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女频小说 > [丧尸]将我推倒,我偏不倒

正文 非礼勿视

    “商子乔,”

    赵波忽然笑着叫了他的名字一声,这笑颜看得他一愣,下一秒,却一记飞踢,袭上他两腿之间。

    虽然商子乔先生在最短的时间内夹住了俩条笔直修长的美腿,但可惜赵波简直是冲着“断子绝孙”目标而去的猛烈攻击,没有那么容易化解。关键部位被余波攻击到的商子乔弯下腰,常常刘海盖住了他的脸,看不清楚表情,他的手指很长,张开的时候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赵波觉得,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们在三年前就分手了,所以,不要再给我动手动脚。”

    她边说,边蹲下身凑到商子乔耳边,

    “而且,如果你真的变成僵尸,我到底是打爆你的头,还是……”她暗示性地将视线往下移“打爆你其他的什么地方,都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教。”

    说够了狠话,也觉得报复完毕的赵波气焰万丈地站起身,指着门口,“现在,给我出去!”

    裹在身上的浴巾应声而落,搞得她的气势瞬间弱掉一截,幸好赵波反应快,连踢带踹地就把商子乔给搞出去了。商子乔临走的时候,遮住脸的手指缝开得很大,他从喉咙口发出的叹息,怎么听都有点兴奋而变态的杂音在里面徘徊。

    “嘭”一声在商子乔面前重重合上门,赵波感叹古人所言不虚。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自己出国留学三年,回来的时候,分手的前任男友直接变成了变态。

    半夜闯进自己房间,要自己对一个长年带墨镜的狩猎者领导人警惕,还顺便强吻自己,最后主动要求自己给他爆头,这种莫名奇妙的行为,不是变态,还能是什么?

    狠狠地将浴巾丢到床上,赵波换上睡衣,检查了一遍随身的枪支,仍不住翻了个白眼。

    然后,等到她再转回视线,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发觉一丝(隔)不挂的商子乔正面对着自己,低头检查他尺寸惊人的……小鸟,表情纠结却又略带无奈的笑意。

    赵波短促地尖叫了一声,立刻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句法克冲出嘴,但当她反应过来,商子乔根本不在这件屋子里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

    她放下挡住眼睛的手——商子乔好像检查完毕了,背过去开始扭了个什么按钮,然后仰头,无形的液体从他的头一路顺滑地下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水汽里。他又恢复了放松而无表情的状态,很明显,商子乔根本就是在洗澡,而不是站在她面前,证明自己是个暴露狂。

    但是,她为什么能看到他洗澡?!!

    赵波不敢置信地将脸转到房间的另一边,这回看到仇鲸正抱着她的刺刀,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愣愣地盯着窗外的月光看。她和仇鲸之间隔着数米的直线距离,当赵波走下床,走上前去的时候,又发现一堵半透明的墙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自己房间的墙,它还好好地挡在那里,赵波推不开它,也不能穿透它走到隔壁屋子里去。而且很显然现在的仇鲸正在喃喃自语些话,但是她听不到,就像她耳边也听不到背后正在洗澡的商子乔浴室里的水声。

    她可以看到,但也仅仅是看到。赵波感受着手里半透明的墙体,在自己有意识地收回视线后,又变回了正常的纯白色,她忽然明白,现在自己正在施展的能力,好像叫做透视。

    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膜消失了,刚开始,她可以无意识地透过一面墙,看到隔壁房间的人在干什么,但就像人类天生可以控制瞳孔周围的肌肉进行远近距离的对焦,赵波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透过更多的墙体,看到更远地方发生的事,或者专注于挡在自己面前的墙,而不要在走路的时候撞上去。

    这种变异几乎是在瞬间发生的,赵波有些惊喜,这种能力非常好用;同时心底却开始觉得不安。

    自己前两次的变异,都是在附近出现了变异者的情况下,才发生的,如果自己忽然能够透视墙壁,那是不是说明,狩猎者的基地里,出现了一个拥有“透视”能力的变异者?而且,这个变异者离自己很近。

    这种猜想瞬间就让她全神戒备。狩猎者的基地被僵尸入侵了吗?又或者,这种变异真的是她自己本身的能力,入侵什么的,都只是片面而武断的推测?赵波不能确定,也不愿意冒着视而不见的危险,她在睡衣外面随意地裹了外套,穿上轻便的鞋子,子弹上膛,开好保险,悄悄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走廊里空荡荡的,现在这个时间,大家大多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赵波甚至能在出门前,就先确定好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在自己屋子里,不会半路杀出来撞见她。毕竟半路拿着开了保险的枪,在狩猎者基地里到处晃悠,光是“我梦游”,估计很难搪塞过去。

    她透过自己的眼睛,很容易地避开了走廊里巡逻的守卫,并且注意到只有在几条主干道上,才装有监视用的红外摄像头。毕竟基地之前是一般的厂区,没有那么多财力和物力让监视设备遍布厂房的每个角落。但基地装备的数量和质量,还是让她大大惊讶了一把:难道进入的雇佣军有带来那么多数量和种类的装备吗?还是宋总根本就有其他搞到武器的途径?

    经过为了方便战斗,而经过的第三个武器库的时候,赵波唏嘘感叹了一番。

    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所有的守卫都是成对出现的,而基地内部在开始休息后,宿舍外围根本不应该有“其他人员”出现,她必须在附近都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东西”混进这里。

    拐到边楼的时候,赵波忽然透过前面拐角见到了宋总的身影。这么晚了,他独自一个人出来,是要干嘛?赵波看到他似乎在用无线电和谁进行通话,这个距离,只能听到零星的几个字,

    “……四个……武器……哪里……是的……感染……”

    “四个”?是在说他们四个人吗?

    思及此,她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想到商子乔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让她小心宋总。只犹豫了一秒,赵波便隔着拐角和楼梯死角,跟在宋总背后。这样的跟踪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她不需要在直线距离内目睹宋总的行走路线,就算隔着几道墙甚至是几层楼也可以不弄丢他,这样就大大降低了被发现的风险,况且,宋总挑选的路线,好似跟她不谋而合:他专挑没有监视录像,也没有巡逻守卫经过的地方。

    赵波跟在宋总身后左拐右拐,只可惜距离那么远,根本无法听到他嘴里念叨点什么。

    就在赵波几乎以为自己再绕下去,就要迷路的时候,宋总忽然停在一扇写满密码的门之前,“滴滴”几下输入,走了进去,而那扇门,也在他背后应声合上。赵波暗暗记下了那密码,但她决定还是在外面直接看屋内更明智。

    视线透过墙体,透过厚重的铁门,直漫延到门背后的房间。

    宋总的面前,放着几个巨大的、试管状的容器,就像是竖起来的水晶棺材一样。宋总围着里面的人走了好几圈,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笑。而那些“试管”里放着的人,赵波只认出了两个,一个是赵波白天看到的那个被他一枪射杀的彪悍女人,另一个,居然是齐磊。

    她分明记得晚上和齐磊分开的时候,他是在他们面前被推入一间透明窗户的监控室里,身体四周插满了管子,就像是普通医院里的重症监护室一样。她甚至能透过玻璃向里面挥手,宋总也像他们保证“在情况被控制的情况下,他会在你们的面前接受治疗,你们也随时可以来看他。”

    ——就像一个得了重病的病人,会得到悉心的照料,也能在需要的时候见到伙伴。

    但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些试管,又是怎么回事?!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和齐磊长得一摸一样,连伤口位置也一样的人了。现在的他浑身赤(隔)裸,整个人就像学校里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药水中的标本一样,静静地浮在容器里,表情宁和,却也看不出一点生命反应。

    如果说这些奇怪的试管是为了治疗伤者,那又要怎么解释早就被爆头的那个女人也名列其中?她破破烂烂的脑袋甚至还没被人工修复,脑壳里被搅得稀巴烂的东西,也一并在液体里沉沉浮浮,让人看了更觉得这些人体统统都是标本。和赵波心里感到的惊悚不同,宋总嘴中和无线电的通讯没有断掉,甚至有越说越欢脱的迹象,他笑逐颜开,几乎像是抚摸珍宝一样地来回抚摸那些大型试管。

    太有问题了。

    赵波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看到这一切的心情,齐磊像是货物一样被人撞在大试管里,宋总隔着玻璃的高度,刚好对着他光溜溜的屁股,而那个口口声声“好好治疗你们同伴”的宋总,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

    难道这就是商子乔嘴里所说的“提防那个宋总”的真正含义吗?

    那他又是从哪里知道宋总有问题的呢。

    意外伴随的,永远不会是一对一的答案,而往往是更多的意外。

    就在赵波考虑该怎么把齐磊从宋总的手里夺回来的时候,就像瞎了一样,她的透视,忽然消失了;看着面前被青灰色水泥包裹着的墙壁,和壁体上粗大的金属管道,赵波竟忽然有些不适应。

    嗯?

    能力消失了?

    是自己的变异退化了,还是那个会透视的变异者……被杀了?

    前两次自己能力的消失,都是因为被复制的变异者的死亡,如果自己这次透视的能力也是复制来的,那么那个变异者,难道也死了?

    “真是惊喜,”背后忽然出现的,幽灵一样轻柔却尖利的声音,几乎伴随着冷气吹拂在赵波的脖颈上,“贱人,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

    赵波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两脚一软,差点跪坐下来。

    她不会忘记的,三年前的那个噩梦,让她和商子乔分开的那件事,那个自杀的十大歌手,那个叫她“贱人”的少女。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觉后背一阵刺痛滚烫,低头的时候,只见胸前的睡衣像是被滴了斑斓的锗石,迅速绽放成盛开的花。手里的枪“啪”的一声坠到地上,赵波不敢置信地摸了一下余温尚存的液体,粘稠而充满腥甜。

    尼玛……真的是血啊。

    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她像个散架的娃娃滑到在地,撕裂的伤痛和晕眩的幻觉遮蔽了她的双眼,但幻觉之中,那张惨白的,充满恨意的脸却比任何一个噩梦都要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

    “贱人,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是白洁啊,”少女的身上,甚至还穿着和死的时候一样款式的白色裙子,

    “我说过,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回来找你的。”

    赵波只能发出“啊啊”的空洞的回应,眼睛里最后的景象,是那个仿佛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少女,舔着她血染的锋利指甲,就像在享受赵波的每一滴血。

    然后,视界就被黑色的潮水淹没了。

    只有尚存一丝的听觉,让她听到白洁忽然发出了被人掐住喉咙一样的压抑的声音,然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凑近了在她耳边说,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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