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倚在榻上。微微闭上双眼，却无法入睡。思索着该如何跟爹娘说我要入宫，记得姐姐初入宫时爹娘便总是叹息流泪，如今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也要想着离开他们步入如狼似虎的后宫，教他们怎么舍得。可即便百般千般不愿意，这后宫也是我必定要踏入的既已决定。我正在眼睛唤了声：“如花，去请了老爷夫人到庭里就说我有事相商。”如花有些犹豫：“小姐，这个时候老爷夫人怕是已经睡下了吧。”我只说到：“你只管请就是。”待如花出去，我也迅速着了妆，到庭里去了。
不消片刻，爹娘便到了。我行礼：“这么晚了，扰了爹娘休息了。”娘将我扶起：“潦儿，这么晚了，你唤我们来由什么急事吗？”我看着年迈的爹娘，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未言语，泪先落，复又跪下，娘不解又心疼：“潦儿，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我挣脱了娘的手，哽咽道：“让女儿跪着吧，请爹娘坐着听女儿说。”然后看了如花一眼，如花当即会意，扶了爹娘坐下。爹爹眼里尽是慈爱说：“潦儿，你究竟原何如此，你要做什么，爹娘依了你就是，且赶紧起来吧。”我亦没有起来的样子，“爹娘听潦儿说，姐姐入宫已有三年，这三年中姐姐在宫中过得如何我尚且不知，可看爹爹和哥哥在朝中受尽冷眼，已不难猜想姐姐是如何度日的。如若姐姐得宠爱，又有谁敢轻视我蒋家。原本女儿想着，姐姐即不得宠，在宫中安慰度日即可，若真得宠，今日是皇上心中至宝，明日也会落得家破人亡。不如一直如此，只要彼此或者便好。可女儿听说，爹爹与哥哥要被派往南方，名义上为勘察，实则将爹爹哥哥与流放相差无几。我蒋门素未得罪人，何必又人想置我们与死地。思来想去，唯一与我们有仇的便是如今正三品大员户部左侍郎付儒林”说到此处我见爹娘皆是苦恼，这付儒林曾在娘未出阁之前很是喜欢娘亲，也曾找过媒人，下过聘礼。只是娘亲在闺阁中九听说他表面上翩翩有礼，实际上很无耻，曾在街上公然调戏妇女，此后拒不承认，硬说是那妇女勾引了他。只因他是为官的，花店银子便打发了。娘亲不肯嫁于他，外公又甚是心疼娘亲，当即便回绝这门亲事。之后没多久娘亲便嫁于了爹爹。这让付儒林十分记恨蒋家。我接着说。“他从前尚不敢对我们如何，只因爹爹职位高于他。如今他因着他女儿得宠，他便攀附高位，如此欺凌我蒋家。爹爹年迈，我如何忍心教爹爹受这流放之苦。哥哥年少，正在建功立业时，我又如何忍心教哥哥前程毁于他付家，爹娘，我想姐姐在宫中怕是也难熬吧。”说完这些话，我已经是满面泪痕。爹娘更是痛心不已却尽是慈爱。娘娘我扶起：“潦儿，娘知道你是孝心一片，可是，你姐姐已深陷后宫，你教娘如何。。。如何。。。”娘哽咽着说不下去，转身拿了绢子拭去脸上泪痕，爹爹走到我身边，用手擦去我的眼泪。爹爹的手有些粗糙了。抚过我的脸，我甚至感到一丝疼痛，可我不愿去躲，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感受父亲的慈爱了。“潦儿，其实你不必为爹爹何你哥哥担心，南方虽是苦寒之地，可爹爹毕竟还是官，不会受那么些苦的。你哥哥如有作为，在哪里都可以建功立业。至于你姐姐。。。”爹爹看了娘一眼。娘轻轻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愧疚。爹爹便接着跟我说：“这是瞒了你许久，是该告诉你了。”我疑惑的望着爹。爹爹看了看我。“你姐姐。。。并非是蒋家的女儿。”“什么？”我惊讶“姐姐不是蒋家的女儿？怎会？爹爹，你可不是为了不让我进宫故意骗我的吧。”“不”娘走到我身边“你姐姐，是。。。是我和付儒林的女儿。”“什么？”简直如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的抓着娘的肩膀：“娘，你在说什么？你和付儒林，娘，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你这样做置爹爹于何地啊，爹爹面对姐姐尽二十年，你教爹爹每日每夜承受折磨。娘，你于心何忍那。”我双手扶着的娘的肩膀微微的颤抖。却听到爹爹怒吼“潦儿，你怎么可以对你娘如此无礼。当日若非他付儒林在你娘的酒中下药，你娘怎会失身于他。”我呆呆的望着娘，“娘，是真的吗。”娘点头道，“当日你外公会了他的提亲，次日他便约我去望仙楼，他说，即无缘做夫妻。可否让他尽兴于我同饮。我并不想去的，我知道，此人非君子，我还是远离为妙。可是当时我妹妹便是你姨娘哭着跑来跟我说，他吧爹爹最珍爱的玉佩拿去当了。给他的心上人做了经商的盘缠。他哭着求我想办法。若让我爹爹知道了拿回银子是小，只怕从此后在不让他们见面了吧。可我当时待字闺中，如何拿得出那么多钱去赎回那玉佩。我便想着或者可以找付儒林借些，待以后还他就是。毕竟，他。。。他是喜欢我的。谁想，谁曾想，，，”娘在说不下去了，伏在爹爹肩上嘤嘤哭了起来。爹爹边轻轻拍着娘的肩膀边对我说：“遇见你娘的时候，他独自站在桥上。风轻轻吹过她凌乱的头发，也吹动我的心。是我将你娘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我不在乎她曾经如何，只想和她相伴今生”爹宠溺的看着娘。是的，爹爹对娘亲的感情我自懂事起便了解了。忽然想起或许刚才我已经伤了娘的心了吧。我跪在娘身边，拉着娘的裙摆。“娘，潦儿错了，潦儿不该那样和您说话，潦儿实在不知娘所受的委屈，是潦儿教娘伤心了。”娘拉着我的手。“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呢。爹娘告诉你这些，实在是不想你入宫。虽然如儿是我亲生的，可我实在是不想面对她。你也不必因为他在宫中过的不好而想入宫帮她。明白吗？”“娘，其实您也是疼姐姐的吧。非则这么多年来潦儿看不出您与姐姐的心病，潦儿自视不是那么蠢笨的人，既然爹娘因为付家受了这许多苦，我们不该讨回来吗？潦儿也必不会让爹娘继续因他付家受苦。所以不论为着以前还是以后，潦儿都是要进宫的。”爹爹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觉得的是爹娘自知无法改变，可还是想左右与你。既已如此，潦儿，以后我蒋家前程全负于你一身你了。你即选择进宫，就不可和你姐姐一样在宫中无宠一生。否则，你今日的选择便是无谓的。而且与爹娘在见不到面了，其实爹爹还是希望。。。”“爹，女儿知道了”我不敢让爹爹继续说下去，我怕我会动摇。毕竟，入宫时我得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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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片刻，爹娘便到了。我行礼：“这么晚了，扰了爹娘休息了。”娘将我扶起：“潦儿，这么晚了，你唤我们来由什么急事吗？”我看着年迈的爹娘，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未言语，泪先落，复又跪下，娘不解又心疼：“潦儿，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我挣脱了娘的手，哽咽道：“让女儿跪着吧，请爹娘坐着听女儿说。”然后看了如花一眼，如花当即会意，扶了爹娘坐下。爹爹眼里尽是慈爱说：“潦儿，你究竟原何如此，你要做什么，爹娘依了你就是，且赶紧起来吧。”我亦没有起来的样子，“爹娘听潦儿说，姐姐入宫已有三年，这三年中姐姐在宫中过得如何我尚且不知，可看爹爹和哥哥在朝中受尽冷眼，已不难猜想姐姐是如何度日的。如若姐姐得宠爱，又有谁敢轻视我蒋家。原本女儿想着，姐姐即不得宠，在宫中安慰度日即可，若真得宠，今日是皇上心中至宝，明日也会落得家破人亡。不如一直如此，只要彼此或者便好。可女儿听说，爹爹与哥哥要被派往南方，名义上为勘察，实则将爹爹哥哥与流放相差无几。我蒋门素未得罪人，何必又人想置我们与死地。思来想去，唯一与我们有仇的便是如今正三品大员户部左侍郎付儒林”说到此处我见爹娘皆是苦恼，这付儒林曾在娘未出阁之前很是喜欢娘亲，也曾找过媒人，下过聘礼。只是娘亲在闺阁中九听说他表面上翩翩有礼，实际上很无耻，曾在街上公然调戏妇女，此后拒不承认，硬说是那妇女勾引了他。只因他是为官的，花店银子便打发了。娘亲不肯嫁于他，外公又甚是心疼娘亲，当即便回绝这门亲事。之后没多久娘亲便嫁于了爹爹。这让付儒林十分记恨蒋家。我接着说。“他从前尚不敢对我们如何，只因爹爹职位高于他。如今他因着他女儿得宠，他便攀附高位，如此欺凌我蒋家。爹爹年迈，我如何忍心教爹爹受这流放之苦。哥哥年少，正在建功立业时，我又如何忍心教哥哥前程毁于他付家，爹娘，我想姐姐在宫中怕是也难熬吧。”说完这些话，我已经是满面泪痕。爹娘更是痛心不已却尽是慈爱。娘娘我扶起：“潦儿，娘知道你是孝心一片，可是，你姐姐已深陷后宫，你教娘如何。。。如何。。。”娘哽咽着说不下去，转身拿了绢子拭去脸上泪痕，爹爹走到我身边，用手擦去我的眼泪。爹爹的手有些粗糙了。抚过我的脸，我甚至感到一丝疼痛，可我不愿去躲，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感受父亲的慈爱了。“潦儿，其实你不必为爹爹何你哥哥担心，南方虽是苦寒之地，可爹爹毕竟还是官，不会受那么些苦的。你哥哥如有作为，在哪里都可以建功立业。至于你姐姐。。。”爹爹看了娘一眼。娘轻轻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愧疚。爹爹便接着跟我说：“这是瞒了你许久，是该告诉你了。”我疑惑的望着爹。爹爹看了看我。“你姐姐。。。并非是蒋家的女儿。”“什么？”我惊讶“姐姐不是蒋家的女儿？怎会？爹爹，你可不是为了不让我进宫故意骗我的吧。”“不”娘走到我身边“你姐姐，是。。。是我和付儒林的女儿。”“什么？”简直如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的抓着娘的肩膀：“娘，你在说什么？你和付儒林，娘，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你这样做置爹爹于何地啊，爹爹面对姐姐尽二十年，你教爹爹每日每夜承受折磨。娘，你于心何忍那。”我双手扶着的娘的肩膀微微的颤抖。却听到爹爹怒吼“潦儿，你怎么可以对你娘如此无礼。当日若非他付儒林在你娘的酒中下药，你娘怎会失身于他。”我呆呆的望着娘，“娘，是真的吗。”娘点头道，“当日你外公会了他的提亲，次日他便约我去望仙楼，他说，即无缘做夫妻。可否让他尽兴于我同饮。我并不想去的，我知道，此人非君子，我还是远离为妙。可是当时我妹妹便是你姨娘哭着跑来跟我说，他吧爹爹最珍爱的玉佩拿去当了。给他的心上人做了经商的盘缠。他哭着求我想办法。若让我爹爹知道了拿回银子是小，只怕从此后在不让他们见面了吧。可我当时待字闺中，如何拿得出那么多钱去赎回那玉佩。我便想着或者可以找付儒林借些，待以后还他就是。毕竟，他。。。他是喜欢我的。谁想，谁曾想，，，”娘在说不下去了，伏在爹爹肩上嘤嘤哭了起来。爹爹边轻轻拍着娘的肩膀边对我说：“遇见你娘的时候，他独自站在桥上。风轻轻吹过她凌乱的头发，也吹动我的心。是我将你娘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的。我不在乎她曾经如何，只想和她相伴今生”爹宠溺的看着娘。是的，爹爹对娘亲的感情我自懂事起便了解了。忽然想起或许刚才我已经伤了娘的心了吧。我跪在娘身边，拉着娘的裙摆。“娘，潦儿错了，潦儿不该那样和您说话，潦儿实在不知娘所受的委屈，是潦儿教娘伤心了。”娘拉着我的手。“傻孩子，娘怎么会怪你呢。爹娘告诉你这些，实在是不想你入宫。虽然如儿是我亲生的，可我实在是不想面对她。你也不必因为他在宫中过的不好而想入宫帮她。明白吗？”“娘，其实您也是疼姐姐的吧。非则这么多年来潦儿看不出您与姐姐的心病，潦儿自视不是那么蠢笨的人，既然爹娘因为付家受了这许多苦，我们不该讨回来吗？潦儿也必不会让爹娘继续因他付家受苦。所以不论为着以前还是以后，潦儿都是要进宫的。”爹爹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觉得的是爹娘自知无法改变，可还是想左右与你。既已如此，潦儿，以后我蒋家前程全负于你一身你了。你即选择进宫，就不可和你姐姐一样在宫中无宠一生。否则，你今日的选择便是无谓的。而且与爹娘在见不到面了，其实爹爹还是希望。。。”“爹，女儿知道了”我不敢让爹爹继续说下去，我怕我会动摇。毕竟，入宫时我得已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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