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困斗
莫由、莫柏和莫竹三人对视一眼，心想难不成几只小小的老虎就能把他们吓倒。的确不能，杀死一只老虎对于他们来讲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宋明远稍稍安了安心。可是其它人却极是不解，对付只几老虎别说是莫剑杀手，就连平常的猎人都不放在眼里。
莫由提起剑，剑能杀人，但也能杀虎。重剑陡起，威力突增，在这柄重剑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的亡灵了，几只老虎自然不在话下。岂料笛声突转之下，那七只虎竟然有如活了一般。上窜下跳，配合竟如此缜密，不是莫由躲闪及时早被一只大虎伤着。
莫由脸上急出汗来，他倒没有想到这山中老虎非同一般。
宋明远微笑了一下，但却并未言明，只因他知道这笛声实在是太厉害了。
此时宋柏才知这几只大虎全靠那笛音发作，提剑便向茅屋冲去。岂料这一下变故一点没逃过一诺的预料，三只大鹰俯身下去。宋柏长剑回摆正是击那三只大鹰。不想早有一只雄鹰从侧面而来，直冲之下，宋柏长剑落地，左肩之上已被大鹰啄下一块肉去，鲜血迸出。
莫由定睛看时，只见那一排雄鹰错落有序，忽而低鸣，忽而高飞，变化之大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看那地上的十只大虎，步伐实虚实难定，静而待攻，只要莫由他们有任何动作，这十只大虎马上就能攻上他们身子。
莫竹道：“怪了。我们竟然打不过几只老虎。”
此时宋明远略略一笑。“料你们几人也不识得天罡阵的玄妙。”
“天罡阵？”
没想到这十只虎和一排大鹰竟然排开了一个天罡阵。任他们人数再多，武功再强也敌不过这野性十足的天罡阵。一旦一诺催发杀招，这莫氏三人全都要死于虎口。大虎慢慢逼近，莫由一行三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几只畜牲竟能排得出天罡大阵。
“天罡阵以八八六四相作辅，其中变化精奥无穷无尽。”宋明远微微的道，“天罡大阵启于战国，古书上早定论，只不过自古以来天罡大阵都是由人来操控。高人一改常态，竟能使兽来操控这天罡大阵，看来果然是位世外奇人。莫由，任你三人武功再强，也绝敌不过这天罡大阵。”
莫由气由心起，眼看就要到手，怎么也不能让这几只畜牲坏了自己的好事。他想任何阵法总有其破绽，天罡大阵固然精妙，但也不是没有破绽可寻的。
仔细观阵，静若湖面。十只大虎半蹲着，偶尔舔舔自己的爪子，神态安和，尾巴竖在地上，根本不似斗志昂扬之状，当然谁也不会想到这十只大虎竟然能迫得莫氏三人无计可施。再看空中雄鹰阵形有序，飞行缓慢，似在享受天空给予他们的自由。
宋竹不服，软剑陡起。十虎交攻。虎不同人，他们既野性十足，又身体迅捷，这阵形变化起来就更加游刃有余。软剑虽然灵动异常，奈何根本就伤不到他们分毫。十招过后，反是莫竹身上多了几处爪伤。
爪未染毒，但虎爪生来就有一种凌厉之势。莫竹受伤虽浅，可也奈不住性子，剑法大乱之际就又给了这十只大虎可趁之机。莫由和莫柏眼见师弟不敌，两剑齐攻。岂知这天罡大阵阵法之精妙之处就在于一人若此，十人百人也是若此。
阵形让开一条路，阵形一转马上将三人转在垓心。此三人做困兽状。
莫由气上心来，但怎么也破不了这天罡大阵。
笛声幽幽而至，莫由等人阵阵心惊，心想高人尚且并未出手，倘真的出手他们更没命可在。就算现在这架式想要逃开却也是难上加难。
“前辈高人请恕我等失礼。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莫由明知冲不破这天罡大阵，于是缓了缓口气。
笛声停住。可那十只虎并未放松警惕，雄鹰也还是在空中盘旋。
莫由又道：“前辈高人，家师莫老先生成名已久，想必您也听过的。今天莫剑一派与宋氏一族积怨已深，倘若前辈置身事外，家师自然感激不尽。”
十只大虎同时暴出利齿，看那动作倒像要马上将莫由吞进肚子里去似的。
莫由改口道：“既然宋氏一族与前辈有莫大的渊缘，我等今天也只好碍着前辈的面子放他们一条生路。”
十虎退开，给他们让开一条下山之路。一诺还不想致他们于死地。他已好久好久没有杀过人了，现在让他拾起杀人的勾当已是不能。
莫由利刃在手，眼见这些畜牲让开。大剑一摆，莫柏和莫竹也均是利剑而攻。岂料十只大虎上窜下跳。一时间，莫氏三人长剑被击倒在地，而且身上多了几处利伤。却是三只大虎把其三人扑倒在地。他们张大口牙，只要一咬下去，莫氏三人登时没命。
莫由的这下变故既惊且奇，本来想纵杀不得几只大虎，也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岂想反被这虎制住，而且现在狼狈已极。
虎再次放开了这莫氏三人，莫由等再不敢与此敌对，丢下的长剑连拣都不敢拣起 灰溜溜的跑掉了。
众人瞧着这十只大虎竟有如此威力心中惊疑不定，柴白玉和宋小波却是对这茅屋里的怪人充满了好奇之心。
宋明远向着小茅屋拜了一拜道：“若非阁下出手相救，我宋氏一族早已蒙难在此。”咳咳。宋明远一口气提不上来。“听我儿说阁下医术通知，不知道能否先替我等医伤。”
宋大强忍着痛瞅了瞅爹爹的伤势，身上的伤倒是不要紧，可是几日奔波已使毒气攻心，倘再不医治恐怕在劫难逃。宋大自知没有这个能力。
“恩公，我爹爹毒气攻心，我医术尚浅不能医治。”
笛声响起。宋大闻言，艰难的走进小茅屋去。一诺没早把刚写好的文字给宋大看了一看。宋大恍然大悟。取了银针就走了出去。
宋大在爹爹身上推按几下，银针直接下了阳跷脉上。心脉之气顿时化开。宋明远本已心恢意懒，想他这样的毒伤就算真的有什么华佗在世也定没办法医治。岂知宋大只需得了那高人指点竟然能够瞬间化解开了。
宋明远想已猜出此人是谁了。
宋大又从小茅屋内取了药箱，依依给众人疗了伤。宋青，宋离，宋熹，伤势虽重但也害不了性命。其时人们本是习武之人，遇到这些伤势也能忍耐。倒是那个宋小波一中哀哀叫苦。即使这样手里依然攥着那把从柴白玉爷爷处拿来的名剑。
宋大只给宋小波涂了几处要伤。而说到柴白玉，女郎还有小豆的伤势，宋大却是无计可施。
这三叶毒宋大早年时就听说过，但说到解法却半点不知。而似乎一若也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点。
“丫头，你还能忍忍不？”
女郎拄着小剑坐了起来道：“大伯，我没事，三叶毒非同小可。师父定要想一想。”
柴白玉小声道：“可一定要想出来呀，不然我就没命了。”
“你也有怕的时候呀。”宋小波过来嘲讽道了。
“你还开玩笑，我就快死了知不知道？”
“咦。我媳妇呢？”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她被马驮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是叫你看好她的吗？”
“我是自身难保了，怎么看她？要不是我跑得快，你就到尸体堆里去找我吧。”
宋大忽然道：“三叶毒虽然产自西域，但却并不是莫剑高手善用的毒药。他们善长用的毒药都是极烈的毒药。之前我们受的毒伤都是莫剑杀手所为，可给我们下这三叶毒的却是另有其人。”
女郎道：“可是宋大伯，我都没碰过谁，怎么也中了毒了？哦，我只碰过那个叫柴什么白玉的，难道是他下的毒。”
“喂，你别污赖好人。我下的毒？我下毒干嘛连自己一起害。”
宋大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毒药是何人毒下，更不知道柴白玉一行三人怎么会突然中毒。这其中的奥秘，看来无人可解。
正在宋大推敲之际，一诺心里已有了分寸。
一诺分咐宋大将众人安置好。宋大平常住在离山顶不远的一个土洞里。这下正好派上用场。除了柴白玉、小豆和那女郎的毒伤未复以外，余人的伤势都已平复。
宋大给柴白玉，小豆和那女郎服食了一些镇毒的药物，数日之内不会有任何变化。
一众人等均在山洞里安歇，只有那个女郎被宋大扶进了一诺的房间，从那女郎进到这火云山后她一直伺候在一诺身旁。与其说他是一诺的徒弟，倒不如说是一诺的丫环。
女郎醒来看见一诺躺在他平常最喜爱的摇椅上想事情。女郎能够感觉到一诺现在的心境有些变化，也许是在为自己担心。
“师父，我在这里躺很长时间了。”她慢慢起身，给一诺倒了杯茶。
一诺不喜欢喝茶，他甚至连水都极少喝。女郎刚才这里的时候，就见到一诺的嘴唇干裂，在她眼里一诺只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他看不见东西，也说不出话，女郎甚至不能从他的神态表情里猜出他想说的话他想做的事，因为他的面具遮住了他的所有。
一诺咽了一口唾沫。
“师父，我这伤……”女郎没有说下去，但却哭了出来。
一诺轻抚着女郎的秀发，他不会让她死，更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她是一诺唯一的爱徒，她不仅对一诺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对一诺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来到火云山半年多，从来没有向一诺提出过任何非份的要求。他甚至没有要求一诺去为她报仇。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一诺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告诉她仇恨不能用杀戮来解决。
“师父要是我爹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替我想尽力法的。可是他们不在了。从我见到师父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和师父相依为命。我不担心自己的毒伤是否能解得了，我只担心如果我真的死了，谁来照看师父。”
谁来照看师父？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照看，也从来没有人来照看过他，而宋大和这女郎改变了他。他们怎知一诺在传授他们知识的同时他们也在改变着一诺。不管一诺还是不是许久以前的那个神话，他都不会忘记在这火云山中发生的一切。
总之，一诺觉得再厉害的毒药总有解药可寻，再厉害的剑法也总有剑招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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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十只虎和一排大鹰竟然排开了一个天罡阵。任他们人数再多，武功再强也敌不过这野性十足的天罡阵。一旦一诺催发杀招，这莫氏三人全都要死于虎口。大虎慢慢逼近，莫由一行三人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几只畜牲竟能排得出天罡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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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幽幽而至，莫由等人阵阵心惊，心想高人尚且并未出手，倘真的出手他们更没命可在。就算现在这架式想要逃开却也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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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由的这下变故既惊且奇，本来想纵杀不得几只大虎，也定然可以全身而退，岂想反被这虎制住，而且现在狼狈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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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响起。宋大闻言，艰难的走进小茅屋去。一诺没早把刚写好的文字给宋大看了一看。宋大恍然大悟。取了银针就走了出去。
宋大在爹爹身上推按几下，银针直接下了阳跷脉上。心脉之气顿时化开。宋明远本已心恢意懒，想他这样的毒伤就算真的有什么华佗在世也定没办法医治。岂知宋大只需得了那高人指点竟然能够瞬间化解开了。
宋明远想已猜出此人是谁了。
宋大又从小茅屋内取了药箱，依依给众人疗了伤。宋青，宋离，宋熹，伤势虽重但也害不了性命。其时人们本是习武之人，遇到这些伤势也能忍耐。倒是那个宋小波一中哀哀叫苦。即使这样手里依然攥着那把从柴白玉爷爷处拿来的名剑。
宋大只给宋小波涂了几处要伤。而说到柴白玉，女郎还有小豆的伤势，宋大却是无计可施。
这三叶毒宋大早年时就听说过，但说到解法却半点不知。而似乎一若也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点。
“丫头，你还能忍忍不？”
女郎拄着小剑坐了起来道：“大伯，我没事，三叶毒非同小可。师父定要想一想。”
柴白玉小声道：“可一定要想出来呀，不然我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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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叫你看好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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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道：“可是宋大伯，我都没碰过谁，怎么也中了毒了？哦，我只碰过那个叫柴什么白玉的，难道是他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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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咽了一口唾沫。
“师父，我这伤……”女郎没有说下去，但却哭了出来。
一诺轻抚着女郎的秀发，他不会让她死，更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她是一诺唯一的爱徒，她不仅对一诺照顾得无微不至，而且对一诺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来到火云山半年多，从来没有向一诺提出过任何非份的要求。他甚至没有要求一诺去为她报仇。她是一个懂事的女孩，一诺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告诉她仇恨不能用杀戮来解决。
“师父要是我爹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替我想尽力法的。可是他们不在了。从我见到师父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和师父相依为命。我不担心自己的毒伤是否能解得了，我只担心如果我真的死了，谁来照看师父。”
谁来照看师父？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照看，也从来没有人来照看过他，而宋大和这女郎改变了他。他们怎知一诺在传授他们知识的同时他们也在改变着一诺。不管一诺还是不是许久以前的那个神话，他都不会忘记在这火云山中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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