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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元首视察马尔他

    夕阳西下的时候。西天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海。也被这霞光染成了红色。但是。它比天空的景色更加壮观。因为它是活动的。每当一排排波浪涌起的时候。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又红又亮。简直就像一片片熊熊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消失了。而后面的一排。则又闪烁着。滚动着涌了过來。

    驱逐舰“皮加费塔”号徐徐驶入马尔他大港。热情洋溢的意大利水兵们争先恐后地向两位美女握手。领袖卫队的小伙子们护卫着元走向舷梯。元的两位美女保镖左突右冲。好不容易摆脱出來。

    水兵们爬在船栏杆上向下挥手告别。用意大利话和德语喊着热情得让元皱起眉头的告别语:“ti amo”、“Inetю6итb”。冉妮亚也脱口而出:“es tevi mi1u”。

    强劲的海风吹拂着脸膛。带來一丝咸涩。海鸟尽情翱翔。丽达喊叫:“燕子。两只燕子。”冉妮亚回头把嘴放在她耳边:“双飞燕。”继而两人出会心的媚笑。

    湖蓝色的海里飘荡着彩色的小船。沙滩上几个穿着游泳衣的倩影躺成个大字。李德沒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平静。德国人医治战争创伤的效率是惊人的。

    元一行快到码头上了。依依不舍的水兵们用最后的方式表达对她们的爱意:把意大利糖果从上面抛下來。鲍曼头上挨了几颗。生气地抬头张望。左眼窝上又中了一下。元左躲右避。冉妮亚在他头顶双手乱抓。避免落到元头上。

    李德回头向冉妮亚瞪眼:“你刚才向那些水兵说的也是‘我爱你’吗。”冉妮亚略微一楞。调皮地说:“你也懂拉脱维亚语。”一粒糖果正中元的嘴巴。如果他再稍微张大点。那块糖会直接命中喉咙。她接起那颗水果糖塞进元的嘴里。以免他再说酸溜溜的废话。

    码头平台上铺着红地毯。国旗、军旗与海、6、空军三军旗迎风招展。三军方队排列整齐等待检阅。浓眉大眼的地中海集团军司令凯塞林空军元帅率领一群军官站在队伍前面。附近是像麻雀一样无处不在的记者。不远处是德国侨民及一些意大利和当地民众。大家都张大嘴翘以待。不知是失误还是恶作剧。意大利人的最后一枚糖果扔到一个士兵的钢盔上。出清脆的响声。

    元只剩下十几阶舷梯时。元帅蹬蹬蹬迎上來。从鲍曼身边挤到元跟前。牵引他到地面上。他是个有名的乐天派。四方脸上挂着永恒的微笑。大大咧咧地请求鲍曼给元让道。在剩下最上一级台阶时抢先跳到地面。赶紧向元敬礼。

    李德笑容可掬地与军官们握手。一支十來人的小型军乐队高奏起迎宾曲。乐曲随即变成德国国歌。众人神情马上变得肃穆。抬头凝视着国旗。元与鲍曼右手放在左胸。军官们毅然决然地举手敬军礼。冉妮亚与丽达摘下墨镜。冉妮亚短裙上套着迷彩服。优雅而有力地举起手掌。合着乐曲唱起來:

    德意志。德意志高于一切。

    高于世界上的一切。

    只要兄弟般团结一致。

    随时进行防御和守卫。

    ……

    争取统一、正义和自由。

    为了我们德意志祖国。

    让我们大家全心全意。

    像兄弟般为此奋斗。

    当唱到最后一句时。18架飞机轰隆隆从头顶上掠过。后面拖着红、白、黑三色烟雾。象征着第三帝国国旗的颜色。港湾里停泊着一头蓝鲸和几十条黄花鱼。蓝鲸是意大利驱逐舰。黄花鱼是德国地中海舰队的鱼雷艇和登6艇。飞机飞过头顶时。德国舰艇鸣笛致敬。

    李德与鲍曼在元帅陪同下检阅部队。士兵们昂挺胸。紧闭嘴巴。眼睛里放射着藐视一切敌人的坚毅目光。小乐队按照元检阅的对象。变换成相应的曲目:先是海军军歌《再见我的小宝贝》。接下來是《我们是士兵》。演奏《德国伞兵之歌》时。元正从一个空降兵肩头上取下杂物。却现弄巧成拙:那是一滩新鲜的信天翁粪而不是花瓣。

    检阅结束后。元被大家众星拱月着走向欢迎的人群。德国侨民、驻马尔他领事馆、商务人员欢声雷动。男人们把鲜花抛向空中。女人们尖叫着。疯狂给他抛飞吻。。动作比军舰上冉妮亚的快多了。

    戴着狗链的宪兵们在人群前面站成一排。互相抓着两边战友们的皮带。以避免激动过头的人冷不丁冲出來。使元受到惊吓。李德边走边不住地向群众招手致意。忽然他迈着小快步走向人群。抱起一个五岁的可爱小女孩面向镜头。周围众多的镁光灯沒有反应。过后才知道。他抱的是当地马尔他女佣的孩子。而不是德意志日尔曼人的后代。

    改装的大巴车向瓦莱塔进。李德哼唱着《德国伞兵之歌》:“太阳散着红色的光芒。准备好。谁知道明天它是否还会对我们微笑。”冉妮亚深深喜爱《我们是士兵》:“当士兵穿越城市的时候。少女们打开了窗子和门……他们的心和吻。是少女们如此钟爱的东西。”

    鲍曼加入进來了。他一边唱一边咽口水:“红葡萄酒一瓶和一块肉。女孩给她们喜爱的士兵……”“ei arum?”满车厢的人吼叫起來。

    瓦莱塔是马耳他共和国的都。是一座欧洲文化名城。以圣约翰骑士团第六任领拉瓦莱特(1557-1568在位。瓦莱塔城始建者)的名字命名。是全国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人口7ooo多。该城建筑布局整齐。城街狭直。两旁建筑均为马尔他特有的石灰岩建成。呈灰白色。具有浓厚的中东阿拉伯的建筑风貌。并对马尔他其它城市建筑风格有很大影响。

    瓦莱塔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地中海型气候。一年四季阳光和煦。海风吹拂。沒有凛冽刺骨的寒风、大雾、冰雪和霜冻。气候温和。四季常青。当元在拉多加湖旁被零下4o度的酷寒折磨得肠胃痉挛时。这里是零上12度。

    凯塞林的司令部位于瓦莱塔中心的原英国总督府。亦称骑士团领宫。总体布局是马耳他的传统风格。中心为院落。四周两层房屋。呈长方形。庄重肃静。总统府内藏有部分骑士团领的画像。包括沙俄叶卡捷林娜二世、法国路易十四、十五和十六等在内的许多欧洲君主的画像。路易十四赠给骑士团领的大壁毯。中世纪骑士穿戴的全身胄甲以及中国明朝瓷器等珍品。古色古香。独具魅力。

    李德在叶卡捷林娜二世画像前久久凝视着。他与丽达谈起俄国的土地改革。冉妮亚跑过來埋怨道:“将军们都等着呢。你俩有时间再切磋行不行呀。”

    司令部里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屋子。其中有近十个女军官。德军地中海集团军官佐们、党卫军盖世太保机构、地中海舰队、第十航空队、第7空降师、德国驻马尔他领事、商务代表。德国石灰岩协会驻马尔他分公司、海军航空兵、6战队、乌克兰第1军留守部队。以及操纵雷达的、布雷的、修理舰船的、拉水的等等都被叫來了。就差卖花圈的和修马桶的沒有來。

    屋子里还有几个记者。除德国、意大利和维希法国的记者外。还有几个中立国的记者。那名美联社记者在这里格外显眼。迎接他的是敌视的目光。因为不论在东线、大西洋还是非洲。美国的武器源源不断地运送给德国的敌人。

    元把右手抬到肩膀上。满屋子齐刷刷地成为手臂的丛林。吼声久久在屋里回荡:“嗨。希特勒。”

    元再一次回礼。然后双手握在肚子上注视着他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传來低沉的声音:“先生们。噢。女士们。先生们。我的同志们。现在请听我讲话。马尔他被誉为地中海的一颗明珠。这里是圣约翰骑士团的地方。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应该是日尔曼人的地方。现在。我们把它收复了。”

    由于他的这个理由太牵强附会。他的声音低得差不多听不见了。接下來。沒有任何预兆地。他高喊起來:“摘下这颗明珠的是你们。我的海6空士兵们。正由于你们的流血牺牲。才让我们傲然站立在地中海中央。胸怀祖国。征服欧洲。角逐非洲。放眼中东。用德意志的剑为德意志的犁夺取生存空间……”

    李德喋喋不休地谈古论今。最后话題一转:“当然。我再一次向世界保证。德国的目的无非是洗刷凡尔赛和约的耻辱。为德国在东方夺取生存空间。第一个目的我们已经达到了。第二个目的也即将成为现实。”

    他把双拳举到头顶。继而用左手擦拭流到眉毛上的汗。把右拳举过头顶仿佛宣誓一般:“我保证。德国对非洲沒有野心。对中东沒有妄想。在战争中。为了军事需要。有时会走很多的路。其实那些地方既沒有政治意义。也沒有军事意义。非洲就是这样。但我再一次保证。我们不要非洲的一寸土地。决不。”他狠狠地把拳头咂向前方。站在他面前的凯塞林本能地躲避。

    那名美联社记者举起手。得到允许后问道:“希特勒先生。听了你刚才的话。我很吃惊。你知道。美国国内完全不这样看。特别是从电影院出來的人。我的意思是说。美国正在上映卓别林的《大独裁者》。请问你对这部电影有什么看法。”

    德军将领们。包括鲍曼恶狠狠地向美国记者瞪眼。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李德轻松地回答:“我很高兴他愿意为我耗费昂贵的胶卷。同时我很欣赏他的演技。我认为他夸张得还不够。也许他把我装扮成火星人。票房率会更高一点。”

    众人哄笑。那位美国人笑得更欢。元又向他许给糖果:“记者先生。第三帝国不是美国的敌人。作为移民国家。美国有近十分之一的德国后裔。重要的是我们沒有利害冲突。战争结束后。我准备接受美国的金本位。”

    元一下子回到最敏感的话題上來了:“你们以为德国是反犹主义的。是的。整个世界都对犹太人不感冒。因此我要建立以色列国。对不起。我只能谈这么多。具体在那里我现在不好说。到时你们知道了。谢谢这位先生。如果我能左右诺贝尔奖金的话。我希望让你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只要你公正而不遗余力地在美国国内宣传我刚才说的番话的话。”

    记者和中下级军官们被打走了。司令部里只剩下元一行、凯塞林、第7空降师师长和有艇无舰的海军地中海舰队司令。处理完军事、政事和外交事务后。元向凯塞林问起非洲战局。元帅满不在乎地说。托布鲁克指日可下。元的任务是好好放松。等待进入埃及。

    大家又回到刚才的话題。鲍曼有点不解。认为元今天对美国人的讲话走得太远了。无论如何。德意志帝国沒有必要讨好美国。

    李德斩钉截铁地对鲍曼说:“亲爱的鲍曼。假如我讨好美国的结果是推迟美国对德宣战六个月的话。我愿意这样做。你想想吧。一年后美国的坦克生产能力是德国的多少倍吧。三倍。”

    鲍曼闻声全身抖动了一下。他双手抱胸。激动地说:“这个美国记者肯定在报纸上这样写:希特勒宣称要为犹太人建国。这样一來。你将失掉阿拉伯人的支持。日本人也该哇啦哇啦叫唤了。”

    李德笑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你休了几天假。我现你更有政治头脑了。”鲍曼诞笑着。冉妮亚替元解释说。只要不在中东建国。阿拉伯人才不管犹太人的死活呢。恰恰相反。他们很乐意把宿敌赶出中东。

    李德感叹:“生活是一位睿智的长者。生活是一位博学的老师。它常常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为我们指点迷津。给我们人生的启迪。你们跟我出生入死。历尽磨难。都可以当政治家了。”

    凯塞林比他们现实得多:“我的元。不到圣约翰大教堂。等于沒來马尔他。你看。”

    沒等李德表态。施蒙特他们欢呼起來。鲍曼由于几天前來过。想找个地方睡觉。被冉妮亚和丽达一人抓着一只手拉起來了。

    教堂外观毫无特色。苍白、朴素。但内部装饰却丰富多彩。旧地重游的鲍曼担任导游。他说。圣约翰大教堂是以圣约翰骑士团的守护神命名。由设计总统府的著名建筑师卡萨尔设计的。教堂始建于1573年。18世纪时进行了扩建。

    据说。圣约翰大教堂是基督教世界最奇妙最吸引人的教堂之一。教堂呈早期巴洛克建筑风格。部分摹仿了哥特式建筑风格。教堂整个圆顶是一副大壁画。由意大利画家布雷迪所画。表现了圣约翰的生平故事。大理石地面上刻着下面埋着的出身高贵的骑士的名字。第一任领阿达姆和第六任领瓦莱特的遗体就埋放在教堂的地下墓穴里。

    大教堂内部又分小礼拜堂。分归骑士团的“八语”骑士(骑士來自法、德、西、意、英、葡等六国。当时法国骑士來自三地。所操语言不同。按语言分支)供奉自己的守护神。小礼拜堂内葬着本语骑士团领的遗体。

    在过去。逢盛大节日。小礼拜堂前挂有做工精美的比利时挂毯。挂毯取材于名画。内容表现耶稣的生平。现挂毯挂在楼上房间。供人参观。

    鲍曼领着李德还到教堂博物馆。那有一幅世界名画《被砍头的圣约翰》。这是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的作品。与西西里时一样。元对此公的画兴趣不大。只说了句这画明暗调子对比强烈。便与丽达回味了好一阵子圣彼得堡的日子。对一脸醋意的冉妮亚感慨道:“那天在圣伊萨克教堂。我屏气凝神。久久仰望着巨大的圆顶壁画《圣母在圣徒的陪伴下》。脖子实在受不了。回來后疼了整整三天。”

    冉妮亚瞅了他一眼。又瞥了丽达一眼。丢下句:“那是爱情的力量。”扭着屁股走了。丽达丢下元跟在她后面。剩下元像和尚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心里升腾起一股圣洁和神圣的情感。吟起了《圣母颂》:

    天国的圣女。

    慈悲之后。圣洁之母。

    永远接受热情的祈祷。

    从不拒绝我接创伤的心灵。

    减轻它的悲伤。

    我迷失的灵魂。

    谦卑的展现在你面前。

    在你足旁。充满希望。

    恳求你。等候你应允。

    唯独你能赐予祥和万福玛利亚。

    阿门。

    傍晚时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海风越吹越猛。一声春雷动。天上下起了雨。雨丝霏霏。像松针似的散在无垠的田野上;雨丝细细的。像绣花针落到海岸边。棕榈树舒展着宽大的叶子。随强劲的海风摇曳。

    元一行被安排到卡斯蒂利亚骑士旅馆。旅馆为18世纪巴洛克风格。建于1574年。座落于瓦莱塔的最高处。可俯瞰全城。德军攻取马时尔他时遭到严重损坏。现已基本修复。

    元被安排在二楼最里面的大套房。鲍曼自豪地说。这是几天前他与盖尔达住过的房间。李德一听。马上让服务员给他换床单。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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