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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无盐女独闯京都

    之后佟奕跟连古、连诺回来了,一脸兴奋地说着刚才拍卖现场的情况。佟奕将一叠银票和一袋银子交给我。我接过手,翻了翻银票,挑眉问道:“没有假币吧?”

    “师父,你也太小看人了吧!当初收到假币的好像是你。”佟奕不客气地挖苦我。

    我讪笑道:“说了这事不准再提!今天来客人了。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卜星宿,卜大哥。这是佟奕、连古、连诺。还不快叫人。”

    “卜大哥。”佟奕乖乖叫人。小古、阿诺也跟着叫了声。

    “幸会。”卜星宿多看了佟奕两眼,好奇我跟佟奕的关系。

    “小奕,去给卜大哥整理个房间。这些银子,等我核对过后给你们发佣金。今晚,我们吃顿丰盛的。”

    “哦!太好了!”小古、阿诺开心地欢呼。

    “还有我呢!”通天不甘地举手发言。

    “留下。”我一巴掌拍下他的手。

    “耶!我最爱吃小奕哥哥做的菜了!”通天讨好地挨着我,拿小脑袋摩擦我的肩头,乖的就像我养的小宠物。

    “看起来,你在这里过的很开心。这儿真是个与世无争的仙境啊!”卜星宿羡慕极了。

    小古给卜星宿沏了杯茶端来。卜星宿忽然想到什么,问小古:“刚才我见你们在拍卖物件,那位妖乐居士好像很受大家喜爱。他也住这里吗?”他会这么问,是看到了桌案上的书籍有“妖乐”二字的署名。

    “对啊。”小古看看我,又看看卜星宿,说完吐了下舌头,拉着小诺笑着走开了。

    “这书房是妖乐居士的吗?”这回,卜星宿是看着我问的,眼中闪着光亮。这两年妖乐居士被传得很神秘,谁不好奇!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扯开话题,“我替小姐给老爷夫人准备了回礼,得麻烦你捎回去。就不知道美酒和养颜丸能不能讨得老爷夫人的欢心。哦,还有一些小玩意,是给几位公子小姐准备的。当然,你啊、夏天、善柔他们都有礼物。这山上别的没有,土特产最丰富。”

    “不必这么客气吧。”卜星宿有些不好意思,原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都是自己人嘛,这不叫客气。你离开时,我叫佟奕准备好马车。你先坐着,我们去准备晚膳。”

    佟奕把卜星宿的房间安排在我的隔壁。傍晚,我亲自陪佟奕下厨,过程自然是我指挥他操刀,就这么做了八道家常菜。卜星宿直夸手艺了得,并问出了疑问:“这地方就住你们几人?”他来了这么久都没看见大人,就这几个半大的孩子。

    为了吃饭方便,我此时已把面纱换成了平时的面罩。半真半假地回答:“不是,你没看见厨房做了一大锅饭吗?我们这里还有很多住户的,只是不跟我们同桌而已。”至于人嘛,只住了我和佟奕。

    佟奕听出我说的“住户”是指林子里的动物,差点喷饭,我在桌下赏了他一脚,他稍作收敛,闷笑着低头扒饭。

    晚上我给卜星宿送去一杯安神茶,其中加了一味超级无敌蒙汗药,看他毫无提防的被我迷倒,我让佟奕扶他上床。

    “师父,你让我在他的茶里下药干吗?”

    “还不是怕咱们林子里的秘密泄漏出去嘛。”这话说的也不假。自在林里的事只有学子观内部的人知道,想我的那些发明,若是被社会上利欲熏心的人盯上,还不引起纷争。不过我把卜星宿迷倒也是怕他乱走,我养的那些伙计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只有把他迷倒了,我才能放心大胆地收拾行李。

    佟奕见我一回房就翻箱倒柜,问道:“师父,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我平时一直乱扔东西,全是他在整理。

    我拎着自制的旅行包,不断地往里边塞东西,头也不抬地说:“我在收拾行李,要出门一阵,自在林的事就交给你了。”

    “要去多久?”他直觉的认为会是很久。

    是啊,这次的行程要多久。从这里到京城骑马的话需要十来天左右,假如我使用双翅飞行车的话,就能避免绕道,夜行昼伏,四五天就能到达。而且我的双翅飞行车从未试过远程飞行,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检测一下性能。我这次去京城的重点是为了偷回卖身契,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去皇宫凑热闹。现在距离选秀还有半个月时间,选秀的过程需要近两个月。

    于是,我回答:“起码会去上三个月。”

    “师父,你带我去吧。别的师徒都是一起去游历的。”他拽着我的衣袖,一脸委屈地说。好像是我出门找乐子,把他一个人留家里当菲佣。不过,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这回只是去京城,等下回出国的时候一定带上你。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可要加倍努力的练功。我向来提倡你去那些道人那儿偷师。你也知道,为师我没啥功夫,将来出门还得由你保护。我会带着001去,有事的话就让它联系你,你也可以通过002、003联系我,我身上带了凝香丸,它们准能找到我。”

    “就你说的有理!”佟奕放开我的衣袖,不满地嘟嘴。

    “别气别气,回来给你带礼物。为师给你找个小媳妇回来可好?”

    “师父!你再乱说!”

    “好啦好啦!”我也不管佟奕在不在,脱下身上的玄衣道袍,换上自制的藏青色武士服,并把道士髻拆了,改成马尾,用丝带固定。换衣服时,脖子上的兽牙挂件掉了出来,这是母亲的遗物,我贴身佩戴至今。只是研究了很久,依旧不知道这颗兽牙属于什么动物。我把挂件贴身收进怀里,对佟奕说:“明天屋里那人醒了,你送他下山,就说我有事出远门了,具体去哪不用告诉他。乖,我走了。”

    我戴上指南表、背起双肩布包,一副要出发的样子。布包里除了放有一身道袍、一个备用面罩和一千多两银子外,还放了一些我秘制的武器和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现在就走!天都黑了。”佟奕惊讶地叫道。

    “天黑好办事嘛!”

    “师父,没有我在你身边照顾,你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

    “嗯。”

    “山下的气候四季多变幻,二月春风似剪刀,你要天冷多穿点衣服。”

    “嗯。”

    “你要是有事就飞鸟传信通知我。厨房还蒸着饺子,我给你打包了路上吃。”

    ……

    “嗯。”

    这是一对师徒依依话别的场面,佟奕越说到后面越语无伦次,我的小心脏禁不住颤了一下,赶紧退出房间。我一出门就去器件室牵出一辆装有翅膀的更新版自行车,我的最新发明——双翅飞行车,它的存在是我跟佟奕之间的秘密,还未告诉过第三人。

    它是我用合金骨架做出的雏形,后来在不断的改进中诞生了,一共耗时一年零七个月。它看起来有些笨重,但还算灵巧。车轮上包有牛皮套,踏脚有两副,一副连着轮子,一副连着翅膀,连接翅膀的那副是备用品,平时都折叠起来收在内侧。方向盘上的手摇式转动扭连着上方的一对巨大翅膀,用的全是天然鸟羽,启动飞行盘后,只要不断转动遥控盘就能轻松飞行。转动遥控盘并不需要很大的力气,我根据力臂原理装了九个齿轮,十分省力。降落时,只要扳下刹车,收起翅膀就行,车子的底部安装了降落时释放的气垫装置,车子的后坐下方还备有降落伞,安全系数很高。

    拍卖会开始前,我曾连夜骑着它载着佟奕去临近的各个县城分发传单。在夜空里洒下粉红纸片的感觉就像仙女散花。

    “师父,你要用它!”佟奕惊讶得满脸黑线,他现在可以肯定,他的师父是要出门去祸害人,就从刚才师父把所有的法宝都携带走的行径上便能得出判断。假如大半夜的被人看见空中有一对巨大翅膀飞过……假如被人看见有人坐在一对翅膀下飞行……民间将再起事端。

    我吹响特制的超声波哨子,唤来三只隼鹰,把001引到了肩上,将它放到车龙头上,让它抓着平衡杆。现在的天色已经完全漆黑,新月的光芒十分有限。我披上一条保暖毯,熟练地启动双翅飞行车,向佟奕作最后交代:“记得好好看家哦!”

    车子随着我的手部运动扑动翅膀,不一会儿就离开了地面,成功起飞。

    旺——

    白狼BB突然跳上后座,不但把前肢搭在我的肩上,还把脑袋搁到我的头顶。这只白皮狼,它以为我是在试飞啊!以前有几次试飞时它都这么大着胆子跟着上车,也因此摔过好几回。后来为了后座成员的安全,我在后座加了一圈一尺高的半包围式护栏,这样就降低了坠空指数。白狼死死地趴着我,我都没办法扔它下去。就这样,一人两兽出发了。

    佟奕终于将深深的离别之情化为一声凄惨的“师父——”感人肺腑。我已行远了,他还在下面大喊着:“师父,早去早回!”

    是啊,早去早回。皇宫,我来了!佳丽们,我来了!这五、六年来,我见的不是道士、童子,就是香客,山上虽然风景绚丽却太过平淡,尤其是没有明空的日子,太无聊了。众人都说皇宫里面雕栏玉砌、美女如云、奇珍异宝无数,既然五十五岁的老皇帝还要选秀,就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后宫吧!

    耳边风声呼啸,我骑着双翅飞行车在海拔两百米的高空一路北上。天亮时,我将车子隐藏在林中,让比比(BB的新名字)看车,我带笋干(001的新名字)去附近找地方投宿,夜里再赶路,有时也睡在野外,我的人身安全一直由两只宠物保障。下山后,我保持着昼伏夜出,路上偶尔遇到一些人,但并没有暴露我在高空飞行的踪迹。

    春风中,嫩草摇摇花招展,春意盎然,春语呢哝,却在出发后的第四天,天公不作美,白日里细雨连绵,我原本暂居在山间荒废的茅屋里。此处很破败,屋顶一直漏着雨,根本没法休息。所以我决定把飞行车留在此地,车子就停在茅屋旁的牛棚里,由稻草遮掩。我让比比留下看车,带着笋干去附近找客栈投宿。

    午时,客栈里用膳的人接踵而来,一下子热闹起来,本也没什么,楼下大街突然喧哗起来。恶俗的剧情正在上演——

    镇上大财主家的恶少当街抢亲。新郎被打手揍得鼻青脸肿,新娘被生生抢出花轿,哭得梨花带雨,强行被人拽往恶少怀里。街上偶有叫骂,但强出头的街坊都忌惮恶少的势力,只敢动动嘴皮子,不敢付诸行动。

    我懊恼地推开临街的窗子,看着街上的闹剧,吹响哨子,笋干闻讯飞了回来,脚上还抓着猎物——一条垂死挣扎的山蛇。我冷冷地撇嘴一笑,从笋干的爪子里夺过山蛇,飞身从窗口跃下,二话不说,把蛇塞进了恶少的裤裆里。没人看清我的身形,惊觉人影一闪,我已飞身离开。

    “啊!啊啊啊!蛇、蛇蛇!”恶少顾不得怀里的美娇娘,提着裤裆跳脚,面色惨白地亮开嗓子尖叫,下一秒,竟然晕了。四个狗腿爪牙见状,凄厉地喊着“少爷”,顾不上抢来的新娘,四手四脚架起那爷们就往医馆跑。

    我找了间茶馆,点了雅座,一边听人说书,一边消磨时间。说书人讲的是名人铁事,却听得我昏昏欲睡。等到傍晚时分,雨势渐收,我才购买了干粮,撑伞回茅屋取车。走在小路上,老远就见茅屋里亮着火光。

    难道有人?

    “比比这只白眼狼,是怎么当守卫的啊!?”我收敛了气息,施展轻功跃到牛棚前,比比听到动静,从草堆里窜出来,见来人是我,摇着尾巴靠过来。我拨开稻草,见飞行车还在,便宽了心。从包袱里取出打包来的肉骨头喂比比。

    隐隐约约,茅屋里传来对话声——

    “你的衣服湿了,要不要拿到火前烤一烤?”男子说。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许大哥,小妹此次进京是为了报仇,希望你不要阻止。”女子的声音。

    “世人为什么总是记着报仇啊雪恨啊?上一代的恩怨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不然还有什么意义!”

    “你要报仇有很多方式,没必要成为秀女!万一被人认出来——”男子的声音既愤怒又紧张。

    “在我看来,这是捷径。”

    “碧儿,我不许你用这种方式。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跟我走吧!”

    “我是个扫把星,不想害你。”

    我因为好奇,偷偷跑到窗台下去偷看里边的情况。里面有一对年轻男女,男子像个剑客,女子像个大家闺秀。男子正抓着女子的双手,深情对望着,突然,男子紧紧地抱住女子,无限温柔地说:“碧儿,我很喜欢你。”男子情难自禁地埋首在女子的颈间亲吻起来。

    我意识到现场非礼勿视。就在我收回视线时,女子突然大叫:“够了!”她猛地推开男子,发出一阵响动,并甩出了一个大巴掌。我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女子夺门而出,冒着细雨往镇上跑去。

    许佑疾步走到门口却没有追上去,而是环视四周,喊道:“谁在外面?别藏头露尾,出来!”

    唔唔——比比在牛棚里冲着男子发出愤怒的低鸣。

    许佑发现是条白狼,不以为然,退回屋里,重重地甩上了破败的木门。

    我离开窗下,跃到数丈之外的小路上,撑开伞,悄悄地跟在女子身后,跟着她走回镇上,只见她进了府衙,府上的人称呼她为“翁小姐”。我记下这位小姐的容貌后便离开了。反正我要去京城看皇帝选秀,没准到时还能见到她。我挺好奇她去参选秀女的原因。没遇上也就算了,既然撞上了又怎能错过!

    春雨润如稣,细细绵绵没完没了。因此,我只能改变方案,夜里休息后,到镇上买了辆马车,把飞行车和宠物都搬上了车。从这儿赶车去京城,两三天就能到。于是,城门一开,就往京城方向赶。

    行了大半日,雨势才收,竟让我在下一个城镇遇上了午后雷雨,只听天空响过一声闷雷,倾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一场早春的雷雨,它伴随着狂风,来势汹猛,逼得所有的人都无法出门。天气的骤变就像捉摸不定的人生。因为前世的死亡经历,我很怕打雷。

    风吹嫩芽,雨湿春泥,水洼积聚,树枝被刮得歪倒,本是干净的山路在倾刻间变得泥泞不堪,城里尚且如此,城外的山,更是如山洪来临般,雨泥雨石滚滚而下,落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山道上,阻挡了来往车马的去路。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只有冒雨赶路。突然,马儿长嘶,我定睛看去,赫然大惊。眼前,伴着雨泥山洪滚滚而下的,竟然是一具满是泥泞的尸体!我撑伞下了马车,上前看了看已经有些腐烂的尸首。尸体明显是男性,身上没有血污,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

    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阵阵的晕眩袭来。同是雷雨天,我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就是被人谋害在雷雨的夜晚,尸首被草草地埋在郊外,也不知被人发现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像这具尸体一样开始腐烂。到时亲临现场的警官中,柯枫会不会也在,他看到我的尸体时会是怎样一个反应。不知道小乔会不会是给我验尸的那名法医。爸爸妈妈、阿飒他们得知我的死讯时,会不会哭晕过去……

    有个穿蓑衣扛锄头的大叔路过,见马车拦在路中间,一个侠士打扮的半大小子,正傻呆呆地撑着伞站在马车前,看着地上一团泥泞斑斑的死物,走近一瞧,惊得庄稼汉拿不稳锄头,尖叫着一屁股坐在泥泞的地上。

    我缓过神来,因为戴着人皮面具,没人瞧得出我的脸色正苍白。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暂时没人经过,便对庄稼汉说:“附近的府衙在哪?立即去报案,快上车!”

    我回到驾车座,让庄稼汉坐到旁边的位置,由他指路,往城内府衙方向赶去。

    我送庄稼汉到知府衙门报案后,官差立即命人封锁现场,还派人到山上去搜查。死者,是住在城南巷子口的杂货铺老板铁二。铁二的家人被找了来认尸,确定无误。

    当铁二的尸体被抬回来衙门的停尸房的时候,已是满身的泥泞,无论头发、皮肤,还是衣衫,都无一幸免,破烂不堪。尸体已经僵化,有些腐烂,即使是滂沱大雨,也冲刷不掉尸身散发出来的恶臭,让众人纷纷掩住口鼻,惶恐避之。

    我没去参合官府查案,因为行路难,再加上被死尸惊吓,直接去了客栈投宿,倒头就睡,所以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捕头带着两名官差进了客栈,招来掌柜打探:“今日是不是有个驾马车的半大小子来吃饭或者打尖?挺清秀的少年,见到了吗?”

    “驾马车的小子没见着,小姑娘倒是有。喏,厅里吃饭的两个小姑娘就是。”掌柜指了指靠窗边的餐桌。

    捕头不作他想,走向正在吃饭的漂亮姑娘,从两名少女的打扮上看,是对主仆,家教很好,吃的很斯文。捕头抱拳说:“在下安宁县知府衙门的捕头陈昌,有起命案,想请两位回去协助调查。”

    “什么命案都与我家主子无关。”年长点的姑娘起身护在小姑娘跟前。这姑娘说的虽是官腔,但腔调有些怪,咬字不准。有些像岛国番邦(特指扶桑国和琉球国)的调调。捕头见识广,皱着眉头打量二人。

    “杏子,退下。”千代子用标准的官腔说,“家奴失礼了。敢问差大哥,是何命案?我们主仆二人是早间进的城,因为避雨,一直留在客栈。”千代子说着一口标准的官话,声音清脆悦耳,有股甜腻腻的味道,听着就让人产生好感。

    三大五粗的捕头闻言,放柔了声音:“听黄伯说,是个半大的道袍小子率先发现的尸体,后来带着他去报案。我们只是按照惯例,找出人来问个话。”

    “那一定是认错人了。”

    捕头想了想,又问:“你们是从那个门进的城?”他其实是想问:你们从哪来的?

    “东门。”

    尸体是在南门郊外发现的,自然跟这二人无关,于是,捕头说:“抱歉,打扰了。我想是我们找错人了。你们两位小姑娘出门,路上可要注意安全。”

    “谢谢差大哥关心。”千代子回以甜甜一笑。

    “走吧,再去别的地儿找找。”

    官差甲向捕头抱怨:“头儿,现在的重点不是找到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小子,而是仵作。那尸体都发臭了,得赶紧处理。咱们的仵作陪娘子回家省亲,没个三五日回不来,是不是要派人去邻县的衙门请仵作来验尸?这一来一回也得大半天。”

    官差乙说:“去找药材铺的林大夫不也一样。”

    官差甲反驳:“找个两眼掉进钱眼里的,还是省了吧!没有足够的订金,别想请动人。”

    官差乙得意地说:“要我说,这铁二八成是一时想不开在林子里上吊的。前阵子我还听说铁二在抱怨家中妻妾一直无所出,愧对列祖列宗。咱们不是在山腰发现他上吊的那棵断枝的树了吗?”

    捕头猛拍官差乙的后脑勺,骂道:“你个臭小子,老爷没定案前,别给老子散播谣言!”

    “你们在找仵作吗?我会验尸。”

    小姑娘脆生生的话,令捕头猛地止步。诧异地瞪大眼睛,不敢确定地吐出一字:“你?”

    到了停尸房,千代子在婢女杏子的协助下开始验尸,首先,在室内燃起苍术和皂角,并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发了一小块生姜,让他们含在嘴里,再叫每个人都带上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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