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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发下毒誓

    老夫人的情况每况日下,这让婉心跟金世修担心不已。欧阳辰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最多能再撑过一天了。虽然伤心欲绝,可是身为这个家唯一的男子汉,金世修知道,自己不得不坚强。

    他已经吩咐下去准备后事了,该准备的都要准备好。另一方面,由他亲自出马调查这次下毒之人。不管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刘妈跟何伯已经将团子挖出来找兽医验过了,确认团子中的就是砒霜之毒。这样一来,只要知道那天晚上是谁在那水缸里洗过手,就能查出凶手来了。

    金世修此时将煎药的丫头叫来,严加审问。煎药的丫头平日里就很老实本分,金世修知道她是无辜的,可却也要问出点什么来才行。

    丫头回忆说那晚上四夫人房里的巧儿来找过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了炉子旁边了。闻言,金世修立刻叫人去抓巧儿,可是巧儿却死了。

    经过查验,巧儿也死于砒霜之毒,这样一来线索就断了。不过却也让四夫人落入了金世修的怀疑对象之中。

    巧儿只是个丫头,她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下毒的。虽然巧儿的案发现场显示的是巧儿是服毒自杀,可是却也不能说明凶手就是巧儿。

    不过因为没有证据,金世修也不好直接将四夫人拉来审问。虽然事关重大,可四夫人的身份也摆在那,他还是不得不顾忌的。

    线索好像就在这里断了,至于药店那边也没有什么线索。每个药店老板都说没有买过砒霜这东西,他们也不是巡捕,不可能翻查药店,只能暗查了。

    这边老太太的情况越来越遭,整个人好像都进入了弥留之际。婉心守在她的身边,一刻都不肯离开。金家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在,唯独却了金世萱。

    老太太这会总算是醒来了,睁开眼睛看着婉心守在床边,满是皱纹的脸上,牵扯出了一点笑容来。

    “奶奶,您感觉怎样?有没有好点?”

    婉心手忙脚乱的问道,心都提起来了。此刻她好像又想起了乳娘去世时的场景,心痛的难受。

    她真的很害怕面对亲人分离的这种场景,那种眼看着他们受折磨,离去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去挽救的时候是最痛苦的。

    “我……已经不行了……”

    老太太清楚自己的身子,原本身子就不好,这一次真的让她的身体透支到了极限。

    “奶奶,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婉心已经吓的大哭了起来,她心里充满了恐惧。

    金世修在一边扶着她,对着她摇摇头,“奶奶,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都在。”

    老太太环顾一圈屋子里的人,可脸上却还是带着遗憾,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等世萱。可是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世萱的,所以老太太注定要带着遗憾离开了。

    “婉心……”老太太伸出颤抖的双手朝着婉心去。

    “奶奶!”婉心急忙握着她的手,“您说,我在这。”

    “好好照顾世修,好好打理金家。最重要的,一定要为我金家诞下后人。还有……”老太太抬起头在婉心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如果你不能生育,那么一定要为世修纳妾,我金家绝对不能绝后。你一定要答应我,答应我……”

    婉心听着老太太的话,双手都颤抖了起来。老太太说的,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世修也不会答应的,可是看到老太太的样子,她知道,她必须要点头。

    老太太知道婉心会迟疑,可是这件事她必须要她答应。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着婉心手,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你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啊……”

    金世修不知道老太太一直要婉心答应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要是换着以前他会阻止的,可是老太太现在这个状况,他也的确是开不了口。

    婉心看着老太太苦苦的逼着,无奈之下只好点头。这是一个临死的老人最后的愿望,她不能拒绝。

    见婉心同意了,老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却也没有罢休,继续说道,“你发毒誓。”

    “奶奶……”

    婉心没料到老太太会这么执着,她都答应了,肯定会做到的。但是她也知道老太太的用心,金家就只有金世修这一脉,要是她真的生不了孩子的话,岂不是要金家绝后了?老太太不理会婉心的惊愕,继续说道,“就算你能生出孩子来,可是如果没有生下男丁的话,也要那样做。你必须要发毒誓,如果你违背了今日的承诺,那么我一定会化成厉鬼日夜纠缠你。你在天之灵的父母也不得安宁,永世不得超生。”

    “奶奶,你说什么呢?怎么好好的发这种恶毒的誓言?”金世修也是吓了一跳,这真的是太毒了。

    “世修,你别插嘴,我没多少时间了,要是婉心不答应我的话,我死也不会瞑目的。”这是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事,世修对婉心的感情太深了。她比谁都清楚,如果婉心以后真的不能生育,亦或者是生不出男孩,世修他绝对不会纳妾的。这样的话,金家可就真的要断后了。她金家不能断后,绝对不能。所以她不得不逼着婉心发下这样的毒誓,否则她也没脸去见自己死去的丈夫,去见金家的列祖列宗。

    婉心被老太太逼得没办法,眼看着老太太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可却还死死的看着她,婉心只好咬咬牙,举起手,发起了毒誓。

    “婉心,不要……”

    金世修想要阻止,可是婉心却对着他摇摇头。

    “世修,这是我对奶奶的承诺。”作为一个女子,为夫家生育孩子,传宗接代,原本就是她的责任。

    “我叶婉心在此发誓,如果日后我无法为金家生育子嗣传宗接代,就必须为我的丈夫纳妾,直到为金家生下继承人为止。如果违背今日的誓言,奶奶死后会化为厉鬼日夜与我纠缠,我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不能安宁,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誓言对婉心来说,真的是太毒了,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的。这些话就像是利剑一般插在她的胸口,就连喘气都是痛的。

    金世修怔怔的看着婉心,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绝望的闭上双目,将这一切都吞进了肚子里。婉心发了毒誓,那是因为她要对奶奶负责任。可是他却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一生,这一辈子,他只会有婉心一个女人。就算将来死后没脸去见奶奶,他也绝对不会妥协的。

    听到婉心的誓言之后,老太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子嗣的事是她最为挂心的事,今天婉心当着这么多人发下重誓,也总算能让她能安心了。

    “我死后,你们一定要团结在一起,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世修,孝敬你娘,她这辈子也不容易。答应奶奶,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善待你娘,知道吗?”

    老太太拉着世修的手再次叮嘱道,她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所有的事都别想瞒过她的双眼。

    “奶奶,您歇会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金世修没有直接答应,因为他内心里也猜到了一些。奶奶是个聪明人,他相信奶奶也早就觉察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在临死之前说这些话的。

    “世修,答应奶奶,就算是奶奶求你了。”老太太并不松口,在她死之前,她必须要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否则,一旦她不在了,这个家会是什么样子,她也无法预料了。

    “好,我答应你。”其实金世修之所以会答应,也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而已。不管王美娥做了什么,她始终是他娘。是她给了他生命,这一点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

    站在人群后面的王美娥在听到老太太这些话之后也是惊愕的,她没想到老太太到临死之前都在为她着想,心里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恐惧,让她无地自容了。

    尤其是在看到世修刚才对着她投射过来的那一抹眼神之后,她更是如坐针毡,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太太又交代了几件事,无非就是要世修跟婉心善待家里几位夫人,和几个妹妹。还让世修一定要把世萱找到,别让她在外面吃苦。

    “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能活到今天,我也足够了。人老了,就特别想见到自己爱的人,先现在好了,我终于能去找老爷了。看到你们,我也能无牵无挂的去找他了。”老太太到最后的时刻都很安详,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爱人。她枯瘦如柴的双手缓缓的抬起伸向自己的前方,好像那里有一双手在等着她一般。

    “老爷,我来了……”

    这句话说完,老太太安详的闭上了双眼,脸上带着笑意,走完了她这精彩纷呈的一生。

    “奶奶,奶奶……”

    “娘,娘……”

    一屋子人都在哭喊,每个人都流下了眼泪,有真心的,也有假意的。不管是真是假,老太太是永远的去了,从此云山镇也少了一个传奇人物。

    ------题外话------

    呃,以后的更新应该都在这个时候了,晚上十点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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