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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弱肉强食

    乌那遵守诺言,并没有往另一边进犯。秋素和乌那单挑是那一千精兵有目共睹的,之后狼狈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时候却已经被裴远劫走了。众人不知过程只知结果——乌那退兵了。乌那部队折损二十四匹马,就连乌那的坐骑都折了前蹄。敌军死十七人,伤数不清楚。这边一千精兵,只一人重伤。

    秦将军本来就意在树立秋素在军中的威信,恰好借着这个机会又是一番宣扬。秋素名正言顺的成了姬少将,国之神将姬越的独子。

    姬少将受伤了,伤的不重,据说是在和乌那比马的途中交手所伤。三殿下亲自来了南疆,还带着一个小奶娃。这不是裴远愿意的境况,他宁愿做个普通的随从什么的跟在秋素身后,不过秋素瘸着腿跟在秦将军身后面见士兵时,直接把他推到了前头。

    裴远想起那境况就有些恼。秋素自知道墨墨的存在就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不过表情丰富了许多,稍和墨墨亲昵些夜里就亲自抱着睡。裴远以孩子离不开爹为由逗留在她的营帐里,何卓依旧睡帐篷口,一点自觉都没有。

    裴远想赶走何卓,何卓就将视线投向秋素。秋素只抱着孩子睡觉,什么都不说。可是他若是想挤在她身边,必定是被一脚踢开。裴远想着她心里可能还是有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跟着何卓睡帐篷口。何卓热情,让了外边给他睡。南疆白日里热的可以穿单衣,夜里却冷的裹着毯子都哆嗦。裴远只睡了半夜,就裹着毯子睡到了秋素脚头。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抱住她一双脚往怀里一塞就装模作样的打起了鼾。

    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还是比较和谐的。可是秋素第一次出去时,就再众人面前冲他一拱手,恭恭敬敬的跪下行了一礼,说什么三殿下亲自来前线,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秋素一跪,本来和裴远商议好的秦将军也不得不跪下,紧接着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何卓,带着一千精兵大吼一声,恭迎三殿下。

    裴远看着何卓的头顶,忽然想,那个一张脸上只能看见两只牛眼睛的什么秦,最好还是能命大一点速度快一点,再来个非君不嫁誓死相随。裴远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欣赏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子,想起当初派了个人偷偷跟着也是对了。她安全,他孩子的娘才安全。

    三殿下另辟了营帐,因着有黄桃陪着,何卓也回了自己的集体大营。墨墨还是跟秋素没有那么亲,白日里还好,只要是天一黑必须见到裴远在身边,若是裴远因故晚到一些,便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晚好了一些,裴远不知道忙什么去了,秋素帮着黄桃一起喂了墨墨,把他放在毯子上,丢了何卓寻来的和裴远带来的各种玩意儿给他玩。墨墨攥着拨浪鼓直往山主身上砸。山主已经有八岁了,秋素总觉得它近来太安静了,她不知道一头狼寿命有多长,但是能疼还是要疼一些。秋素看着心疼,抱过墨墨让他砸自己的手臂。谁知墨墨到了秋素怀里就扒着领口想寻奶吃。

    小孩子都是鬼精灵,自一次夜里醒来钻进秋素怀里摸到不该摸的,那一直缺失的一角便慢慢的想要找回来。秋素见他这般,羞红了脸抱他面朝外,捞了个布偶塞到他手里。

    “小姐,小少爷自从到了姑爷手里可就没这待遇了。”

    “那也不行。”秋素一张脸爆红。她总觉得这孩子有时候挺无赖,最近几天渐显。白日里不让碰也就不碰了,扁扁嘴也就过去了,可最近夜里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小手伸进去了。秋素没有哺育孩子的经验,每次墨墨当着何卓或是裴远的面拉她的衣襟就脸上热的发烫。

    好在墨墨知道公然要求从没有被满足过,扁扁嘴打了个哈欠,看看门口的方向又玩了一会儿。等了会儿见裴远还没回来,嘴巴扁了扁又往秋素怀里挤。

    秋素抱着他躺下,许是玩的累了,小手摸着秋素的脸和脖子,最后只伸进她衣襟,贴着她胸口便也睡了。

    裴远过来时,秋素已经也睡着了,墨墨枕在她胳膊上,睡的口水都流了出来。裴远坐在一旁呆了一会儿,见黄桃跟着打哈欠,替母子两个掖了掖被角出去了。

    南疆的夜,冷的发寒。裴远在帐外站了片刻,听里面黄桃也歇下了,又守了片刻便回去了。

    黑暗的营帐里,山主猛地睁开眼,抬头机警的听了片刻,微微偏着头又犹犹豫豫的趴下了。不过是片刻,便有猛地抬头,这次只静了一会儿,便一窜而出。

    山主低低的呜咽一声,不远处小秋也跑了出来,对着山主低呜了一声,转身窜进了黑暗里。山主蹲在秋素的营帐门口没动,不过片刻,和小秋消失的相反方向又有了动静。山主焦虑的低低哼了几声,见动静渐大,仰头嚎了一声,冲着那边去了。

    一道黑影闪进秋素的营帐,从里面传来一阵骚动便又静了下来。

    秋素在山主仰头一嚎时便醒来了,一骨碌坐起,抱着墨墨往角落里放了放,又小心的把他的头侧过去,用毯子盖住了脸。刚做完这一些动作就听见黄桃睡着的方向一声闷哼,紧接着脖子上一凉就多了一把匕首。

    “谁?”秋素低喝。

    脖子上的匕首往下压了压,凉意过后就是一丝温热顺着脖子流下来。秋素听见低低的笑声,属于男人的笑声。秋素一手慢慢移到枕下,刚握了匕首在手里,就被人压到床上。那人就在她和墨墨之间,秋素突然后悔今晚没让他跟着裴远一起。

    “别动,想让那孩子好好的话。”

    帐外有脚步声,想必是裴远或是何卓过来查探。脚步声停在帐外,站了许久。秋素抬脚想蹭蹭毯子发出些声音,刚一动作就见发着冷光的匕首冲着身侧那一团小小的东西去了。秋素眼睛瞬间睁大,忙僵住不动了。

    男人晃晃手里的匕首,勾勾嘴角没离开那小团儿,秋素闭了眼,放软身体表示不会再动。帐篷外的人站了很久,墨墨许是觉得闷,扒拉了一下毯子露出小脸,迷迷糊糊黏腻地喊了声“娘”,长长的吐了口气,翻身又睡熟了。

    帐篷外的人应该也听见了墨墨的声音,因为不久就传来了离开的脚步声。

    秋素睁开眼,“收回你的刀。”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抬手捂住秋素的口鼻,秋素闻到一股浓香,激烈的挣扎了一下,陷入黑暗前挤出几个字,“你若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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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依旧是夜里,依旧是帐篷,不过里面的气味已经完全不同了。因为跟着慕禹有一年时间,秋素碰的药多了,帐篷里也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香。这里却是浓烈的肉味,不,不是肉味,是常年堆积出来的,带着些羊肉的膻味的,乌那身上强势到让人喘不过去来的味道。

    秋素睁开眼没有动,接着一盏油灯看着面前这营帐。确实不是自己的地方,连身下的毯子都变成了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有人大笑着掀帘进来。

    “神将,那翼北营乱了一天半夜,到现在军营里还是一团乱呢。”

    “哼,那三殿下也不过如此。”是乌那的声音,“不过那两头狼我喜欢。”

    “要不要捉过来?”

    “你捉的过来吗?狼这东西,还得靠缘分,野性!”

    脚步声接近,秋素匆匆闭了眼。

    “嘿,也不美。”一只手在她胸前抹了一把,秋素浑身一僵,那男人哈哈大笑,回头道:“神将,这妞儿醒了,还怪有料。”

    乌那跟着笑了两声,“这可是翼北营里面的少将军,哈哈,女将军。”

    男人跟着笑,伸手待要再摸,秋素抬腿一曲一伸,脚底整个踹在那人脸上。因为知道逃不走,便也镇定了不少,这一脚就有准又狠,一个粗壮的男人竟然被踢的掩面翻倒在地上。

    乌那哈哈大笑,男人红着脖子爬起来,攥着锤头一般的拳头就要挥过去,乌那止了笑道:“我的女人,戕驽,仔细你的手。”

    男人收了手,哼了一声道:“神将怎么看上这种女人?丑的很,哪里比不得娜塔。”

    乌那不置可否,看着已经站起身立在一角的秋素,冲戕驽道:“你该走了。”

    戕驽转头瞪一眼秋素,掀帘出去了。

    乌那翘着腿轻晃,似是看着关在笼子里的猎物般。半天扔了一块粗面饼在她面前,勾着嘴角道:“女人,毁了我的马腿,捅了我的马。”

    秋素浑身都疼,想着许是途中被放在马背上颠的。干脆又坐下,摸着那一块粗面饼啃着,只做是没听见乌那的话。

    “姬家的人?”

    ……

    乌那也不恼,“我和你家死了的那个交过手,厉害。”

    秋素闭了下眼,姬越作战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个奶娃吧。

    乌那伸出一只手,“五岁,射了他一个兵,哈哈,将有勇,兵不行。”

    秋素咬了饼慢慢的嚼,奈何渴的厉害,怎么也咽不下去。乌那冲矮几上的茶杯抬抬下巴,“自己拿。”

    秋素艰难的咽了一口,看着乌那道:“谈谈吧。”

    乌那哈哈大笑,“不谈了,没兴趣。”笑罢盯着秋素看了半天,见她绷着脸没有害怕的神色,赞赏的点点头道:“有意思,听说那边的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看来也不尽然。”

    秋素闭了下眼,“怎么样才能放我回去?”

    乌那摸下巴,“你很想回去?住这里吧,哈哈,有吃有喝,还不用你上战场领兵。”

    秋素抿嘴垂了眼。乌那盯着她又看了一会儿,敲敲下巴起身,同一时间看见秋素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乌那咧了嘴,站了片刻慢慢走过去,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秋素。

    秋素坐着不动,面色都没有变一变,只是捏着粗粮饼的手指节都用力到发白。乌那在她面前停下,猛地低下*身,秋素手里的粗面饼瞬间就被她捏断滚到地上,只一张脸还是毫无波澜。

    乌那仰头大笑,笑道最后一拍大腿道:“有意思,不为难你,给你半个月时间,你若是能从这里跑出去,咱们就既往不咎。”

    “这半个月里,保证我安全?”

    乌那转转眼睛,笑了两声道:“你不招惹我的话,可以保证。”

    “我能走了吧。”

    乌那讶异的挑挑眉,指指帐篷口道:“走吧。”

    秋素爬起来往外跑,听见身后的人缓缓道:“哦,忘了提醒。弟兄们大半年没开荤了,也该找个女人泻泻火了。”

    秋素猛地顿住脚步,本不长的之间钳到了掌心肉里也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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