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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曾经的约定

    夏日的天气有些燥热。尽管如此,紫雨依然喜欢这个季节。因为一直以来,在萧紫雨眼中,夏天,是一年四季中最充满活力的季节。青春,所演绎的主题也是活力四射。因此,夏日属于这个年纪的我们。只是,可能是因为毕业的缘故,今年的夏季与往日的色彩有所不同,带着一层浅浅的阴影,隐约弥漫着一丝淡淡地离愁。

    纵然是再长的假日,也转眼即逝。这些日子里,紫雨天天外出,整日与那帮兔崽子泡在一起。不光是紫雨,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过完这个暑假,我们恐怕很难再找一个时间,去尽情挥霍。因为这就是生活。

    离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今天,与以往不同,紫雨并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整理了一下当年的日记。下午,打开电脑,登上QQ,点开空间。看了看这段日子里大家的动态。每个人都怀着各自以往不同的心情,很多人都为自己高中三年的生活做了一个总结。紫雨用心地读着每一行文字,手在键盘上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心声。这是第一次,紫雨如此认真地评论别人的日志。

    韶华荏苒,花谢花开。三年,纵然一直将自己封闭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可总有那么几个不经意的瞬间,渗入自己的心田,然后生根、发芽……总有一隅风景会催人泪下,总有一瞬回忆会刻骨铭心。

    紫雨望向窗外,看远处的蓝天,上面飘着一朵白云。那朵云,在风的演奏下,不断变幻着舞姿,然后一点点破碎,最后慢慢消失,只留下空旷的天空。“三年,我留下了太多文字。所以,这一次,我将不会再用文字来做我三年生活的总结。”紫雨喃喃地说。

    傍晚时分,太阳已没有了中午的那份毒辣,反而像一个腼腆的小姑娘,羞得满脸通红。这时的阳光是柔和的,那份柔和将天边的云朵染成了各种颜色,犹如舞姿曼妙的仙女,美极了!

    吃过晚饭,紫雨独自一人走出家门,向小区旁的花园走去。这座花园已经有一段历史了。那是紫雨小时候经常和自己的玩伴去的地方。经过十几年的时间,经过无数次的再造,已经有很大变化。尽管如此,花园中间那颗大柳树却是一直没变。记得儿时的夜晚,小区内的老人都会出来做到大柳树下聊天。而紫雨他们几个就会爬到大柳树上去玩。如今的老人们大都已经不在了,花园也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偶尔会有一两对情侣的身影从树下掠过。每当难过的时候,紫雨都会一个人静静坐在柳树下的小石板凳上发呆。于紫雨而言,那是童年记忆中最清晰地一个片段。

    沿着弯曲的长廊,漫步于花的海洋。紫雨步子很轻,却很沉重。阳光缓缓泻下,给这片花海铺上了一道安静的色彩。紫雨紫雨步子很慢,静静享受着这一切。

    长廊的尽头,是花园的中央,也正是大柳树所在之地。远远望去,树下站着一位少年,目光望向远方,夕阳将少年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紫雨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朝少年走去。

    这是一张清秀的脸,五官端正,两道剑眉直插两鬓,嘴角洋溢着一丝狡黠的微笑。特别是那双如水般清澈灵动的眼睛,似乎充满着无尽的柔情,可是目光却又如此坚毅。两人对视良久,连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静了下来。天渐渐暗了下来,两个少年的身影也开始一点点变模糊。

    “小雨。”少年首先开口了。“小曦。”紫雨也脱口而出。说吧,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眼前这个英俊的少年叫陈曦,是紫雨儿时的玩伴。除他之外,还有一个叫王晴的女孩,他们三个当时住同一个小区,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紫雨与王晴同岁,而陈曦小他俩两岁。三人从小学、初中一直是在同一所学校上的。初中毕业后,王晴因为没有考上高中,被迫读了技校,现在已经工作了。而陈曦因为家里缘故,迁去了另一座城市。也就是说,紫雨初中毕业那年,三人就各奔东西了。到今天,已经有三年不见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月亮爬上了柳梢。夏日的夜是十分迷人的。满天星星眨着顽皮的眼睛,萤火虫也开始成群结队地起舞,用自己的灯火装扮着这个黑夜。

    两人坐在柳树下的小石凳上。兄弟相见,心情当然十分激动。相隔三年,心中自然憋了许多话。趁着如此美丽的夜色,紫雨首先开口了:“我有一个疑问,你是如何认出我的?”“眼睛。”陈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双像小雨你这样如此温柔的眼神了吧?那双迷倒了万千少女的眼睛。”“去你丫的!”紫雨一拳轻轻捶在陈曦胸前。“那你又是怎么敢认我的?”“微笑。”紫雨回答地也很干脆,“嘴角上扬起的那一丝狡黠的微笑。那一道让许多女孩神魂颠倒的神秘微笑。”“去死!”陈曦也一拳捶过来。之后,两人一起笑了。

    “小雨,你还记得吗?那年我们曾经约好,三年后,在这里重逢。”

    “当然记得。你们走后,每当我不开心了,都会一个人来这里。可惜,还是少了一个人。”

    “小晴来过了。只是那时你不在。他现在在上海上班。还有,她要结婚了。”小曦的声音很轻。

    “ 结婚?!跟谁?”

    “那个人你认识。就是当年一中与三中进行文学竞赛时被你打败的那个一中选手,李强。在那次比赛中他败给了你,因此三中夺冠。”

    紫雨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怎么,心疼了?”

    “没……没有。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们该为她高兴。”

    “其实,失落的并不只有你一个。虽然,你跟她才是人们眼中的青梅竹马。刘强对她的确很好,所以我们也应该释然。毕竟,从她走向技校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已经与我们偏离了。我们应该理解她。如果不是因为学业,我想,咱俩也差不多该结婚了吧。”

    “你说的没错。李强这个人,说实话我还是蛮佩服他的。他是一个难得的对手。你知道吗?当年那场竞赛结束后,他对我说过:‘别以为从我手中夺了江山就结束了,我们的竞争才刚刚开始’。没错,那一年我的却从他手中夺得了江山,可他,却抢走了我的美人。那一战,我还是输了。”

    “不能算是‘夺’吧?你爱小晴,我也爱,可是我们这份爱不是那种尘世间的男女之情。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了友情,亲情和爱情,超越了这世间的一切情感。所以,我们从未失去。李强得到了小晴,只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与当年的决战无关,所以,小雨,你依然是赢家。”

    “嗯,你说的对。所以我们都不该失落。”

    “小雨,小晴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其实还是你。你真的太善良了,以至于感情成了你致命的弱点。记忆中的小雨是个充满阳光的少年,而不是如今那个只用灰色文字挥霍自己情感的哀伤男孩。你的文字我都看过了。我知道,有些感情是必须要经历的,那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成长。可是,教会你舞步的人不一定就是陪你到散场的人。就像我,虽然钟情于荷花,可是每当我忧伤时,陪在我身边的只有那株冷艳的玫瑰一样。”

    “小曦,这些我都明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长大好吗?相信我,曾经的小雨会回来的。”

    “嗯,我相信你。大学前两年,好好去享受下吧。等我毕业了,我会再来找你。记住,这是我们的约定哦。下次我见的,是曾经的小雨。”

    ……

    夜,深了。小区内居民楼的等都灭了。月亮高高悬于头顶,洒下一层薄薄的光辉,给整个花园都笼上了一层朦胧。月色下,两个并肩行走的少年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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