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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回 圣心难求 (4)

    丁珏跟着暮云秋走了一会儿,问道:“大师兄可相信我所说的话?”暮云秋说道:“我想你不会欺骗我,但是有些事情总要忍让才好。这儿的许多弟子出自自名门之后,家师与他们父辈的交情非同一般,所以像蔺子虚这些弟子才有恃无恐地向你索要钱财。日后你不要与他们纠缠,多多忍让些,遇到什么麻烦尽可来找我帮忙就是。”

    丁珏问道:“师傅难道任由他们胡来而放任不管?”暮云秋说道:“师傅也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们作为弟子的多担待些才好。”

    二人到了暮云秋的住处,他为丁珏找了一处空闲的床位。夜间丁珏躺在床上很久未能入睡,他心中想到:“这“双剑门”以名门正派自居,可是却不乏一些势力奸诈之徒,不过暮云秋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却不知掌门白似云是何等模样。我暂且在这里修习一段,如果觉得不好,腿长在我身上,我便来个走为上策,自己去找尚凌云大叔。”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连日来的劳累之感让他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丁珏从睡梦中醒来,他穿戴好衣服走出房门,老远便看见几十名白衣弟子在教场操练剑法。他沿着教场摸索到后堂内,见桌上放着一盘馒头,这些是弟子们早饭后所剩干粮。他随便吃了两个,喝了些白水,然后出了 “双剑门”朝山下走去。

    丁珏下了东洞庭山,再次来到洞庭湖附近,以他的性格是决计不会闲着的。他见洞庭的湖水宛如一面平镜一般,在微风吹拂下泛起点点涟漪,远处波光粼粼甚是耀眼,近处杨柳低垂,犹如婀娜少女在清澈的湖水边梳理柔美的长发,湖水清透的可以看见里面的草鱼在游动。

    丁珏见到那鱼,心中不禁一阵酸楚,因由他很小便成了孤儿,是靠村子里的乡亲们接济才成长起来的。他想起了大牛、小虎一众小伙伴,在家中的村子里,大家经常捕鱼捉虾,然后烤熟了吃,那场面别提多热闹了。如今自己一个人漂泊在外,却不知家中的伙伴过得如何,因此他心中不免孤独了起来。

    他见湖中的草鱼游得如此欢畅,心中想道:“我今日便将你烤了吃,让你在我腹中游动吧!”于是,他从附近的树林中找来一条荆棘和几枚小野果,他将小野果穿入荆棘刺上,然后投入岸边的湖水中,便蹲伏在岸边等待草鱼上钩。须臾之间,荆棘猛烈摇晃起来,丁珏用力拽起荆棘,湖水浪花翻腾之中一条半尺长的草鱼腾空跃起,连同荆棘被拽到岸上,原来那草鱼咬住荆棘末端处的野果,被刺卡住咽喉不得挣脱,才被捕到岸上。

    丁珏折断荆棘,提起草鱼在手,笑道:“草鱼大哥,今日你便做件好事,喂饱了我吧!”他跑到树林中无人之处,捡了些干树枝,点起了一堆篝火,用随身的小刀刮去草鱼的鳞片,将其腹中剖空,再穿到树枝上用篝火烘烤,待到鱼身被烤至乌黑色,他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丁珏吃罢草鱼后,正在清理烧焦的木炭,这时一群蜜蜂成群结队般划过他的头顶,向洞庭湖南面飞去。丁珏见这群蜜蜂队形有条不紊、好似经过专人训练过似的,他心中十分好奇,便尾随这群蜜蜂向南边奔跑而去。他一路沿着洞庭湖由东至南,终于到了尽头的一处渡口,抬头仰望前方云雾缭绕、湖水翻腾,隐约中可以窥见一座椭圆形的绿色小岛。这座小岛四面环水,与岳阳楼隔湖相望,如果想要到此岛上只能划船渡水,他不知此岛就是洞庭湖中的君山。

    他向渡口望去,见那里停泊着四艘小船,周围却无人打理。他随意登上一艘小船,双手划动船桨,小船顺风南下,朝君山小岛而去。丁珏自小在江边长大,划船潜水自然难不倒他,他划着小船行了五六里水路,就到了君山的岸边渡口。他见渡口处也停泊着一只小船,却不知是什么人将它停在这里,他便将小船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用绳索将小船拴在岩石之上,然后登上了君山岛。

    丁珏沿着君山的小路走来,但见岛上四周环水、气候温和、泥土松软肥沃,路旁尽是些奇特的竹子,这些竹子他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是何种类,其实这座君山实为竹子的故乡,里面的竹子细分为罗汉竹、斑竹、方竹、实心竹、紫竹、龙竹、梅花竹、连理竹,尤其是斑竹在其它地方难得一见。相传,斑竹上的点点斑痕乃舜帝二妃攀竹痛哭时遗留下来的,可谓世间极品之物。

    丁珏走了一会儿,见前方是一片篱笆围墙,围墙里面有三间简陋的茅屋,虽然有些简陋,可是甚为宽敞。他见篱笆门开着,便溜进了院子当中。这院子也极为宽阔,里面饲养着许多奇花异草和鸡鸭牲畜,在院子里面向阳的位置,摆放着十几个蜂箱,箱门开启,吸引丁珏来到此处的那群蜜蜂飞入了蜂箱之内。

    丁珏走进蜂箱,见里面都是蜜蜂筑的巢穴,巢穴结了一层厚厚的蜂蜡,这蜂蜡固态时呈现蜡状,熬制成液态便成了蜂蜜,营养价值极高。丁珏识得这蜂蜡是好东西,他在家乡也曾与小伙伴们捅过蜂窝,吃过蜂蜡。因此,他从腰间摸索出一条布袋,然后脱下外衣衬衫蒙住头脸,将双手缩进袖子里面,展开布袋,将其中一个蜂箱内的蜂巢和蜂蜡套入其中,扎紧袋口,里面也装入了许多来不及飞走的蜜蜂。他穿好衣衫,将布袋背到身后,便要离开,却见茅屋内走出两位年长些的白衣弟子,从其穿着可见他们是“双剑门”的弟子。

    丁珏快速藏身于一堆柴草后面,以免被他们瞧见。他隐约中听见一个弟子说道:“六师伯真是古怪之极,每次我要求亲自去“玄天炼狱”送饭,顺便见识一下里面的情况,他都不允许,还严厉地痛责我一番,恐吓我说“玄天炼狱”是禁地,里面有吃人的怪兽,真是晦气。”另一位弟子笑道:“谁叫你总是多事,如果六师伯不是怪人,又怎会被师祖派到这里做些无聊之事。”两人闲谈抱怨了几句,便匆匆离开院子,朝渡口方向走去。

    丁珏听了二人谈话,心中寻思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六师伯是何人,为什么要隐居于此处,与“双剑门”的掌门白似云又是何关系?”正当他沉思之际,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时的太阳已经处于正南,正是晌午时分,他心中暗自道:“此刻我该回到“双剑门”了,不然慕师兄便找不到我了。”想到此处,他背着布袋悄悄出了院子,再次来到藏船的岩石处,解开绳索,登上小船,返回了洞庭湖的渡口处。他在远处望见,去君山送饭的两名弟子已上了东洞庭山,便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顺利地返回了“双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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