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师门规矩
大哥成凌天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再也见不着以前那种虎虎生风的劲头。童缺心中泛酸，想着死去的二哥李源，一番大劫难过来，完整保存下来的只剩下自己一个。旋即默默摇头苦笑，想着泥丸宫中尚还盘坐着两个恶灵，驱之不去，似乎自己也算不得完整。
知道是恩公的兄弟，陶莹倍感亲切，捧来香茶，才开口说了两句，便被亲爹陶新旺接过话题，东一句西一句地叙述着与成凌天相遇的经过，
童缺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对上这么一位婆婆嘴男人，没有半点厌烦，只要是大哥的消息，哪怕是最无关紧要的话题，他都想知道得清清楚楚。
“让童缺哥哥早点歇着吧。”
最后还是陶莹红着脸打断老爹的兴致，张罗着洗漱、饭菜，下人们拿来干净的衣物。童缺本是市井出身，习惯随遇而安，对生活要求并不高。不愿太过叨扰人家，在大哥屋里添了张床，守在他身边，象白鹭城中一样，更觉得踏实。
“有臭豆腐、白糖吗？”
陶莹眼睛争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童缺，以为自己听错。
“那个……白糖、臭豆腐有没？”害得童缺重新又说了一遍。
“有，……你等着。”
思想挣扎了一番，陶莹象是下定决心般，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片刻，捏着鼻子，脸色苍白地回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正是童缺期待已久的恶俗。
对着碗里的东西眉开眼笑，闻着臭，吃着香，从小到大，这东西是童缺的最爱。没有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每顿饭只要有这么一块小小臭豆腐，天底下便别无他求。
“混账小子，不是已经讲和了吗？你咋还要恶心我们夫妻？”
好东西还没吃进嘴里，费德林就已然失去平时的优雅，扯着脖子嚷嚷起来，另一边的罗蛮以袖掩面，五官挪位地放出狠话：“你小子若敢吃那……那东西，老娘拼着性命，也和你同归于尽。”
本是无心之举，习惯使然，童缺并没想难为谁，谁知两人反应如此之大。
“有你俩在，难道让小爷饿死不成？”
罗蛮挣扎起身子，刚要破口大骂，被费德林伸手拦住。到底是堂堂光明教廷圣教主，不仅魔法修为高超，涵养也颇为深厚，外表正直无私，普度众生，骨子里坏主意比谁都多。知道此刻自己魂力大损，失去震慑力量，被拘禁在小小泥丸宫中，根本无法左右童缺行动，若是人家一意孤行，自己两口子恐怕会沦为水深火热，在臭豆腐拌白糖的熏陶下，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我们夫妻俩的名头你也知道……”
看着筷子上的臭豆腐，童缺冷笑一声：“光明教廷圣教主，暗黑神庙魔皇老祖，嘿嘿，好厉害……可小爷不怕！不就是一条小命吗，有能耐你拿去。”想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死球朝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费德林善意地笑了笑，满目慈祥：“我们夫妻沦落到这个地步，出世无望，什么也都看开啦，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只是一身魔法艺业永久沉沦，心有不甘，我探查过你的身体，天灵根的根骨，本是万中无一，百年难得的天才，遗憾的是未遇名师，年纪偏大了些。不过有我俩在，这也不是问题，就看你愿不愿意拜我俩为师了？”
一旁的罗蛮也露出笑容，挑起大拇指，赞赏道：“死老鬼，真有你的。”
“拜师？”
人家毕竟是夫妻，心有灵犀，罗蛮接口道：“小子还不快磕头，天底下第一号亡灵魔法大师和光明魔法大师等着你，还犹豫个屁呀。”
在童缺心中，“师父”二字等同于“混蛋”，缘于力高武馆的馆主高全山，一袋子金币就把徒弟卖给人家，不是混蛋师父，又能是什么？眼前二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稍有大意，恐怕识海不保，灵智被夺。
既然人家愿意当师父，自己何乐不为，当下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叩头，口称“师父”“师娘”。
费德林老奸巨猾，听着眉开眼笑。罗蛮瞪圆眼珠子，立时跳起脚来：“师父就是师父，什么师娘？小滑头是老娘先看上的，以后就叫我大师傅，死老鬼为人很二，你叫他二师父。”
童缺表面不敢忤逆，乖乖地再次磕头，“大师傅”，“二师父”地叫着。
费德林奸计得逞，也不与罗蛮口角，对于“二师父”的称谓浑不在意，手捻胡须笑道：“既然拜了师父，师父自然不会亏待与你。魔法的基础在于魔法力，为师现在就传你冥想术，时时修习，好自为之。”手一挥，一串青色光芒飘进童缺识海。
只当费德林又要耍诈，想不到拜过师傅，还真有传道授业之说。童缺学着先前两位师父的模样，盘膝而坐，细细体会《冥想术》的奥妙。
“师门也要有师门的规矩，你听好了。”费德林看了眼老婆，拿出师父的派头：“这第一点吗，就是修行魔法之人，万事从善如流，不得恶俗，远离腐败龌龊污秽。”
罗蛮笑道：“伪君子，哪有这么麻烦，小子，告诉你，师门第一条规矩，就是今后再也不准吃臭豆腐，你听好啦。”
两人不是好鸟，处处算计自己，童缺心里早有准备，撒泼无赖滚刀肉，市井诸般龌龊手段，早就准备得瓷实，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
“拜师这么麻烦，要不咱……算了吧？”
他一个小孩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气得两位师父大眼瞪小眼，罗蛮火爆性子，一个劲的搓手，恨不得把这个忤逆徒弟打成肉泥。
“天地君亲师，混账小子，你拿老师当什么了？”
忍了半晌，童缺嘴里“混蛋”两字终是没说出来。
还是费德林有办法，指着床上的成凌天，开口道：“他是你大哥，你难道不想救他？”
话点到童缺软肋上，立时一改无赖脸色，急切地追问道：“二师父有办法？”
“当然。”
费德林捻着白胡子，惜字如金，抬头看天，再也不往下面说。
急得童缺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叩响头，其他的可以不管不问，天底下唯一亲人的小命最是要紧，床上躺着的可是自己手足，换命交情的老大哥。
“我这个师父你认还是不认？”
“认！当然认，能救我大哥性命，从今天开始，咱把你当亲爹供着。”
“师父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听！当然听，您老说一不二。”
“那师门规矩呢？”
“弟子从今皈依，与臭豆腐拌白糖绝缘，您看……”
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远远地推开臭豆腐青花瓷碗，童缺立时见于行动。
当年统领大陆万千教众，以圣教主的御人手段，惊天地泣鬼神，童缺心眼再多，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只能上道儿。
“今天再传你光明魔法中的《治疗术》，等你冥想术有些基础，达到一级魔法士的境界，便可以施展，到时候可以自行救助你大哥。”
童缺叩头拜谢，“大师父”“二师父”叫得情真意切，再无适才那种插科打诨的滑稽腔调。
草草吃过饭菜，瞧着昏睡中的成凌天，心中难过，盘膝坐在床上修行起冥想术，只盼着早些练成魔法，用光明教廷的圣术救治兄弟。
连日来颠沛流离，早已困乏萎靡，脑海中思虑着冥想术，魔法真气运行奇经八脉，大小周天，身子骨却不听使唤，不过片刻，歪倒在床上，酣睡入梦。
瞧着童缺清俊的模样，泥丸宫中罗蛮娇笑道：“死老鬼，咱俩斗了一辈子，到今天老娘才真正佩服你，伪君子三个字，你果真是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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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莹眼睛争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童缺，以为自己听错。
“那个……白糖、臭豆腐有没？”害得童缺重新又说了一遍。
“有，……你等着。”
思想挣扎了一番，陶莹象是下定决心般，红着脸转身跑了出去。片刻，捏着鼻子，脸色苍白地回来，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正是童缺期待已久的恶俗。
对着碗里的东西眉开眼笑，闻着臭，吃着香，从小到大，这东西是童缺的最爱。没有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每顿饭只要有这么一块小小臭豆腐，天底下便别无他求。
“混账小子，不是已经讲和了吗？你咋还要恶心我们夫妻？”
好东西还没吃进嘴里，费德林就已然失去平时的优雅，扯着脖子嚷嚷起来，另一边的罗蛮以袖掩面，五官挪位地放出狠话：“你小子若敢吃那……那东西，老娘拼着性命，也和你同归于尽。”
本是无心之举，习惯使然，童缺并没想难为谁，谁知两人反应如此之大。
“有你俩在，难道让小爷饿死不成？”
罗蛮挣扎起身子，刚要破口大骂，被费德林伸手拦住。到底是堂堂光明教廷圣教主，不仅魔法修为高超，涵养也颇为深厚，外表正直无私，普度众生，骨子里坏主意比谁都多。知道此刻自己魂力大损，失去震慑力量，被拘禁在小小泥丸宫中，根本无法左右童缺行动，若是人家一意孤行，自己两口子恐怕会沦为水深火热，在臭豆腐拌白糖的熏陶下，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我们夫妻俩的名头你也知道……”
看着筷子上的臭豆腐，童缺冷笑一声：“光明教廷圣教主，暗黑神庙魔皇老祖，嘿嘿，好厉害……可小爷不怕！不就是一条小命吗，有能耐你拿去。”想开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死球朝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费德林善意地笑了笑，满目慈祥：“我们夫妻沦落到这个地步，出世无望，什么也都看开啦，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只是一身魔法艺业永久沉沦，心有不甘，我探查过你的身体，天灵根的根骨，本是万中无一，百年难得的天才，遗憾的是未遇名师，年纪偏大了些。不过有我俩在，这也不是问题，就看你愿不愿意拜我俩为师了？”
一旁的罗蛮也露出笑容，挑起大拇指，赞赏道：“死老鬼，真有你的。”
“拜师？”
人家毕竟是夫妻，心有灵犀，罗蛮接口道：“小子还不快磕头，天底下第一号亡灵魔法大师和光明魔法大师等着你，还犹豫个屁呀。”
在童缺心中，“师父”二字等同于“混蛋”，缘于力高武馆的馆主高全山，一袋子金币就把徒弟卖给人家，不是混蛋师父，又能是什么？眼前二人也不是什么好鸟，稍有大意，恐怕识海不保，灵智被夺。
既然人家愿意当师父，自己何乐不为，当下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叩头，口称“师父”“师娘”。
费德林老奸巨猾，听着眉开眼笑。罗蛮瞪圆眼珠子，立时跳起脚来：“师父就是师父，什么师娘？小滑头是老娘先看上的，以后就叫我大师傅，死老鬼为人很二，你叫他二师父。”
童缺表面不敢忤逆，乖乖地再次磕头，“大师傅”，“二师父”地叫着。
费德林奸计得逞，也不与罗蛮口角，对于“二师父”的称谓浑不在意，手捻胡须笑道：“既然拜了师父，师父自然不会亏待与你。魔法的基础在于魔法力，为师现在就传你冥想术，时时修习，好自为之。”手一挥，一串青色光芒飘进童缺识海。
只当费德林又要耍诈，想不到拜过师傅，还真有传道授业之说。童缺学着先前两位师父的模样，盘膝而坐，细细体会《冥想术》的奥妙。
“师门也要有师门的规矩，你听好了。”费德林看了眼老婆，拿出师父的派头：“这第一点吗，就是修行魔法之人，万事从善如流，不得恶俗，远离腐败龌龊污秽。”
罗蛮笑道：“伪君子，哪有这么麻烦，小子，告诉你，师门第一条规矩，就是今后再也不准吃臭豆腐，你听好啦。”
两人不是好鸟，处处算计自己，童缺心里早有准备，撒泼无赖滚刀肉，市井诸般龌龊手段，早就准备得瓷实，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
“拜师这么麻烦，要不咱……算了吧？”
他一个小孩子，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气得两位师父大眼瞪小眼，罗蛮火爆性子，一个劲的搓手，恨不得把这个忤逆徒弟打成肉泥。
“天地君亲师，混账小子，你拿老师当什么了？”
忍了半晌，童缺嘴里“混蛋”两字终是没说出来。
还是费德林有办法，指着床上的成凌天，开口道：“他是你大哥，你难道不想救他？”
话点到童缺软肋上，立时一改无赖脸色，急切地追问道：“二师父有办法？”
“当然。”
费德林捻着白胡子，惜字如金，抬头看天，再也不往下面说。
急得童缺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叩响头，其他的可以不管不问，天底下唯一亲人的小命最是要紧，床上躺着的可是自己手足，换命交情的老大哥。
“我这个师父你认还是不认？”
“认！当然认，能救我大哥性命，从今天开始，咱把你当亲爹供着。”
“师父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听！当然听，您老说一不二。”
“那师门规矩呢？”
“弟子从今皈依，与臭豆腐拌白糖绝缘，您看……”
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远远地推开臭豆腐青花瓷碗，童缺立时见于行动。
当年统领大陆万千教众，以圣教主的御人手段，惊天地泣鬼神，童缺心眼再多，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也只能上道儿。
“今天再传你光明魔法中的《治疗术》，等你冥想术有些基础，达到一级魔法士的境界，便可以施展，到时候可以自行救助你大哥。”
童缺叩头拜谢，“大师父”“二师父”叫得情真意切，再无适才那种插科打诨的滑稽腔调。
草草吃过饭菜，瞧着昏睡中的成凌天，心中难过，盘膝坐在床上修行起冥想术，只盼着早些练成魔法，用光明教廷的圣术救治兄弟。
连日来颠沛流离，早已困乏萎靡，脑海中思虑着冥想术，魔法真气运行奇经八脉，大小周天，身子骨却不听使唤，不过片刻，歪倒在床上，酣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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