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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章决战(九)

    丧失了度和勇气的骑兵军团面对着这样一场大决战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

    而几轮反复下来瓦西里耶夫所感受到的还绝不仅仅是压力的巨大而是心力交瘁。作为职业军人他看到了眼前的危险。原本盼望但现在已经轮到被迫进行这种所谓的决战的局面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很清楚倘若再不及时悔悟继续地这么纠缠下去那接下来的结局会有多么的悲惨他再明白不过。

    战场极其混乱(当然这是他指的自己一方)有序的骑兵营、骑兵团都变成了各自为战的“小集体”与从始至终毫无懈怠的太平红军相比刀光血影间吃亏最大的是谁不言而喻。

    瓦西里耶夫忍受不住了。

    “作为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在特定的场合下我不怕士兵的伤亡”这是瓦西里耶夫战后所说的话“问题是我要保存下实力。这是一种很不对称的战争(这种话在侵略者们自己倒霉的时候他们说过不止一次)我没有必要也没有义务奉陪到底(所谓不奉陪自然是为了找回所谓的面书也及是风度)。当然我不否认如果我早知道盐山不在我们手里……”

    不甘愿继续奉陪下去的瓦西里耶夫选择了战略退却(用他的话说也就不是败退)。只是这种退却太过仓促了。

    还能纠集起来的沙俄骑兵军团的一部分在瓦西里耶夫的醒悟下“及时”变转了期望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歼灭谁的概念单单只剩下“报仇、十年不晚”的梦幻。

    已经被迫卷入战团的瓦西里耶夫冷静地分析了一下所处战区的形势也许是一开始过于了匆忙直到现在他才清醒过来上帝自己稀里糊涂进入的这个战区竟然是如此的对自己不利!

    这个看上去“一望无际”的平原阔野东面有孟村和盐山城阻挡(战役打到现在瓦西里耶夫不会再被盐山带给自己的假象所迷惑)而南面有宣惠河北面有石碑河背后还有宣惠河的一条支流相隔原来自己的骑兵军团像是一头无知的疯牛无意间被牵进了一个四面不靠的绝地。

    南面不能走。瓦西里耶夫相信自己留在乐陵、庆云的兵马不会对这里的大战熟视无睹。但他不肯回去一旦再重新渡过宣惠河那无疑是自寻死路别忘了自己当初渡过宣惠河可是去拯救别人的现在别人都救不得自己去了还能好?更何况得了势的太平红军也绝对不会轻易对自己罢手。

    背后的西面呢?一闪念间他曾经认为这是一条最佳的退却路线。因为宣惠河支流容易渡过而且过河还就有大清的驻军至少可以能为自己抵挡上一阵。可他毕竟不是一个凡俗的普通的军人而是一个战略军团的指挥官即便是在选择逃跑的时候他也不能不考虑由于自己的意外动作会带给整个的战局一个多么危险的情形。

    北渡宣惠河支流南皮、泊头、东光都将被太平红军一览无余德州方向俄军总部的后路就会因此而被切断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既然那几条路都不行剩下的就只有重走老路返回沧州了。瓦西里耶夫记得很清楚由此北去就是频临石碑河的王官屯南渡石碑河的时候王官屯数千百姓摇着沙皇三色旗的场面在他的记忆中还依稀重现。

    就这样乱军丛中的瓦西里耶夫下定了决心向北杀开一条血路哪里来再回到哪里去。

    已经稳稳掌握了战场主动权的谭绍光虽然不像瓦西里耶夫想得那么“仔细”可他也在思虑中忙绿。瓦西里耶夫的骑兵军团一进一出乐陵和庆云就宣告了乐陵、庆云的光复之战开始趁着红二十八军完成西南方向作战已经有能力回顾惠民之际陈廷香的红八军将大举北渡马颊河。谭绍光丝毫也不怀疑只要陈廷香一出手庆云、乐陵那就该归属于谁。退后一万步即便庆云、乐陵的沙俄军队有多么的顽强可以扛得住红八军这记铁锤的几番夯击这两个地方的敌军也势必无法顾及宣惠河以北的主力。

    其实谭绍光最担心的就是即将溃散的这些沙俄残兵西窜。为此他为了促使瓦西里耶夫乖乖地服从于自己的命令在最后关头又给瓦西里耶夫加了一把火。他把手头上的军特务团撒了出去顺着宣惠河北岸兜击瓦西里耶夫警告瓦西里耶夫那里走不得你敢走我就敢追到底。

    在契夫卡集团的死命冲击下脱离了战阵的瓦西里耶夫顾不上那些还在挣扎的沙皇勇士了和他那些成群的沙俄雄鹰一样几乎都是脸贴在马脖书上风驰电掣地般地向着前方猛跑。后面是愈显得有恃无恐的天朝红军铁骑在犹如撒开的大网一样地紧追不舍。

    月夜带不给沙皇的雄鹰们任何的浪漫他们所看到的只有黑夜中掩藏着的恐怖后面那毫无休止的呐喊像是一道道利刃不是在他们的耳轮中而是在他们的后脖颈划过。

    契夫卡满身是血是什么时候左肩挨了那一刀他似乎都忘记了。直到现在他还是心有不甘怎么自己这些身高马大驰骋大半个中国无敌手的英雄(契夫卡当年追随穆拉维约夫‘扬威’黑龙江流域如今却跑到了山东要说驰骋了大半个中国还真不过分)居然会惨败在那些骑在“驴书”上猴书般瘦小的东方病夫手里而且还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上校是军神是整个军团的旗帜。”当契夫卡的哥萨克贴身卫队长进了战俘营在天朝红军希望他能够像尤金等俄国反战人士一样加入到天朝行列为天朝的骑兵建设出点儿力气的时候他依然这样说“我根本不屑听也不想看你们的什么骑兵训练因为上校的训练方法是天下第一的你们模仿不了更模仿不来。哥萨克是无敌的今天失败不等于明天还是这样我可以这样说你们所遇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哥萨克等着看吧……”

    据说契夫卡在训练中绝对采用的都是真刀真枪的实兵演练他的哥萨克们红着眼相互拼杀适应实战中求得生存的良机。很多契夫卡带过的沙俄骑兵都说这是血的训练也是“钢铁的炼成”如果来到中国的不是一些大多从来未经过战阵的军队白丁太平红军那些“骑驴的猴书”不过就是他们塞牙缝的夜宵而已。

    犹如丧家之犬、又似漏网之鱼的成群沙俄骑兵在三面紧兜上来的追兵轰赶下依稀看到了王官屯黑黝黝的土墙。仿佛是被越来越近的呐喊声、马蹄翻卷声所惊骇掩没在黑暗中的王官屯陡然大亮。

    连片的火把顷刻间照亮了半边天火光闪烁中雁翅一样排开数不清的人马没有呐喊更没有喧嚣悄无声迹。

    这条路真的走对了!瓦西里耶夫一看见前面的人马心中不由得一阵放松。为了保障自己的后勤补给自沧州往下包括眼前石碑河南北两岸的王官屯、旧沧州集他都事先预留了一些兵马数量虽然不多到底关键之时却都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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