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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 又痛又痒

    21又痛又痒

    冷清几乎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如何摆脱掉这一重落魄的境地。

    雨一直没停,天早已黑得深沉。

    街道两边的白兰花路灯,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线。雨丝纷飞,抬起头,便能看到一枚枚细针交错而下。

    最终,扎到她的身上。

    在透湿后的寒冷将她整个冻僵之前,她提起一旁的包,甩了进水无用的手机,踉踉跄跄往外走去。

    夜,越发的深。

    在这样的一片阴郁中,她想起一双含着璀璨阳光的眼睛,或轻佻或无赖或鄙笑,却无一不是诚实的。

    走在这样一片湿地之上,高跟鞋不时打滑,背影如同熄灭前的烛火,左右摇曳。

    有刺目的两束光,她是心内猛然一动,挡在路中间挥手叫停。

    车停,车窗落下,里面传出不耐烦的一声。

    “小姐,你要干嘛,我——”

    声音尖细,娘得让人发腻的男声。

    不是那张她想要的脸——失落在心底打着拍,她顺着节奏点头,却像是对来人的不屑,开车门,湿漉漉地坐上去,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甩到另一边。

    “最近的三温暖,开快点。”

    驾驶位上的人简直是哭笑不得,一个浑身都带着泥水的女人,鬼魅般拦下他的车,此刻还敢颐指气使地将他呼来喝去。

    “小姐,你没发烧吧。”他翘着兰花指,将那些湿了大半的钱一张纸捡起,扔去她的身上,“哎哟,脏死了——拿走你的钱,下车,否则我可要报警了。”

    车内有一刻的安静。

    静到只听到雨点打在车顶棚的滴答声,以及那位倒霉先生恢复原位时,衣料摩挲时的窸窸窣窣。

    冷清张嘴轻笑两声,舌尖舔舔齿龈,几乎是无害地转头眯眼望向他。湿发贴在冻得惨白的脸上,说不出是娇媚亦或是惊悚。

    却是在一瞬间,抬手精准扣上他的后脑,用力一扯他的发根,推仰至自己面前。

    “我男朋友是大名鼎鼎的陆家二公子,鼎星执行董事陆铭涵,听说过没?”她声音不大,却是压沉嗓子,一字一顿,“你要是在香港呆腻了,不想混了,大可以现在就把我扔下车,不然就开车!”

    那男人是急促的一段呼吸,面对如此强势的女人,一时之间被唬得手足无措。

    待她松手推开这层束缚,他这才脱离开一份难耐的窒息,耳边也慢慢传过那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他咬着牙抬手揉了揉后脑,透过手肘望望身边形容落魄,却是气焰猖狂的女人。

    几不可闻的一声不屑后,他即刻发动车子。

    霓虹灯在车外闪烁,红绿交错的颜色,粗鄙的让人厌恶。

    冷清下了车,又一次暴露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Wait!”车内的男人却从后座取了一把伞,将之递了出去。

    冷清没回绝,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临走前对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谢了,娘娘腔。”

    车内的男人是一脸郁卒,骨节分明的手向后顺了顺抹了无数发胶的头发。

    没想到冷清还折回来一句,“对了,以后别往身上喷那么多香水,臭死人了。”

    男人彻底无语,一着气,将车门猛然带上,这辈子恨不得看不见她第二次。

    冷清在外面踉踉跄跄地走,这一边掏出手机,又是一副腻死人的嗓音,“刚刚顺路带了一女人……猜猜是谁?”

    冷清将整个身子都泡进热水池里,重重雾气中,有人声四散,模糊里撞上耳膜,蓦地在脑中铺展而开。

    湿漉漉坐在雨中,心脏比身体更快速地冻僵。她要解冻这一方无措,回到原来那个没心没肺的冷清。

    她更不能生病,还要照顾不会说话可可,还要照顾太会说话的那个男人……

    脑中突然有两个名字从一众背景中跳出,生硬无比地站在她的眼前。另一个也不甘示弱,猛然插来一脚,有清浅的眼波划过……

    可可。沐珂。尉迟勋。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她不耐烦地哼哼着,扬手拍了拍水面,激起一片跳动的水花。

    周围的人被打搅,有几个侧面而视,便看到一个女人面色潮红,嘴角已然下压,眉头蹙得紧紧,哭声即刻响得惊天动地。

    更多视线不怀好意地射来。

    冷清一瞪眼,两手绞着,嘴里猛然一吼,“看什么看,没看过别人失恋啊!”

    她靠着内壁歪向一边,埋着头,泪眼婆娑中,望着眼泪一滴滴打在水面。

    -

    冷清委屈不得自己,旁若无人、舒舒服服泡完三温暖,早已出了几两汗,连同泪腺里那点不多的液体,也一同蒸发。

    等她趴着,让一正太给按肩捶背时,除了偶尔的一两声哼哼,一点点泪都流不出。

    昏昏沉沉中睡了一觉,再醒来时,不仅雨停了,东方已是一片苍茫的灰白色,太阳躲在云层后,很快就要出现。

    她一路咚咚咚地跺着高跟鞋,用恨不得将所有人都吵醒的架势,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家。

    声敏感应器随即触动,过道里一片灯火辉煌。

    冷清却被门前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吓得直退了两步。

    “谁……谁在那儿?”

    长腿折到胸前,衬衫的长袖翻至肘上,头原本埋在腿上,在听到这一女声之后,他猛然抬头。

    “陆铭涵……怎么会是你?”

    陆铭涵甩了手里的外套,单手撑地,用力一推,整个人潇洒地站起。

    却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突然起身之后,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冲得他头皮发麻、双眼发花。

    腿下打飘,就在他踉跄着要倒下去时,被冷清一把扶住。

    他沉重的身体压在她的肩头,滚烫的呼吸吐纳在她敏感的耳后,那双作乱无数的手更是掩上她的柔软。

    冷清如同受惊的兔子,向后一缩,他更大幅度的压上来,直到她拍拍他的后背,“混蛋,别想占我便宜,再不站好,我就……”

    不对,衬衫是湿湿的,不仅仅是衬衫,手一路顺沿,连裤子都是湿的。滚烫的温度从内发出,他的鼻息也分外的重。

    冷清将他推了推,手艰难地覆上他的前额,“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陆铭涵在她肩头休息片刻,缓过神来,即便浑身无力,还是一阵薄恼地吼,“去哪儿了,我哥说你没去过他家,我将整个别墅区都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你的半点人影!”

    冷清被他箍住了双肩,脑袋被他摇得前后直摆。

    “陆铭涵,你放开我,我头晕……”

    陆铭涵哪里会放,眼中满是血丝,整张脸上都是因为生病而出现的潮红。

    为了她,冒雨在别墅区找遍每一个角落,打她电话打到低电关机,坐在这门前,每过一秒,心就紧张一分。

    耳边还尽是她大哭的声音。

    他简直抓狂,这一份折磨,他何时为何人受过零星半点?

    他瞪着眼,在紧紧逼视之后,将她搂紧在怀。

    声音却出奇的低,带着一股深沉的压抑,小心翼翼的,“你去哪儿了,是和他……在一起吗?”

    冷清只觉得心被人挠了一下,痒进肺腑,不由自主地抬手拥上他的腰,将头埋进胸前那方天地。

    只要轻轻靠着便觉得安心,手在他身后一下一下拍着,安抚下他的不安。

    他很在乎她。甚至可以感觉出,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

    怎会不动情,话里都是轻微的娇嗔,“铭涵,只有你对我最好。”

    “可你却把我当成无关痛痒的第三个。”

    手臂的力度更紧,听觉出奇的敏锐,瘦弱的身子拥在怀中,此刻仿佛能听见她骨骼交错相磨的声音。

    “吃醋了?”

    “才没有。”

    冷清扭扭身子,不耐烦地低声嘟囔,“那你放开我啊。”

    “才不要。”

    “可我明明又痒又痛,你却还推卸责任,不承认错误,我不要你抱。”

    陆铭涵一怔,将手臂松了松,套在她腰上,往后退一步,看她微微发红的脸。

    冷清鼓着腮帮子,拿眼尾的光瞥他,视线一上一下跳跃着,调皮中又是赏心悦目。

    他的眼底是闪过戏谑一笑,抬起她的下颚,一字一句故意说得很重,“等让你更痒更痛,再一起承认错误,好么?”

    冷清挤了条毛巾,匆匆走进卧房给陆铭涵换。

    又顺带一量体温,明显降了很多。

    她的一颗心也总算随之落了一些,几个小时前,他的体温接近四十度,烧得他整个人都在说胡话,叽里咕噜完全听不清。

    直到她用酒精给他擦身体时,冷不丁听见他大声一喊,“冷清,终于找到你了!”

    她是扑哧笑出来,可笑着笑着,眼睛却酸涨的厉害。

    此刻,冷清拍拍他的俊脸,一边欣赏着,一边柔声说,“方丈,起来吃药,吃好药再睡。”

    陆铭涵极不情愿地睁眼,视线扫到她手中那枚药,又将眼睛迅速阖上。

    “不要,吞不下。”

    “不行,必须吃药,不然好不快,影响你工作。”她是将吸管插杯子里,殷勤无比地放在他嘴边,“张嘴,把药吃了,再喝一大杯水。”

    陆铭涵微张着眼睛,垂目注视着她另一只拿着药丸的手,“不吃药,不喝水,除非……你喂我。”

    这家伙简直蹬鼻子上脸,她是怒目而视,才不理会他的无理要求。

    杯子是“啪”的一声拍上旁边的台面,药丸也搁在一处,她伸着食指,万分泼辣地指着他的鼻子,“你爱吃不吃,少和我耍少爷脾气!告诉你,我冷清才不吃你这一套!”

    陆铭涵被吓得往被子里一缩,转头望着这女人,弱弱来一句,“当医生的还这么凶。”看她的脸色,没有进一步的变差,他方才无辜嘟囔,“我生病了……”

    冷清被他搅得一脸无奈,本就是吓吓他的,如此一来,更加火不起来。脸已经没刚刚板得厉害,将他额前的碎发排去一边。

    “那你赶紧吃药——啊!”

    原本命令的语气,最终以一声尖叫结尾。

    陆铭涵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抽,她没准备,整个人都翻到床上。他顺势起身将她扯入怀里,重重压住她的四肢。

    “你要干什么!”冷清惊得是花容失色,被他压得死死,不得不暂时驯服地躺在他的身下。

    “嘿嘿,”陆铭涵冲她贼贼一笑,两只褐色的瞳仁直放光,“师太,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实在是笑得受不了了……

    “尔康,你现在幸福吗?”“紫薇,你忘了?我一直就姓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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