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离别夜
今晚的月亮……不圆。今晚的酒也……很苦。
睿王萧靖宇独自坐在院子里赏月，说是赏月却一眼都未曾看过月亮，只是低头喝着有些苦涩的酒。
“今晚的酒怎么是苦的？”人没回头，话却明显不是对着自己问的。
“不是酒苦，是你的心里苦……小四……你真的要逼我说出这么酸的话来吗？”仍旧一身雪白的大师兄手中也拎着壶酒，缓缓自暗处走出来。
“赏月？”
“赏月！”
各自拎着酒壶，望着天空中不太圆的月亮，不再说话。
……
……
……
……
“大哥，小五嫁了！”
“是啊！嫁了……后悔了？”
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良久……“没资格后悔……从我选择回来，成为睿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了资格再后悔……”
“还在记恨我当年揍你的那拳？”
“呵——你要是真的认真揍我一拳，我当年就已经被毁容了……你说的对！我后悔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时我狠下心来直接把小五带走……”
“……那她就再也不是小五了，只是一个名叫云水心的女人罢了。”
“真想剪掉她的翅膀，让她再也飞不远……”
“哈哈——你这些狠话也就对我说说，如果你真能做的出，也不会老老实实挨我那拳……你、我都很明白，如果你真把她豢养在那座黄墙青砖的笼子里面，她一定能够站到最高，因为没人能比她更强势，更狡猾。可是她怕……她娘亲的一生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她怕自己也像娘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剪掉翅膀，却落得那样的下场……把她逼的太紧的话，只会玉石俱焚……小五看似洒脱，却比谁都较真，比谁都追求公平，你不正是因为看清这点，才会自愿放手的吗……”
“……大哥，我有没有告诉你，你很讨人厌！”
“有！……刚才……”
有些无奈的白了眼非常无聊的自家大师兄，睿王语气轻松了不少。
“如果小五不是小五，那我大概会真的什么都不考虑，直接把她带回家锁起来，然后……”
“啧！说你笨还不承认。如果小五不是小五的话，你会在众多美人中注意到她？堂堂京师最炙手可热的睿王爷，哪个女人不想坐上你身旁的王妃宝座？毕竟你离那个位子可只有一步之遥”顿了顿“况且……就算你注意到她，也顶多会把她当作一颗可利用的棋子，用完即丢。全天下能让你心软之人，大概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师兄！……你……暗恋我？”
“……”
“难怪当年我想带走小五的时候，你会二话不说就狠狠揍了我一拳。我还以为你是生气我想带走小五……原来……你是舍不得我！！”
“……”
有些羞涩的扭着衣角“暗恋人家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师兄！！”
砰——一拳打飞撅着嘴，猛朝自己飞扑过来的四师弟，大师兄脸上温和的面具，轻轻出现了裂痕，温和如玉的脸上已没了平日里的假笑，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平躺在地上，华贵的衣衫沾满了泥土，任谁也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对着月空大笑的男人，正是当今皇上最为器重的睿王爷。
用手捂着面庞，萧靖宇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狂笑不止。
是啊，大师兄说的对。如果小五不再是小五，自己的确可以毫不犹豫的带走她，把她锁在自己的身旁，让她永远也无法离开。可是如果小五不是小五的话，自己真的会注意到那个看起来狡猾如蛇，强硬的非要和男人站在平等地位上，张狂而又潇洒的云水心吗？
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会！自己会注意到她，但是不会在意她！她只会是自己用来成就大业时，拿在手中的棋子，就算不舍得丢，也绝不会认为坏了可惜……自己的确是个绝情的人，大师兄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本性，才会阻止他。因为他不希望自己会后悔，不希望自己亲手毁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在意过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你，我就可以得到你。如果你不是你，我就不会真的爱上你。
呵——好笑，这真是这世上最好笑的事了！好笑的让人忍不住流出泪来……
…………
月夜下，两个男人带着两壶酒赏月，许是月色太过美丽，他们都醉了。醉得情绪高昂对酒当歌，醉得满心欢喜放声狂笑……
直到他们两个都醉得一塌糊涂，不醒人事，水心才带着其他几位师兄弟赶了过去。亲自把他们两个扶上床，安顿好，这才转身带头走出了屋去。
“小五……他们……”
望着欲言又止的三师兄，水心默默的摇了摇头。
“我曾经怨过，恨过。怨过娘亲生我却不疼我，恨过爹爹养我却不爱我……我也曾妒忌过妹妹，为什么她能得到我所没有的一切……所以我假装不在乎，假装不想要。我以为我把自己藏的足够好……直到娘亲开始约定……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多到数也数不清……我开始发觉，其实我跟娘有什么区别？爹的眼中没有娘，而娘的眼中也从来没有过我……
我不过是她用来绑住爹爹的道具，不起作用了，就丢在一旁。有用了，就拿来用一用。……自始至终我都不过是个棋子……我在云家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娘怕万一她不在了，能让爹爹活的自在所布下的棋局……真可笑呢，这么没用的我竟然会有人真的在乎……”
若有所思的望着身后紧闭的房门，水心的眼中盈着月光
“十年前娘去了，你们来到云家之后的事我都清楚，只是当时我仿佛身在雾中，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口。只能一直被困在那里看着，听着……直到白姐姐和她师父把我带走的那半年，我们我们几乎把能去的地方都跑遍了，见到了很多人，也见到了很多事。然后……我突然注意到，原来并不是云家困住了我，而是我把自己困在了云家……
正是因为有了师父，有了爹娘，有了你们几个疼我，宠我的师兄弟，才会有了今天站在这里的小五……对小五来说，缺了你们几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小五都不会是小五……”
眼中的月光轻轻洒落，水心慢慢的把头靠在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走过来的慕容白身上，望着夜空中并不圆的月亮，轻轻叹息……今夜，注定会是个离别夜。
望着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了然目光的两位师兄，水心轻柔的开口“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小师弟，小五要走了……四师兄，陈家兄妹就请你多加照顾了。等小五一办完正事就会马上回来……”
“另外……有没人要跟我一起走的？毕竟要去我这柔弱女子闯荡江湖还是很危险滴，你们有没人主动跳出来要求保护我？”
本是感伤的离别，一下被最后几句话搞的骤然变了味道，身后的屋里和不远处的院墙外传来了明显的不分先后的倒地声……
水心对着身后的夫婿调皮的眨了眨眼，谁说离别就一定要想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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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萧靖宇独自坐在院子里赏月，说是赏月却一眼都未曾看过月亮，只是低头喝着有些苦涩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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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酒苦，是你的心里苦……小四……你真的要逼我说出这么酸的话来吗？”仍旧一身雪白的大师兄手中也拎着壶酒，缓缓自暗处走出来。
“赏月？”
“赏月！”
各自拎着酒壶，望着天空中不太圆的月亮，不再说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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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五嫁了！”
“是啊！嫁了……后悔了？”
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良久……“没资格后悔……从我选择回来，成为睿王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了资格再后悔……”
“还在记恨我当年揍你的那拳？”
“呵——你要是真的认真揍我一拳，我当年就已经被毁容了……你说的对！我后悔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时我狠下心来直接把小五带走……”
“……那她就再也不是小五了，只是一个名叫云水心的女人罢了。”
“真想剪掉她的翅膀，让她再也飞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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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暗恋我？”
“……”
“难怪当年我想带走小五的时候，你会二话不说就狠狠揍了我一拳。我还以为你是生气我想带走小五……原来……你是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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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在地上，华贵的衣衫沾满了泥土，任谁也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对着月空大笑的男人，正是当今皇上最为器重的睿王爷。
用手捂着面庞，萧靖宇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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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是你，我就可以得到你。如果你不是你，我就不会真的爱上你。
呵——好笑，这真是这世上最好笑的事了！好笑的让人忍不住流出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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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两个都醉得一塌糊涂，不醒人事，水心才带着其他几位师兄弟赶了过去。亲自把他们两个扶上床，安顿好，这才转身带头走出了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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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欲言又止的三师兄，水心默默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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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了然目光的两位师兄，水心轻柔的开口“师父，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小师弟，小五要走了……四师兄，陈家兄妹就请你多加照顾了。等小五一办完正事就会马上回来……”
“另外……有没人要跟我一起走的？毕竟要去我这柔弱女子闯荡江湖还是很危险滴，你们有没人主动跳出来要求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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