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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产的迹象

    一个月稍纵即逝,春意盎然的早晨,暖风熏醉,她懵懂睁开的睡眸,却发现身旁之人不知去向,她懊恼的叹息了一声,小脸布满了失落与疲惫之色。窗外依旧鸟语花香,莺飞草长,她款步走到窗子前,两只手臂趴在窗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外面的花花绿绿风景,又看了看碧空如洗蓝天。这是她被禁足一个月以来,最无聊的早晨。

    “郡主,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画儿手里端着为她准备好的早餐,刚刚才从屏风后走了进来,一脸惊讶的看着窗台上无精打采的少女。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走到的她身边,为她单薄的身子搭上一件外衣,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伺候了她也有一段日子,画儿对她的生活习惯已算的上是了如指掌。

    她回眸一眼,郁闷的叹了叹气:“不知道,最近老是睡不安稳,醒着的时候又偏偏老爱犯困……”她从窗台上下来,重新返回自己的到床榻之上,抱着双腿蜷缩在一起。“画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但你要答应我,绝不可以告诉别人。”

    “什么事郡主?”画儿应道,随后便取来事先备好的物品开始伺候她更衣,洗漱。

    “我的葵水,已经两个月都没有来过了,我担心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埋头苦恼道。

    “郡主?这是真的吗?!”画儿难以抑制住的惊声呼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换了令一种眼光看着她:“难道郡主你……有了王爷孩子了?”

    “这是不可能的,画儿。”她想都不用想,就一口否定了。

    “为什么不可能,王爷不是一有时间就会留下来陪你吗,王妃都因此被王爷冷落了呢,郡主可要对自己有点信心。”一阵沉默,她又锲而不舍道:“不如我去医方请徐大夫过来看看,说不定郡主真的是有了王爷的子嗣!”

    “不要,这种女儿家的事实在难以启齿……再说,我也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她及时的阻止了她。

    “好吧郡主,咱们不说这个了,还是先赶紧趁热把这碗桂圆参汤喝掉。”画儿从桌上端来一碗热腾腾的东西,递到云衣的手里,并交代道:“萧王妃对郡主可真是上心,她知道郡主身子不好,每天早上都让人给送来一碗,专门给郡主你补身子。”

    云衣并为多想,向往常一样把一整碗都喝进了肚子里。萧清萝对她的好,王府上上下下是有目共睹的,云衣起先对她还怀有一丝成见,可是自从经过上月那次跳舞事件后,她对她信任度好感度大大加深。

    “郡主,今日的天气真的好好,很适合外出呢。”画儿一边整理房间,抽空瞄了瞄窗外,面带遗憾的看了看云衣:“不知郡主的禁足令什么时候才能被解除,王爷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和郡主较真呢?”

    云衣听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心底难免对她泛起一丝感激,再说她对外面的世界早已望眼欲穿,画儿的话正巧给了她一个暗示:“不如我们偷偷溜出去怎样?这样算来,我们好像很久没有玩捉迷藏了……难得今天外面天气这么好,只要你肯替我保密就行。”

    她陡然从床上坐起,想与她商量此事来着。可是当她起身的一瞬间,之前一直弓着的腰身有些酸痛,她挺了挺身子,哪知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吓得她一个踉跄,重新跌坐到床榻上。

    两只小手惊魂未定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好在那疼痛是她可以承受住的,只是那感觉来的太过突然,令她茫然不知所措。

    “郡主?!”画儿也被她的异样吓到,大叫一声后连忙跑过来搀扶住她。“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

    “没事的画儿,刚才一时没站稳。”她恍惚不定的解释道,小腹却还在隐隐作痛。勉强抬起一张煞白的小脸,对着身旁满脸担忧之色的少女,有些为难道:“这下怕还是得麻烦你去一趟医房,把徐大夫给请来了……”

    “恩,我马上就去!郡主你可要先忍着一忍。”

    看着画儿急匆匆的跑出去的身影,她害怕的拉起床榻上的被衾,裹在自己身上,等到身子逐渐温暖后,小腹的疼痛感也稍稍减轻,就这样……她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好像不只有一两人。

    空气中的气氛沉静而肃穆。

    她的手臂被人从被子中轻轻取出,顿时冰冷的没了知觉,她却不敢睁开眼睛。知道那是徐大夫在为她诊脉,她的心跳的好快好看,因为所期待的与所幻想的结果都将在下一刻揭晓,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焦虑的等待着诊断结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三天两头的出问题。”楚云尘高大的身影站在离床不远的位置,俊脸写满了不悦,就连问话的语气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回王爷,郡主她……”徐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欲言又止,胆怯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一旁的白衣男子。

    “有什么话就说。”他冷声命令道,耐心似乎都已经被磨光了。

    只见徐大夫摸了摸额间惊出的冷汗,唯唯诺诺的说道:“郡……主的脉象是喜脉……且腹中的胎儿刚刚足月。”他豁出去了,继续说道:“出现今日这种意外,是由于食用了过多的桂圆导致阴血偏虚,从而引起腹痛胎动……”

    “慢着……你刚才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白衣男子突然打断道,深邃的眸子暗藏着极大的波澜,似在极力隐忍什么。

    “郡主是由于食用了大量的桂圆从而导致阴血偏虚……”他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因此而迁怒到自己身上。

    “不是这句,是之前的那句。”低沉的嗓音淡淡道,叫人不寒而栗。

    听到徐大夫的话后,床上的少女蓦地睁开了眼,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她两只手紧紧拽住了被单,脑海只留一片空白,泪水沿着眼角哗哗流淌而下,打湿了枕巾,却阻止不了心的颤抖。她害怕再次听到白衣男子的那冷漠隐忍的声音,宁可永远不要清醒过来,也不要她独自承受这一切,她不懂……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三番五次的折磨她?

    “王爷,奴才上一句话的意思是……郡主已怀胎一月。”徐大夫对主子果然是言听计从,立马俯□解释道。

    “你确定你没有诊错郡主的脉象?”楚云尘忍不住再问一遍,慢沉的语速缓缓而道,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奴才确定……没有。”

    云衣再也承受不住,发出呜咽之声,她痛苦的捂住嘴不让声音溢出,却还是不幸传到白衣男子耳中。他转身过来,面朝床上的少女,空气中带动着一股阴冷的风向她扑来:“云儿,你醒了?”他扫一眼她周围的环境,视线最终停留在她惨白的小脸上,面上的神色看似极为平静道,“怎么样,身子好一些么。”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感受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距离,胸腔中的一颗跳动的心已经四分五裂,全身都在诡异的扯痛,身子好像跌入深渊,动都无法动弹。“父王……我与澹台巽然是清白的,我们没有……”她抽噎的解释道,不停的摇着脑袋,连声音都已含糊不清。

    白衣男子习惯性的皱眉,沉默半刻,微阖起一双透着寒意的眸子不冷不热道:“别怕,父王又没有说你们有什么。”他的声音很缓和,缓和的有些过了,云衣鼓起勇气抬眸看他,却发现他阴骘般的目光从她的脸颊徐徐向下,最终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她不禁一阵寒颤,浑身发冷,出于自保,她的手条件反射的捂住了下腹。

    一团汹涌的骇浪在那如泉水般清澈的黑眸里酝酿着,如泼墨般弥散开来,尽管他已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云衣依然未停止对他的恐惧。“父王,你想要惩罚我责骂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这样子……云儿害怕。”她胆怯不安的小声呢喃道,清晰的从他那双冷漠瞳中不知不觉中闪过了一丝惊异。

    白衣男子只是冷笑了一声,斜睨地俯视着她道:“这下我终于明白,那日你为何突然和我谈起孩子的事……呵呵。”

    云衣僵住的身子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们?那天我真的只是喝醉了,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云尘趁她毫无防备之际,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缓缓靠近,嘴角冰冷地弯起了一个弧度,没有人能猜出他的心思:“云儿,父王刚才已经说一遍了,你用不着这么害怕……父王又不会吃了你。”

    他冰冷指尖沿着她白皙的颈项,一直往下,直到小腹……大掌握住她那只覆在小腹上的手,随即加深的手里的力道。

    她的额角不知不觉渗出几丝冷汗,目光逐渐涣散……颤抖着苍白的唇喃咛着什么,声音小的让人听不清楚,脸色越发的惨白如纸。白衣男子陡然看出她的不对劲,立即放开了对她的禁锢。

    “云儿?”他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轻轻掀起她盖在身子上的被衾,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几点猩红,生生刺痛了他的眼。他难免为之一惊,一阵恍惚后才回过神来:“徐大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几乎是嘶吼的嗓音,房间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暴躁。

    就连徐大夫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半天才爬到云衣的床前,手脚发抖的为她试探脉象:“王爷,郡主她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才会有小产的迹象……”

    他将诊断的结果实话实说到道,稍后又面露难色,因为后面要说的话有可能会让他就此失掉小命:“王爷……郡主她……脉象极其微弱,恐怕是受到前一次流产的影响,身子尚未及时调养亏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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