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贼咬一口
“现在知道害怕啦？”
不知什么时候脏老头到了身后，怀里抱着小囡囡，大半年不见，还是那副邋遢模样。
小囡囡跳到地上，挥舞着手中的棒棒糖，跑来审视战利品，小嘴乖乖地道：“爷爷好，给囡囡糖糖吃。”
从老人身上得益很多，童缺向来是心存感激，连忙放下赃物，嘻嘻哈哈地躬身施礼。老头子笑容依旧，左脸颊自眼角以下多出一道长长疤痕，直到腮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童缺不是好事之徒，人家不说，自然是不去多问。
“既知现在，何必当初，揍人的时候痛快、威风啦，还怕什么府衙、峪衙的？”
脏老头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刚才的事情让人家瞧个满眼，瞒是瞒不过，童缺索性光棍，拍着胸脯硬气道：“他们告我，小爷还想告他们呢，欺凌弱小，拦路抢劫，人证物证均在，回去后先到峪衙击鼓鸣冤。”
惊得脏老头瞪圆了眼睛：“你要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冤啊……”
太过匪夷所思，脏老头苦笑道：“还人证物证，哪了？”
不等童缺开口，蹲在地上的小囡囡高高举起胳膊，吵吵道：“我！我给爸作证。”
童缺欢喜地把她抱进怀里，在小脸上亲了一口：“虎父无犬女，乖囡囡，爸没白疼你。”
自从脏老头到来，惊骇的事情轮番出现，一直没能缓过神来。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抱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一个甜甜的喊“亲爸”，一个恬不知耻地叫“闺女”，天底下纲常颠倒，人伦错乱。紧跟着的话，更让老头心跳过速。
“人证么是越多越好，小孩子家家的话站不住脚，老哥哥出头，可就完全不一样啦。”
老头子直勾勾地看着童缺，手指自己鼻子：“让我老人家也去做伪证？”
童缺不在理会他，好东西全部塞进包袱，连同雪狼、风狼的魔兽材料，在树边挖下一个深坑，赃物全部埋了进去。找出李家七少的一件破衣裳，李渡的一块脏手帕，算作物证。抱起宝贝女儿，捏着她的小鼻子：“跟爸回家，给你做七彩玉芙蓉，那可是千年听涛河蚌肉，保你一准儿爱吃。”
其他事情可以不在意，说起吃大餐，脏老头欢喜得脸颊通红，他就是为这千年听涛特意跑来，怎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才踮着脚尖跟在爷俩后面，听得童缺唉声叹气。
“爸要是让峪衙抓起来，关上十年八载，囡囡就多等等，长大了爸一样给你做七彩玉芙蓉。”
囡囡挥舞着小拳头：“谁敢来抓爸，囡囡替你出气，砍丫的！”
童缺挑起大指：“讲义气，好东西就留给囡囡吃。”
脏老头听得干瞪眼，半晌方才明白过味儿来，匆匆赶上几大步，凑过老脸：“我老人家也讲义气，谁敢抓小老弟，咱第一个跟他拼命，我想好了，这个人证你不让我当也不成，那四个小子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老头子今天要为民除害。”
看着脏老头，童缺憨厚地点头道：“依着老哥哥的为人，终究会站到正义一方的。”
老头子一阵作呕，忙把脸扭了过去。
峪衙大堂之上，童缺满脸乌黑，头发弄得象一团烂草，光着膀子，一身臭泥，熏得左右衙役睁不开眼睛。小囡囡脸上也抹得花里胡哨，什么颜色都有，坐在地上“哇哇”地哭。脏老头比他们干净得多，嫌恶地站开一段距离，手扇着鼻子，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被告四大少站在另一侧，李渡一身白袍，其他三人都是武者劲装，穿着非常体面。遗憾的是有的身上打了绷带，有的脑袋上贴着膏药，李家七少胳膊下多出一双拐杖。看着童缺凄惨惨地站在原告席位，愤怒烧红了每一个人的脸颊。
“你他妈来击鼓鸣冤，我靠，还知道无耻俩字咋写吗？”
“小子，把宝剑还我。”
“当庭大老爷乃峪府三长老，最是公正无私，等着，有你好看。”
童缺不去理睬他们，看见大老爷迈着方步走进来，立时高举起双手，卯足劲头大喊一声“冤枉啊——”，跟着两眼翻白，仆倒在地，直接背过气去。小囡囡“爸啊——”，扑在童缺身上，“哇哇”嚎得更加响亮。
老头子心中暗挑大指，这爷俩不去戏园子，太过屈才啦，今天有的热闹瞧了。
衙役连忙上前，捶打后背，按摩前胸，原告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依旧是坐在地上顿足捶胸。
三长老和童缺有过一面之缘，见他凄惨，心中不忍，招呼衙役道：“原告身子虚弱，给他找把椅子，坐下好好说话。”刚刚稳住心神，猛然听见下面有咳嗽声，抬头看去，见脏老头双手抱胸，两眼望天，不由大惊失色：“太……”话说到一半，便即顿住，招呼衙役：“那个老头年纪大了，也给他找把椅子。”
大堂之上，原告三位全部落座，囡囡自然是坐在爸的腿上。
申诉的内容很简单，樵夫父女二人在野外砍柴，辛苦劳作，突遇四大恶徒，手持利刃，身着道场武者装，见财起意或者是色迷心窍，被他们劫持凌辱，身上十二枚金币被抢夺一空，身心饱受摧残。请大老爷明镜高悬，主持公道，惩处奸佞，归还被劫钱财，并要求被告偿还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五十枚金币。
“色迷心窍，哪来的色？”李渡不服气，咆哮当堂。
大老爷似乎也有此一问，没加怪罪，眼睛看向原告席。
小囡囡当仁不让地跳了出来，拍着胸脯：“大老爷大人，囡囡不漂亮吗？”
大老爷鼓了鼓嘴，把话又吞了回去，小丫头的确很漂亮，就是个小人精，不想吓着她，便转换话题，指着童缺训斥：“你个小小樵夫，能有几个小钱，说人家抢你十二枚金币，嘿嘿，不是老朽瞧不起你，你见过金币啥模样吗？”
童缺脸不红，气不喘，回手指向脏老头：“我穷，他不穷啊，他给的。”
既然满口应承下来，就没有缩头的余地，不管混账小子怎么说，都需跟着圆谎、作伪证，老头子微微一鄂，旋即上前接口道：“我……啊，就是我给的，足足十二个金币。”
想不到有这一出，大老爷咧嘴道：“您……您老给的？”
“我瞧着这小子顺眼，爷爷我愿意，你他娘管得着吗？”
大堂之上霎时安静下来，能听得出每个人的呼吸声，大老爷傻眼，满堂衙役傻眼，连童缺都跟着傻眼。强啊，自己找的这个证人简直是超强，当庭吹胡子瞪眼，连大老爷他妈都带上啦。
往日威风八面的三长老，哪里还有当庭大老爷的气派，脸上堆满讨好的贱笑。
“您老说了，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千真万确……”
脏老头早就不耐烦，挥手打断他的话，指着地上七少的破衣服，道：“人证物证俱在，事情明摆着，你他娘还啰嗦个球啊？爷爷还等着回去吃饭，他们不出罚金，你小子给出。”
唬得大老爷脸皮哆嗦，有这位大爷在场，还审个什么劲，他说啥还不就是啥，咬牙一拍惊堂木：“本官已然一清二楚，李渡四人贪财好色，仗势欺人，于峪北森林打劫砍柴樵夫童缺，调戏良家民女囡囡，罪证确凿，人赃俱获，无可狡辩。判处李渡四人归还打劫银两十二金币，另处罚金五十金币，当庭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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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老头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刚才的事情让人家瞧个满眼，瞒是瞒不过，童缺索性光棍，拍着胸脯硬气道：“他们告我，小爷还想告他们呢，欺凌弱小，拦路抢劫，人证物证均在，回去后先到峪衙击鼓鸣冤。”
惊得脏老头瞪圆了眼睛：“你要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冤啊……”
太过匪夷所思，脏老头苦笑道：“还人证物证，哪了？”
不等童缺开口，蹲在地上的小囡囡高高举起胳膊，吵吵道：“我！我给爸作证。”
童缺欢喜地把她抱进怀里，在小脸上亲了一口：“虎父无犬女，乖囡囡，爸没白疼你。”
自从脏老头到来，惊骇的事情轮番出现，一直没能缓过神来。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抱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一个甜甜的喊“亲爸”，一个恬不知耻地叫“闺女”，天底下纲常颠倒，人伦错乱。紧跟着的话，更让老头心跳过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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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直勾勾地看着童缺，手指自己鼻子：“让我老人家也去做伪证？”
童缺不在理会他，好东西全部塞进包袱，连同雪狼、风狼的魔兽材料，在树边挖下一个深坑，赃物全部埋了进去。找出李家七少的一件破衣裳，李渡的一块脏手帕，算作物证。抱起宝贝女儿，捏着她的小鼻子：“跟爸回家，给你做七彩玉芙蓉，那可是千年听涛河蚌肉，保你一准儿爱吃。”
其他事情可以不在意，说起吃大餐，脏老头欢喜得脸颊通红，他就是为这千年听涛特意跑来，怎会放过如此大好的机会，才踮着脚尖跟在爷俩后面，听得童缺唉声叹气。
“爸要是让峪衙抓起来，关上十年八载，囡囡就多等等，长大了爸一样给你做七彩玉芙蓉。”
囡囡挥舞着小拳头：“谁敢来抓爸，囡囡替你出气，砍丫的！”
童缺挑起大指：“讲义气，好东西就留给囡囡吃。”
脏老头听得干瞪眼，半晌方才明白过味儿来，匆匆赶上几大步，凑过老脸：“我老人家也讲义气，谁敢抓小老弟，咱第一个跟他拼命，我想好了，这个人证你不让我当也不成，那四个小子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老头子今天要为民除害。”
看着脏老头，童缺憨厚地点头道：“依着老哥哥的为人，终究会站到正义一方的。”
老头子一阵作呕，忙把脸扭了过去。
峪衙大堂之上，童缺满脸乌黑，头发弄得象一团烂草，光着膀子，一身臭泥，熏得左右衙役睁不开眼睛。小囡囡脸上也抹得花里胡哨，什么颜色都有，坐在地上“哇哇”地哭。脏老头比他们干净得多，嫌恶地站开一段距离，手扇着鼻子，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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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来击鼓鸣冤，我靠，还知道无耻俩字咋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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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庭大老爷乃峪府三长老，最是公正无私，等着，有你好看。”
童缺不去理睬他们，看见大老爷迈着方步走进来，立时高举起双手，卯足劲头大喊一声“冤枉啊——”，跟着两眼翻白，仆倒在地，直接背过气去。小囡囡“爸啊——”，扑在童缺身上，“哇哇”嚎得更加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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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上，原告三位全部落座，囡囡自然是坐在爸的腿上。
申诉的内容很简单，樵夫父女二人在野外砍柴，辛苦劳作，突遇四大恶徒，手持利刃，身着道场武者装，见财起意或者是色迷心窍，被他们劫持凌辱，身上十二枚金币被抢夺一空，身心饱受摧残。请大老爷明镜高悬，主持公道，惩处奸佞，归还被劫钱财，并要求被告偿还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五十枚金币。
“色迷心窍，哪来的色？”李渡不服气，咆哮当堂。
大老爷似乎也有此一问，没加怪罪，眼睛看向原告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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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鼓了鼓嘴，把话又吞了回去，小丫头的确很漂亮，就是个小人精，不想吓着她，便转换话题，指着童缺训斥：“你个小小樵夫，能有几个小钱，说人家抢你十二枚金币，嘿嘿，不是老朽瞧不起你，你见过金币啥模样吗？”
童缺脸不红，气不喘，回手指向脏老头：“我穷，他不穷啊，他给的。”
既然满口应承下来，就没有缩头的余地，不管混账小子怎么说，都需跟着圆谎、作伪证，老头子微微一鄂，旋即上前接口道：“我……啊，就是我给的，足足十二个金币。”
想不到有这一出，大老爷咧嘴道：“您……您老给的？”
“我瞧着这小子顺眼，爷爷我愿意，你他娘管得着吗？”
大堂之上霎时安静下来，能听得出每个人的呼吸声，大老爷傻眼，满堂衙役傻眼，连童缺都跟着傻眼。强啊，自己找的这个证人简直是超强，当庭吹胡子瞪眼，连大老爷他妈都带上啦。
往日威风八面的三长老，哪里还有当庭大老爷的气派，脸上堆满讨好的贱笑。
“您老说了，那就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千真万确……”
脏老头早就不耐烦，挥手打断他的话，指着地上七少的破衣服，道：“人证物证俱在，事情明摆着，你他娘还啰嗦个球啊？爷爷还等着回去吃饭，他们不出罚金，你小子给出。”
唬得大老爷脸皮哆嗦，有这位大爷在场，还审个什么劲，他说啥还不就是啥，咬牙一拍惊堂木：“本官已然一清二楚，李渡四人贪财好色，仗势欺人，于峪北森林打劫砍柴樵夫童缺，调戏良家民女囡囡，罪证确凿，人赃俱获，无可狡辩。判处李渡四人归还打劫银两十二金币，另处罚金五十金币，当庭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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