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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6 得与失

    056 得与失

    云裳为葛风包扎伤口的时候,有人来请示刘志要怎样处理,众人皆未答话。

    “他降了吗?”慕岩白淡淡开口问道。

    “没有,他说誓死不降!让杀了他。”

    众人听见回答后,没有太大的惊讶,慕岩白瞧了瞧慕容谨,慕容谨转而看向季文昭。

    季文昭,笑了笑,不置可否,走出葛风的寝帐,慕容谨一手落在葛风肩上,又拍了拍,嘴张了张,却还是没说什么,也跟着季文昭走了出去。而后,原本挤得容不下苍蝇的寝帐只剩下了云裳、葛风和那个等候命令的小兵。

    云裳,微微抬头看了看葛风的脸色道,“将军一直在出汗,可能有些邪气侵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些驱寒的汤药来,望将军要按时服下,有助于伤口好得更快些。”

    葛风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其实葛风不知道现在他的额头不仅冒着汗,整个脸色还非常的难看,基本被痛苦的感觉扭曲了面容。可是他却分不清是来自身体还是内心。

    “云姑娘……”

    云裳,将其伤口包裹好之后,仰起头来看着欲言又止的葛风,想平日里风风火火的葛将军,如今也会面露难色,但她了然于心。

    “将军,云裳不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或者什么都无从说起。我只记得幼时,父亲曾对我说,做自己觉得是对的事,就无愧于心。”说着,云裳朝葛风欠了欠身,收拾好药箱也退出了寝帐。

    葛风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比这一生的都多,他是个简单的人,可往往周遭的一切不能让他简单。

    于是他无奈的苦笑,对着自己。

    很久之后,他用几乎沙哑的声音道,“杀!”

    这是葛风第一次艰难的说出这个字,亦是最后一次。

    ……

    当夜幕降临,所有人都集中在了军帐之中,慕容谨站起身来,郑重的朝季文昭一礼。

    “谢,季兄出手相救!”

    季文昭赶紧上前扶着他,摆手道,“你我本是同盟,何来相救之理。”

    “可若没有季兄的羽林军,恐这次伤亡惨重,连葛将军性命都堪舆。”

    季文昭谦虚再一次摆手,“慕容兄此言差矣,其一羽林军并非是我的,其二,就算此次羽林军未出手赶到,葛将军亦不会有事的,葛将军的能力是众所周知的,且莫要扣这么大的恩情寄予云隋,我们真是担当不起呀。”

    慕容谨见季文昭始终推脱他的谢意,也不好再坚持,示意对方回座。季文昭微微颔首,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就在此时,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印在了某人的嘴角。

    “那如今要怎么办呢?清安久攻不下,终不能这么一直小打小闹吧。”

    一直翘着二郎腿在慢悠悠观赏着茶杯盖上的花纹,插嘴问道,说实在的,他受不了眼前两个人客气来客气去的,每每坐在一起的正题总是要绕好大一圈才涉及。

    如今,他可没这些闲工夫看戏,想想过一会儿还要偷溜去吃宵夜呢,可不能爽了佳人的约。

    “那尉将军有何计策?”

    尉莫之仰头,憋着嘴,眼光迷蒙,然后嘴角一扬,“我是用剑的,不喜用脑。”一双勾人心魄的丹凤眼还不忘狡黠轻眨,向慕岩白抛去意味深长的神色,叫一旁的人无不楞颤一下。

    慕岩白同样不解,不久前还一副恨得他牙痒痒的人,此刻如此眉目传情,怪哉。

    握拳落在鼻下,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于是,在场的人又开始自顾自的饮茶。

    “其实,在下有一计,不过还需云王相助!”

    “哦。”季文昭眉梢一挑,看似惊讶,却平静无奇。

    慕岩白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举手抱拳,继而道,“南照军虽弱,但却是倾国之力,人多势众,赤魏想要与之抗衡并且有如今的局面,必定也是下了血本,如果众多大将都集中在了清安之内,那么除了都城夕佑会有部分兵力以外,由西往东至南照的各城池必定毫无放抗之力。”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开始露出笑容,不容点破,大家都明白是何意思。

    “如今,只看两位皇上是否愿意一搏?”

    “呵呵……”季文昭笑了起来,颇为感叹的摇摇头,然后冲慕容谨道,“慕容兄手下皆为能者也。”

    慕容谨拱手谦虚,“哪些,岩白也就是个书生而已。”

    季文昭继续摇头,“文武人才,慕容兄不是都有了吗,何故还这般谦虚,只怕五万羽林军也不敌这二人!”

    “二人?”慕容谨糊涂了,是真的糊涂了。

    不单是慕容谨,慕岩白也不懂季文昭话中的含义,就连尉莫之亦是二丈和尚。

    “能在千军面前,洞察每一个细节,又能把握好时机恰到好处的赶到,不仅护了葛将军,还一剑截断近在咫尺的利箭,这般人才,不似好比千军万马吗?”

    经季文昭这般解释,众人恍然大悟。而慕容谨因为葛风的受伤也将此事忘了干净,如今想起来,确然心惊。

    “此人,姓韩,单名一个诺字。自入军营起,微臣便留心着,确实是个将才!”

    慕岩白如是说,慕容谨的心也落下,转而朝着季文昭淡淡的笑着,“这天下本就是藏龙卧虎,季兄,你我看来是小看了这片天才是。”

    季文昭诚然点头称是。

    而后,大家也不再这上面细捉摸,一心一意投入到清安之上去了。待商定退出军帐之时已经近卯时。

    慕容谨担心葛风的伤势让慕岩白陪他去瞧瞧,慕岩白自然知道其中意思,走了一阵后,自然如实相告,“韩诺是洛小仙的异姓兄弟,当时因小仙女扮男装想入军营,被识破继而认识了裳儿,也是裳儿觉得韩诺是个人才,特地吩咐先关官员多担待些。私底下我观察韩诺了好些时日,是人才,表现极佳不久凭真本事得到副将一职,在营中口碑不错。”

    “真能为我所有?如此将才!”

    慕岩白淡淡一笑,“正是用人之际,是否可用,终会用上一时,再来即便是义兄妹,感情也是极好的。”

    慕容谨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慕岩白一眼,忍不住道,“朕道,你何时如此热心起来,真是难为你了。”

    微微回以一礼。

    “不想知道,葛风与刘志的瓜葛吗?”

    “每个人都有过去,也有年少之时,无妨!”

    对于这样的回答,慕容谨似乎很满意,但是还是道出葛风多年前,也就是慕容谨还在南照的时候,为了听从葛老将军的吩咐安插在赤魏,了解赤魏的信息以便有助于日后。就在那时,葛风遇见了夕佑城内的地痞流氓刘志,为了方便打探消息,俩人称兄道弟,诚然结拜生死相交,可最终刘志发现了葛风的身份及目的,割袍断义形同陌路。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葛风早有预料,但是其中的感情还是有真有假,谁又能分清楚呢,所以两人战场上是如此的了解对方的一招一式,可葛风还是没有料到刘志会如此恨他入骨,竟然暗算于他,不仅如此,还……

    刚走到葛风寝帐外,意外的发现云裳从里面出来。

    可是,她的表情却是失魂落魄,根本没有发现慕容谨的靠近,等旁人提醒之下才发现他们,慌慌施礼,抬起头时对上慕岩白淡然的目光。

    “云姑娘这是怎么了?”

    “回皇上,方才葛将军伤势恶化,所以我赶了过来!”

    “恶化!”慕容谨听到这两字显然有些吃惊,“为何没有禀报朕!”

    云裳顿了顿,叹了口气,回道,“只因,云裳觉得一时禀告了皇上也无济于事,正巧皇上与云王在商议正事,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没有惊扰皇上。”

    “无济于事!?”

    “刘志的枪上淬了毒,我尽力护住了葛将军的命,只可惜他的脚算是废了!”

    不待云裳说完,慕容谨已经冲进了帐内,显然云裳没有骗他,厚重的血腥味儿还没有散去,里面的医员们还在收拾着杂散一地的绷带,药瓶,他们的手上仍然可以见到鲜红的血渍。

    葛风就那么平静的睡在那儿,早前走时还可以说话,虽然虚弱但脸色稍显红润,可是如今,就如同死尸一般一动不动,苍白到透明的肤色。慕容谨伸手拎起被角,想看看方才还好好的脚,怎么会……

    慕容谨震惊,愤怒,转过身去,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重新入账的云裳想自己一定会立刻死去的。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皇上,这是唯一保住将军性命的办法。”

    “他是个将军!”

    “可是,他至少还活着!”

    “可……”

    “皇上!”慕岩白亦走入帐中,截住慕容谨的话,“如今,葛老将军无须白发送黑发已经是最大的宽慰了。”

    木已成舟,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失掉了葛风,还要葛万里后继无人吗。“为何当时没有发现?”

    “因枪上淬的只是一味药,另一味药就是我给葛将军敷的止血药!两药相加,就是剧毒。”云裳跪下如实相告。

    慕容谨再一次狠戾的瞧着她,他虽然知道不是云裳的错,可是如今他也不知道该要去责怪谁,刘志吗?那人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人,没有人来承受他这份痛楚。

    “这叫什么毒?”

    “没有名字!”慕岩白上前站在云裳旁,替答道,“入账前,裳儿跟我说了,这种毒不是一般人能够配的出来的,因为枪上的毒就已经是上百种药按照特地的顺序而制成,且无色无味甚至对人没有半点伤害,但止血草的药性却与之相悖,混合在一起后迅速发挥作用,将之前几百种草药的毒性全部触发。”看到慕容谨满脸的怀疑,他继续道,“皇上定会觉得,既然我通晓其中原理,为何不治上这种药,便可抵御成千上万的兵马,至少稍稍让对方受伤流血,我们便能战无不胜。只可惜这种毒药的其中三十多种药材都是极为难得的,且制一丁点的药就需要大量的药材,所以五十年内能有人制得半钱的药就实属难得了。”

    面对慕岩白的回答,慕容谨显得无力,看着从小相伴长大得好友,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若是葛风知道自己失去一条腿的话,他要怎么办呢。

    “你们都出去吧。朕想陪着葛风,等他醒过来。”

    “是!”

    “是!”

    慕岩白扶起云裳,退出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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