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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再见了,故园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离别,总是让人怅然若失,但这样的场面在人生这个大舞台上却在不断地上演。开学的日子到了,这就意味着紫雨将告别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故土,开始另一段旅途。

    中午吃的饺子,是老妈特地赶时间为紫雨包的。味道很美,可紫雨却吃不出滋味。说到饺子,众所周知,除了味美之外,它的做法也是十分复杂的。时间如此紧,老妈为什么还要包饺子呢?因为饺子意味着离别时间短,很快就能盼到归期。

    吃过午饭,老妈把紫雨叫到房间里,对他说:“雨儿,你也长大了,妈也不再想以前那样处处管着你了。出门在外,要多长个心眼儿。大道理什么的你都懂,我也就不多说了。从小到大,学习上我从没管过你,你自己处理的很好,在这一点上妈很放心。至于感情,妈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反对你谈恋爱,但是有一句话你要记住:‘爱你的人可以有很多,但你心里爱的人只能有一个’。你明白吗?”“妈……我记住了。”紫雨有些哽咽。

    这次开学紫雨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但说什么老妈都不答应,硬是要老爸去送紫雨。紫雨拎上行李,刚要出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推开了紫琪房间的门。这个小丫头从吃完午饭到现在一直没露面,紫雨想看看她在干什么。进门发现,紫琪正趴在床上哭呢,虽然声音很小,但紫雨却听得很清楚。紫雨眼睛一酸,但还是忍住了,没让泪水滑下。

    紫雨轻轻走到床前,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紫琪的头,紫琪转过脸,看到是紫雨,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紫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种感情想倾泻而出,但他一直克制着。“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要听话,好好学习。等我寒假回来,再带你出去玩,好吗?”紫雨的说的很慢,也很轻。“嗯……”紫琪点点头。紫雨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等我回来!乖哈,妹妹不哭!”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

    跟老爸坐上公交的时候,那种压在心中的情感倾泻而出,泪水模糊了紫雨的视线,紫雨故意把头转向了窗外。自古以来,人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在紫雨看来,有血有泪的男人才算得上真正的男人。

    到了火车站,紫雨他们跟吴海和吴海的爸爸会和了。一行四人,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他们要首先到北京,然后晚上十一点在转车去鞍山。从家到北京很近,大概也就两个小时。而从北京到鞍山,却要坐一夜,这也是从小到大紫雨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他们四人还在候车室。这时,紫雨接到了刘老师的电话,说是一会儿来看他们。

    刘老师是紫雨初中时的数学老师。当时紫雨还当过几天数学课代表,后来因为班主任要让他当学习委员,就把紫雨从刘老师手中要了过去。尽管如此,紫雨跟刘老师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而且,教他们那年刘老师也是刚大学毕业,因此年龄上比紫雨大不了多少,平时像姐姐一样一直与紫雨保持着联系。正巧她现在在北京工作,听说紫雨他们开学路过北京,特地赶来送送他们。

    紫雨和吴海一起从火车站门口把刘老师接到了候车室里。因为车站人很多,座位数量有限,紫雨和吴海便把座位让了出来。这样,三位长辈坐着,两人在旁边站着。

    三位长辈聊了聊各自的工作,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紫雨跟吴海身上。刘老师给他俩讲了讲大学生活的一些经验,最后将主题放在了二位的感情上。在她眼里,大学里如果不谈一场恋爱,那简直就是辜负了大学生活的美好。吴海已经有对象了,这个大家都知道,可紫雨还没有。临走前,刘老师对紫雨说:“这不,当着你爸爸的面,大学里我给你留三个作业。第一,把学习搞好;第二,多参加一些活动;第三,领个对象回来让我看看。等你放假,我可是要验收的。”“保证完成任务!”紫雨回答地很是干脆。刘老师一下子就消了。

    送走刘老师,也就差不多检票了。因为北京是始发站,所以检票时间一般提前半个多小时。上了火车,把行李放好,紫雨突然感到困了。按紫雨以往的作息习惯,九点之前就该睡觉了,现在都晚了一个多小时了,眼睛早就睁不开了。于是,紫雨将头往车窗上一歪,便进入了梦乡。

    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马上就要到站了。紫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们昨晚都睡了会儿吗?” “就你睡得跟猪一样。”吴海斜了紫雨一眼。“怎么?我就是心态好,搁哪都能睡着,你想睡你睡得着吗?”紫雨故意做了个鬼脸。

    下了火车,刚一出站,便看到了H大的迎新生队伍。那么长的遮阳伞下有许多志愿者,那场面相当壮观。紫雨他们一行四人来到接待处,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穿白衬衣的女生。女孩留的短发,整齐的刘海,一双杏眼,很是清秀。下身穿的是浅色牛仔短裤,胸前挂着志愿者的牌子。女孩把他们领到遮阳伞下安顿好,并递上了水,告诉他们,等会儿校车来了就带他们去学校报到。说完,便去迎接其他新生了。

    这时走过来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老人拄着拐杖,身子有些佝偻,头上包着一条早已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来的头巾。她一步步挪到紫雨跟前,伸出了手。紫雨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从兜里摸出两枚一元硬币,放到了老人手中。“谢谢!”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要说紫雨心地善良,这话一点也不过,平时只要在街上遇到了这类人,多少总会给点儿。这时,老妇人转向吴海。吴海看了一眼老人,极不情愿地从裤兜里摸了半天,最后掏出来一枚一角硬币,塞到老人手中。老人没有离开反而继续向他伸着手。“不要啊?不要拉倒。”吴海从老人手中又拿回了那枚一角硬币,转过了头。紫雨摇摇头,又从兜里拿出一元纸币,给了老人,老人这才离开。

    “不至于连一块钱都舍不得给吧?”“不是舍不得,是真没有零钱了。况且现在有几个是真的?全是骗子,就你那么好骗。”“骗不骗那是她的事,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再说,万一这是真的呢?”“那你就当她是真的吧,反正我不信。”紫雨无奈地摇摇头。

    校车来了,紫雨他们四人上了校车。过了一会儿,便到了H大。

    刚一下车,便看到好多打着牌子的迎新志愿者。牌子上写的是各学院名称。紫雨是电信院的,而吴海是材冶院的,所以两人在此不得不分开了。

    紫雨跟着这位打牌子的志愿者来到了电信学院的报到处。在领了自己的书款单后,便跟着一位志愿者去领自己的被褥。

    又是一个女孩,确切地说,紫雨应该叫她学姐吧。女孩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上身红色T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爱笑,嘴角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女孩很开朗,一路上给紫雨讲了许多大学生活应该注意的问题。

    领完被褥,她又把紫雨送进了寝室,并且帮紫雨将被褥跟床单铺好,这着实让紫雨十分感动。从小到大,除了老妈,还真没有人给自己铺过床呢。最后,女孩给紫雨留了手机号码,并告诉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吃过午饭,紫雨让老爸在自己床铺上休息。他和吴海一起去转了转,H大的风景很美,这让紫雨很满意。转了一下午,也没转完。

    晚饭过后,老爸他们要坐车回家。紫雨跟吴海一起送走了各自的老爸。“你不觉得今天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呢?”“什么事?”紫雨有些茫然。“有一个东西的地点咱俩还没确定呢。”吴海故作神秘地说。“网吧!”紫雨恍然大悟。对于两个网迷来说,到了一个新地方,确认几个最近的网吧地址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说罢,两人一起围着学校公寓转了一圈。这附近一共有四个网吧,三个在北门附近,一个在东门附近。这样,一天的任务才算彻底完了。

    尽管是夏日,东北的夜晚依旧有些清凉。紫雨站在寝室的窗前,望着一幢幢灯火通明的建筑,心里喃喃:我的新生活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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