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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大将之风

    “其实很简单,”太子妃身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飒爽骑装站在场地中央,毫不藏私的向众人展示她的猎狐技巧,“说白了就两个字,威吓。动物对力量是最敏感的,将猎物逼到避无可避,猎物感觉到它自己与猎手之间的强大差距,知道逃生无望,自然而然就会放弃抵抗闪躲束手就擒。”

    围观的皇家父子兄弟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明显是信口开河的太子妃,闻讯赶来的几位亲王以及当日曾征战过噶尔丹的几位将军更是皱起了眉毛,只差没呵斥一声“荒谬!”

    蕙兰知道这些人不会信,因为在他们眼中,自己是万万比不上这些拿着傻乎乎的大刀长枪上阵拼杀的骁勇善战的猛将的,不过她早有准备,她向着皇帝屈膝一礼,请道:“皇阿玛可否赐儿臣一副弓箭?”

    皇帝也想看看她的箭术,于是颔首,,向着身后吩咐道:“拿张弓来。”

    皇帝身边的宫人向来效率是最高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人捧着一张一石弓出来,然后又有人送了十支金翎箭矢上来。

    蕙兰左手拿过弓掂了掂,右手随便往箭筒里抓了四支箭矢,往前走了几步,已经有人配合着放了一只没受伤的猎物出来,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的,竟然是一只成年雄鹿。

    那鹿见到如此之多的人,也是吓了一跳,不安的踱了几步,竟然不动了。

    蕙兰目光一闪,往后边微微一笑,道:“请皇阿玛下令让各位大人让开一些,它吓着了。”顿了一下,“其实儿臣猎狐也就和眼前情况差不多,狐狸被吓着了,也就不敢动了,然后儿臣就上前抓现成的了。”

    “话虽如此,但弟妹一个人,总也不可能像眼前这般靠着人多将狐狸吓得不敢动吧?”大阿哥向来自负自己的骑射武功在兄弟中第一,连什么都出色的太子到了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因此对太子妃单人独马毫发无损的猎得六只狐狸之事很是不服气,非要看到个水落石出不可,“还请弟妹不吝赐教。”

    与大阿哥抱着同样心思的还有在场的许多男人,于是虽然他们碍于君臣之别不好出言挤兑太子妃,但是一个个却用立刻让开的行动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皇帝也是个壮年男人,他曾赤手空拳独自对上过老虎,甚至还有与野熊搏斗的经验,在武力方面向来也是自负的,于是也想看看太子妃的本事,“大阿哥说的是,各位大人都让开了,蕙兰你只管施展就是。”

    太子从鹿出来以后脸色就不太好,这个时候也道:“既然皇阿玛这么说了,你就给大家看看你的箭术吧,只是小心些,不可为了卖弄误伤他人。”

    蕙兰先给了小太子一个放心的眼神,才对着皇帝一礼,“儿臣谨遵皇阿玛圣训。”这句话后,又装模作样的对着太子行了一礼,“妾身谨记爷的吩咐。”只是她方才的眼神众人都看在眼里了,最后这一句未免有些画蛇添足的嫌疑,只是这个时候大家都一心想看她怎样猎鹿,没有多在意就是了,只有胤禟和胤礻我两个玩儿闹惯了的小阿哥在挤眉弄眼。

    在他们说这几句话的档儿,那鹿已经顺着人群让开的空处跑出去一段距离了,太子虽然恨她在众人面前卖弄,却也担心她真个出乖露丑,只得忍下了她没有规矩的行止,以眼神示意她快点儿射,不然就要落空了。

    蕙兰敛起神色,三支箭夹于拇指外的其他四指之间架在弦外,一支握于手指与食指之间的空隙固定在弓弦之内,拇指拉开弓弦,其他四指也搭在弦上,猛然用力,刹那间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嗤嗤破空声中那头鹿猛然跃起,用比先前更快十倍的瞬间跑得不见了踪影。

    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咳,朕早年看古书时候,曾经看到隋唐之间的好汉王伯当能以一手射三箭,还以为是小说家为了博人耳目而故作玄虚之语,不想今日却在太子妃这里看到了。”皇帝向来善解人意,他对太子妃的感观又是素来极好的,不忍见她尴尬,便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颇为尴尬的沉静气氛。

    皇帝一开口,众人马上活络起来,这个说:“不错,不错,太子妃娘娘箭术卓越,为奴才等望尘莫及,难怪能单人猎六狐。”

    那个说:“昔者王伯当号称瓦岗寨十七杰,却也不过是一手三箭,太子妃一手四箭,足见胜那劳什子瓦岗英雄远矣。”

    更有那能说的还道:“太子妃一手四箭,神勇无匹,堪称我大清女子中的巴图鲁!”

    ……

    蕙兰表示她后悔了。

    虽然在过往经历中早已经炼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虽然那鹿的逃跑也是她算计之中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低估了这里的男人们当人面说假话的功夫。事实上作为一个先是山贼后是法师的女人,蕙兰表示她摸弓箭其实也就是到了这个世界后这一两年的事情,一手四箭什么的完全靠的是她的风系法术在作弊,须知以她风系法术的微操技术莫说一手四箭,就是一手四十箭也可以,这完全不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事情。王伯当是谁她不知道,但是她很确定自己当不起那群男人的肉麻话。

    如果她射中了那头鹿还罢了,她可以当那群人不知情而在对她的箭术无比佩服钦慕,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射中么,那群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如此这般没下限的夸赞,太子妃表示她快要受不住了,好后悔刚才回到营帐里禁不住诱惑吃了那几块点心!

    呕——谁来赐我一个痰盂!

    眼看那马屁越拍越不像话,皇帝终于清了清嗓子出来维护秩序:“马斯喀,你去把太子妃的箭矢收回来吧。”

    “嗻!”三旬左右,肃立在皇帝身后侍卫模样打扮的男子应命跪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没两步,早有人将收回来的箭矢送到了那个马斯喀的面前,还报告了那几支箭的分布,马斯喀于是接过箭矢转身又奉到了皇帝面前。

    四支箭矢,其中一只箭矢前半部分被浸染了,皇帝听着马斯喀的报告,眼神微动,抬手制止了众大臣的称赞,拿起那支染血了的箭矢,向着躲到了太子身后的太子妃道:“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是因为这支箭射偏了,所以那只鹿才会跑,蕙兰说,是也不是?”

    蕙兰低头从太子身后站出来,憋气将脸上逼出来些绯色,这才细声答道:“皇阿玛明见!儿臣这法子,其实就是用箭矢逼射猎物的要害之处迫得猎物心自惊惧而臣服,但是这个法子最忌讳的就是真正伤到猎物。一旦伤害到了猎物,猎物感觉疼痛而作搏命之逃,儿臣就无可奈何了。”

    “示敌以能,迫敌以降。”皇帝呵呵轻笑起来,“蕙兰,你虽是深闺女子,行事却极有大将之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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