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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流离,谁填满我空白的记忆?

    【夜哥哥,你又丢下我了吗?】

    黑色的眼罩下,一双写满疼惜的眸子紧紧盯着怀里的人儿。

    早在几个月前,司徒夜登基的那天晚上,风就已经找到了她。

    一身黑袍,隐在层层叠叠的的梨树后面。果儿坐在湖边,撑着下巴…那种安静,是风从来没有见过的。

    苦苦寻了几个月,她居然就藏在夜国皇宫。既然她还活着,可是为什么没回羽国?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司徒夜从晚宴上回来,直接来了清舞阁。

    透过层层叠叠的梨树叶,见果儿朝司徒夜飞奔过去,抱着他的胳膊,甜甜地叫他夜哥哥…还像蝶儿般翩翩起舞,只为了讨司徒夜宠溺的一笑。

    风的心,在夜风中凌乱了…难道,王妃心里的那个人是司徒夜?那四王爷呢…

    当初在羽国王府那个精灵般的小人儿,还回的去吗?可是眼前的果儿,在司徒夜身边过得很快乐,他又怎么忍心带走?怎么忍心让她离开心爱的人?

    终于,他还是安静地离开了。一直没把找到王妃的消息告诉萧羽辰…

    尽管,萧羽辰因为丢了王妃,变的那么冷漠和忧伤…

    可是在风心里,更舍不得果儿不快乐…

    想起那个光脚踩石子儿的傻丫头,想起她穿着奇怪的衣服在湖边发呆,还自己跳进湖水里,把脑袋埋起来;想起她知道自己是她的暗卫时,一脸的好奇和激动;想起从假山上倒下来的她,那张苍白的脸…

    可是这次再来看她,却看到了她满满的忧伤,不说话,不笑,不吵、不闹…

    终于忍不住,准备从黑暗的隐藏中走出来安慰她。却看到她身后突然出现的司徒亘,一脸狠扈地看着她。

    毫不犹豫地,及时出现,带她一起消失在夜色里。

    难道,就连她深爱的司徒夜,也狠心这样伤害她?

    一直犹豫,要不要带她回羽国。不知道那个王妃的身份,会不会再次束缚她。至少,现在还不能带她回去。

    因为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羽国,现在正面临一场斗智斗勇的风波。

    当初下毒的人,一个月前就查出来了,可是不能打草惊蛇,只为了找准时机,把内忧外患一次性清理干净。

    现在带她回去,无疑是重新把她带到危险的境地。

    忘了昏迷的人儿,几个月的时间,变得如此消瘦、如此单薄。真后悔没有早点发现她的落寞,早点带她离开夜国。

    就因为发现她的那晚,她是微笑的。

    可是,如今又能带她去哪儿?

    羽国王府东院,死气沉沉的人工湖旁,萧羽辰望着湖水发呆…

    他到现在为止,还接受不了失去果儿的事实。一个月前,已经找到了毒害她的凶手,竟然和自己秘查的这件事情有关。到头来,居然是自己伤害到了她。

    可是现在必须隐忍,暂时还不能为她报仇,不然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羽国也会陷入危机。

    “夜哥哥…夜哥哥…别、你别走…”

    果儿从梦里惊醒过来。她已经整整昏睡了三天,连梦里,都是一脸的惊恐与迷茫。站在一边的黑衣男子,见果儿苏醒,终于展开紧皱的眉。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果儿见眼前一个身穿黑袍、戴黑色眼罩的的陌生男人。吓地缩到墙角,惊慌失措的眼里,泪光闪闪…

    “王妃?您怎么了?”风没料到果儿会有这样的反映。

    “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不要过来、…夜哥哥,我要找夜哥哥…”

    果儿像受惊的猫儿,惊恐地抱成一团,冲风吼道。

    她说她不认识他,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果儿明明是应该认识他的。

    这是一家很偏僻的小客栈,因为果儿一直昏迷,所以没有离开多远。为了不引人注目,才选了这家偏僻的、几乎没什么人的小客栈。

    想要搞清楚果儿的状况,看来还得去一次夜国皇宫。

    风往客栈掌柜的算盘上丢了一锭银子,叫他安排人好好照顾房里的姑娘。那掌柜眼里放着光,点头哈腰的连连答应,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财过不去。

    入夜,风施展轻功来到夜国皇宫的清舞阁。见司徒夜站在湖边,望着那片叶子早已落光的梨树发呆。没有打草惊蛇,绕过梨园直接跃进果儿以前住过的寝宫。

    见一个宫女在打扫,便轻而易举的点了她的穴道,把她带出了皇宫。走了很远才解开她的穴道,那小宫女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说,果儿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连人都不认识?”

    风冰冷的口吻让人不寒而栗。他见过这个宫女,找到果儿的那天,是她在贴身照顾果儿。所以才想到从她身上下手。

    “皇、皇上不让说…说了奴婢会没命的…大侠您饶过奴婢…”那宫女不停地磕头。

    “不说,你现在就会没命!”风背对着小宫女,丢下一句话。

    正在磕头的宫女一顿,随即又吓的坐到地上。看来,只能实话实说了。大不了再也不回宫了。于是都交代了出来。

    她说半年前,司徒夜带果儿回来的时候,果儿深中剧毒。为了救她,国师只能用银针控制了她的大脑神经,不然她就会没命的。

    那时候的皇上还是二皇子,安排了这个婢女贴身照顾她。但是司徒夜很喜欢果儿,为了留她在身边,编造了一个青梅竹马的可耻谎言。失忆的果儿信以为真,从此只依赖他一个人。

    后来司徒夜登基当了皇上,便给果儿建了清舞阁,把她接到宫里。因为她怕跟生人接触,还是安排这个婢女在身边照顾。

    风听完这些,心里百感交集,当初司徒夜虏走果儿,却也真正救了她的性命。可是居然为了一己私欲,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把果儿留在身边,还根本没能力保护她。

    “求大侠救救奴婢,奴婢什么都说了,不敢再回去了…求求大侠…”说着又开始磕头。

    风看了她一眼,心想:果儿现在反正不能回羽国,打算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先躲一段时间。自己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了她。带个丫头再在身边比较合适。等到时候羽国风平浪静了,再送果儿回王府。

    “你叫什么名字?”风回头问道。

    “奴婢叫柳儿…”那个叫柳儿的丫头不知道眼前的大侠为什么突然问她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你还是照顾果儿小姐,不过,你敢耍花样的话,我会随时要了你的命!”

    柳儿见大侠不杀她,一脸感激:“大侠放心,果儿小姐本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她。”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风回房看见果儿蜷缩在床角,长长地睫毛轻轻颤动着,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一旁的桌子上,客栈精心准备的饭菜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

    轻轻抹掉她的泪水,转身离去。

    【黑色的风,带我离开】

    天一亮,柳儿便进来伺候她梳洗。果儿见进来的人是柳儿,难得的露出一个笑脸,门外的风终于放心了。看来把柳儿带回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柳儿,夜哥哥不要我了…他丢下我不管了…”果儿可怜兮兮的跟柳儿诉苦着。

    柳儿不敢多说什么,便按风的说法,继续隐瞒着。

    “果儿小姐,皇上不陪您,还有风公子呢!小姐一定不记得他了吧?风公子也是您以前的好朋友啊!您看,他都把柳儿给您带来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可好?”

    果儿听她说那个带黑眼罩的男人也是以前的朋友,虽然有些怀疑,可是柳儿是从来不骗她的。

    所谓的散心,只是风的一个决定,那就是带果儿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暂时避一避。

    柳儿很聪明,见眼前的风公子没考虑好去哪里,便开口道:“风公子,带果儿小姐去奴婢老家吧!奴婢家虽然也是在夜国境内,可那是个贫穷的小地方,而且在山里。家里也只剩下年迈的爷爷奶奶,皇上不会找到的。”

    风有些犹豫,但后来一想,柳儿也不敢再见到司徒夜,果儿跟她在一起,还算是安全的。

    见风还在犹豫,柳儿又说:“风公子放心,当初柳儿是在出来讨生活,在街上被人欺负,皇上才把我救回去的,他并不知道柳儿老家。而且…柳儿也确实放心不下家里的爷爷奶奶…”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风见她一脸真诚,风便点头答应了。

    找客栈掌柜拿来两套男装,递给果儿和柳儿,让她们换上。果儿对风已经没那么戒备了,听话的换好衣服。和柳儿随他一起下楼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租了辆很破旧的小马车。待她们上了车,风便远远地骑马跟着。几个人在一起,反而容易被发现。

    客栈掌柜见这几个大手笔的客人走了,不免有些失望。这样的有钱人,一年都碰不到几个。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到城门口了,不过大白天的出城还是不太保险。于是让车夫先赶着马车去城外的五里亭等着,到天黑了再带果儿和柳儿出去。

    毕竟大白天的施展轻功,还带着两个人,太容易暴露了。

    到了晚上,城门口的守卫都有些松懈了。风用双手紧紧扣住两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儿,轻盈地跃上城墙。见没人发现,又轻轻一跃回到了地面,城墙外的地面。 怀里的两个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到了城外五里亭,匆匆忙忙上了马车,连夜赶路。

    马车里的果儿被颠簸的摇摇晃晃,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口腔充斥的血腥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也许以前坐马车,也咬伤过舌头吧…

    天快亮的时候,马车停下了。

    柳儿扶着果儿下车,有些歉意的对一旁骑马的风说:“风公子,果儿小姐,山里的路马车走不了。接下来只能步行了…”

    风没有说什么,给了车夫一锭银子,打发他回去了。自己却翻身下马,不由分说的把果儿抱起来,小心的放到马背上。

    果儿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不过下一秒,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自己在马背上…不知道为什么,对马有一种很特别的惧怕感。赶紧趴下来,紧紧抱着马脖子。

    风被她的举动逗笑了,这是第一次见他笑,一旁的柳儿竟看的走了神…

    见果儿害怕,便回头问柳儿:“柳儿姑娘,你会骑马吗?”

    柳儿点头道:“我从小在山里长大,打小就会。”

    “嗯,那你也上马吧,照顾好果儿,别让她摔了。”

    柳儿又一次走神…风公子明明可以自己骑马照看果儿小姐的,自己只是一个下人,还让公子牵马不成?

    “柳儿,你上来吧,我害怕…”抱着马脖子的果儿向柳儿求助。

    柳儿这才听话的踩上脚蹬,上了马背。风拉起缰绳,柳儿在马背上指路,迎着朦胧的晨雾,向山里走去。

    司徒夜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寻找果儿,毕竟当初是偷偷潜入王府把她带回来的。派了几个心腹手下在皇城暗中寻找了两天,没有任何线索。

    难道已经出城了吗?他很后悔,辜负了果儿的依赖,不知道这样的她,离开她要怎么生活下去。

    【久违的亲情,好想就这样一直幸福下去】

    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柳儿家的村口。这里比想象中要美的多,都是石头砌成的房屋,石头垒起的院落。落日的余晖下,袅袅炊烟妖娆的舞动着升起,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弯地穿过小村庄。

    马背上的果儿竟看呆了去。见果儿很喜欢这里,风总算是放心了。拿出一个钱袋递给柳儿,让她好好照顾果儿,还说拿这些钱补贴一下两个老人…

    柳儿一阵感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果儿,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好好散散心,几个月,我来接你。”风说完,便上马转身离开了。

    果儿看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也许,以前真的是要好的朋友吧,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柳儿见风公子已经走远,便拉着果儿往村里走去。她一定会好好照顾果儿小姐,虽然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风公子既然委托她了,就不能让果儿小姐受一丝委屈。

    果儿家的院落很大,在村子里,没见几个像这么大的院子。

    柳儿说:“以前爹娘还在的时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勤劳,这里去城镇太远,乡亲们都不愿出去。爹娘便收购村民们吃不完的粮食,远远地运到城里去买掉,再换了货物回来卖给乡亲们。辛苦了半辈子,才撑起一个幸福的家。”

    “那后来呢,你怎么会去当婢女,你爹娘舍得吗?”果儿有些好奇。

    柳儿听到这些,眼睛红了红,说:“两年前,爹娘像往常一样运粮食出去卖,就再也没回来了…后来才知道,是遇到了山贼…被活活打死了…”柳儿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果儿很自责,不该问起这些。便安慰她说:“柳儿别难过,我也是没有家的孩子了,以后我陪你。”

    正说着话,屋里两个老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到柳儿,那老奶奶便抱着她哭了起来。

    “柳儿啊!我的好孙女儿,你可算回来了…”

    柳儿帮她擦干眼泪,把果儿拉过去对两位老人说:“爷爷奶奶,这位果儿小姐是柳儿的恩人,柳儿就是在她家府上做事的。现在遇到了点麻烦,需要在咱家暂住些日子。

    一听说是柳儿的恩人,两位老人感激的对果儿说:“果儿小姐啊,您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怕家里穷委屈小姐了…”

    果儿的记忆中还没几个人,眼前的两位老人让她觉得好亲切,便走过去拉着老奶奶的手说:“奶奶,您别这么说,果儿在这里怕是给您和爷爷添麻烦了,以后可千万别再叫我小姐,就叫我果儿吧!”

    两位老人看果儿这么乖巧懂事,更是喜欢了。连忙叫柳儿去给她收拾屋子,自己却叫上爷爷,忙活着去做饭了。

    深夜,克鲁国皇宫的暗室里,皇帝上官墨看向那隐藏在黑暗里的八个人,这些人都是他训练的死士。

    其中最让他满意的,便是那一脸不羁的少年南宫锦。半年前没有任何武功功底的他,半年后,竟在八个人中脱颖而出。更何况,剩下的七个人,已经跟随他多年了。

    刚刚检查了他们的训练结果,南宫锦的进步又是如此惊人。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暗室。

    上官默是个野心勃勃的帝王,一个可以为了江山不择手段的帝王。这次的计划,已经酝酿已久,眼看时机就要成熟,上官默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静谧的小村庄里,果儿透过石头房的小窗户,望着不远处的小河流水。

    在这个小村庄住了将近半个月,柳儿和爷爷奶奶都对她特别好。浓浓的亲情围绕,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的夜哥哥,给不了她这些。

    现在,她的性格不再那么沉闷孤僻,不再会为了一个怀抱,一个微笑而郁郁寡欢,因为她发现,虽然以前的记忆都没了,可是在这里的每一天,都给她灌输了更多的幸福,以后都可以拿来慢慢回忆。

    而不是那么单调的,只有夜哥哥一个人。

    【收网】

    羽国皇宫的御书房里,皇帝背对着萧羽辰。

    听到他带回的消息后,终于叹了口气说:“辰儿,这半年来辛苦你了,有了这天罗地网,看他们还翻得起多大的浪。”

    是啊!辛苦了半年,就为了部署这一切,他连果儿都失去了。

    只希望早点结束这一切,让他可以天涯海角的去寻找果儿。

    可是谁都没预料到,对方的第一步计划,便是暗杀萧羽辰。

    王府的夜晚,一如既往的沉寂。萧羽辰疲惫不堪地回府时,除了他南院的下人们,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习惯性的,想去东院走走,每次在湖边,似乎都能感觉到果儿留下的气息…闭上眼睛,脑海里那些关于果儿的记忆一点点地开始舒醒。

    就在这时,几道黑影从围墙上闪了下来,手上的利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萧羽辰警觉到身后的腾腾杀气。转身的一瞬间从腰间拔出一把柔韧的软剑,对方是一群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个个凶狠。

    萧羽辰心想,对方还真是大手笔,竟派了八个死士来对付自己。可是现在没时间想这些,为首的那人已经狠狠地发出了攻击,招招致命。萧羽辰的软剑也不是吃素的,再狠毒的招式也无法伤到他分毫。

    另外七个人团团围了过来,同样都是夺命的招术。面对八个高手,萧羽辰只好反攻为守,一柄软剑在八个人中间穿梭抵挡,划出耀眼的火花。

    一时间竟难分上下。领头的黑衣人眼里冒出莫名的精光。更是使出绝招与萧羽辰对阵。

    可是身后的敌人却抓准了这个时机,一道寒光离萧羽辰越来越近。就在这一瞬间,一个绿衣女子飞身跃了过来,挡住了离萧羽辰不到半米的利剑。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

    萧羽辰快速转身接住了那个摇摇欲坠的身体,竟然是芸妃。

    对方再度发起攻击的时候,另一个黑衣人出现了,一身黑袍,黑色的眼罩下,两道波澜不惊的眼神。

    萧羽辰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芸妃放到一边,转身和风一起并肩作战。激烈的一阵厮杀过后,对方还剩下三个人。

    萧羽辰和风对了一下眼神,利用近身战术快速地出手点了三个人的穴道。他想留活口。

    可其中两个黑衣人紧咬了一下牙关,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齐齐倒下了。

    倒是那个领头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羽辰。那原本不羁的眼神,此刻不是仇恨,而像是崇拜。

    萧羽辰很意外,这个最为凶狠的领头人,居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自尽。不过,他现在不想管这些,吩咐风把他带进了王府的秘密地牢。

    回身奔向地上那个绿色的身影,把她半抱着扶了起来。

    “你为什么这么做?”萧羽辰没想到芸妃会替他挡这一剑。

    “王…王爷…这是你第一次抱我。”说着,竟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为什么!”萧羽辰再次吼道。

    芸妃轻轻摇了摇头,气息已经很弱,到还是开口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王爷…父亲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当初把我当棋子的计划落空了…如今还是不放过我…半年前,王妃姐姐的毒是我下的,馨儿那丫头真傻,当初把她从街上救回来,却害她丢了命…她用她的命为我顶了罪…可这命、还得我自己来还。”说着,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留了下来。

    “芸妃,别说了…你不会死的。”萧羽辰试图打断她的话。

    “不,我要说…其实,我可以不杀王妃姐姐的…但我还是下手了,就算我不肯…我爹也会找别人杀她。那时候,因为你在查一些事情,他们怕事情败露…想利用王妃中毒把你引回来…可是,王妃姐姐却不见了…”

    萧羽辰早就知道了这些,可是从芸妃嘴里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难过。

    “辰…对不起…害你把王妃弄丢了…你找到王妃的话、替芸儿说声对不起…北院的阁楼上,我绣了…她喜欢的牡丹…替我交给她…”又一口鲜血,染红了萧羽辰的月白色长袍。

    萧羽辰紧紧抱住了她,对,这些年来,第一次把这个被他冷落的侧妃抱在怀里。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可是,却从来没有好好待过她。

    “辰…我好幸福…能死在你怀里…就够了…辰…我…爱你…”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挂着泪,嘴角却含着笑…

    萧羽辰就这么紧紧抱着她,直到怀里的人儿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看来,今晚他们就会行动了,凌、冷、宇他们那边,也都等着收网了…

    丞相府,李朔拿出兵符,兴致勃勃的出了府。这一切,还得好好感谢三王爷啊!他一个丞相,哪有什么兵权?要不是那个蠢货王爷也想当皇上,怎么可能把兵符偷过来给他?

    等这计划成功,还不知道这羽国是姓李,还是姓萧呢?

    兵部,“凌”拿着兵符连夜把三十万大军调出了城。手上有皇上的懿旨,各军统领都很配合,没多久,整整三十万大军便埋伏在进帝都的要道上。

    丞相李朔得意洋洋的赶到兵部时,发现几十万大军都凭空消失了,心里暗叫不好,却被突然出现的   冷点了穴,随后有侍卫过来直接把他绑了起来。

    “冷,你好大的胆子!你只是四王爷一个小小随从,竟敢对本相无礼?”

    冷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对,我只是个随从,可是你,马上就没脑袋了,一个没脑袋的丞相,有何俱?来人啊!把他的假兵符搜出来!看他怎么狡辩!”

    李硕懵了,这才反应过来,着了萧羽辰的道了。难道那个草包三王爷,是假意与自己为伍的?

    克鲁国的大军早已在羽国境内等候时机了。只见帝都方向的蓝色信号在空中亮起,带队的统领一声令下,带领十五万骑兵冲进了羽国军队的埋伏圈里。

    一点都不奇怪,因为萧羽辰另一个心腹“宇”早就混进敌军,杀掉了对方的统领,易容成了他的样子,安排好了此次的路线。也就是三十万大军埋伏的那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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