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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9又是毕业时

    天娜为同年毕业的姐妹们每人设计了一只毕业纪念戒指,戒指内侧刻着年份与天娜自己的品牌印记。因为做工繁复,并不是天娜自己亲手打造,而是出自旗下顶尖工匠之手。这几枚戒指看起来相似,都是三克拉的祖母绿,但为了搭配每人的肤色与体态个性,花纹和周围一圈细碎宝石和祖母绿本身的成色却又有细微的差别。大家一起举杯时,数枚宝石交相辉映,煞是美丽。

    Stephanie很喜欢手上那枚戒指,一边打量着,一边开玩笑说:“如果除了本科还要继续念下去的话,下次毕业是不是又可以多拿一枚戒指?” 这些年来,她很受导师赏识,光是假期‘帮工’接任务就能赚到许多钱,完全经济自主。而且她接下来几年也打算继续留在校园做学究,丝毫没有高学历的女性大多会晚婚的危机感。

    “嗯嗯,少不了你的啦,不过真没想到,你这是打算在学校扎根了?”天娜还是吃惊于好友的选择。毕竟,Stephanie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如火焰般跳脱,一个热爱骑马和花剑的美女窝在实验室里未免有些诡异。天娜甚至偷偷担心:她这团火会不会直接把实验室给燎爆炸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告诉你,Stephanie终于把某个书虫学长给感化了,人家是为了继续进行‘研究室恋情’才选择进修的。”Ivy自从成为□之后,比从前八卦了好多倍,思想提前进入师奶级别。

    “让感情左右了事业?我才没那么花痴!我跟随的这位学长在全世界范围也是有名的新秀,前途大好的!”Stephanie这个向来热辣的女人竟然也会有如此娇羞模样,偏偏还要表现自己是如何的理智。那带着是红晕的脸蛋儿又让大家好一番挤兑。

    “是,是,他是明日之星,成就再出色,不也是一只书虫?可怜的学长真的能承受你的火热?”

    “哼,我的眼光才没那么差,怎么会找个书呆子?!他高中时可还是篮球队长呢!”

    “得了吧,你看他那苍白的皮肤!天晓得有多久没打篮球了?”

    “皮肤苍白?那岂不是跟红酒一样不见天日?亲爱的,我突然想起你当年那句‘好男人可不是找个酒桶就能养出来的东西’。”

    “我哪有说过!还有,现在打篮球都是在室内的嘛!”

    笑闹间,天娜想起自己悲催的几次相亲,果断的改变了话题。于是乎,女孩们开始聊起了毕业旅行。

    似乎没多久前,这批小女人还在研究高中的毕业旅行,谁知光阴飞逝,曾经约定的欧洲毕业游已在眼前。

    “欧洲啊… 欧洲。”Janna两眼放光,为这次旅行一直坚持打工存了至少一年工钱,此刻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如今她们多半有了自己的经济来源,而家长也不会拘着女儿不放心她们出远门了。正是有钱有闲,精力充沛的大好年华。大家决定先是从希腊开始,圣托里尼,土耳其,罗马,奥地利,瑞士,法国… 总之,要一路横扫欧洲。

    若是要‘踏遍风景名胜,品尝各色佳肴’也许季节并不是最好的,但也抵不过女孩们的好兴致。一群最是会享受的人凑在一起,哪怕只是到处踩踩餐馆,逛逛百货店,做到尽兴也是不在话下的。

    于是整个十二月都在女孩们的尽情游玩中结束,过程自然是精彩纷呈。圣诞节大家在巴黎享受豪华大餐时,天娜收到了很多条祝福短信,她看了又看,没有一条是仲佳睿发来的。再次摇摇头,还是主动发了短信过去问候,天娜有点郁闷的想: [如果新年时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就放弃他好了,把他留在旧的一年里,不带着遗憾过年才是我的风格。]

    圣诞季的大减价开始后,女孩们基本都没闲着,穿梭于各种品牌积极扫货。像Ivy这种根本不需要下档过季东西的人也一样乐于享受这个忙乱的过程,她说“入乡随俗嘛,这气氛多热闹啊。”

    直到元旦夜,每个人都有了无数套新行头,天娜在巴黎的工作室已经堆满了各种尚未整理的行李。三十一日清晨,被门铃吵醒的天娜小心绕过满地的包装袋,几次差点被绊倒才打开门。快递来的是一大束美丽的鲜花和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句话‘等我’然后便是仲佳睿的署名。

    同样被吵醒的Ivy裹着毯子,毫不在乎的踢开一地的扫货成果,伸手抢过卡片瞄了一眼。

    “哼,算这家伙知趣!”Ivy表情是松了口气,但是嘴上依旧不客气。

    “Ivy,你既然嫁过门了就要注意些,那个‘家伙’毕竟是叔叔辈的。”天娜莫名的红了脸,假装正经的点了下Ivy的额头。

    新年夜,天娜少了那份‘放弃执念’的压抑,而多了份期待。不过没多久就被喝不完的香槟冲昏了头,所有事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Ria丢了一个小巧的Macaroon在嘴里,随后举起酒杯扬声说:“不留闲钱,不剩下一滴酒,才能过个好年!”

    “咦?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什么都要有‘剩鱼’才是吉利的吗?”早就喝到脸红红的Stephanie歪着头问。

    “还好我们是叫了外送在自己的地方庆祝,你瞧瞧,完全没了形象了。”天娜本想摇摇头,结果才晃了一下就头晕的厉害,只好耸耸肩,抱着小半杯香槟沉进舒适的沙发里。

    窗外烟花绽放,迷茫间天娜想起了某个在墨市举办的夏季的新年派对,那时的男生们都已不在,只有姐妹们还在身边了呢… 天娜想着,嘴角浮出一丝笑容,睡着了。女孩们暂停了一下,都自觉的放轻了声音,相视而笑。

    …

    女孩们一路都十分尽兴,欢笑不断,只是新的一年开始以后,大家多数还是有忙碌的生活等着她们,还是要各奔东西。

    Ria直接回家,美名其曰‘要多陪陪父母’。不过大家都知道她是个贪玩的,又并不急着找工作,等待她的自然是五光十色了。

    Ivy则是飞去香港陪老公,作为一个妻子,一个低调豪门的新媳妇,正式展开新的生活。

    Stephanie,Janna 和Jessica结伴回澳洲忙着开始工作,或者忙着找工作。

    当然,因着年轻,摆在面前的选择有太多了,什么想法,都可尝试一番,根本不用急着下决定。

    Ann决定前往纽约奋斗,她已经收到几家杂志递来的橄榄枝,还有一位大牌摄影师也希望她可以做他的助手。对Ann来说,去纽约也是为了陪在选择留在华韵霓裳纽约总部的吴昊身边。可惜的是吴昊和Ann两人仍然没能确立关系,也不知那块木头怎么能对美人的攻势无动于衷。更不知纽约那地方,会成为两人关系的阻碍,还是为他们最终走在一起做出贡献。

    在机场,天娜挽着最后离去的Ann,一半安慰一半鼓励的说了好多。最终,天娜挥挥手说:“感情上的事,我只能祝你好运。但是在事业上,我绝对的看好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大胆的往前走,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同样的话也曾对吴昊说过,华韵霓裳早就已经独立运作,天娜除了偶尔出面交际以外,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她对这个哥哥的能力是全方位的信任,就像对Ann的才华高度肯定一样。天娜希望Ann在纽约好好锻炼几年,时机成熟时,不论Ann是想有自己的杂志或者品牌,天娜都十分愿意投资给她。

    送走最后一位友人,天娜站在喧哗的机场,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目标。不久前还围绕身边的姐妹们都各奔前程,她无法习惯这突然的冷清。心思回转,她打了个电话给巴黎某珠宝设计学院的院长,决定进修一年。这位院长是天娜恩师的好友,对她十分欣赏,早就不止一次请她去就读,听了连忙叫好。

    “明年总算有个方向,也只有这样了。”作为一个有名师传承的设计师,她并不需要显赫的学历。但是天娜希望不同的环境氛围能给她带来不同的启发和灵感。

    天娜在终点站的法国继续逗留了几天。除了去学院报名,新年伊始,她总要在巴黎总部开几天会。其实,在商业管理问题上她并不在行,只是陆续在公司里安插了这几年从学校挖到的精英学长学姐们。这样一来,不仅业务处理妥当,整个产业也算彻底握在了手上。

    最终天娜漫无目的的在法国附近走走停停,处于一种流浪一般的状态。几个星期下来最终竟是辗转到了西班牙境内,她才刚刚在旅店安顿下来,吃过了午餐,手机响了起来。

    仲佳睿久违的磁性声音响起,平和又缓慢,自顾自地说着:“Tianna… 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忙得不可开交,也没顾得上回复你的电邮… 听说你还在欧洲旅行,真是的,你一个女孩子到处跑,真让人不放心,现在人在哪?”

    “刚到西班牙,打算去古根海母美术馆看看,找点灵感。”天娜沉默了半天,才冒出这一句。

    “哦,让我看一下….我差不多明天中午就能到了… 下午一点美术馆见,好吗?”

    “嗯?你要过来?”

    “可以吗?”

    “… 没问题。”

    “那,明天见。”

    放下手机,两个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心中带着同样的莫名异动与期待。明明对彼此的好感不浅,双方的心意却像是被迷雾包围,无法确定。

    由于很长时间都联络不到仲佳睿,天娜最终还是忍不住,向Kevin打听他的这个‘小叔叔’,得到的是一个十分老套的狗血故事。仲佳睿的父亲是于家排行第四的爷爷唯一的儿子。

    ‘四爷爷’和仲佳睿母亲的年纪相差太多,不晓得当初发生了什么惊天地的爱情故事,总之最终是悲剧收场。仲佳睿的母亲带着一颗伤透了的心和五个月的身孕回到了仲家,生产后没多久就香消玉殒。而仲老爷子让自己的外孙跟了母姓亲自抚养,一直不肯认于家这门亲戚。

    仲佳睿在那场婚礼上出现,大概就是彼此相认之后的亮相了,难怪那晚他那么反常。

    故事再老套,细节总是不同的,对当事人来说自有他的辛酸。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大家庭,人情,利益,怎么想都不轻松。天娜当时是真的有点担心他,甚至觉得‘这种时候如果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如今,即将要见面了却又开始犹豫不安。

    “见到他时,该说些什么呢?”靠在宾馆的窗边,天娜竟然开始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她们几个女孩课程不同,又是商法又是生物的… 明显不可能全都同年毕业的啦。 不管,情节需要嘛,提前超负荷修完学分也是有的,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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