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汜水村
北国的冬天自古就是最美的，漫天飞舞的雪花缓缓飘落，将大地银装素裹，并不是所有的村庄都是静落在城镇的附近，一处四面环山的村庄里，一群孩子在嬉戏玩闹，好热闹，冬天就是冷，孩子们穿着粗糙厚重的兽皮袄子，或者穿着棉布袄子，风徐徐吹来，树枝上的雪花被吹的飘飘洒洒。在寒冷的天气下玩耍的孩子们并不觉得冷，一张张小脸上挂着朵朵红晕。
这个村子叫汜水村，村里祖祖辈辈都没搬出去过，也都并不太识字，要是去趟城里，得带上干粮和水，走个一天一夜才能到附近的白马镇。去买上一些东西，或者是卖上一些东西。村民们一般也不出去，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谁家的米面多，可以去别家换些布料，两家的儿女若是要好，或者父母要好，就可以定下来亲事了。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几年前，村里的村长大伯觉得全村都不太识字，大伙也就会写个自己的名字，已经愈来愈落后，决定将村里最聪明的孩子送到镇上去学些东西，待以后，回来可以教教村里其它的孩子和以后的后代们。自己觉得也是为村子造福了，于是在全村的同意下凑了一点点钱，因为村子是真的太穷了，可这些钱还是不够去私塾学习，于是村长再三考量后将全村最聪明的那个孩子“王小牛”送到了道观里，这样一来能学字，二来道家可以娶妻，也不耽误王家传宗接代，农村人对传宗接代的事情可是非常重视的，三来若是有一天王小牛能学得一招半式仙术成了仙，村子也可以跟着沾了大光。时光如水，王小牛去道观也有个几年了，算起来今年也有个十六七岁了。
这一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九了，是一年一次的除夕，村东头的李三叔前几天去了趟镇里买东西，又帮着各家各户带了些年货，现在正要一家家的送过去，村里人就是实在，来回走了几天的路程帮大伙儿买了些东西，现在还要各家各户的送过去。李三叔也才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吃过李三婶蒸的饼子喝了一大碗热水，拿起肥大的兽皮大衣往身上一披，扛着个装满了东西的麻袋出门去了。
“嘻嘻，爹回来啦？爹爹给我买小鞭炮了吗？”正在和一群孩子们玩耍的小女孩转过头看见父亲李三回来了，兴奋无比的跑了过来。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李三忙换上一张严厉的脸，可眼里还是透着疼爱：“巧巧，你一个丫头，要什么小鞭炮？又跑出来跟这群小子玩耍。”
“爹爹你忘了吗？我央求爹爹好几天，爹爹已经答应给巧巧买小鞭炮了呀。”胖乎乎的小圆脸上尽是失望和委屈，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泪珠来。
“别哭别哭，看看爹给你买什么了？”见女儿这么委屈，李三终于收起那付自己也不咋习惯的严肃表情，一双粗糙的大手从兽皮兜里掏出一朵红色的小布花，插在了巧巧的发髻上。
“看看，俺的姑娘多俊呐！”李三由衷的叹着自己的女儿好看，在他的心里，最美丽的女人就是他的媳妇儿和他的女儿了，所以他也成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妻管严，整日被李三婶管的大气不敢喘！
巧巧委屈的嘟嘟个小嘴。李三四下瞅瞅，孩子们几乎都在，满脸的笑意，顺兜里掏出了一个红纸包，打开来是几只小鞭炮，分别分给了一个小孩一只，又跟站旁边的一个小孩说道：“蛋儿，你也跟叔进屋来，哄哄你巧巧妹子。”便带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嘻嘻嘻，哈哈。”小孩们欢喜的看着手里的小鞭炮，一张张的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又忙着一边玩去了，村长家的胖儿子，徐金龙眨着被满脸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瞅着蛋儿和李三父女的背影，巧巧就是喜欢和蛋儿玩，不喜欢和他玩。
进了屋里后，李三从大麻袋里面又掏出了一个小红纸包，打开来，里面躺着几根小鞭炮，李三满脸笑意的看着巧巧，这时候这小丫头也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嘻嘻，我就知道爹爹给我买了。”笑着露出了两排白净的小牙。
“这不是爹爹给你买的。”李三又卖起关子，看巧巧的表情惊讶了一下，忙接着道：“是给你蛋儿哥买的。”
“嘻嘻嘻，买了就好。”巧巧的小脸上尽是欢喜。这下她就满意了，她和爹爹要的小鞭炮就是准备要给这个叫蛋儿的小男孩的。
旁边的小男孩先是呆了一下，接着又是惊讶，这小鞭炮是村里所有男孩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李三叔对自己一直都很好，竟然还给自己这么多，蛋儿很吃惊，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鞭炮。
李三和他媳妇就巧巧这么一个孩子，在巧巧出生之前也生了几个，可是无奈村中缺医少药，几个孩子都是还在襁褓中就早早的夭折了，到现在才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村里的陈家生了一群小子，这陈蛋儿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娃娃，长得虎头虎脑，又乖巧听话，所以他爹给他起个名字叫蛋儿。生巧巧之前，两家也曾商量要把蛋儿送去给李三家抚养，可陈父太舍不得老儿子，就一直没有送过去，直到巧巧出生以后这件事就一直没有再提了。
虽然村里的大人对所有的孩子们都很疼爱，照顾有加，但由于这层关系，李三夫妇对陈蛋儿就更加的好，几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这一小包鞭炮是他卖了几只野兔的钱买来的。再过几年巧巧和蛋儿也都快要长大了，巧巧还对蛋儿十分在意，于是两家便都有了以后结为亲家的意思。
蛋儿瞅瞅李三叔手里的小鞭炮，半响吭出一句话：“谢谢三叔！”又不敢伸手去拿，愣愣的盯着李三的手里。
“傻孩子，快拿去玩儿吧。”李三婶更是对蛋儿疼爱有加，都说有儿子的喜欢女儿，有女儿的稀罕儿子，这便是了。
于是蛋儿看李家叔叔婶婶这般的盛意难却，自己就收下好了，心里偷偷大喜，这一小包鞭炮可以在小兄弟们的面前大有面子一回了，想着心里美滋滋的和巧巧出门去玩了，李三也扛起麻袋接着挨家挨户送他帮着带回来的东西。
昨天村里的老少爷们们合起伙来杀了一头猪，各家都分发了一些猪肉，准备着过年吃饺子，这头猪可来之不易，是村长徐万贯的爹，老村长徐百财当年去镇里买来的两头小猪崽，用怀里搂着抱回的村子，小心饲养着。时光静静的流逝，自那以后村里过年也有猪肉吃了。到现在大家还对老村长感恩不已，常常念叨着，多亏了徐老爹了，咱们才有了这家猪肉吃，可比山上的野猪肉香多拉！
这几天是这个贫穷的小村子，最热闹最欢乐的几天，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吃，姑娘媳妇们都能添上一些粗糙的头饰，虽然比不上城里姑娘那般精致，但也满足了，汉子们也能放下手里的农活和打猎打打小牌，凑起来热闹热闹，手气好的还能赢来几口酒喝！
陈蛋儿的娘正给蛋儿缝着鞋子，满脸透着笑意，最小的老儿子也越来越大啦，自己和丈夫辛苦了半辈子，就攒下这几个儿子，这鞋子的布料是蛋儿娘起早贪晚的劳作后，闲暇下来织的，自己却舍不得添上一件新衣裳。
农村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凄苦，起早贪晚的劳作之后，也就能够刚刚温饱，更何况汜水村四面环山，村里的妇人们编制的篓子篮子也都很难拿出去卖。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人生下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不是生在有钱人家，大多在吃苦，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自己呢，除了贫苦以外，什么事情都如意，自己是生活在这世上，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不如意的事就一件。蛋儿娘这样想着也很自我安慰。
明夜就是除夕了，可是今天村长徐大伯就通知各户，要在村里的祠堂办顿晚宴，这可非同小可，汜水村很少有这么隆重的事情，所谓的祠堂，就是村子最中间的一所大房，是村里老一辈的汉子们辛苦合力搭造的，每年的秋天，大伙儿还是要来这儿修缮修缮。宽敞的大土屋里供奉着村子里一辈子一辈子的家谱，如果有对村子做出巨大贡献的，可单独再立个牌位。比如前几年死去的柱子哥，因为和进村的黑熊拼搏丧了命，就有个单独的牌位。
祠堂里今天摆满了桌子，听说是王小牛要回来了，老少都十分的振奋，王小牛应该是全村最有学识的一个人了，虽然村里闭塞，可对所谓的文化人还是毕恭毕敬的。要是王小牛能教给各家孩子学习学习知识，说不定汜水村里也能出个秀才，秀才这个词在汜水村是无上的荣耀。因为这里从来没有出来过秀才。在他们心中王小牛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这时候外边玩耍的孩子们也都聚到了祠堂里，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因为村里的爷爷奶奶们说祠堂里住着村里人祖先的灵魂，大家都生怕自己发出比别人更大的声音，吵闹到祖宗们，说不定祖宗们一生气还要捉走几个小孩。真是愈想愈怕。吓得几个小孩瞪着透亮的眼睛不敢吱声。
天渐渐黑了，妇女们也都端着自己在家做的食物聚齐在祠堂里，这时候祠堂里也热闹起来，准备大伙儿一起迎接一个重要的人，一起吃顿几年来最“盛大”的晚宴！
“孩儿们都饿了吧？先来吃几个包子。”一名妇人端来了一盆香喷喷的包子，分发给这群小孩，这包子每一年也就只有孩子们能吃到一次。在他们的心里孩子就是他们的全部，就算是有多么的穷，也要先顾着孩子。
包子的香味弥漫在祠堂里，宁静的小村庄虽然贫穷，但是有这些慈祥的叔叔婶婶哥哥弟弟亲人们在，一切都是快乐的。蛋儿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趴在门口向外面瞧着，天越来越黑了，还真是吓人呐。更何况现在自己还身处在祖宗们的地盘！
“老少们都坐好罢！小牛估计是快要到了。”村长看看外面的天色发出号令。
蛋儿被巧巧拉回到桌子旁，几个小孩依旧是大气不敢喘，齐齐的绷直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婶婶给的包子。
这时候外面的雪地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此时，朴实的村民们个个激动无比，殊不知，一场浩劫也跟着一起向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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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叫汜水村，村里祖祖辈辈都没搬出去过，也都并不太识字，要是去趟城里，得带上干粮和水，走个一天一夜才能到附近的白马镇。去买上一些东西，或者是卖上一些东西。村民们一般也不出去，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谁家的米面多，可以去别家换些布料，两家的儿女若是要好，或者父母要好，就可以定下来亲事了。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几年前，村里的村长大伯觉得全村都不太识字，大伙也就会写个自己的名字，已经愈来愈落后，决定将村里最聪明的孩子送到镇上去学些东西，待以后，回来可以教教村里其它的孩子和以后的后代们。自己觉得也是为村子造福了，于是在全村的同意下凑了一点点钱，因为村子是真的太穷了，可这些钱还是不够去私塾学习，于是村长再三考量后将全村最聪明的那个孩子“王小牛”送到了道观里，这样一来能学字，二来道家可以娶妻，也不耽误王家传宗接代，农村人对传宗接代的事情可是非常重视的，三来若是有一天王小牛能学得一招半式仙术成了仙，村子也可以跟着沾了大光。时光如水，王小牛去道观也有个几年了，算起来今年也有个十六七岁了。
这一天，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九了，是一年一次的除夕，村东头的李三叔前几天去了趟镇里买东西，又帮着各家各户带了些年货，现在正要一家家的送过去，村里人就是实在，来回走了几天的路程帮大伙儿买了些东西，现在还要各家各户的送过去。李三叔也才刚刚休息了一会儿，吃过李三婶蒸的饼子喝了一大碗热水，拿起肥大的兽皮大衣往身上一披，扛着个装满了东西的麻袋出门去了。
“嘻嘻，爹回来啦？爹爹给我买小鞭炮了吗？”正在和一群孩子们玩耍的小女孩转过头看见父亲李三回来了，兴奋无比的跑了过来。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李三忙换上一张严厉的脸，可眼里还是透着疼爱：“巧巧，你一个丫头，要什么小鞭炮？又跑出来跟这群小子玩耍。”
“爹爹你忘了吗？我央求爹爹好几天，爹爹已经答应给巧巧买小鞭炮了呀。”胖乎乎的小圆脸上尽是失望和委屈，一双大眼睛里装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好像马上就要掉下泪珠来。
“别哭别哭，看看爹给你买什么了？”见女儿这么委屈，李三终于收起那付自己也不咋习惯的严肃表情，一双粗糙的大手从兽皮兜里掏出一朵红色的小布花，插在了巧巧的发髻上。
“看看，俺的姑娘多俊呐！”李三由衷的叹着自己的女儿好看，在他的心里，最美丽的女人就是他的媳妇儿和他的女儿了，所以他也成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妻管严，整日被李三婶管的大气不敢喘！
巧巧委屈的嘟嘟个小嘴。李三四下瞅瞅，孩子们几乎都在，满脸的笑意，顺兜里掏出了一个红纸包，打开来是几只小鞭炮，分别分给了一个小孩一只，又跟站旁边的一个小孩说道：“蛋儿，你也跟叔进屋来，哄哄你巧巧妹子。”便带着两个孩子进屋去了。
“嘻嘻嘻，哈哈。”小孩们欢喜的看着手里的小鞭炮，一张张的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又忙着一边玩去了，村长家的胖儿子，徐金龙眨着被满脸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瞅着蛋儿和李三父女的背影，巧巧就是喜欢和蛋儿玩，不喜欢和他玩。
进了屋里后，李三从大麻袋里面又掏出了一个小红纸包，打开来，里面躺着几根小鞭炮，李三满脸笑意的看着巧巧，这时候这小丫头也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嘻嘻，我就知道爹爹给我买了。”笑着露出了两排白净的小牙。
“这不是爹爹给你买的。”李三又卖起关子，看巧巧的表情惊讶了一下，忙接着道：“是给你蛋儿哥买的。”
“嘻嘻嘻，买了就好。”巧巧的小脸上尽是欢喜。这下她就满意了，她和爹爹要的小鞭炮就是准备要给这个叫蛋儿的小男孩的。
旁边的小男孩先是呆了一下，接着又是惊讶，这小鞭炮是村里所有男孩子梦寐以求的东西，李三叔对自己一直都很好，竟然还给自己这么多，蛋儿很吃惊，从来也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鞭炮。
李三和他媳妇就巧巧这么一个孩子，在巧巧出生之前也生了几个，可是无奈村中缺医少药，几个孩子都是还在襁褓中就早早的夭折了，到现在才只有这么一个小女儿，村里的陈家生了一群小子，这陈蛋儿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娃娃，长得虎头虎脑，又乖巧听话，所以他爹给他起个名字叫蛋儿。生巧巧之前，两家也曾商量要把蛋儿送去给李三家抚养，可陈父太舍不得老儿子，就一直没有送过去，直到巧巧出生以后这件事就一直没有再提了。
虽然村里的大人对所有的孩子们都很疼爱，照顾有加，但由于这层关系，李三夫妇对陈蛋儿就更加的好，几乎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这一小包鞭炮是他卖了几只野兔的钱买来的。再过几年巧巧和蛋儿也都快要长大了，巧巧还对蛋儿十分在意，于是两家便都有了以后结为亲家的意思。
蛋儿瞅瞅李三叔手里的小鞭炮，半响吭出一句话：“谢谢三叔！”又不敢伸手去拿，愣愣的盯着李三的手里。
“傻孩子，快拿去玩儿吧。”李三婶更是对蛋儿疼爱有加，都说有儿子的喜欢女儿，有女儿的稀罕儿子，这便是了。
于是蛋儿看李家叔叔婶婶这般的盛意难却，自己就收下好了，心里偷偷大喜，这一小包鞭炮可以在小兄弟们的面前大有面子一回了，想着心里美滋滋的和巧巧出门去玩了，李三也扛起麻袋接着挨家挨户送他帮着带回来的东西。
昨天村里的老少爷们们合起伙来杀了一头猪，各家都分发了一些猪肉，准备着过年吃饺子，这头猪可来之不易，是村长徐万贯的爹，老村长徐百财当年去镇里买来的两头小猪崽，用怀里搂着抱回的村子，小心饲养着。时光静静的流逝，自那以后村里过年也有猪肉吃了。到现在大家还对老村长感恩不已，常常念叨着，多亏了徐老爹了，咱们才有了这家猪肉吃，可比山上的野猪肉香多拉！
这几天是这个贫穷的小村子，最热闹最欢乐的几天，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吃，姑娘媳妇们都能添上一些粗糙的头饰，虽然比不上城里姑娘那般精致，但也满足了，汉子们也能放下手里的农活和打猎打打小牌，凑起来热闹热闹，手气好的还能赢来几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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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凄苦，起早贪晚的劳作之后，也就能够刚刚温饱，更何况汜水村四面环山，村里的妇人们编制的篓子篮子也都很难拿出去卖。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人生下来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不是生在有钱人家，大多在吃苦，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自己呢，除了贫苦以外，什么事情都如意，自己是生活在这世上，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不如意的事就一件。蛋儿娘这样想着也很自我安慰。
明夜就是除夕了，可是今天村长徐大伯就通知各户，要在村里的祠堂办顿晚宴，这可非同小可，汜水村很少有这么隆重的事情，所谓的祠堂，就是村子最中间的一所大房，是村里老一辈的汉子们辛苦合力搭造的，每年的秋天，大伙儿还是要来这儿修缮修缮。宽敞的大土屋里供奉着村子里一辈子一辈子的家谱，如果有对村子做出巨大贡献的，可单独再立个牌位。比如前几年死去的柱子哥，因为和进村的黑熊拼搏丧了命，就有个单独的牌位。
祠堂里今天摆满了桌子，听说是王小牛要回来了，老少都十分的振奋，王小牛应该是全村最有学识的一个人了，虽然村里闭塞，可对所谓的文化人还是毕恭毕敬的。要是王小牛能教给各家孩子学习学习知识，说不定汜水村里也能出个秀才，秀才这个词在汜水村是无上的荣耀。因为这里从来没有出来过秀才。在他们心中王小牛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这时候外边玩耍的孩子们也都聚到了祠堂里，大家都不敢大声喘气，因为村里的爷爷奶奶们说祠堂里住着村里人祖先的灵魂，大家都生怕自己发出比别人更大的声音，吵闹到祖宗们，说不定祖宗们一生气还要捉走几个小孩。真是愈想愈怕。吓得几个小孩瞪着透亮的眼睛不敢吱声。
天渐渐黑了，妇女们也都端着自己在家做的食物聚齐在祠堂里，这时候祠堂里也热闹起来，准备大伙儿一起迎接一个重要的人，一起吃顿几年来最“盛大”的晚宴！
“孩儿们都饿了吧？先来吃几个包子。”一名妇人端来了一盆香喷喷的包子，分发给这群小孩，这包子每一年也就只有孩子们能吃到一次。在他们的心里孩子就是他们的全部，就算是有多么的穷，也要先顾着孩子。
包子的香味弥漫在祠堂里，宁静的小村庄虽然贫穷，但是有这些慈祥的叔叔婶婶哥哥弟弟亲人们在，一切都是快乐的。蛋儿拿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趴在门口向外面瞧着，天越来越黑了，还真是吓人呐。更何况现在自己还身处在祖宗们的地盘！
“老少们都坐好罢！小牛估计是快要到了。”村长看看外面的天色发出号令。
蛋儿被巧巧拉回到桌子旁，几个小孩依旧是大气不敢喘，齐齐的绷直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婶婶给的包子。
这时候外面的雪地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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