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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章强中自有强中手

    何止是马上即使是步战谁又能抵挡这把抡起来就像半个门板似的呜呜作响的大环刀?马辉是骂也骂够了只可惜他还没有弄明白到底眼前是出了怎么回事红十九军特务团团长孟文悦手中的大刀一抡从马辉的脖颈开始画了个标标准准的四十五度斜线。跟着血淋淋的大刀又扑向了马园融。

    陕西回暴军最赖以为自豪的也许就是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比起他们见过的汉人来他们更凶悍。井底之蛙哪里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在太平军的行列里能征惯战者又何止一个两个?孟文悦乃至其弟孟文容那都是太平军中声威赫赫的勇将。

    想当初太平红军广东剿匪之时土豪包立身曾以刀枪不入之邪术裹挟数千百姓起兵包村依赖地势盘踞割据与红军对抗林凤祥几次派兵清剿未克。刚刚由红军教导旅调任林凤祥侍卫领的孟文悦闻之大怒当即面请林凤祥与其弟孟文容率领一百多骑兵为前驱。

    在包村孟文悦兄弟当先陷阵一把大刀一柄铁枪那真是当者披靡。包立身尽管是祭天师画鬼符请狗血一切能用的招数都用了却难以抵挡孟氏兄弟的无畏数千乡兵在孟氏兄弟百余人的攻击下竟然大溃而走。包村到处都可以听见孟文悦的横刀大呼。激战中孟文容中矛坠马孟文悦上前一把救起一只胳膊挟着兄弟一手挥舞大刀包村乡兵望着这个在他们心目中犹如关武圣转世的精灵就连一丝阻挡的念头都没有。

    包村被平孟文悦骤然间脱颖而出。其实想想太平军的初兴之时人不过万余器械陋劣粮草更是寡薄与满清那些号称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作战靠的是什么?说白了无非就是赤身赴敌视死如归有进无退当者披靡否则清师兵众虽盛炮火虽利何以往往见到太平军就惮而避之?回暴军太过相信了自己的悍勇唯独忘记了太平军更何况还是今天的太平红军他们是用什么意志武装起来的特殊的军队?

    不好!马圆融几乎就是在孟文悦怒吼着索命无常一样的扑向马辉的同时霍地转回了身他早已忘记了肋下还有的腰刀只想插上翅膀飞一般地离开这里。今天能够碰上孟文悦这样的悍将只怪马辉和马圆融运气实在太差。当然这也是秦日纲准备给他们的一顿盛宴不这样谁又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

    “扑!”在马圆融身后随即响起的是一声他太熟悉的人体被劈裂还有血液同时喷出的特有声息。“杀!”当紧接着又听到祁宝相这声几近嗓音破裂的高喝的时候马圆融那只已经跨出去的一只腿突然一软身体立即栽歪了两下。真主先知啊!他想都没想跌倒中立即把双手抱向自己的后脖颈。

    “嚓!”这是最恐怖的声音马圆融感觉自己还没抱到后脖颈的手腕书一凉接着就是后颈……

    一颗头颅在惊炸了的回暴军士兵中间滚动了老远之后停在那里。孤单单的头颅上面是两个瞪的老大的眼珠书眼角还有殷殷的泪水嘴唇一张一合。马圆融在最后一刻还听见了顷刻间即砍掉马辉和他的级的孟文悦在狂狮般的吼叫“***不跪下求饶的都***给我送到阎王那里去!”

    他伤心极了真主啊你倒是早说啊早说这话何至于我要逃跑?何至于……

    这哪里是早说和晚说的事情好话说了不止一千遍当初谁又肯相信?凡是作恶者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措手不及的回暴军在充满了复仇烈焰的天朝红军面前在刚刚反正又竭力想证明自己对天朝决无二心的马占鳌部属面前变得是那么的渺小。开始还像是泥鳅翻腾起来的浪潮与红军几经对峙随后就绝没有了当初对无辜汉族百姓的那种疯狂。

    本来是三面环山的避风港如今却成了陕西回暴军的伤心之地。

    “天朝不想以血腥得到什么但是更多的时候没有血腥那你就什么也得不到!陕西回叛是自取其疚不用血腥天理不容!”林海丰的这番话祁宝相是大战以后才知道的当事后他知道了林海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不仅荡漾的依然是大战之中的振奋还有无尽的骄傲和荣耀“当面对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的王八蛋们的时候作为一个真正的人谁也不会去想别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

    作为红一方面军一线指挥人员的黄再兴无愧于林海丰的教诲红一方面军指挥员和战斗员受尽了陕西回暴军的蔑视三个月啊那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当经过了林海丰红色教育的红军将士们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遭受涂炭看着自己的战友们血沃黄土的时候开战已经不是命令而只是“圈养在牢笼中”的将士们的一种宣泄。

    杀……

    从红军将士们的无数喉咙里出的吼声没有不撕裂的。没有经受那个时代的人很难想象当然也没有权利说三道四。

    尽管一开始就丧失了自己的脑依然先是反冲陕西回暴军不是豆腐。反冲不成是抵抗因为大领才刚刚没有离开多久这是人固有的幻想期望震天撼地的杀声能把大领召唤回来。也难怪冷兵器作战崇尚的就是力量。

    “呜呜……”这场战斗中少有的几个陕西回暴军的幸存者只要一提到那场血雨腥风就止不住的咧着大嘴先是哭泣。“我是上了当的没想着要干什么只是想向阿訇们说的那样有个自己说了算的天吧。要不谁肯舍家带命的去趟那个混水啊!在我们看来汉人好欺负红军也是一样打他都不敢还手即使我不想打也忍不住啊。人哪有不喜欢占便宜的?横逛了几个月可直到一看到那天的那个场面我晕了!先开始天黑还看不出来什么只是他们的喊杀声着实的叫人害怕。等到天亮了的时候剩下的就是哭了。面前一浪接着一浪冲过来的一个个都是血人浑身上下不管黑的白的现在都是红的尤其是眼珠书!还打吗?谁爱打谁打我得跑翻大山也要跑。其实在我跑之前很多的人早都跑散了。怎么说呢这就好像是平时打架、爱打便宜手那样谁都觉得自己厉害战场上试试?现在逃了两年之后依然没逃过天朝的追索我什么都没得说的只想获得宽大我真的感觉自己错了……”

    当然没得说的现在知道错了?呵呵早晚了三秋了!只要是参加了陕西回叛在平叛开始还不幡然悔悟的那就没有了任何的悔悟的机会。这种东西必须从天朝的地域内彻底清除。

    五千多天朝红军健儿再加上反正的两千多祁宝相人马合在一起把四千陕西回暴军暴徒围在出不得跑不掉的地域内这是为了什么?不管挨打的还是挥拳打人的谁心里都有数。

    “说实在的会宁外的那场平暴还是我们杀得最狠!进入马辉营内的时候老孟他们一开始只有一个连队的人马是我的队伍杀翻了天。两个时辰的战斗我的两千弟兄只剩下一半。马占鳌大帅事先有令咱们做过错事如今要洗刷怎么洗刷?那就是一样用刀口说话。要叫所有人看见咱们是真正的悔悟了。”在回忆起当年的战斗的时候祁宝相是这么说的“马辉余部至少有半数最后缴械再加上其他各个战场上俘获的任武陕西暴徒总数不下两万。在决定如何处置他们的时候是我们先提出来的一个都不能留。陕西暴徒各个都有血债不杀难以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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