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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就医排队

    左等不出来,右等也不来,再看看那个小茅草屋可哪有半点动静,真不知道这个怪人要睡到什么时候,都火烧眉毛了他再不出来可就害死几条人命了。眼看就要到晌午了,柴白玉再也忍奈不住。

    “他到底出不出来?”柴白玉火冒三丈,说着就要马上冲过去。

    所有的动物都用仇视的目光瞧着这个他们意识中的不速之客。小豆忙拉住了他,道:“你急什么呀?”

    “还不急?怪不得人都说人不可与妖语,你到底懂不懂?三娘,大伯还有慕容婧,他们都生死不知,我却还哪里有心情在这里等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你这屋子。”

    柴白玉的这一通喊叫可引来了众多动物的不满,他虽然听不懂这些动物的低语,可这些动物久居深山,大多经过高人教化,对于人类的语言知之甚厚。三只野猪拦住了柴白玉的去向,并露出锋利的爪牙。而后两只一米多长的大虎也徐步向柴白玉这处走来。当时的场面一下子僵死住。

    小豆冲着那些动物陪笑道:“我这兄弟爱胡闹,大家且别在意。”

    柴白玉也吓了一跳,这些动物都是山里的野物,野性十足,发起彪来十个柴白玉也给他们吃了。现在他就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又不是,站又不是。

    突然听到那些动物一阵窜动好像是在集合什么,登时那些动物好像乱了起来,跑得跑,跳的跳,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小豆,你懂他们的话,你去瞧瞧他们干什么呢?”

    小豆跑着去了,但看他在动物群中挤来又挤去,半天也没跟谁说上话。小豆灰溜溜的跑了出来。“这下可不好了,咱们要见的那人才刚睡醒。”

    “什么不好?咱们快去见他。”

    “不过,那些动物说要咱们排队。”

    “排队?什么排队?”柴白玉如丈二的和尚。

    “这些动物大多是来求医的,他们很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所以得有个先来后到,你要排在紧后头。”说着小豆指了指那长长的队伍。

    妈呀,这些动物真不少。从小茅屋一直排到半山腰,要等到柴白玉可得什么时候了。他就没听过畜牲还会生病的。

    “你说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我就没见过畜牲也会生病的。以前我们家养猪的时候,猪病了就给他放放血,不几天就好了。”

    小豆道:“许你们人生病,就不许我们妖生病了吗?我们不看病不是说我们没病好不好?”

    柴白玉给他气个半死。“小豆,你跟他们说就说我们有性命攸关的大事,让我先去见一下那个高人。”

    “性命攸关?人家就不是性命攸关吗?”

    正在这时,只听柴白玉哎呦了一声,原是一头野猪撞了过来。倒不是冲柴白玉来的,而是被另一只野猪撞着倒过来的。虽是这样,柴白玉也险些摔倒。看这两头野猪混打的模样,就好像两个小孩子在打架一样。

    柴白玉心想,畜牲毕竟是畜牲,心想也不需自己出手,到后来这些动物肯定又乱作一团。岂知跳过来一只兔子,那两头野猪掉头就跑。

    柴白玉瞧那兔子娇小灵珑透着一股极其特别的劲头,倒是一只不寻常的兔子。

    小豆本想过去爱抚一下兔子,毕竟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小豆还是第一次瞧见。而且兔子向来是可爱的代表,而且兔子还是最温柔的动物。岂知小豆还未伸出手去,早有两只大虎怒目而视,暴出利齿,那架式就好像谁敢接近那兔子一下它们就要马上扑上去一样。

    小豆尴尬的收了手。

    “没想到这么厉害。不碰就不碰。”小豆自语道。

    “一群没教养的畜牲。”柴白玉没好气的道,“正的不行,我们来邪的。”

    对小豆说:“我们抄他后路?”

    “抄后路?”

    “你不是不懂吧?这些人去排队,我们偏偏绕路过去,只要让我们见到那位高人,向他说明情况,他想不救都不行。”柴白玉向北山坡一指。

    小茅屋设在火云山山顶,只有南面一条路可以过去。其余三面多有悬崖峭壁。“那么高,掉下去肯定摔死了。”

    “我看你就是缺根筋。”柴白玉戮了小豆脑门一下,“你那条手帕呢,咱们飞过去,后面应该有个窗户,我们从窗户进去。”

    “这个我怎么忘了?”小豆嘿嘿傻笑了起来。

    两人商量已定,手帕马上又变成一块飞行器。两人瞬间就来到小茅屋后,果然如柴白玉所料是有一个窗子。只不过这窗子并不大。柴白玉探头望去,模糊之下竟然看到的是如此简陋的一个屋子。

    真有点“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室,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意味。

    柴白玉望了又望却并不见屋内有人。只听见时不时的会传来一两声轻咳的声音。

    “看到没有?”小豆急了起来。“我看看。”

    “别挤,还没看到呢?”

    “没人唉。那个三头六臂的高人呢?”小豆嚷嚷着。

    “小点声,被那些动物发现我们可就完了。”

    “在看什么?”一个声音冷冷的闯进了柴白玉的耳朵。

    “去去去。还没看见呢?那家伙藏得真严,都看不到人。真怪,真怪。”

    “白……白玉。”

    “别吵。别吵,我好看见了。他就躲在那屏风后面,屏风后面应该有个摇椅,对,他就坐在摇椅上,走,咱们进去。”柴白玉刚想翻窗进去,岂知屁股突然莫名其妙的一阵疼痛。

    柴白玉跌了下来,头下脚上,整个脸跌在地上,被杂草划了个大花脸,带着血丝还混着一点泥土,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你妈呀,小豆,摔死我了。”

    “不是我。”

    “哎哟,我的腰。”

    “摔死你活该,你哪来的小贼。”

    “哎哟哟,你放开耳朵。放开。放开。”来人早揪住了柴白玉耳朵,直把他扯得生疼。

    “活该。”那人小手一摆,柴白玉又翻了一个身,啪啪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柴白玉何时受过这样的耻辱,就连那些莫剑的杀手都没有这样对待过他。柴白玉又被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一看,不大不小,原来是一个女孩。

    鹅粉朱黛。眼眸奇殊。比之慕容婧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庞清秀,气质幽然,倒像是大家闺秀。只是手中提着的小剑却让柴白玉不寒而粟。

    “你是谁?干什么打我?”

    “还问我是谁?看你毛手毛脚的就不像好人。敢来火云山偷东西,你看你是活够了吧。”

    “偷东西?你凭什么说我是偷东西来的。”

    “你看有谁放着正门不走,偏在人家窗户旁边偷看的。”

    “喂。你讲不讲理,你打了人还骂我是小偷。就你这蛮罢子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

    女郎更气,自打她从娘胎中生出来以后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说她,更没有谁敢这么顶撞他的,这柴白玉可倒是第一个。快手一招又提起他耳朵。

    柴白玉撕心一样的疼痛,“疼疼疼。”“小豆,快快,帮我打这恶婆娘。”

    小豆早跑到一边。“不要揪我耳朵。”两只小手早早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耳。

    拜托,大小也是个妖怪,可有着三百多年的道行呢,就算你再胆小也不至于被一个小丫头吓成这样吧。

    “你也不是好东西?给我过来。”

    “姐姐,是他逼我过来的,我本来也不想过来的,我妈妈说揪人家耳朵是不好的。”

    “你说,你们有什么企图?”女郎指着小豆说。

    “我好像是来服侍一个叫‘恩公’的家伙。一个拿着剑的男的说的。”

    那女郎咦了一下,心下道:“难道是宋大伯?”

    “那个人叫什么?”

    “他还没告诉我哩,他只说是一个世外高人。不过这个小白玉哥是来求那个叫‘恩公’的家伙救人的。半路上,那个躺着的女孩被一匹马驮跑了。那个拿剑的男的也不在了。好像还有个叫三娘的人也不见了。”说到后来小豆的话是越来越混乱,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豆。他叫柴白玉,我们是好哥们。”

    “你倒老实。你说的话全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等那个拿剑的那个男的回来以后你问他就是了。他说可以让那个叫‘恩公’的家伙教我东西。”

    “家伙?我师父不是家伙,不准你乱叫他。”

    这时候柴白玉道:“你管东管西,还管得了人家拉屎放屁呀,别人都说你师父是世外高人,我却偏说他半点本事没有,就知道窝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你瞧我打你打得不厉害是不是?”

    “头可断,血可流。反正我下了山也是给人害了。”

    女郎一提柴白玉身子竟然被她拎了起来。“你……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头可断,血可流吗?我不要你头也不要你流血,我只想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我管它头不头脚不脚的。”女郎倒真是蛮了点,竟然把柴白玉提到悬崖边上。这悬崖少说也有二三百丈高,她要真的把柴白玉从这上面丢下去,他便是有十条命也丧在这里。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柴白玉喊声不绝。那女郎却只不听他话。

    正在这时居然有三头野猪过来看戏,紧接着观看的动物越来越多。柴白玉被女郎提在半空,却给那些动物们嘲笑起来。

    柴白玉心想,这算什么,人居然让动物嘲笑,这是八百年也没有的事情呀,可事实却是在柴白玉身上竟然发生了。

    正调笑间,突然听到茅屋里响起了悦耳的笛声,笛声悠扬婉转。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像清泉,时而像暴布。

    女郎慢慢放下柴白玉道:“好了,师父让我放下你。”

    柴白玉看看这些动物一个个都把自己当猴看,他这人可丢大了。

    “你师父是谁?”柴白玉声音变得缓和了些,眼睛根本不敢看那女郎。

    “我师父当然是这山中之神。他自称一诺。”

    一诺。柴白玉一听,心想在那慕容墓穴之事,倘不是有人假装一诺他也不会来到这火云山,其中滋味酸甜苦辣咸,可谓是五味具全。现在不仅三娘丢了,竟连那慕容婧也不知了去向。

    柴白玉刚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哇的一声竟然哭了起来。

    “男子汉还哭鼻子,你不知道丢人?”女郎瞧不起的看了柴白玉一眼。

    “你才哭鼻子呢。”柴白玉抹了抹眼泪道,“我是来求高人救救我。”

    “救你?你一来没有中毒,二来没病,怎么,你脑袋烧坏了吗?”

    “我三娘去向不知,宋大伯又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住那些莫剑杀手,还有我朋友的媳妇也深中剧毒都不知道能不能医得好,现在我把人都丢了,只有高人亲自出山方能帮我找回来。”

    女郎冷哼一声道:“你倒是敢说?我不妨告诉你,我师父除了每年的六月初十去三河镇祭拜土地神以外,他其余时候绝不会下山。再说你朋友的媳妇又是谁,值得你这样为她迈命?”

    “嘿嘿。说出来你也不信?你可知三河镇上的慕容求吗?她原本是慕容求的女儿,想必你也听过,慕容求有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色。他就是我朋友宋小波的媳妇。”

    “胡说八道。”女郎秀眉蹙走。

    “谁胡说?本来就是。”

    “我说胡说就是胡说。”

    “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人家富商慕容婧要嫁人,你操的什么心呀?人家是大家闺秀,跟你这野蛮子可不一样。”

    “你再敢叫我一声野蛮子我马上给你丢下去。”女郎瞅了一眼柴白玉身后的山涧。柴白玉可知道这女郎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主。虽然不反口倒也没敢再说。

    笛声又起,忽而大起,忽而大落。

    女郎道:“我师父说他不能下山,不过自会有人找上山来。”

    “你师父厉害不?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人家可是莫剑杀手。听说武功很高。”

    “我师父根本不懂武力。他只懂救人施药,起死人,肉白骨,对于他老人家都不在话下。”

    “不懂武功?”柴白玉慌了,他满心以为这个世外高人应该是个武林高手,武功应该要在宋明远之上,岂想这女郎竟然说他半点武功不会,倘那些莫剑高手来袭,叫柴白玉可如何是好。

    “你不必慌。”那女郎似乎看出了柴白玉的心思,“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躲是躲不掉的,不该来的也总会来的,你若想逃,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她说的话冷冷冰冰,好一个酷梅傲雪一样的女娃。

    柴白玉偷看了她一眼,眉光皎洁,真的是一美人。

    女郎斜看着半山脚,似乎火云山真的要面临一场浩劫。她当然也不知道茅屋内的师父是否真的可以化解这场灾难。

    “啊。哇。有毒。”女郎忽然呕出一大滩血迹出来,五脏翻腾起来,毒伤似乎就是在一瞬间暴发出来。

    啊。啊。柴白玉和小豆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呕出血来。三人半蹲着,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毒药竟连小豆都遭了暗算。看来下毒的人妙法高超竟然能让他们三人一起中毒。

    “三叶毒。”女郎咬着嘴唇迫出几个字出来。

    “还不快点解毒。”柴白玉急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竟还不知道这三叶毒倒底是如何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身上。

    “有点小难受。生病了,生病了。”小豆病秧秧的说着。

    正是毒伤已作,何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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