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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太后嘱咐

    慈明宫的小佛堂中檀香袅袅,小佛堂中央供奉着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太后面带虔诚跪在佛像前明黄色的蒲团上,双眼合闭,嘴唇蠕动,口中默念经文,手中一串佛珠不停的转动着。

    “太后,三王爷人到了”刘嬷嬷悄步走到太后身边俯身轻声说道,太后轻轻睁开眼睛,停止了口中默念的经文,对着佛像叩拜后才缓缓起身,刘嬷嬷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太后在刘嬷嬷的搀扶下迈着端庄的步伐走出小佛堂。

    寂静无人的大殿中萦绕着一股郁抑的气氛,南宫诺负手而立,脸上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神色,但是背后紧握着的拳头却透露了她此时内心的紧张,太后虽说是自己的亲祖母,只因自小不受太后待见,自然也感受不到太后的慈爱,所以每次太后召见南宫诺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太后向来是无事不召见她的,南宫诺思来想去,太后此次召见定然与她和闻人筱敏的婚事有关,因此内心更加不安。

    殿内的珠帘一阵响动,南宫诺抬眼望去,刘嬷嬷一手掀开珠帘一手搀扶着太后的腕径从内堂走了出来,南宫诺忙跪下行礼,太后微微摆手道:“起吧”,说着走向软榻边坐下,目光落向低着头一副拘谨样子的南宫诺,轻声道:“坐吧”。

    南宫诺刚落座便有宫女奉上茶来,这时太后的声音又响起:“这是敏儿进京时从苏州带过来的上等明前碧螺春,你尝尝吧”。

    南宫诺连忙道:“谢太后赐茶”,说完双手接过宫女奉上的茶盏,揭开茶盖,一缕清香随着氤氲的热气腾上鼻尖,嫩绿纤细的茶叶已沉入盏底,南宫诺轻轻吹开热气,浅酌了一口,放下茶盏,赞叹道:“果真是好茶,形美、香浓、色翠、味醇,真不愧为茶中仙子,清雅脱俗”,忽想到那夜与闻人筱敏游清月湖,自己曾戏言将闻人筱敏说成岛上仙子,被闻人筱敏嗔怪的场景,南宫诺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太后微微颔首,似乎对南宫诺的话颇为赞同,微眯起凤眼打量南宫诺,见他谈吐文雅举止斯文不失翩翩君子之风度,俊美的相貌更是与闻人筱敏天造地设般登对,往日对他的偏见不由得略微消散了些,只是南宫诺长得太过于女气柔弱,缺乏阳刚的男子汉气概,又身有疾病,终究是绣花枕头,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太后对这个孙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只是闻人筱敏执着于他,太后爱屋及乌,纵使先前有多不喜欢南宫诺,如今也只能试着改变对他的看法。

    “后天便是你与敏儿的大喜之日,时间很是紧促,哀家知你近日为了筹备婚礼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召你来,无非也是为了你与敏儿的婚事,有些话,哀家必须亲自嘱咐你”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南宫诺抬头觑了太后一眼,太后的神情虽不算冷漠,却也不见笑容,南宫诺起身双手作揖道:“诺恭听太后嘱咐”。

    太后抬手轻轻一摆,示意南宫诺坐下说话,待南宫诺坐下后,才徐徐开口道:“此次你与敏儿的婚事,哀家未曾与你商议便做主了,确实有些唐突,哀家本意是想将敏儿配与豪儿,只可惜豪儿福薄,敏儿更是钟情于你,敏儿自幼性子傲,从不轻易求人,但是为了嫁给你,她不顾自己病痛的身体,苦苦哀求于哀家,哀家实在不忍心她伤心失望,只好同意了这桩婚事,哀家知道你与董家表妹自幼情深,故此没取消她与你先前定下的婚约,只是论身份、姿色、才情,敏儿样样都高于她,没理由让敏儿屈在她之下,豪儿之前求哀家将敏儿赐于他时,曾向哀家保证一生只娶敏儿一人,哀家不要求你能像豪儿一样专情,但是哀家希望你能真心善待敏儿,今后敏儿便是你的妻子,哀家不允许你让她受到任何一点委屈,你可明白?”。

    太后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皇家威仪之气,一番话让南宫诺感受到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太后过分的厚此薄彼更是让南宫诺心中好不是滋味,幼时南宫豪占着太后偏疼他,南宫诺受了他不少欺凌,如今回忆起,心中难免掠过一丝恨意,面上却不露分毫,道:“诺明白,请太后放心,诺绝不负太后所望,定当竭尽所能让敏郡主幸福”,南宫诺说这话时十分认真诚恳,无半点敷衍之意,南宫诺把闻人筱敏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在闻人筱敏面前,自己永远都是占下风,更是恨不得将心掏给她,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

    太后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原本肃然的神色松了几分,脸色渐渐柔和下来,道:“如此最好,敏儿既然选择将终身托付于你,那么你一定值得她信任,哀家相信敏儿的眼光,她定不会看错人,只要你俩今后能举案齐眉,也算了却了哀家一桩夙愿”,话毕,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渺,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哀伤起来。

    经过钦天监的择选,南宫诺与闻人筱敏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一,董婉卿过门的日子不变,仍是八月十五。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为人生四大喜事,成亲是人生中最大的喜事之一,也是最繁琐的事,虽说婚期紧促,但南宫诺贵为王爷,娶的又是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婚事非但不能办得过于简单,而且还要风光体面,为了筹备婚礼,轩王府难免一片忙乱。

    虽说离南宫诺的婚期还有两日,但此刻整座府宅早已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丫鬟婆子小厮们进进出出的搬这搬那,都在为了布置庭院忙碌着,从太后宫中回来的南宫诺,看到府内这一番景象,心情不觉轻快了许多。

    “砰”地一声伴随着少女“哎呦”的叫声从身后传来,南宫诺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跟随在身后的千儿撞到走廊上的柱子了,看着捂着被撞到的额头一脸疼痛样子的千儿,南宫诺一个箭步走到千儿身边,拉开千儿捂着伤处的手一瞧,还好只是轻微的红肿,没有破皮的迹象。

    自从上次在街上与风在香发生争斗,董婉卿虽败阵而逃,却没有完全置千儿于不顾,本想回府后叫上杨成再返回来帮千儿,谁知等她搬来救兵千儿却不见了,当天轩王府出动了不少人马找了一整晚都不见千儿踪影,第二天早上却见千儿若无其事的从房间走出来,而且全然不知自己离奇失踪了一晚上,对于与风在香在街上起争斗一事也毫无印象,为此众人疑惑不已,个中缘由屡问千儿都一无所知,众人见她身无异样也都放心了,因此也不作深究。

    只是向来机灵活泼的千儿,近来却有些呆头呆脑,南宫诺心中难免有些担忧,一边帮千儿轻揉所撞之处,一边责怪道:“你个冒失鬼,枉你有一双大眼睛,这么大的柱子竟没看到么?整天丢魂落魄似的,是个什么情况?”。

    “柱子哪有诺哥哥好看,许是千丫头顾着看诺哥哥,才会撞上柱子的吧”董婉卿手中轻摇着团扇,笑吟吟的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千儿又羞又窘的瞪着董婉卿,喝道:“你胡说,我哪有看爷了?”。

    董婉卿继续打趣道:“这就奇了,竟然不是因为诺哥哥的缘故,我还以为是诺哥哥大婚在即,你想多看他几眼呢,毕竟你的爷后天便属于别人了,今后想多看几眼的话有人可会不高兴的”说着眼睛瞟向南宫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道:“你说是不是?诺哥哥”。

    南宫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装作不明白董婉卿的玩笑话,道:“我竟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董婉卿“哧”的娇笑出声,举起扇子半掩笑容,微眯起双眼,眼中的玩味更深,道:“诺哥哥装糊涂的功夫真是越发见长了,你不知我在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轻移莲花步走到千儿身边,学着南宫诺的样子帮千儿轻揉额头,道:“像这样的事,以后可不能再有了,可不是人人都有我这样的好气度,能容忍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子这般亲昵,咱们几个都是自小就玩一块的,感情如同一家人,千丫头在我们几个当中年纪属最小的,所以诺哥哥平日里也较疼爱她一点,在我们几个看来,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有些人心眼小,要是看到这样的场景,那还指不定会闹出个什么样来呢,到头来为难的还不是诺哥哥你”。

    南宫诺听着董婉卿的话虽似开玩笑,却是别有深意,言语间不难听出她对闻人筱敏不存好感,非但如此,好像自己的这几个姐妹都对闻人筱敏没什么喜感,今后都是同住在一个府宅里,若是能和睦相处那倒还好,幼晴与幻竹向来沉稳温善,自然不必担心,就是董婉卿与千儿的性子比较浮躁,若是将来与闻人筱敏发生点什么纷争的话,那倒真有点为难她了。

    千儿显然被董婉卿的话人惹恼,瞬间像一只被炸开毛的小猫一样,朝董婉卿展开攻击:“你是争不过人家,所以就拿我来开刷,我跟爷本来就没什么,就你卿姑娘最会搬弄是非,我看倒不是你好气度,而是你没把心放在爷身上,活该被人喧宾夺主,你心中不服气,就诋毁人家,这是小人之举”。

    看着千儿双手插腰的凶恶样,董婉卿这边也是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南宫诺知道,这两人一番口舌之争是免不了的,两人经常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不管两人再怎么吵,事后还是会和好如初,南宫诺早已见怪不怪,当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果然,身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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