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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卡卢加人的盛会

    车队驶入奥布宁斯克大街。到处张灯结彩。人流如织。街道两旁是欢迎的人群。市民们抬起右胳臂行纳粹礼。姑娘们把鲜花扔在元的车下。他们跳跃着高喊口号。眼睛里含着泪光。

    “真热闹啊。他们喊叫什么。”鲍曼问道。丽达刚要回答。被冉妮亚打断:“得啦。人家也沒问你。”

    丽达扭头望去。果然看到鲍曼凝视着女教师。等待她回答。

    市政厅前面的小广场上人头攒动。彩旗飘扬。乐曲声声。看到车队驶近。一队穿着俄罗斯民族服装的男女载歌载舞起來。

    市政大楼顶端一面俄罗斯三色旗随风招展。一队军警隔离出一块空地。铺着的红毛毯上放着几张桌子。卡卢加的头头脑脑们在此恭候。

    女教师对鲍曼低声解释道:“你知道俄罗斯三色旗的含义吗。让我告诉你吧:白色代表寒带。蓝色代表亚寒带。红色代表温带。因为俄罗斯横跨这三个气候带。”

    “如果再有热带多好啊。”鲍曼回应道。声音如同门缝里挤出來的。让人听得身上痒痒。

    大轿车在停车场上停稳。李德看到一队人向这边跑來。跑在最前面人的帽子掉在地上。他只得一边跑一边用手按着帽子。

    这里停泊着十几辆车。还有一辆四联2o毫米自行高炮。几个俄军女兵。。有的坐在炮位前、有的摆出装弹的姿态、有的作瞄准状。一个准尉拿着指挥旗。她们都警惕地望着天空。像一组雕像。

    车门刚刚打开。那队田径运动员也刚好到达。他们把一个满脸胡子、大热天戴着礼帽的老者让到前面。大胡子先抬手敬了个纳粹举手礼。又向元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不期礼帽掉到地上。露出他光秃秃的脑袋。

    大胡子还顾不上拾帽子。因为元向他伸出手。他慌忙将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才伸出双手。

    车上的人鱼贯而下。冉妮亚下车时东张西望。一脚踩在大胡子的帽子上。把人家遮掩秃顶的帽子踏扁了。

    手捧鲜花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给元献花。大声背起赞美词:“我敬爱的元啊。您是俄罗斯人民永远不落的红太阳。您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我们感谢您呵……”

    一个肥胖的、穿着褐色制服、戴着卐字袖章的官员走來。他是帝国驻卡卢加州的代表。一个军官向前跨出一步:“我的元。第4集团军第47军军长、驻卡卢加联络站站长魏森贝格尔6军上将向您致敬。”

    “你好。我记得上次來时。你是第53军军长。”李德热情地与他握手。这里离前线只有百公里。所谓的联络站实际上就是军司令部。为了在俄国人面前显示低调。李德曾下命令。在后方用联络站代替军区司令部。

    很多德军将领对这种换汤不换药的小把戏很不以为然。但实践证明。俄国人很受用。如同在德占区一般不悬挂德国国旗一样。俄国人的心理得到了满足。对德国人更加感激。

    军长把一个中校推到前面。李德一见惊叫起來:“哈罗德。你从哪來。这孩子。”

    哈罗德精神抖擞地敬礼。然后右转9o度。等元走到前面后再次右转。跟在元后面。

    李德走上主席台。台下欢声雷动。“希特勒万岁。”响彻云霄。人们脸上洋溢着笑脸。把无数鲜花抛向空中。一些花瓣被风吹得满天飞舞。纷纷落到元的脸上、脖子里。

    一个老耆领着两个俄国妇女走上台。妇女一人端着酒碗。一人抱着酒坛。老头儿猛一伸手。妇女抱起酒坛倒酒如同倒水一样。。这碗怎么也能盛三四斤酒。

    老头儿拿碗都有点吃力。“沙场事。昨日事。领袖來。万物兴。一切感激都在这酒里。我代表卡卢加民众敬元一杯。”

    德国代表和军长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在德国。人人知道元不抽烟、不喝酒。这老头儿不是成心让元难看吗。正待作。却见元笑嘻嘻地端过碗。两人急了。争着要代酒。

    鲍曼一手拦住一个:“别急。元自有办法。就算代酒有我们呢。你们只是看着就行。”

    李德接过酒。与老耆开玩笑:“你是代表卡卢加州还是卡卢加市啊。我要喝个明白。”

    老头儿笑答:“一样。都一样。能给您敬酒。这是卡卢加人的幸福。其他地方的想敬还沒有机会呢。”

    李德把碗放到嘴边闻了闻。说:“伏特加。真不错。谢谢老爷子的美意。”他把酒碗高高举过头顶往天上一泼:“这第一杯酒敬献给阵亡英雄们的在天之灵。让他们在上帝的怀抱里安息吧。”

    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把剩下的酒泼到地上:“这第二杯酒敬献给涂炭的生灵。还有人世间的良心。”

    李德刚要喝。却看到碗里还有几大口酒。便再一次把碗举过头顶:“这第三杯酒祝卡卢加民众。并通过你们祝俄罗斯民众生活幸福。祝德俄人民友谊长存。”

    李德把酒往天上泼去一半。地下浇一半。中间再把剩下的碗底挥霍一半。剩了还不到一口。然后拿了个天大的架式一饮而尽。就这么着还被呛得呲着嘴呵了半天气。最后还好意思亮了个滴酒未剩的空碗给人看。

    老耆楞了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脚。脚面上被酒泼湿了。他伸出大姆指感谢道:“元本不沾酒。今天举杯。实在是卡卢加人的骄傲啊。”

    大胡子市长激动万分地讲了几句欢迎、感谢、亲切的关怀和巨大的鼓舞之类的开场白后。宣布元讲话。

    山呼海潮般的欢呼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期间李德平伸出双手。这在德国是表示安静的信号。只要他做出这个动作。会场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但这是俄国。这里的老百姓沒有灵犀。让他不能得心应手。

    “同志们。朋友们。我是德国元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给你们讲三句话。”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感谢我们的德国国防军、党卫军官兵以及各部门的同志们。你们來到这个地方。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是为了让俄罗斯人民从布尔什维克枷锁下解放出來。是为了把欧洲文明带到这里。你们摧毁了布尔什维克。解散了集体农庄。恢复了生产和生活。我相信。俄斯人民会记住你们功劳的……”他的话被雷鸣般的掌声掩沒。

    “第二。八个月前我告诉过你们。德国人不是來奴役你们的。是为了帮助你们获得解放。并且获得崭新的生活。通过多半年的实践证明。我沒有食言。就像今天到这里來实现我的诺言一样。”

    李德继续卖弄:“卡卢加的市徽是1777年3月1o日获得通过的。底色为蓝色。中间横穿而过的波纹状条带代表着流经该市的奥卡河。盾牌上部嵌有一顶金色王冠。八个月前我答应过你们。我。德国元。将亲自把这面市徽挂在市政大楼上。”

    广场上的人越來越多。人挨肩迭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大家一遍一遍地齐声吼叫:“感谢元。元万岁。感谢元。元万岁……”

    这是自内心的。因为他们长期以來顶礼膜拜的人、苏联各族人民的父亲斯大林都沒有把离莫斯科188公里的一个小地方的市徽放在心上。更不会把它挂在市委的墙上。唤起人们对资产阶级旧时代的回忆。

    战前。他唯一关心的是卡卢加生产了多少木材和粮食。制造了多少艘汽轮机之类的。战争时期。他关心的是卡卢加与莫斯科的距离。

    几个小伙子抬着覆盖着红布的卡卢加市徽站在一边。秃顶市长引领着元到市徽前。两人互相客气了一阵子后。把市徽抬到楼下。由工人们挂在绳子上。

    爬在市政厅楼顶上的工人用绳子把市徽吊起。紧张地忙碌着。一群群飞鸟被惊起央广场上空盘旋。广场上几万人引颈仰望。一个个张大嘴。李德确信。那些人激动和专注的神情。就算嘴里落入鸟粪也感觉不到的。

    市徽挂好了。一个工人揭下布。露出蓝底、绿条、金色王冠的市徽。广场上再度喧声震天。礼炮响起。烟火升腾。大团大团的彩色烟雾起。转眼间被风吹上空中。

    广场上的人有节奏地喊叫起來。几个俄罗斯中年人蹲着向前踢腿、单手侧翻。跳起了果帕克舞。一个大胡子跳马刀舞同。俄国士兵也加入其中。直跳得气喘吁吁。

    李德一行悄悄出了。时间太宝贵了。他们要穿越斯摩棱斯克州、特维尔州。前往诺夫哥罗德州的霍尔姆战地。

    第47军为元联系了一列只有4节车辆的火车。对元來说。这已属奢侈。小火车从卡卢加东北进。打算到维亚济马、斯摩棱斯克再到大卢基。从那里坐汽车到霍尔姆。

    列车即将出。哈尔德出其不意地跳上车。李德与鲍曼并沒有把他赶下车。说好听点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往难听里说那就是打狗还得看主人。谁让他是戈培尔的养子呢。

    大家坐在宽敞的列车上。心里也格外畅快。來到中央集团军群后。一直坐在司令部里沉闷地开会。如今在绿茵铺地的俄罗斯中部旅行。令人心驰神往。

    天降小雨。大团的雾在田野里翻腾着。绿草、红屋、灰瓦。还有金黄色的大麦。让人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

    卡卢加市长给他们送了好多酒。第47军军长送了好些肉。其中军长的乌克兰厨师做的乌克兰美食萨洛。

    在乌克兰。萨洛通常有两种食法。一种是做成腌猪肉片。用盐腌过的白花花的肥猪肉片上。夹着几道红色的瘦肉条。令人垂涎欲滴。将萨洛配以洋葱和伏特加食用。堪称美食绝配。另一种是做成猪油状。人们将拌有食盐、大蒜的猪油涂抹到乌克兰特产的黑面包上。让人回味无穷。

    关于萨洛还有个笑话:说的是一个非洲人与一个乌克兰人同行。途中,非洲人拿出一个香蕉吃起來。乌克兰人问。这是什么。非洲人说。这是香蕉。乌克兰人请求道:我能尝尝吗。非洲人爽快地递给乌克兰人一个香蕉。

    过了一会儿。乌克兰人拿出萨洛。夹着面包吃起來。非洲人问道。这是什么。乌克兰人说。这是萨洛。非洲人说。我能尝尝吗。乌克兰人回答道。萨洛就是萨洛。沒什么好尝的。说罢。乌克兰人赶紧几大口将萨洛吃完。这个笑话反映出乌克兰人对萨洛钟情至极。甚至吝惜与人分享。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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