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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连索额图都是一个美男子,清朝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br>最近会更新番外篇。想看夏远夜和杨斯年的十六岁爱情故事的请留言。<hr size=1 />  就在我们踌躇满志正得瑟的时候,只见景寞的随身宫女玲珑连通报都没有通报,就这么慌忙地闯进屋子里。

    “公主,大大……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你怎么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了?没看我们正说话呢吗?”景寞在外人面前俨然一副公主做派。

    “太后下旨让公主回宫呢。”玲珑吓得脸都白了。

    只见景寞轻松一笑:“我当多大的事呢,我在东珠这是太后和皇后都清楚的事,昨儿就回了,就是一夜不回宫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说了,如果在东珠这就不用一早上的往回赶。”

    “不是,慈宁宫里有太监传了话,说太后没让三阿哥去上学,据说咱们私自出宫的事太后知道了,三阿哥和额驸现在还跪在慈宁宫呢。太后还说让东珠小姐和容若公子以及另外一对公子小姐进宫问话。想是指斯年小姐和桀年少爷……”

    “糟糕,咱们出去泡夜店的事穿帮了,肯定有人告密。”景寞的脸上才出现焦急的神情。

    “别慌,想是昨夜我们在蜜客思里行侠仗义的事传到宫里去了。又不是咱们调戏人,怕什么?太后不过就是让咱们过去问话。斯年你很少在宫中行走,万事别多说,看我眼色行事。”东珠一向有主意,前世我们三个有商有量,做主的基本都是她。

    东珠忙让琳琅去预备三套旗装和旗头以及钿子,我差碧玺去家学里找桀年,兵荒马乱地忙完后,三个人惴惴地进了宫。

    上一次见孝庄,她逼人的气势和语气就让我出尽洋相,幸而没有耽误事。但此次明明是闯了祸被传进去了,不知道额娘那边听到信要担心成什么样了。我从小学就开始调皮,常常因为打架逃课被请家长,以绝对优势常年蝉联小区祸害榜金银铜铁奖。如果不是成绩不错,我妈早弄死我了,后来嘴里总念叨着远夜上辈子作孽了才能娶我。没想到到了这一世还是这副样子。

    轿子从神武门进,经隆福门、月华门,过养心殿到慈宁宫,一路上我们三人曾试图将昨夜之事编排的得体一点,但我考虑再三,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太后既然如此声势浩大地穿我们进攻,并且将昨日之事参与的人数都一清二楚,可见的确有人通风报信。不过东珠认为这背后之人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而是为了影响三阿哥在老佛爷身边的地位,使太后和皇上都认为三阿哥是一个沉迷于作乐的皇子,这样三阿哥的立储之位将步履艰难,所以定是后宫的势力。我们三人都笑这些枉做小人的妃嫔,历史已注定顺治早死,康熙八岁即位。现如今已是顺治十六年,距离顺治十八年康熙即位不到两年,玄烨的王位不是他自己争来的,而是顺理成章。

    进了隆宗门,往西便是慈宁宫。我们从这里下了小轿步行,据景寞说这座宫从前叫做仁寿宫,顺治十年重修后孝庄才搬进来住。我开始很感谢景寞看小说的爱好,她对清史懂得如此透彻,就如一盏指路明灯照亮我们三个清穿的路。经过一个东西向狭长的广场,往北上了一条高台甬道才能进正殿慈宁宫。一行三人并着嬷嬷和宫女行至慈宁宫前殿,此时景寞推了推我和东珠,示意我和东珠往向台阶上。

    只见台阶上站着个带刀侍卫,头戴蓝宝石顶子,身着青色官服和巴图鲁看坎肩,足下蹬黑金呢子朝靴。那侍卫大概觉得有人在看他,便回过头来朝这边望,一瞬间我们都知道为什么景寞让我们看他,景寞那一双x光眼是不会放弃任何美少年的。

    这侍卫大概二十出头,身长约七尺,目光炯然犀利,轮廓如刀削斧凿,一身凛冽桀骜之气,我不知他俩作何感受,我却觉得他异常亲切。我这人有奇怪预感,倘若觉得此人亲切,日后必定能成为挚交。据此感觉行走职场,从未错过。

    侍卫见我们三人,忙上前行礼:“三品带刀护卫索额图参见和硕柔嘉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位小姐好。”

    索额图?索尼二字,日后的朝廷重臣。原来现实中的他如此英俊。

    “你就是三哥的贴身侍卫索额图?”景寞笑笑,“起来吧。宫里怎么了?”

    “回公主,三阿哥夜宿宫外,正被太后问责。额驸也在里面跪着呢。三位进去,回话切记小心,不要冲撞了太后才好。”

    说罢他抬头也望向我和东珠,我见他虽气质锐利,却不似影视剧中描写的那般奸猾弄权重臣。也不知是日后生出了骄横气焰,还是伴君如伴虎,最后都是晚景凄凉,自古如是。

    “谢索大人提点。”景寞微笑,示意我们往殿里走。索额图低头恭送:“三位慢走。”这时殿里传出一声低沉的问句:“那个喜塔腊桀年如何还不来?”

    我们三人心上都是一惊,景寞因生在宫里见过世面,遂携了我们三个的手径直向殿里去。只见正殿中顶棚为海墁天花,设紫檀槅扇分隔,中间夹纱绘五彩吉祥图案,墙围贴团花图案银花纸。殿中古玩玉器,香炉屏风皆是上品,且布置的错落有致,不显庸俗。殿中间后墙挂杏花孔雀图,前设花梨木雕花宝座,远远就望见太后端坐在上,脸上面无表情。座下玄烨和耿聚忠跪着,连头都没抬。

    “和硕柔嘉公主景寞”,“钮钴禄氏东珠”“喜塔腊斯年”“给太后老佛爷请安,愿太后凤体安康。”三人屏气谨慎,跪拜在地。

    “凤体安康?这么个折腾我安康得了吗?”太后本正在喝茶,却将手中茶碗重重落在身前案上。我吓得不敢抬头,只听前面一个温婉声音劝解:“太后小心烫着。”

    我暗暗惊异,太后盛怒之下如何有人敢劝,于是偷偷上眼看,只见一个同太后差不多年级的嬷嬷正擦案上洒落的茶水,衣饰却远比宫中任何嬷嬷都华贵,却不见奢傲之气,如一朵宫中兰花般气定神闲,形式举动虽小心翼翼,却不见任何对太后的畏惧。那是……

    “苏麻喇姑,你不用替我心疼。我这心爱的孙儿都能弃我不顾,你还心疼我做什么?”果然是她,上一次御花园中竟没见到。

    “皇阿奶,玄烨不敢。”

    “你不敢?深夜留恋宫外你不敢?还是彻夜饮酒你不敢?”太后将我们三人晾在那,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跪得膝盖发麻。小时候看《还珠格格》有个叫“跪得容易”的护膝倒叫我现在很想买一副带上。

    玄烨没有答话,只是头低得更深了。太后见他不做声便将视线转移到我们身上:“景寞你一向调皮,已经是指了婚的人了却不知道收敛,日后如何嫁到王府?如今连累额驸在此跪着,你就不愧疚吗?”

    “回太后的话,景寞知错了。”一句“知错”虽然苍白但毕竟给力。果然是宫廷出身,又或者前世女主播的心理素质还在。想来东珠身为歌手,山呼海啸的喝彩见多了,表现也不会差到哪去?太后听到这一句知错,就不再深责了。毕竟不是亲孙女,还要顾及她亲阿玛岳乐王爷。

    “钮钴禄东珠,听说那蜜什么思,是你们家的买卖?”

    “回太后,蜜客思确是臣女家的买卖。”东珠果然一脸镇定,回答自如。

    “哀家身居深宫,却也听闻这京城今日只有两家买卖日进斗金。一个就是你家的这个蜜客思,另一个便是喜塔腊家的天姿堂。这蜜客思果真香甜啊,如今连三阿哥都闻名而去了。”太后又端起茶杯,长长的两只景泰蓝护指寒光闪闪,让我不寒而栗。

    “回太后的话,是东珠的不是。东珠邀来三阿哥与公主来园中赏花,席间吟诗作对,不觉来了酒兴,是东珠将大家带到蜜客思的。东珠自觉既然饮酒去外边倒不如咱们自家的买卖干净,况且蜜客思有守卫二十,保护也算周到。”

    “哀家听说你们昨日还打了架?顺天府的少爷被你们拿了,百姓还拍手称快?”

    东珠回答:“回老佛爷的话,昨日那顺天府丞的儿子醉酒闹事,调戏蜜客思戏子,的确被三阿哥撞见,正巧门外巡城兵赶到,就将此人押了去。”

    “在场的恐怕不止你们几个吧,喜塔腊斯年,哀家上次在御花园对你印象深刻,咱们今日又见面了。”

    我心上一惊,忙回话:“斯年惶恐,谢老佛爷赏赐。”

    太后楞了,心想这孩子怎么回话总在意料之外,于是笑问:“哀家赏你什么了?你就谢恩啊。”

    我看太后乐了,就觉得话好回了:“回老佛爷的话,您说对斯年印象深刻。太后您虽身居后宫,天下事却都瞒不过您。连昨日在蜜客思有几个小孩儿您都知道。可是您却能记住人小名微的斯年,那还不是斯年的福气,还不是斯年的赏吗?”

    “油嘴滑舌。上次哀家说荣德有福气,看来这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太后收敛了笑。

    “回太后的话,您刚才都说,满京城就我和东珠姐姐家的买卖最好,那么玛法定会尽快补上亏空,以谢隆恩的。斯年人虽小,却总是惹祸。可见不是玛法的福,是个祸害。”

    前殿的众人听完都有些笑意,却还憋着。只见景寞和东珠虽都低着头,脸上却一副“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祸害”的表情。

    孝庄每日深居简出,只是礼佛参拜,最是无聊。这喜塔腊斯年如此有趣,让孝庄恨不得将她抱来宫中养着。只是如今正在问罪,她脸上还不能见到笑模样,她知道,昨日蜜客思中还有京中已小有名气的文采少年纳兰成德,以及斯年的亲哥哥桀年。纳兰家的孩子太后听说过,内务府郎中明珠、英亲王阿济格第五女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熟读诗词,才华横溢。只是这桀年,她很好奇,难道也如这斯年一般淘气的有趣?

    气氛正不上不下地,只听得太监宣了一声:“纳兰成德,喜塔腊桀年求见。”

    如果要在清史上选出一位心理素质最好的女性,当仁不让应该是孝庄皇太后。她与宠冠后宫的海兰珠争宠,说服洪承畴降清,在多尔衮的强压下扶立儿子福临即位,顺治早逝又陪伴康熙杀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她早认为自己这一世不会再为什么变故和排场所惊动,直到她面前的这个白衣少年逆着光,在宽阔静谧的殿中向她缓缓走来。他跪下的那一刹她看清了他的眼,金褐的茶晶似的瞳色,又像琉璃般投射着细碎的光晕。

    “纳兰成德,喜塔腊桀年,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吧。”玄烨察觉到皇阿奶的声音中似有一些不安和颤抖,苏麻喇姑也感觉到了,于是不住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清国最尊贵也是最聪明镇定的女人。

    众人起身后,太后说:“我也乏了,你们且说吧,是谁在酒楼里先动了手。”

    “回太后,是我。”桀年直视太后,不卑不亢。

    “其他人都下去,这孩子留下。”

    我们都猜不出太后要干什么,这时东珠和景寞拉起我的手示意我跟他们先走,待我要张嘴时只见容若对着我微微地摇了摇头。便跟着景寞他们出了前殿,移步去往御花园。我在走出殿门的一瞬间回头看桀年,淡漠的夕阳光晕落在他白衣背上,宝座上的太后已经看不清表情,直觉告诉我会有一些事发生,可我却无力去揣测和推知。空旷的前殿像一个容器,光影和对话在其中摇晃沉淀,究竟会分解还是生成出何种情节来,我不得而知。只是许多年以后,当我的城府和心机在这座彼时世界最精致和尊贵的宫殿中逐渐深沉,当我谋划人心的本领逐渐显露时,我曾努力去探知和打听那个下午究竟有什么变故发生在慈宁殿中,终于我得出了结论。许多事,许多人,我们不可以去猜测和探究,因为事已至此,所有对于过往的努力,都是徒劳。

    桀年只是在回到曦园后到额娘的房里待了很久,额娘仿佛和他诉说了自己的整个一生,连晚饭都没出来吃。那一夜阿玛在衙门监督新一批保养品的配置,没有回曦园。额娘就像我第一次进宫的前一夜一样到我房里睡,大概是我长大了,曾经宽阔的床如今却因为我们两个都躺在上面而显得拥挤,又或者是窗外的春雨落个不停,不管是哪个原因,总之我们很久都没睡着。

    “三阿哥还好吧。”额娘抱着我,她身上的天竺香气沁人心脾,给这个春夜赋予了一些妖娆的气息。

    “恩,太后没有太过责罚他。只是罚他抄几篇经文静静心。”

    我又唤。

    “额娘。”

    “恩?”

    “有件事,我很想知道。”

    “你想问,为什么玄烨和桀年长得如此之像?”珍宁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事实上,我并不是那么想得到答案。佟妃还很像我前世呢。人有相似,有时候都是我们的主观感觉。而桀年和玄烨则更好解释。我们本就是亲戚,前世我和二叔家的表弟也十分相像,就连外婆家的亲戚在路上遇见我俩,都会惊讶地看个半天,以为我们是双胞胎。但我始终觉得,桀年长得像玄烨,对桀年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若能道出原委,或许能免日后旁生枝节。

    “这也是桀年今天下午在房间里问额娘的吧?”

    “如果我知道你也想问,我就不分开和你们讲这件事了。因为每一次讲这个故事,我的心,都会疼一次。”

    说实话,我的好奇心是在额娘说出以上那句话而被勾起来的。人非草木,自然都会有喜怒哀乐。但珍宁不该有,有也不会露出来。从我一出生就对她进行的全方位二十四小时环绕立体观察中,我发现她很少将内心真正的喜怒挂在脸上,这就是我一直认为她深有城府的原因。我前世常常会注意两种女子,一种语速很快,出口的都仿佛是心声,所到之处皆是欢歌笑语,也极易得罪人。可却从未见她吃亏,这种人是高手,看似真性情内心却算计颇深,伪装出一幅大大咧咧的样子等待时机扮猪吃老虎。另一种便是珍宁这种,她从不要求什么,无欲无求,自然也见不到她吐露心声。可她越不说,越不表现,她的心里积攒的东西就越多,只有她深知。而那些被积攒和埋藏的**和见解,一定是被她洞悉了什么才会被深深藏起来。于是得瑞园一众姬妾妯娌,我看透祖母之中庸,端瑾姨娘之积虑,大伯母之世故和四婶之浅薄,却看不透这个与我朝夕相处的额娘。

    “如果额娘和你说,额娘最爱的不是你阿玛,你会恨额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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