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Q先生的上班史②
7、
我抓了抓头发，然后又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我的购物清单。
一个小型方便的电动剃须刀，一整套的洗浴用品，几件由商店人员进行搭配的秋装和相称的领带，几本牛皮纸速写本。
由于完全缺乏这种必要的外出购物的经验，我在清单最后苦恼地写了一排的省略号。
在过去的几年内，我为数不多的购物经验中，除了一次是为因捣蛋从书上跌下来而无法外出买零食的某个学弟买糖果之外，其余的都是帮老头去伦敦某家店铺内取他定的各种货。
啊，零食！
我脑中有盏电灯泡突然点亮。
我面无表情地绕过了香烟专柜，对上来向我推销的导柜小姐迅速一笑后，便直径走向了糖果专区。
请不要发笑，身为一个需求正常的20左右的青年人，对糖分的必要的摄入能够让我再拔高一截。
也能够满足在没有独立的生活来源之前，总是无法吃糖吃到蛀牙的渴望。
当我拎着购物袋走出大厦时，从时间意义上还处于下午夕阳之景的伦敦已经提前进入了夜晚。
天空是一种朦胧的深紫色，大片看不出颜色的云沉沉地压在了不远处的高层建筑上，把夕阳掩盖地水泄不通。
我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
显然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让我去买些小物品。
伦敦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她将美妙的长裙——负载了MI6神秘之名的威斯敏斯特区，政治风雨诡谲的唐宁街，和贪欲与金钱膨胀的伦敦城——优雅地抚平，但同时也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露出了细微之处的，令人爱恨交加的小瑕疵。
这些小瑕疵便是存在了伦敦千百万条、错综复杂的小巷之中。
那里拥有着与正统格格不入的私密俱乐部，拥有着追求刺激的飞车党或是跑酷一族——你往往只能看到他们在你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拥有着为满足客人们稀奇古怪或者是非法的需求，用阴沉的店面来掩饰自己的特殊商品出售店。
“好久不见……马尔斯小先生。”
“看在上帝的份上……咳咳，我很高兴看到您还没有被送入监狱。”
我五官抽搐地挥手扇开推门而入时铺头盖脸的被风扬起的灰尘，弯着腰迅速地钻进了店铺，反手关上了门。
“……真粗暴。”
坐在门边的小马汀一脸心疼地抚摸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上的灰尘。
“每次我花上几个小时精心吹上去的灰尘总是被像你这样的汉子花几秒钟破坏掉——”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闭嘴吧！”
被点到名的汉子我与在柜台后的老马汀忍无可忍地齐声冲他喊道。
小马汀幽怨地横扫了我们两眼，便扭转了身，露给我们一个白花花的后背。
“……哇塞，露背装。”
我发自内心地称赞着。
“换句话说，你终于成为了MI6史上最年轻的Q？”
老马汀显然对于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他在前面带路引我去地下室，却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我。
“就算成为了Q我的脸与一个月前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先生。”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一个月之前你还是马尔斯小先生，而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不经意地将MI6内部最新的消息出卖给我。”
老马汀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我笑着。
他手中昏黄的灯投在花白的大胡子上，在整个幽暗的楼梯内显得格外古老陈旧。
充斥鼻翼的是永远不变的木头腐朽的味道。
我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
我和他，正逐步走向时光回溯。
“小心脚下……看来不管变成怎样，年轻人还是需要长者领在前面。”
老马汀意味深长地扶了我一把。
我顶了下眼镜，并不打算有任何退缩地迎上了他浑浊的目光。
“……为你的楼梯装盏日光灯吧，先生，你已经看不到科技的光芒了——经验，已经无法取代一切。”
他停下了颤颤巍巍的脚步，转过头来，刺探的目光在灯光明灭中尖锐起来。
我双手插在了口袋中，毫不示弱地回视着。
这已经不再是沉浸于上个世纪谍战片的世界，一切都在卷袭着火星向前冲刺，高科技将会武装到齿牙，情报的刺探，侵入对方系统，通过新闻战降低信心——很不巧，MI6这回就是败在了高科技的反击下，才会被一个完全毫无迹象的敌人炸毁了本部。
老马汀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手中的灯在突然的一阵发光后便失去了所有亮度。
我们同时陷入了黑暗中。
我非常不适应地用手抓住了一遍坑坑洼洼的墙壁，收缩的瞳孔企图分辨出周围的景象。
“哈哈、果然是我不合时代了吗？”
老马汀在我面前的某个方位笑了出来，带着某种可悲的自嘲自讽。
随之是他加快的脚步声。
“小先生，就麻烦你先回到上面去吧，我把货带上来。”
科技是把双刃剑。
它赐予了我在无限的可能性中以最便捷的方式攫取最大的机遇，同时，它又摧毁了我的眼睛。
我现在宛如一个丢失了导盲犬的盲人，不得不将整个人贴在了粗糙的墙壁上，摸索着向上走。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因为瞪太久如出现幻觉的话，那么那个象征出口的一个白点还在遥远的上方。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马汀！小马汀！劳驾能帮个忙吗？！”
我提高了声音呼救着。
等到我又走了五六阶时，我的上方的白点突然消失了。
“需要帮个忙吗？”
伴随着利索地走下楼梯的声音，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处在了我上方不远之处。
“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由于对方在这之后便没有了语言，我无法准确地判断对方的所在位置，便胡乱地伸手，在黑暗中触碰着。
“这里。”
对方在我的胡乱摸索进行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出了声。
我抓住了他的臂膀。
尽管所摸到的衬衫皱巴巴地卷在了一起，而衬衫下的肌肉却是让我手指一抖。
我有些重心不稳地晃荡着，然后对方干脆利落地反抓住了我的手臂，向前一带。
=口=！
我的眼镜框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脸上，顺带的还有对方衬衫上的纽扣。
我呲牙咧嘴地努力站直身体。
哦……对方真的是，见鬼的高。
我们两人相互抓着对方的胳膊，然后（我）跌跌撞撞地向出口爬去。
“多谢。”
在黑暗中，我右手揉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咕哝了一句。
“举手之劳。”
他的声音中像是带着某种愉快的情绪，一路拉着我轻松地向上爬。
8、
“哇……你们两人看起来像是在里面激烈地搞了一场。”
小马汀的视线从我脸上的痕迹一直下扫，然后在看到我衬衫的下摆都从长裤内被拉出敞在外面，笑得更加暧昧。
我选择了无视他，低头将挣脱开的纽扣塞回原处。
介于在一个陌生人和一个眼神火辣瞪着你看就差替你拔下裤子的熟人的中间，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将衬衫塞回去的想法，而是有些不大自在地用力向下拉了拉大衣。
老马汀还没有从那个地洞中上来。
我颇为无聊地双手撑在大衣口袋内，开始偷偷打量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的那位先生。
从我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他一个不完全的侧身。
对方果然很高，约莫有六英尺（183cm），浅金色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我下意识地回想刚刚是否抓到了对方的头顶=皿=……），他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双手环胸地站着，显得手臂上的肌肉流畅而壮硕。
而正当我打算进一步地观察时，对方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转过了身。
我用力的收回了目光。
由于眼珠转动太过迅速，我的眼眶有些发疼。
我一本正经地，像是对一边的墙产生了浓郁的兴趣，再也不肯将视线从那里移开，直到老马汀捧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在楼梯下方请求援助。
看看刚刚被拖上来的我与在一边似乎动作再大一点就会将露背装变成一块布片的小马汀，那位先生理所当然地又下去救援。
“……又是一位稀客。”
老马汀跟在了那位先生后面，挑了挑眉说道。
我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完全不在其他存在上面，我在箱子面前蹲了下来，怀着万分的欣喜去打开那个箱子。
当老马汀靠在一边的柜台上与那位先生叙旧的同时，我手脚麻利地扒拉着箱子中的物品，时不时停下来仔细阅读放在最上面的箱子物品的名单。
说实话，开发武器并非我的长项，当然，我坚定不移地认为钢笔炸弹这种东西是绝对的过时品，我需要的是更接近现代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
恩……比如一把只能用特定指纹开启的手枪怎样？
“能刷卡吗？”
我将所挑的物品堆在了柜台上，然后拿出了我的信用卡。
老马汀双手撑在柜台上，直愣愣地瞪着我。
由于以前老头总是先付款再取东西……我有些悻悻地缩回了手，思考着我还剩下多少纸币。
“半个月之前刚好购置了一台……你应该感谢上帝，小先生。”
老马汀收敛了目光，弯腰从下方搬出了一个刷卡机。
“感谢上帝，如果下回您能装一个日光灯的话。”
我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将卡递了过去。
“或许下回你可以在这里摆个柜台，然后雇用一位调酒的小姐。”
在我一边的先生带着某种不明意义的笑意开了口。
“最近的酒吧出门左拐，以您的脚程二十分钟内准时到达。”
老马汀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拿着我的卡划了好长时间，最后一脸嫌弃地将机器与卡都扔给我，示意我自己来。
等到我终于搞定了付款，便将柜台上那些东西塞到某个老马汀友情提供的杂蓝色背包内，然后说了一声再见后大步离开。
我像是吃了某种兴奋剂，大步流星地，完全无视了身后小马汀不知道说了什么，随手推开了门，精神十足地把店铺抛在了身后。
夜晚的冷风挟着浑浊的味道扑面而来，脸上因空气不流通而升腾起的温度逐渐消退了下去。
等到我原路返回到某个报亭前，我才突然地，惊悚地发现我把我的一袋子零食落在了店内。
难怪轻了好多……
我抓了抓头发，然后又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我的购物清单。
一个小型方便的电动剃须刀，一整套的洗浴用品，几件由商店人员进行搭配的秋装和相称的领带，几本牛皮纸速写本。
由于完全缺乏这种必要的外出购物的经验，我在清单最后苦恼地写了一排的省略号。
在过去的几年内，我为数不多的购物经验中，除了一次是为因捣蛋从书上跌下来而无法外出买零食的某个学弟买糖果之外，其余的都是帮老头去伦敦某家店铺内取他定的各种货。
啊，零食！
我脑中有盏电灯泡突然点亮。
我面无表情地绕过了香烟专柜，对上来向我推销的导柜小姐迅速一笑后，便直径走向了糖果专区。
请不要发笑，身为一个需求正常的20左右的青年人，对糖分的必要的摄入能够让我再拔高一截。
也能够满足在没有独立的生活来源之前，总是无法吃糖吃到蛀牙的渴望。
当我拎着购物袋走出大厦时，从时间意义上还处于下午夕阳之景的伦敦已经提前进入了夜晚。
天空是一种朦胧的深紫色，大片看不出颜色的云沉沉地压在了不远处的高层建筑上，把夕阳掩盖地水泄不通。
我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
显然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让我去买些小物品。
伦敦是个很奇妙的地方，她将美妙的长裙——负载了MI6神秘之名的威斯敏斯特区，政治风雨诡谲的唐宁街，和贪欲与金钱膨胀的伦敦城——优雅地抚平，但同时也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露出了细微之处的，令人爱恨交加的小瑕疵。
这些小瑕疵便是存在了伦敦千百万条、错综复杂的小巷之中。
那里拥有着与正统格格不入的私密俱乐部，拥有着追求刺激的飞车党或是跑酷一族——你往往只能看到他们在你面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拥有着为满足客人们稀奇古怪或者是非法的需求，用阴沉的店面来掩饰自己的特殊商品出售店。
“好久不见……马尔斯小先生。”
“看在上帝的份上……咳咳，我很高兴看到您还没有被送入监狱。”
我五官抽搐地挥手扇开推门而入时铺头盖脸的被风扬起的灰尘，弯着腰迅速地钻进了店铺，反手关上了门。
“……真粗暴。”
坐在门边的小马汀一脸心疼地抚摸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上的灰尘。
“每次我花上几个小时精心吹上去的灰尘总是被像你这样的汉子花几秒钟破坏掉——”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闭嘴吧！”
被点到名的汉子我与在柜台后的老马汀忍无可忍地齐声冲他喊道。
小马汀幽怨地横扫了我们两眼，便扭转了身，露给我们一个白花花的后背。
“……哇塞，露背装。”
我发自内心地称赞着。
“换句话说，你终于成为了MI6史上最年轻的Q？”
老马汀显然对于这个消息非常感兴趣，他在前面带路引我去地下室，却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我。
“就算成为了Q我的脸与一个月前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先生。”
我眨巴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一个月之前你还是马尔斯小先生，而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不经意地将MI6内部最新的消息出卖给我。”
老马汀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对我笑着。
他手中昏黄的灯投在花白的大胡子上，在整个幽暗的楼梯内显得格外古老陈旧。
充斥鼻翼的是永远不变的木头腐朽的味道。
我甚至产生了某种错觉。
我和他，正逐步走向时光回溯。
“小心脚下……看来不管变成怎样，年轻人还是需要长者领在前面。”
老马汀意味深长地扶了我一把。
我顶了下眼镜，并不打算有任何退缩地迎上了他浑浊的目光。
“……为你的楼梯装盏日光灯吧，先生，你已经看不到科技的光芒了——经验，已经无法取代一切。”
他停下了颤颤巍巍的脚步，转过头来，刺探的目光在灯光明灭中尖锐起来。
我双手插在了口袋中，毫不示弱地回视着。
这已经不再是沉浸于上个世纪谍战片的世界，一切都在卷袭着火星向前冲刺，高科技将会武装到齿牙，情报的刺探，侵入对方系统，通过新闻战降低信心——很不巧，MI6这回就是败在了高科技的反击下，才会被一个完全毫无迹象的敌人炸毁了本部。
老马汀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手中的灯在突然的一阵发光后便失去了所有亮度。
我们同时陷入了黑暗中。
我非常不适应地用手抓住了一遍坑坑洼洼的墙壁，收缩的瞳孔企图分辨出周围的景象。
“哈哈、果然是我不合时代了吗？”
老马汀在我面前的某个方位笑了出来，带着某种可悲的自嘲自讽。
随之是他加快的脚步声。
“小先生，就麻烦你先回到上面去吧，我把货带上来。”
科技是把双刃剑。
它赐予了我在无限的可能性中以最便捷的方式攫取最大的机遇，同时，它又摧毁了我的眼睛。
我现在宛如一个丢失了导盲犬的盲人，不得不将整个人贴在了粗糙的墙壁上，摸索着向上走。
如果不是我的眼睛因为瞪太久如出现幻觉的话，那么那个象征出口的一个白点还在遥远的上方。
“看在上帝的份上！小马汀！小马汀！劳驾能帮个忙吗？！”
我提高了声音呼救着。
等到我又走了五六阶时，我的上方的白点突然消失了。
“需要帮个忙吗？”
伴随着利索地走下楼梯的声音，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处在了我上方不远之处。
“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
由于对方在这之后便没有了语言，我无法准确地判断对方的所在位置，便胡乱地伸手，在黑暗中触碰着。
“这里。”
对方在我的胡乱摸索进行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出了声。
我抓住了他的臂膀。
尽管所摸到的衬衫皱巴巴地卷在了一起，而衬衫下的肌肉却是让我手指一抖。
我有些重心不稳地晃荡着，然后对方干脆利落地反抓住了我的手臂，向前一带。
=口=！
我的眼镜框重重地撞在了我的脸上，顺带的还有对方衬衫上的纽扣。
我呲牙咧嘴地努力站直身体。
哦……对方真的是，见鬼的高。
我们两人相互抓着对方的胳膊，然后（我）跌跌撞撞地向出口爬去。
“多谢。”
在黑暗中，我右手揉着脸上火辣辣的地方，咕哝了一句。
“举手之劳。”
他的声音中像是带着某种愉快的情绪，一路拉着我轻松地向上爬。
8、
“哇……你们两人看起来像是在里面激烈地搞了一场。”
小马汀的视线从我脸上的痕迹一直下扫，然后在看到我衬衫的下摆都从长裤内被拉出敞在外面，笑得更加暧昧。
我选择了无视他，低头将挣脱开的纽扣塞回原处。
介于在一个陌生人和一个眼神火辣瞪着你看就差替你拔下裤子的熟人的中间，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将衬衫塞回去的想法，而是有些不大自在地用力向下拉了拉大衣。
老马汀还没有从那个地洞中上来。
我颇为无聊地双手撑在大衣口袋内，开始偷偷打量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的那位先生。
从我眼角的余光，只能看到他一个不完全的侧身。
对方果然很高，约莫有六英尺（183cm），浅金色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我下意识地回想刚刚是否抓到了对方的头顶=皿=……），他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衬衫，双手环胸地站着，显得手臂上的肌肉流畅而壮硕。
而正当我打算进一步地观察时，对方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转过了身。
我用力的收回了目光。
由于眼珠转动太过迅速，我的眼眶有些发疼。
我一本正经地，像是对一边的墙产生了浓郁的兴趣，再也不肯将视线从那里移开，直到老马汀捧着一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在楼梯下方请求援助。
看看刚刚被拖上来的我与在一边似乎动作再大一点就会将露背装变成一块布片的小马汀，那位先生理所当然地又下去救援。
“……又是一位稀客。”
老马汀跟在了那位先生后面，挑了挑眉说道。
我的注意力此时已经完全不在其他存在上面，我在箱子面前蹲了下来，怀着万分的欣喜去打开那个箱子。
当老马汀靠在一边的柜台上与那位先生叙旧的同时，我手脚麻利地扒拉着箱子中的物品，时不时停下来仔细阅读放在最上面的箱子物品的名单。
说实话，开发武器并非我的长项，当然，我坚定不移地认为钢笔炸弹这种东西是绝对的过时品，我需要的是更接近现代的，更让人意想不到的。
恩……比如一把只能用特定指纹开启的手枪怎样？
“能刷卡吗？”
我将所挑的物品堆在了柜台上，然后拿出了我的信用卡。
老马汀双手撑在柜台上，直愣愣地瞪着我。
由于以前老头总是先付款再取东西……我有些悻悻地缩回了手，思考着我还剩下多少纸币。
“半个月之前刚好购置了一台……你应该感谢上帝，小先生。”
老马汀收敛了目光，弯腰从下方搬出了一个刷卡机。
“感谢上帝，如果下回您能装一个日光灯的话。”
我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将卡递了过去。
“或许下回你可以在这里摆个柜台，然后雇用一位调酒的小姐。”
在我一边的先生带着某种不明意义的笑意开了口。
“最近的酒吧出门左拐，以您的脚程二十分钟内准时到达。”
老马汀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拿着我的卡划了好长时间，最后一脸嫌弃地将机器与卡都扔给我，示意我自己来。
等到我终于搞定了付款，便将柜台上那些东西塞到某个老马汀友情提供的杂蓝色背包内，然后说了一声再见后大步离开。
我像是吃了某种兴奋剂，大步流星地，完全无视了身后小马汀不知道说了什么，随手推开了门，精神十足地把店铺抛在了身后。
夜晚的冷风挟着浑浊的味道扑面而来，脸上因空气不流通而升腾起的温度逐渐消退了下去。
等到我原路返回到某个报亭前，我才突然地，惊悚地发现我把我的一袋子零食落在了店内。
难怪轻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