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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师尊宛在

    周伯通拉着张君宝,一路向城东走去。张君宝眼见天已渐暗,心想出了城去只怕要错过宿处。

    他虽已身无分文,但在城外,极有可能连个遮天的地方都没有,而在城内,好歹能找到个破庙啥的暂且住住,是以极不愿出城去。

    原来这些日子他风餐露宿,常常会错过城镇,要在野外过夜,对野外的种种,已然有了一种恐惧。

    他们渐渐接近了城门,眼看就要出城而去了。张君宝不由得说道:“老哥哥,这般下去我们只怕要在城外的野地过夜了。”

    周伯通对他挤了挤眉,用手指了指城东一条小道,说道:“谁说我要出城了?”又故作老到的说道:“山人自有……自有妙去处。”

    说着两人向右一拐,竟拐进了一条小巷里。那条小巷曲曲折折的向前延伸开去,又接着些巷口,迷宫似的,若非熟悉路径,只怕过不了一时半会便会迷路。

    周伯通却像是极熟似的,带着张君宝左拐右拐,不多时便绕过了那段迷宫似的路,路的尽头是一座不大的寺庙,此时天尚未全暗,而庙门却已紧闭,想是庙中已无僧侣。

    这庙藏得极是隐秘,若非事先得知路径,想要寻到这里,只怕得花费些工夫才行。张君宝打量着这座小庙,发现它虽然不大,却极是清幽整洁,甚至有百年的大树根植其间。若非亲见,只怕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样的闹市中还有这样一方清闲的所在,真可谓是大隐隐于市了。

    周伯通不待张君宝说什么,只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那庙门,神色之间极是恭敬。

    张君宝见一向大大咧咧的周伯通竟换了副恭敬的样子,不由得大是好奇,心道能令他如此恭敬的人物不知道是何等人物。心念未已,只听嘎的一声,那道木门竟缓缓的打开了,一个慈祥的老僧露出脸来。

    周伯通学着僧侣的摸样,双手在胸前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师可好?”顿了顿,又道:“我说一灯大师,你老真是越来越健朗了。”

    原来这老僧便是南僧一灯大师,他云游四海,与各地高僧皆有交情,一年前路过此地,前来看望这座小庙的主持,不料那主持已云游去了,他见此地极是清幽,竟在此处定居下来。前些日子偶然外出,恰逢周伯通,两人相识多年,虽曾有过一段尴尬的往事,但一来年岁渐长,二来早在杨过大侠的调解下打开了心结,早已成知交好友了。两下相见,自然极是高兴,周伯通也因此知道了一灯的住处。

    周伯通在此庙留了一晚,他是闲不住的人,次日便跑了出去,到周边各个城镇游玩去了。转眼已玩了大半个月,这才又转回到这个市镇来,不想一进市镇,便遇到了张君宝。

    张君宝见一灯大师慈眉善目,不觉想起了已然圆寂的师父觉远大师,心下一酸,不觉下拜,到:“晚辈拜见大师。”一灯大师袍袖轻拂,将下拜的张君宝轻轻托起,道:“张居士起来说话。”将二人让进小庙。

    庙中并无旁人,一灯大师让两人坐定,对周伯通笑道:“我说老顽童,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我这小庙可是没斋饭给你吃哟。”

    周伯通自又是一阵辩解,一灯大师却不再与他相辩,只向张君宝道:“张居士怎会在此处?令师可好?”

    张君宝见一灯大师问及师尊,想起往日在少林的种种。想起师尊的慈爱,他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一股暖意,但,师尊已然往生极乐,只剩自己流落江湖,随即又产生了一股凄凉。

    下少林后的种种浮现心底里,半晌才黯然说道:“师父已圆寂了。”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突然,饶是一灯大师这样的修为定力,也不觉一阵惋惜。

    华山之巅一番相会,两人早已惺惺相惜了,不想觉远大师竟已圆寂。一灯大师是何等人物,听说觉远大师已圆寂,心知有异,道:“以令师这等修为,按说不应如此早就圆寂,可是少林出了什么事?”

    张君宝见一灯大师相问,便将何足道如何闹少林,觉远大师又如何挑出他与郭襄之事说与他知道。

    只听周伯通道:“不想西域竟有此高手,我原以为老毒物死后西域就没高手了,如此看来,此人武功实不在我等之下,要是能打上一架就好了。”

    一灯大师瞥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打架。”对张君宝说道:“怪不得觉远师兄竟这么早的圆寂了,善哉,善哉。”顿了顿,又道:“缘法流转,生灭俱是佛缘,觉远师兄前往灵山,得不灭之身,亦是一桩喜事,你也不必太过悲伤了。”

    张君宝点了点头,见周伯通两眼发光,摩拳擦掌,一副想和人比武的样子,不由得心下大乐,心想这老爷子真是个武痴。一转头发现一灯大师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师父并未圆寂,就在眼前看着自己。

    一时间,周围仿佛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那盏油灯时不时的爆开一下,发出轻轻的啪的一声,瞬时又归于沉寂。

    还是周伯通最先打破这沉寂,他忽然问道:“郭襄这小丫头倒是鬼的很,怕要超过其母呢。”

    一灯大师捏须微笑不已,自言自语道:“这倒是是个有缘人”,又问张君宝道,“张居士可知那襄儿是否回到襄阳?这孩子一年到头在外边乱跑,靖儿夫妇想是操碎了心。”

    张君宝心中极是不愿提起在襄阳那一段,但见一灯大师对郭襄如此关心,不由得心下大是感动,心里想着只说不知,嘴里却不由得说道:“郭大小姐上回曾去寻找,听说是在嘉兴。”

    也许,有一种人,你永远都无法对他撒谎。

    也许,有一个人,你永远都无法对她的事去编一个谎。

    张君宝这么一说,无疑是承认了他见过郭芙。果然,只听一灯大师轻轻的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与芙儿见过?”

    诸般种种,虽不愿提,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要被提出来了。张君宝仿佛看见一个无助的自己,无助的想捂住一个伤疤,不幸却怎么也捂不住,神色黯然的说道:“是的。”

    周伯通见他忽然之间神色黯然,还道是郭芙又与他斗气了,说道:“我说小兄弟,郭芙这丫头就这样,她说的什么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就连杨过那小子都要被她欺负呢。”

    一灯大师到底多见些事故,见张君宝讲话每每绕过襄阳,知道必有些蹊跷,想这样一个孩子流落江湖真是不易,心生怜悯,柔声道:“孩子,江湖就是这样,委屈总是免不了的,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不妨都说出来,说出来也就好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是质朴温柔,就像是往日在少林中觉远大师的谆谆教诲一般。张君宝心下感动,想起出少林后被追杀的经历,路上的化缘经历,襄阳的“被逐”经历,出襄阳后无数个夜晚形影相吊的经历,桩桩件件,宛在眼前。

    又想起自己自幼无父无母,只师父一个亲人,自师父圆寂,便成了孤儿,流落自斯,心里一酸,不由得落下泪来。

    要知他虽非那种十分要强的人,但也轻易不落下眼泪。只是一来他说经历的事实在过于艰辛了,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的承受范围,二来一灯大师与觉远大师同为佛门高僧,两人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的地方了,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把一灯大师等同于觉远大师了,所以会莫名的产生一种亲切感,仿佛一灯大师所说的便是自己已圆寂的师父所说的一般,总有一种“若师父还在,他也会这么说”的想法,所以在一灯大师的柔声安慰下才断断续续的将他在襄阳的那段经历说出。

    他话未说完,周伯通已是大为愤慨,说道:“黄蓉这鬼丫头这一手可太不厚道了,小兄弟在他家,能吃他多少饭?她小气便小气,怎么还扯出什么找个僻静的地方修行的鬼话来?”

    一灯大师却是沉吟不语,道:“女中诸葛的心思,果然是高人一筹,君宝,你便按她说的去做吧,日后总会有理解明白她心思的时候的。”

    张君宝自那日听到黄蓉的话后,心里既羞愧又伤悲,自不会对黄蓉的话多做思考,听一灯大师说的这么肯定,又想起自己在襄阳的两月里,黄蓉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所认为的。

    一灯大师见张君宝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对刚想说话的周伯通做了个手势,两人静静的坐着,一言不发,只剩下偶尔的灯所发出啪啪声。

    周伯通毕竟耐不住,嘴里扑哧扑哧的鼓着气玩,一灯大师指了指他,对张君宝说道:“孩子,后屋有卧榻,你早些休息去吧。”张君宝听他这么说,默默地点了点头,在一灯大师的带领下朝后屋走去。把周伯通留在屋里,气得他大叫:“喂,我睡哪啊?”一灯大师哈哈一笑,并不做回答。

    窗外,斜钩月笑眼盈盈,像极了那个女子笑时的眼眉。

    张君宝躺在床上,开始很认真的思考着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事。

    那一夜,他迟迟未睡去,他有一种真正长大的感觉,他好像真正感觉到了师父给他的力量。

    次日清晨,当周伯通大呼小叫着张君宝不见了的时候,一灯大师只平静的笑了笑。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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