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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节 前往卡卢加途中

    “人靠衣裳马靠鞍。”元成了沒马沒鞍的国君。只得依赖于部下提供车辆了。一周前他的装甲专列毁了。这是第二辆装甲列车毁于战火。。统统毁于自己的傲慢和苏联游击队的歪打正着。

    一辆印着铁十字标记的军用大轿车停在第4集团军司令部楼下。新任中央集团军群司令格鲁格元帅跳下车门。恭候在车门旁边。挺胸收腹目送元上车。

    李德一边上车、一边扭头与送行的将军们挥手告别。不料脚下一脚踏空。小腿刮擦到铁踏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让他两道眉毛拧成一股绳子。咬牙切齿加怒目而视。

    《今日军人》画报摄影记者恰好在场并拍下了这个难得的镜头。几天后表时配上了一行解说词:敬爱的元怀着对布尔什维克的刻骨仇恨。登上征战途中。

    李德到车上。在丽达和冉妮亚中间坐定。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肯定会坐在窗户旁向外观赏。顺便向他的臣民们挥手致意。经过接二连三的遇险。特别是这次的九死一生。他只得听从大家的意见。让两个女保镖夹在中间。

    送行者绕到元这边向他拼命挥手。李德让冉妮亚拉下窗户向他们聊天。晨光照射在他脸上。他微微眯缝着眼再一次问白将军:“我还是坚持你陪我一起去。”

    老将军微笑着然而坚决地摆手:“谢谢你的邀请。我还是坚持今天就回家。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既然退役了。说话也就不灵了。有这么多人陪伴你。我去了反倒不方便。”

    “好吧。代我向家人问好。”李德不再坚持。示意冉妮亚拉下车窗。带队的摩托车、轮式装甲车缓缓起动。在欢呼和敬礼声中。大轿车也慢腾腾地开动了。

    冉妮亚拉上窗帘。把耀眼的阳光隔断在外面。也把疲劳留在身后。现在。大家可以依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儿了。

    李德想把头倚靠在丽达肩膀上。不料却靠了个空。扭头看时。丽达正弓腰爬背与他与别人说话。后背露出一大片肉。股沟清晰可见。

    李德与冉妮亚相视一笑。接过杯子凑到丽达背后。顺着股沟倒了细丝般的一股水。然后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丽达聊得如此投入。以致于对别人的恶作剧全然不知。仍旧与鲍曼谈着女人们。。也算是男人们的笑话:“当一个女人全身心投入到对一个男人的爱。那么她会为此舍弃一切的。有时连自己的父母都会抛弃的。”

    “要不怎么说男人是理性的。而女人是动物。幸亏我的孩子们多是男孩子。”鲍曼大言不惭。

    忽然。鲍曼目不转睛地望着丽达的裆部呆。丽达正想奚落几句。心直口快的空军副官惊呼道:“丽达。你怎么尿裤子啦。”

    施蒙特比贝洛见多识广:“去。小雏鸟知道个屁。丽达。你來月假啦。哎。你以前挺干净的。这次怎么当众出丑了。”

    丽达莫明其妙。半晌才低头看到裤裆里湿漉漉的。她愣怔了一下。用手迅擦了一把放到鼻下闻着:“呀。咖啡。”

    她转身捅了李德一拳头:“你怎么就这么坏呢。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大轿车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來。各种各样的笑充斥了车厢:李德尖醉的笑、鲍曼粗莽的笑、施蒙特开怀大笑、海军副官衿持地笑、空军副官优雅的笑、冉妮亚温柔的笑。别人客气地笑。还有丽达自嘲的笑。

    丽达找到了她认为的报复元的办法。她一本正经地与冉妮亚唱起双簧:“姐。去年冬天元视察这里时。你和我都不在。谁來陪伴元啊。”

    “当然是相好的陪同呀。我听说是个专机服务员。叫爱得莱德。”

    “爱得莱德。她长得非常漂亮吧。至少比我俩强百倍吧。”

    “我见过她。长得是漂亮。只不过漂亮得过头了。她的眼睛和嘴巴不能同时大:闭上嘴巴时眼睛很大。嘴巴张开时眼睛眯起來了。”

    “就是说睁开眼睛时嘴巴得闭上。就像老百姓说的口话:把逼夹紧。哈哈。。”

    “笑起來很甜蜜的吧。”“是啊。不然的话。元怎么会看上她呢。我俩五官这么端正。元还挑剔呢。”

    “我听说这个爱得莱德笑起來眯缝着眼睛。嘴咧到耳边了。她笑时能看见她的嗓子眼。像张大嘴巴的蟒蛇。”

    “够了。”两人埋汰起來就沒个完。李德的自尊心受到创伤。但他为此火就不值了。冉妮亚和丽达见他火了。她们的目的便达到了。反而越开心了。

    谈笑戏谑间车队向北行驶。透过大轿车的通式玻璃窗。看到公路上车厢和行人越來越多。奔驰公司生产的新式大轿车把动机包在车里。车厢空间大。视野非常宽广。而满大路跑的老式大轿车动机在车外。只是把车厢封闭起來的卡车而已。

    前面就是别廖夫。从这里开始。大轿车沿着奥卡河左岸继续北进。一个小时后看见另一条河自东而來:乌帕河就在眼前。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闪闪亮。像一条银色的飘带。

    河上唯一的桥上挤满了人。李德与鲍曼对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熟悉。去年冬季來这里时。德军士兵在桥上查验通行证。而如今。桥头岗楼上挂着俄罗斯三色旗。桥上值勤的是俄罗斯解放军士兵。

    “物是人非呀。”李德瞥了一眼鲍曼。此时他也望着桥上的俄国兵呆。心里升腾出同样的疑问:“德国兵呢。哈尔德呢。”

    后排传來克鲁格的声音:“我的元。这里已移交给了俄罗斯解放军第4军。德军45师沿乌帕河西岸驻防。对面就是图拉。”

    “哈罗德呢。”李德不由地问道。得到回答:哈罗德团长也许在卡卢加。

    这里是图拉州切卡林以南二十公里处乌帕河与祖沙河交汇处。是第53军45步兵师478步兵团第3步兵营2连阵地。冬季防守期间连长就是哈罗德。现在。这小子成了团长了。

    冬天。元与鲍曼也在这条道路上颠簸。只是方向相反:先乘坐中巴车不紧不慢地向南。到了后來。原先的公路变成布满弹坑的小道。不得已。第53军军长魏森贝格尔将军征用了一辆带蓬布的8吨半履带卡车。上至元。下到服务员。大家通通挤在一起前往别廖夫。

    李德眼前浮现出哈尔德的明……

    远远看到一条小黑点组成的带子。再近一点看到带子还在动弹。“停。”元突然喊道。他看到右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中尉站在堆成小山的弹药前。指挥一群人搬运货物。

    不。这不是一群人:从货物处开始每米站着一个人。一直站到遥远的天边。从后方运來的货物:从子弹到面包。从棉衣到炮弹。源源不断地通过这条人肉输送带送到前方地下仓库和掩体里。

    李德从车厢蓬布里钻出头。确认那个中尉的确是戈培尔的养子哈罗德后又迅缩回來。让施蒙特把他叫來。

    施蒙特从后面跳下车。不料跳到弹坑里。车厢的人纷纷跑到后挡板处。望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爬出水坑的6军副官直乐。空军副官贝洛向他喊叫:“什么时候你转行当海军副官了。”

    哈罗德困惑地來到卡车后面。惊愕地见到一个上将爬在车后挡板上向他招手。

    他把手中的记事本递给旁边的人。并把那个士兵打走后爬上车。如果说刚才是万分惊愕的话。上车后简直是极度震惊了:

    元。元竟然坐在这种简陋的车厢里冲着他笑。他揉揉眼睛。眼前还是元;他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很疼;

    元先话了:“我们的第一名少年队员转行当运输队长了。”

    哈罗德反应过來了。精神抖擞地敬礼。右手尖碰到支撑蓬布的铁杆子上。疼得他呲牙咧嘴。但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也就在这里。李德见识了哈罗德的人体输送带。哈罗德自豪地炫耀。他这条人体输送带共动用了5万个战俘、士兵和俄国劳工。一天能运输一车皮给养。从这个铁路小站一直到乌帕河。长达四十公里。后來。哈罗德的这个办法经施佩尔在全军推广了。为德军冬季战役的胜利立下了功劳。

    ……

    鲍曼掏出aTIkah香烟。在李德面前晃了晃。李德摆摆手。鲍曼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支。深吸了一口又对着车顶吐出來。车厢里顿时充斥着土耳其烟草味道。

    鲍曼冲李德连感叹加恭维:“记得吗。阿道夫。经过半年。这里生了多么大的变化呀。你瞧工厂。你瞧脚下的路多平。你再看。乌帕河上修起了小水电站呢。这先是你的功劳。”

    “哪里哪里。这是劳动人民的功劳。”李德故意谦虚道。心里却很受用。眼下就身临其境体会到:冬天时这里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洼。现在是宽广的柏油马路。今非昔比了。

    越往前路越宽广。越过一座大桥。卡卢加到了。奥卡河上船舶來來往往。多半拉着水泥、木材。据说是运往前线修筑工事的。李德看到两艘炮艇。一艘挂着德军旗。另一艘插着俄国三色旗。两艘炮艇的船长互相敬烟。水手们彼此打闹。

    丽达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对元说:“亲爱的。我相信对许多俄国人而言。你是叶卡捷琳娜第二。”

    李德不爱听了:“第二。屁话。我不当老二。闹了半天。我还不如那个女色狼加酒鬼呀。”

    丽达笑而不答。冉妮亚替她点破了。她含情脉脉地抚爱着他的脸。想以此平息他的不快:“丽达说得沒错。你想过吗。那个女色狼加酒鬼为俄国开拓疆土。你倒好。要把面积达22oo万平方公里的苏联分裂成几十个小国。”

    李德一下子哑口无言了。或者说不屑于回答。他是德意志第三帝国元。先考虑的是德意志民族的利益和未來。一想到德国在东方得到22o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感到浑身热血沸腾。

    李德双手伸向两边。一手搂抱着一个低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到了你俩。所以说我比那个女色狼加酒鬼幸福。”

    冉妮亚和丽达异口同声地:“谢谢你。我的元。我是说。谢谢你为东方民族所做的一切。”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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