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浴室的门打开，一室得滚滚蒸气奔腾而泄，鹿晗从白茫茫一片的热蒸气走出来，肩膀上批着大条的浴巾，尚未擦干的发丝还湿漉漉地淌着水滴。鹿晗拿着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然后看见世勋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在滑呀滑，不见另一个同房—子韬的人影。
“只有你在？子韬人呢？”鹿晗问。
“到隔壁房去了，说是去找珉硕哥他们玩。”世勋稍微撑起头看着鹿晗。
“这样啊……。”鹿晗点点头，就径直坐到了床上，拿起遥控器对准电视开始转着台找节目看。“世勋啊，别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世勋听了也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他从软软的床铺撑起身坐了起来，然后看着鹿晗精致的侧颜，略略皱起好看的眉头：“哥，吹一下头发吧，房间空调开那么低，你会感冒着凉的。”
“刚洗完澡很热，我想先看一下电视。”鹿晗摇摇头，眼睛直直盯着萤幕。
“……哥你别连这种事都要跟我唱反调。”一把从鹿晗手中握着的毛巾抢走，世勋挪动身子坐到了鹿晗的背后，捧起毛巾温柔地替鹿晗擦头发。刚洗完澡的身体还透着热气，清爽的肥皂香带着鹿晗本身的香气被热气蒸腾而更加浓郁，世勋极其轻柔地拭去沿着鹿晗优雅的白皙脖颈顺留而下的水滴，触摸到鹿晗绸缎般的肌肤，还能感受到他略高的体温，他规律跳动的脉搏，世勋的手轻轻颤抖着。
鹿晗闭起双眼，感受着世勋的动作，少了视觉的纷扰，其他的感官敏锐了起来。他可以听见在耳畔，世勋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忍不住颤抖的呼吸声。他也可以感受到毛巾抚过后颈，抚过发梢的温柔。他更可以感受到他熟悉的心跳声，属于世勋独特的牛奶香，和自己被他包裹在宽阔的胸膛里的那种温暖，鹿晗轻轻地叹了口气。
“刚刚艺兴哥来过。”世勋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鹿晗的神游。
“……。”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那个，世勋……其实我想跟你说——”鹿晗开口。
“算了哥，你不必说什么……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世勋的动作停了下来，缓了几分，他才开口说：“你还记得之前在汉江河边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吗？你问我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吗？”
“那是……那是一时气话……”
“或许吧？”世勋笑笑，却是苦涩“但之后我想了很久……的确，比起艺兴哥，我还有好多事情都差他太多了，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我对你来说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弟弟……他有的他能给的，我都还学不会去给你。”
鹿晗听了世勋这样的说法，简直慌了手脚，他迫切地摇着头说：“不是的，其实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是让你有动摇或不安，也是我的责任。”世勋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接着他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地把鹿晗拥入怀里，用他的手臂环抱住鹿晗的身子，并且把下巴抵在鹿晗的肩上，说：“我承认艺兴哥确实有他的厉害之处，我也大概猜得出来以前你们的关系……。但是这又如何？我知道不代表我认输了，他有我没有的，但同样的我也能给你他没办法赋予你的……我有这个自信。”世勋的声音很坚定。
“你……”有太多的想法在鹿晗的脑海里打转，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先说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孩子气了……。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幼稚，但是之前和你的约定我也还没忘记，我会一天一天让自己更成熟些。”
埋在鹿晗的肩颈，还有些未干的发丝落在世勋的脸上，湿湿痒痒的。世勋收紧了手臂，干燥的唇在鹿晗袒露的肩颈和锁骨间摩娑，鹿晗轻轻地一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爱我……我希望这是真的。”世勋轻轻地呢喃着，他闭起眼睛“因为我就指着这个信念继续爱你爱下去了。”
鹿晗听了，愧疚和不舍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模糊的视线里世勋和艺兴的剪影重叠又分离，一眨眼，一滴泪水滑落，两个人的身影又消失无踪。
“所以……。也希望你到时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好吗？不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行，至少……”世勋顿了顿，然后说“别再让我跟艺兴哥悬着一颗心了。”
再也克制不住泪水，鹿晗蜷缩起身子呜咽着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世勋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替他吻去苦涩的泪水。
飘泊的船只总有一天会靠岸，断了线的风筝也总有它落地之处，天际飞翔的候鸟钟将飞向他的依归之地。紊乱的心曾不知他今后的去向，但是指向终点处的灯塔已亮起，眼前的道路已渐渐明了。
饭店的长长走道旁，隔几间房间便有一间专门放置饮水机或者自动贩卖机的茶水间，必须推开一道毛玻璃才能走进去，在无人于附近走动的深夜便成了最佳的隐密谈话空间。
自动贩卖机运转的声音轰轰作响，整个茶水间的空调开得非常强，就连平时不怕冷的灿烈也觉得手脚冰冷，因为心更寒。
面对着对自己提出这个邀请的人，明明是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此时与灿烈面对面却毫无流露畏惧之色，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
“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吧，灿烈哥。”和颜悦色的钟仁消失了，一股陌生的意志力驱使着他，他的表情和声音冰冷紧绷到了最极限。
“你晓得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吗？”震惊大于愤怒，灿烈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晓得。”
“然后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没错。”
然后是一阵沉默的僵持，两个人瞪着对方，拉扯到即将撕裂的空气将气氛的紧张感扯到了最高点，一片剑拔弩张。
“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你对庆洙哥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为了你已经不知道瘦了多少，为了你又哭又笑，为了你，他什么都能够做，他——”
“够了！你是他的传声筒吗？你有必要把他的所有状况都倾注给我吗？”灿烈打断了钟仁的话。
“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把他弄得多惨，而你却视而不见。”钟仁挺直了腰杆，毫无畏惧地迎向哥哥的愤怒。
“这些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对他的责任已经在好几个月以前就结束了，这个结果也是我们说好的。你一个外人别自以为护着你的哥哥就来跟我说教，你给我注意你的态度。”灿烈不是个喜欢与他人起争执的人，但不代表他能够事事都忍，平常笑嘻嘻处理纷争的灿烈也消失无踪，冷着一张脸的他显得更加不容挑战。
“他不只是我的哥哥，而且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说教。”钟仁深吸一口气，说：“请你好好的照顾庆洙哥，好好待在他身边。”
“凭什么要我做？”
“就凭我也必须带着白贤哥，我必须好好照顾他，这是一样的道理。”
灿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公司的指示就是这样，所以我带走白贤哥是迟早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想待在庆洙哥身边，陪着他，让他快乐，让他享受到被爱和爱的喜悦。”钟仁的脸色暗了下来“但是他不愿意，公司也不是这样安排。但是这样更好，让庆洙哥跟着你，我相信他会更快乐，所以……请你好好照顾他。”
灿烈缓缓地摇着头，说：“你疯了是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钟仁的语气冰冷。“就像我照顾白贤哥一样，请你好好对待庆洙哥吧……算我求你了，哥。”
“我没有办法。”
“你必须做到，你会慢慢去接受这一切的。”
为了要让庆洙快乐，钟仁已经不顾一切。即使要去破坏别人，即使要让染血的弑刀捅向自己亲爱的人们，为了庆洙的一个微笑，钟仁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也已在所不惜。
灿烈低下头，惨白的日光灯打在他淡色的发上却照不到他的表情，一度以为他是低头掉泪，没想到当灿烈的头台起来，是更加陌生的冰冷和震怒。
“你知道我现在很想狠狠地揍你一顿吗？钟仁。”灿烈攥紧拳头。“包括你的态度，还有你这些疯言疯语，要不是明天要登台演出，我很想好好把你给打醒。”
“我相信你会的，哥。因为如果你坚持不照我的话去做的话，接下来我说的话肯定让你会更想好好揍我。”钟仁毫无畏惧，挑衅地瞪着灿烈。
“什么意思？”
“你和白贤哥之间的事，公司从来都不知道吧？即使是CP的行销策略，他们也从来不愿意让这些成真，对不对？”钟仁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飞机上的事情，只有我看见，你不会希望经纪人哥是下一个知道的。”
灿烈听了，握紧的拳头指结发白，连掌肉都被刺破了。“你这小子……。”
“我不是故意要激怒哥的，但是这就是代价，要怎么做哥你自己知道。”说完，钟仁便推开了茶水间的玻璃门，离开了现场。灿烈跌坐在椅子上，酷寒的冷气扑天盖地地降在他的头上，灿烈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狠狠地从头顶灌了下来。尚未抚平的激动情绪让他的呼吸相重，灿烈愤怒地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接着他把脸埋进手掌，大口地喘着气。
已不敢想像明天，更不敢想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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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在？子韬人呢？”鹿晗问。
“到隔壁房去了，说是去找珉硕哥他们玩。”世勋稍微撑起头看着鹿晗。
“这样啊……。”鹿晗点点头，就径直坐到了床上，拿起遥控器对准电视开始转着台找节目看。“世勋啊，别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世勋听了也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去，他从软软的床铺撑起身坐了起来，然后看着鹿晗精致的侧颜，略略皱起好看的眉头：“哥，吹一下头发吧，房间空调开那么低，你会感冒着凉的。”
“刚洗完澡很热，我想先看一下电视。”鹿晗摇摇头，眼睛直直盯着萤幕。
“……哥你别连这种事都要跟我唱反调。”一把从鹿晗手中握着的毛巾抢走，世勋挪动身子坐到了鹿晗的背后，捧起毛巾温柔地替鹿晗擦头发。刚洗完澡的身体还透着热气，清爽的肥皂香带着鹿晗本身的香气被热气蒸腾而更加浓郁，世勋极其轻柔地拭去沿着鹿晗优雅的白皙脖颈顺留而下的水滴，触摸到鹿晗绸缎般的肌肤，还能感受到他略高的体温，他规律跳动的脉搏，世勋的手轻轻颤抖着。
鹿晗闭起双眼，感受着世勋的动作，少了视觉的纷扰，其他的感官敏锐了起来。他可以听见在耳畔，世勋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忍不住颤抖的呼吸声。他也可以感受到毛巾抚过后颈，抚过发梢的温柔。他更可以感受到他熟悉的心跳声，属于世勋独特的牛奶香，和自己被他包裹在宽阔的胸膛里的那种温暖，鹿晗轻轻地叹了口气。
“刚刚艺兴哥来过。”世勋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鹿晗的神游。
“……。”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那个，世勋……其实我想跟你说——”鹿晗开口。
“算了哥，你不必说什么……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世勋的动作停了下来，缓了几分，他才开口说：“你还记得之前在汉江河边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吗？你问我我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吗？”
“那是……那是一时气话……”
“或许吧？”世勋笑笑，却是苦涩“但之后我想了很久……的确，比起艺兴哥，我还有好多事情都差他太多了，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我对你来说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弟弟……他有的他能给的，我都还学不会去给你。”
鹿晗听了世勋这样的说法，简直慌了手脚，他迫切地摇着头说：“不是的，其实真的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是让你有动摇或不安，也是我的责任。”世勋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接着他就着这个姿势轻轻地把鹿晗拥入怀里，用他的手臂环抱住鹿晗的身子，并且把下巴抵在鹿晗的肩上，说：“我承认艺兴哥确实有他的厉害之处，我也大概猜得出来以前你们的关系……。但是这又如何？我知道不代表我认输了，他有我没有的，但同样的我也能给你他没办法赋予你的……我有这个自信。”世勋的声音很坚定。
“你……”有太多的想法在鹿晗的脑海里打转，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先说什么。
“哈哈，我知道你又要说我孩子气了……。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幼稚，但是之前和你的约定我也还没忘记，我会一天一天让自己更成熟些。”
埋在鹿晗的肩颈，还有些未干的发丝落在世勋的脸上，湿湿痒痒的。世勋收紧了手臂，干燥的唇在鹿晗袒露的肩颈和锁骨间摩娑，鹿晗轻轻地一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还记得你说过你爱我……我希望这是真的。”世勋轻轻地呢喃着，他闭起眼睛“因为我就指着这个信念继续爱你爱下去了。”
鹿晗听了，愧疚和不舍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模糊的视线里世勋和艺兴的剪影重叠又分离，一眨眼，一滴泪水滑落，两个人的身影又消失无踪。
“所以……。也希望你到时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好吗？不论结果是好是坏都行，至少……”世勋顿了顿，然后说“别再让我跟艺兴哥悬着一颗心了。”
再也克制不住泪水，鹿晗蜷缩起身子呜咽着不停重复着这句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世勋抱紧了怀里的人儿，替他吻去苦涩的泪水。
飘泊的船只总有一天会靠岸，断了线的风筝也总有它落地之处，天际飞翔的候鸟钟将飞向他的依归之地。紊乱的心曾不知他今后的去向，但是指向终点处的灯塔已亮起，眼前的道路已渐渐明了。
饭店的长长走道旁，隔几间房间便有一间专门放置饮水机或者自动贩卖机的茶水间，必须推开一道毛玻璃才能走进去，在无人于附近走动的深夜便成了最佳的隐密谈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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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清楚我的话了吧，灿烈哥。”和颜悦色的钟仁消失了，一股陌生的意志力驱使着他，他的表情和声音冰冷紧绷到了最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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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得。”
“然后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没错。”
然后是一阵沉默的僵持，两个人瞪着对方，拉扯到即将撕裂的空气将气氛的紧张感扯到了最高点，一片剑拔弩张。
“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你对庆洙哥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为了你已经不知道瘦了多少，为了你又哭又笑，为了你，他什么都能够做，他——”
“够了！你是他的传声筒吗？你有必要把他的所有状况都倾注给我吗？”灿烈打断了钟仁的话。
“我只是要告诉你，你把他弄得多惨，而你却视而不见。”钟仁挺直了腰杆，毫无畏惧地迎向哥哥的愤怒。
“这些事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对他的责任已经在好几个月以前就结束了，这个结果也是我们说好的。你一个外人别自以为护着你的哥哥就来跟我说教，你给我注意你的态度。”灿烈不是个喜欢与他人起争执的人，但不代表他能够事事都忍，平常笑嘻嘻处理纷争的灿烈也消失无踪，冷着一张脸的他显得更加不容挑战。
“他不只是我的哥哥，而且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说教。”钟仁深吸一口气，说：“请你好好的照顾庆洙哥，好好待在他身边。”
“凭什么要我做？”
“就凭我也必须带着白贤哥，我必须好好照顾他，这是一样的道理。”
灿烈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公司的指示就是这样，所以我带走白贤哥是迟早的事情，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想待在庆洙哥身边，陪着他，让他快乐，让他享受到被爱和爱的喜悦。”钟仁的脸色暗了下来“但是他不愿意，公司也不是这样安排。但是这样更好，让庆洙哥跟着你，我相信他会更快乐，所以……请你好好照顾他。”
灿烈缓缓地摇着头，说：“你疯了是吧……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钟仁的语气冰冷。“就像我照顾白贤哥一样，请你好好对待庆洙哥吧……算我求你了，哥。”
“我没有办法。”
“你必须做到，你会慢慢去接受这一切的。”
为了要让庆洙快乐，钟仁已经不顾一切。即使要去破坏别人，即使要让染血的弑刀捅向自己亲爱的人们，为了庆洙的一个微笑，钟仁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也已在所不惜。
灿烈低下头，惨白的日光灯打在他淡色的发上却照不到他的表情，一度以为他是低头掉泪，没想到当灿烈的头台起来，是更加陌生的冰冷和震怒。
“你知道我现在很想狠狠地揍你一顿吗？钟仁。”灿烈攥紧拳头。“包括你的态度，还有你这些疯言疯语，要不是明天要登台演出，我很想好好把你给打醒。”
“我相信你会的，哥。因为如果你坚持不照我的话去做的话，接下来我说的话肯定让你会更想好好揍我。”钟仁毫无畏惧，挑衅地瞪着灿烈。
“什么意思？”
“你和白贤哥之间的事，公司从来都不知道吧？即使是CP的行销策略，他们也从来不愿意让这些成真，对不对？”钟仁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飞机上的事情，只有我看见，你不会希望经纪人哥是下一个知道的。”
灿烈听了，握紧的拳头指结发白，连掌肉都被刺破了。“你这小子……。”
“我不是故意要激怒哥的，但是这就是代价，要怎么做哥你自己知道。”说完，钟仁便推开了茶水间的玻璃门，离开了现场。灿烈跌坐在椅子上，酷寒的冷气扑天盖地地降在他的头上，灿烈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狠狠地从头顶灌了下来。尚未抚平的激动情绪让他的呼吸相重，灿烈愤怒地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接着他把脸埋进手掌，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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