走，这是我们荣幸。”
“凌院长客气！”顾桐心里咒骂一句，脸上笑容灿烂，伸手与他相握，“毛／主／席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我看，让工作顺利进行，大家感情融洽十分必要，请客吃饭这件事，实在是件好法宝！”
一直到在那家日本料理店坐下来，周明都一直目瞪口呆地瞧着顾桐与凌远特别恰到好处地寒暄着，从儿童心理学在美国与中国的发展，到特殊家庭中，对儿童心理干预的必要，到工作压力巨大的临床医生，尤其是晨昏不定的外科医生的心理健康问题。。。聊得如此自然，周明简直有些怀疑，自己太小觑了凌远的心胸，自作多情地觉得凌远对自己与林念初的从前有些介意。。。
顾桐自然而然地把餐单推给周明，自从跟他吃过两次饭之后，就发现他十分会点菜且绝不虚伪地客气，于是这工作理所当然就归属于他，而她继续着与凌远关于心理学学科在中国宏观微观的发展。
鱼生与火锅纷纷端上来的时候，凌远狠自然地在因为开动而中断了与顾桐的扯白之后，跟周明继续说那个周一要手术的病人的状况，几个学术名词，似是条件反射地用了德语。
周明德语功底十分一般，在德国之前之中，虽狠狠恶补了不少专业名词，但在那边进修时候，真正在医院中的主要语言还是英语，只是医生们偶尔蹦出德语专业词，这时候听凌远带出德文词，脑子就慢了半拍；而当凌远突然用德语说，
“周明，别说我不提醒你啊。你再跟这个花痴女人一起吃吃喝喝，你老婆一定会怒的。你没有这根神经，但是你老婆既然是女人，不会完全没有这根神经。”
周明彻底地没有听懂凌远在说什么，郁闷地道，“我知道你血管方面的专业进修是全德语的，但是你体谅体谅，我实在对鸟语反应不大过来，而且还是只不太常见的鸟。你要是一下想不出中文的，英文的也成啊。。。”
凌远瞧着他，半晌才摇头道，“周明，多学一门外语，其实有很大作用。。。”
“我知道我知道，”周明烦恼地道，“但是你不能要求大家都跟你一样有语言天赋。你不会是要把非英语的外语也加到综合评定里去吧？我跟你说，在我自己，你非得说第二外语重要，我可以努力去学，但是我觉得这个如果加到综合评定，有些过分强调形式，不太实际，毕竟人的能力有限，而我们的临床医院，最关键的还是临床技能，临床成绩，科研方面，英语狠重要，但是如果再加第二外语就过分了。。。”
“你妈的。”凌远实在忍不住用一句德国俚语骂道，“果然是早该灭绝的珍惜物种。”后又瞧着周明用中文道，
“不会。我不会把第二外语加入评定。但是周明，我跟你说，多听得懂一种鸟的语言，有时候听见鸟们聊天，会增加很多乐趣，很多。”
“我对鸟的生活没兴趣。”周明已经开动，“你只要不加到综合评定里，我管鸟们究竟在说什么。”
凌远愣怔良久，终于是继续拿德语说，
“我终于再次经历宁可与狼做对手，也不要与猪做队友的凄惨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