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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家乡

    高原的阳光中有金子的成分,也有利剑的成分,他会带给人温暖,喜悦的同时带给人无穷的痛苦,那是比精神领域略微第一层的折磨,人们叫它皮外伤,而他,就是用这个新鲜的代名词,给这里的祖祖辈辈烙上鲜红的印记,证明他们属于它。高原的风正如高原的阳光,骄傲的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温柔时,他轻柔的抚摸着一切,悄悄地划过,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就像一滴水安静的融入了大海里,像一片云乖乖的飘进了蓝天里,想一颗露珠轻快的跳入土地里,明明感觉得到,却又真的感受不到。疯狂的时候就会和太阳狼狈为奸,狠狠的抽着人们嘴巴,于是高原的人们脸上红红的印记红的青了,青的黑了,这是个厉害的下马威。。。。。。这样的光,这样的风,也就造就了了这样不同寻常的世界,以及如此不同寻常的人,他们是世世代代生活在着离天最近的一片土地上的人祖祖辈辈习惯了与这样的光,和这样的风为伴的人。当风气呼呼的划过时,山会受伤害的多一道痕,当阳光懒懒的出现在天空时,天会害怕的隐藏起一片云,于是,这山川之间的万物苍生就由着他晒着,晒着晒着,农民脸上多了一道皱纹,而我的心里却多了一份叫忧伤的情。。。。我叫小尘,尘土的尘,很多年前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尘,一个自然界与社会共同一起的微小颗粒,可有可无的漂浮在天地万物之间,无人问津,无人关注,更何况我是小尘呢,我出生于一个小小的山村,出了门便是连绵的祁连山脉,在青海山石撑起了大地的骨架,祁连便是骨架之一,一座又一座高高低低的山没有小名,它们都叫祁连。我喜欢那些叫祁连的山,一直都不曾改变,它们静悄悄的坐在那里,或许是站在那里,已有千年万年了,它们默默的记录着生活在这里的青海人,山脚下的平坦之处是一片坟地,那里是我们的祖祖辈辈,一个个小小的山头只多不少,他是大山唯一的装饰,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坐在院子高高的台阶上看黄昏中的山与山裙带上的墓,夕阳西下后的山阴暗,虚无,朦胧,小小的‘山头’除了诡异以外,更多的却是孤独,这时我总能感到这山有说不尽的秘密,感觉的到他有鲜为人知的委屈与寂寞,于是,我便开始痛苦,竟会莫名其妙的为那一座座山而悄悄地流泪。大山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有一眼泉,代表着生命与全部嘈杂的透明液体夜以继日的从哪里冒出,沿着山脚流出大山,它便是那时村子唯一的水源,天朗气清是,晨昏交替时,节庆活动时,哪里便会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那块立在最高水平面上一米多高的石块是全村的希望,“饮水思源”上的红漆经年年的粉刷而显得鲜红欲滴,二奶奶曾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人立的。经管如此,我却并不喜欢这水,山不转水转,山水相依,本是自然最得意的一个作品,也是自古以来世人最羡慕的一对搭档,但那时,我却总觉得水相较之于山,太过喧哗了,太过热闹了,当大山孤独的站在那里时,默记着这些以他为依靠的人们是,它却吵着,笑着,闹着,拥挤向更远处,在远处去了,从此不再回一下头,绝情的如同雨天的惊雷,没有一丝丝温柔的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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