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回程
第二日一早，我梳洗过后就去找李商隐，却没想到，竟然在半路上与他相遇。
“大哥。”
“盼兮，别说。”李商隐静静的看着我，说：“让我就这么看着你，看一会儿，好吗？”
我也抬头看李商隐，他的面容更憔悴了，想来，昨天夜里，他也不曾睡吧！
“当年，不该认你做妹妹的。”李商隐轻声说。
我的心里一紧，李商隐，大哥，你后悔了？是啊，若不是我，你就幸运多了。也许你的堂叔会多活一段时间（历史上，李商隐的堂叔是在他回去照顾一年以后离世，而我所写的，却只是短短一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还记得否？），你不会遭遇这样的磨难，你不用认识锦瑟，也不必感受那痛彻心扉的失去。但为什么要说出来，放在心里骗骗我不好吗？虽然我知道，我带给你的绝不是幸运，但你为什么不骗我啊，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真的不会太久的，李商隐。
“但是，突然发现，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我该帮你找个良缘，你该有个比我更好的人爱你，是吧？”他的声音柔柔的，但我却不自主的低下头，心中百味杂陈。
“盼兮，四年了，一直都没有这么好好的看着你，原来，我竟粗心成这样。”他的手轻轻的挑起我的一缕青丝，“谁会与你结发呢？”
“别说了。”我划开他的手。
重新抬起头，“大哥，妹妹一直以来都做的不好，但是，别说了，好吗？”
“别哭啊，妹妹，为兄在看着你，别哭好吗？”替我擦干眼泪的他，眼神怎么那么忧伤？
“大哥。”你让我说什么啊？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会疼。
“妹妹，昨天八哥都和你说了吧，他说的也许也对，不过，你把它们都忘了，好吗？为兄不会再痛了，真的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李商隐的脸白的不像话，声音里尽是颤抖。
我点点头，狠狠的点点头，“好，我都忘了，大哥，你千万不要伤心好吗？你伤心的时候，很多关心你的人，比你还要伤心。”
“为兄知道，盼兮也会伤心，所以为兄，再也不会伤心了！”李商隐笑了，可那笑，在我看来，是那样苍白。
（明眼人能看出来，这两个孩子有多别扭吧！嘿嘿，今天人品爆发，不让杰杰自己在那里单相思，不过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往后看，以后我会解释的，所以，大家不要以为我的精神出问题了哦！）
“好了，盼兮，我们去吃饭吧！我和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回家看看，好吗？”李商隐把头轻探，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好啊！”
走回房间的路像是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重新洗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朦朦胧胧的铜镜里，那还是我吗？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傻大学生吗？看来这四年，我真的变了，除了心，我的容貌也变了啊！幸而这镜子，没有刻画的那么真实，第一次庆幸，我眼前的是这个黄铜镜子。
呵呵，想起以前曾经说，我要是喜欢的话，一定会喜欢一个比我大的人，这样会比较成熟，一语成谶吧！我竟然喜欢上一个比我大了一千多年的人，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真的。陈显宇，你算到了我的心吗？我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恨你。我不该回来，不该知道他经历的这些事情，哪怕我的记忆留在最后是他那张受伤的脸，也不愿意知道，他现在，连认识我都后悔了。
“妹妹，你收拾好了吗？”李商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收拾好了。”我随手拿了几样东西，打开门，迎上他。“现在走吗？”
李商隐点点头，“我带你去吃饭，我很喜欢一家的茶点，你饿坏了吧，我带你去。”
“大哥。”
“怎么？”
“你有勉强自己吗？”
“不会。”
“你恨我吗？”
“怎么会？”
“你还愿意做我的哥哥吧！”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是盼兮啊！”
“我们，走吧！”我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我还是，就这样，自欺欺人吧！就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
没有看见你过尽沧桑的那点温柔，没有看见你满眼的绝望，无限的哀伤，没有听见你的故事，没有听见你说的那些话。你是我的大哥，在这个时代，我唯一的哥哥，不会太久，我却珍惜着。我来给你一段姻缘，听陈显宇的话，还你一段姻缘···
走吧，回家，回你的家，去好好的看看你成长的地方，我不知道那里曾经有你的堂叔，我不知道你曾经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没用的鸵鸟，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永远都抬不起来，可我能骗自己，我只能骗自己。
“盼兮？”
“我没事了，大哥，去吃饭吧，真的饿死了。”我笑的很开心，轻轻的拉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冷，明明在这么热的天。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穿越这种事情啊！（那个，咱不怨穿越啊！）
李商隐的家在荥阳，也就是现在的郑州，离得并不远，但李商隐却并不急，他把佩剑放在腰间，然后就牵了一匹马，一匹棕色的马。我不禁想起我和陈显宇的小黑（出阁的那个，陈显宇起名黑板）小白（丢了的那个，陈显宇起名虾米），物是人非啊！
到了城西，走进一家茶坊，应该就是李商隐所说的地方了吧！简单的要了一些吃的东西。
老板很快就把东西端了上来，“李公子，请用。”然后看着我，问：“这是，夫人？”
“不，”李商隐摇摇头，“我妹妹。”
“原来是李小姐，请用请用。”说完冲我笑笑。
“大哥，你们认识吗？”
“以前，常来吧！”李商隐回答，嘴角的笑，很温柔。
“哦。”
是几个馒头和几道小菜，我尝了尝，味道真的挺不错的，很好吃，很合我的口味。“真的挺好吃的。”我示意他也吃。
“嗯。”于是，他也就不再看我，也拿起筷子吃东西。呃，我承认，他是见过吃东西吃的最斯文的人了。以前一起吃了那么多次的饭，却一直都没有细细的观察他，原来，一个人的气质，真的是天成的啊！
脑袋被筷子打了一下，我嘻嘻一笑，“再看就天黑了，快吃吧！”
三月春阳，也没有这般温暖，终于在这个季节，应了季，暖了心肠。
之后，就牵了马慢慢的走，走到郊外，草长莺飞，生气勃勃。偶尔会飞过一只小鸟，争着比快，或者比高，呵呵，每次看见这样的景色，都会很开心。
“大哥，你说，我的来生要是一只小鸟该多好啊，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我指着一只飞过的漂亮的小鸟，欢快的说。
“也好，很自在。”
“大哥以为，李太白怎么样？”我想起了那个随性的李白，都姓李，呵呵，问一下。
李商隐想了想，回答：“青莲居士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才华横溢，为兄很佩服他。不过，相较而言，我喜欢庄子应该更多一些吧，可两者似乎又没有什么对比性，呃，李白他，也喜欢庄子的。”
“没想到，大哥喜欢的是庄子。”
“以前倒没有那么强的喜好，只是愿意了解吧，现在，倒是越来越欣赏这个人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随口而出，却不禁禁口，糟了，会让他想起他不愿想起来的动西，我怎么那么笨，我忙低头不敢看他。
“什么？”李商隐看向我。
“呃。”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的语气是很疑惑的样子。
过了好久，我的这位大哥才后知后觉的说：“这句话，真好，是啊，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的心顿时莫名其妙起来，那个，那天，令狐绹不是说李商隐在宴会上用锦瑟为题写了诗吗？难道，不是这个锦瑟，还是他，忘了？糟了，我不会顺口一说，铸成大错吧！
“大哥，这句，不是你写的？”我小心的问。
“不是，我写的我会记得，真的不是。”李商隐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
“咳咳····”我汗啊，有没有搞错，难道现在，这首诗还没问世，那我念出这句，李商隐以后不用，我错了，我错了。
“这句话很好，妹妹从哪里看来的？”
“呃，啊，是我记错了，我想起来了，应该是那天做梦梦见是你写的，大哥，以后要是写诗的话，可以试着带上这句。”我笑，但心里忐忑极了。
谁知李商隐非常认同的点点头，“好啊，为兄要好好斟酌才是，定不让妹妹失望。”
苍天有眼。
走到一个小山坡时，把马拴在一棵树上，我们肩并肩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风景，顺便吃着东西，很漂亮啊！
我抓过李商隐腰间的佩剑轻轻的笑，说：“大哥，记得当初小九要教我学剑呢”
“九弟也很想念你呢，当时你离开时，九弟哭了很久。”不温不火的声音这个时候怎么听着让我这个火大。哼，你是在怨我吗？
温柔一笑，李商隐又把佩剑从我手里拿回去，站起来，在我的对面，说：“妹妹，为兄教你学剑怎么样？要学吗？”
摇头，死命的摇头。学剑的话，说实话自从李商隐教我写字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和他学剑，笑话，平时学字写不好用笔打我头（轻轻的敲，是敲），那这剑要是学不好，还不得拿剑打我头，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我还活的了？我植物大战僵尸还没通关100次呢，让我就这么光荣了，天理不容。
“你这么怕干什么？”李商隐好笑的摸摸我的头，说：“不学就不学吧！”
我斜着眼睛看小棕（棕色的马，大家记得不？哦，对了，索性在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杰杰小朋友每次给马起名都是根据颜色，不是空穴来风哦。话说，我们的杰杰同学，当年在图书馆时，曾偶识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女孩子，不过这个女孩子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那个女孩子的寝室同学，笔者清晰记得，当时杰杰同学就称呼其中的一个身穿粉色外套的同学为：大家猜猜是什么······不知道？我告诉你吧，是小粉哦。），小棕冲我歪头打了个响鼻，然后傲然吃草。好吧，我忍。
“妹妹，我们继续走吧，为兄知道有一个地方风景很好，去看看如何？”李商隐已经把剑重新挂在腰间，并慢慢的走去牵了马，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疾步跟上。
“远吗？”我瞧着李商隐的侧脸。
“嗯，不远，很快就到。”李商隐转向我，突然伸手，又停下来，“妹妹，你的头发上有草叶。”
我一愣，“啊。”赶紧把粘在头发上的草叶粗鲁的弄掉，惹得我们这位大才子抿嘴偷笑，让我，好生······郁闷。
两人一马，在阳光下拉出三条影子，映在草地上，我突然自私的想，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他说的地方的确不远，走了半天多一点就到了，不过这个地方，却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虚此行。这不是用“美”可以形容的地方，因为那个字只会亵渎这眼前的景色。绿绕重山，把山的剪影在靡靡的云雾里铺上了若有若无的绿纱，影射下的似有似无的光芒，红翻绿滚的浪潮，在地平线上，天际之间层层相会。
“真美。”李商隐痴痴的说，“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大哥，最美的东西是放在心里的，黄昏后，依旧动人。”我轻语，把手放在眼前，阳光透过手指，手指竟染成红色，很透明的红。我隐隐的感觉到，在这万千风景中，最惹人醉的，却是最短暂的。稍纵即逝，沧海桑田。
“盼兮，我以为，我会是一个最好的哥哥，在当初认你为妹妹时，我便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到最后，一场繁华之下，我们聚少离多，你还是，受尽了沧桑。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不是我，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但我一直很庆幸，你坠崖的那次，我在身边，你知道吗？”李商隐温软的声音在这夕阳的迤逦中揉碎，仿佛从来都没有说一样。他目光清澈，似乎可以洞察一切，但却如何都没有洞察到我在心里低低的那声，“我知道。”
不能，不可以，兄妹就兄妹吧，你真的是一个好哥哥，你让我看见了这个世界最美最动人的景色，让我记得这个世界的尽头，看清了你的柔情百转，我的寸寸肝肠。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也是你的诗，你知道吗？
美景过后自是夕阳西下，按照现在的桥段，我冲李商隐疑惑的问，“大哥，城门关了吧，我们，住哪里？”
李商隐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有底，他坐在小棕身边，拔起一根小草，冲我悠悠的说：“为兄不知。”
我顿时满头黑线，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还能那么气定神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那个，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来，坐在这里，等到明天吧！”李商隐，你绝对是，天才。
我愤愤的坐在李商隐旁边，本小姐就这么华丽丽的露宿荒野啦！
还好夜不冷，嗅着青草的味道，竟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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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盼兮，别说。”李商隐静静的看着我，说：“让我就这么看着你，看一会儿，好吗？”
我也抬头看李商隐，他的面容更憔悴了，想来，昨天夜里，他也不曾睡吧！
“当年，不该认你做妹妹的。”李商隐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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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突然发现，也许是命中注定的。我该帮你找个良缘，你该有个比我更好的人爱你，是吧？”他的声音柔柔的，但我却不自主的低下头，心中百味杂陈。
“盼兮，四年了，一直都没有这么好好的看着你，原来，我竟粗心成这样。”他的手轻轻的挑起我的一缕青丝，“谁会与你结发呢？”
“别说了。”我划开他的手。
重新抬起头，“大哥，妹妹一直以来都做的不好，但是，别说了，好吗？”
“别哭啊，妹妹，为兄在看着你，别哭好吗？”替我擦干眼泪的他，眼神怎么那么忧伤？
“大哥。”你让我说什么啊？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心会疼。
“妹妹，昨天八哥都和你说了吧，他说的也许也对，不过，你把它们都忘了，好吗？为兄不会再痛了，真的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李商隐的脸白的不像话，声音里尽是颤抖。
我点点头，狠狠的点点头，“好，我都忘了，大哥，你千万不要伤心好吗？你伤心的时候，很多关心你的人，比你还要伤心。”
“为兄知道，盼兮也会伤心，所以为兄，再也不会伤心了！”李商隐笑了，可那笑，在我看来，是那样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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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盼兮，我们去吃饭吧！我和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回家看看，好吗？”李商隐把头轻探，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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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起以前曾经说，我要是喜欢的话，一定会喜欢一个比我大的人，这样会比较成熟，一语成谶吧！我竟然喜欢上一个比我大了一千多年的人，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真的。陈显宇，你算到了我的心吗？我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恨你。我不该回来，不该知道他经历的这些事情，哪怕我的记忆留在最后是他那张受伤的脸，也不愿意知道，他现在，连认识我都后悔了。
“妹妹，你收拾好了吗？”李商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收拾好了。”我随手拿了几样东西，打开门，迎上他。“现在走吗？”
李商隐点点头，“我带你去吃饭，我很喜欢一家的茶点，你饿坏了吧，我带你去。”
“大哥。”
“怎么？”
“你有勉强自己吗？”
“不会。”
“你恨我吗？”
“怎么会？”
“你还愿意做我的哥哥吧！”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是盼兮啊！”
“我们，走吧！”我低下头，轻轻的笑了，我还是，就这样，自欺欺人吧！就当那一切，都不曾发生。
没有看见你过尽沧桑的那点温柔，没有看见你满眼的绝望，无限的哀伤，没有听见你的故事，没有听见你说的那些话。你是我的大哥，在这个时代，我唯一的哥哥，不会太久，我却珍惜着。我来给你一段姻缘，听陈显宇的话，还你一段姻缘···
走吧，回家，回你的家，去好好的看看你成长的地方，我不知道那里曾经有你的堂叔，我不知道你曾经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没用的鸵鸟，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永远都抬不起来，可我能骗自己，我只能骗自己。
“盼兮？”
“我没事了，大哥，去吃饭吧，真的饿死了。”我笑的很开心，轻轻的拉了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冷，明明在这么热的天。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穿越这种事情啊！（那个，咱不怨穿越啊！）
李商隐的家在荥阳，也就是现在的郑州，离得并不远，但李商隐却并不急，他把佩剑放在腰间，然后就牵了一匹马，一匹棕色的马。我不禁想起我和陈显宇的小黑（出阁的那个，陈显宇起名黑板）小白（丢了的那个，陈显宇起名虾米），物是人非啊！
到了城西，走进一家茶坊，应该就是李商隐所说的地方了吧！简单的要了一些吃的东西。
老板很快就把东西端了上来，“李公子，请用。”然后看着我，问：“这是，夫人？”
“不，”李商隐摇摇头，“我妹妹。”
“原来是李小姐，请用请用。”说完冲我笑笑。
“大哥，你们认识吗？”
“以前，常来吧！”李商隐回答，嘴角的笑，很温柔。
“哦。”
是几个馒头和几道小菜，我尝了尝，味道真的挺不错的，很好吃，很合我的口味。“真的挺好吃的。”我示意他也吃。
“嗯。”于是，他也就不再看我，也拿起筷子吃东西。呃，我承认，他是见过吃东西吃的最斯文的人了。以前一起吃了那么多次的饭，却一直都没有细细的观察他，原来，一个人的气质，真的是天成的啊！
脑袋被筷子打了一下，我嘻嘻一笑，“再看就天黑了，快吃吧！”
三月春阳，也没有这般温暖，终于在这个季节，应了季，暖了心肠。
之后，就牵了马慢慢的走，走到郊外，草长莺飞，生气勃勃。偶尔会飞过一只小鸟，争着比快，或者比高，呵呵，每次看见这样的景色，都会很开心。
“大哥，你说，我的来生要是一只小鸟该多好啊，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我指着一只飞过的漂亮的小鸟，欢快的说。
“也好，很自在。”
“大哥以为，李太白怎么样？”我想起了那个随性的李白，都姓李，呵呵，问一下。
李商隐想了想，回答：“青莲居士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才华横溢，为兄很佩服他。不过，相较而言，我喜欢庄子应该更多一些吧，可两者似乎又没有什么对比性，呃，李白他，也喜欢庄子的。”
“没想到，大哥喜欢的是庄子。”
“以前倒没有那么强的喜好，只是愿意了解吧，现在，倒是越来越欣赏这个人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随口而出，却不禁禁口，糟了，会让他想起他不愿想起来的动西，我怎么那么笨，我忙低头不敢看他。
“什么？”李商隐看向我。
“呃。”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他的语气是很疑惑的样子。
过了好久，我的这位大哥才后知后觉的说：“这句话，真好，是啊，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的心顿时莫名其妙起来，那个，那天，令狐绹不是说李商隐在宴会上用锦瑟为题写了诗吗？难道，不是这个锦瑟，还是他，忘了？糟了，我不会顺口一说，铸成大错吧！
“大哥，这句，不是你写的？”我小心的问。
“不是，我写的我会记得，真的不是。”李商隐用诡异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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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也很想念你呢，当时你离开时，九弟哭了很久。”不温不火的声音这个时候怎么听着让我这个火大。哼，你是在怨我吗？
温柔一笑，李商隐又把佩剑从我手里拿回去，站起来，在我的对面，说：“妹妹，为兄教你学剑怎么样？要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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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吗？”我瞧着李商隐的侧脸。
“嗯，不远，很快就到。”李商隐转向我，突然伸手，又停下来，“妹妹，你的头发上有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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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马，在阳光下拉出三条影子，映在草地上，我突然自私的想，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他说的地方的确不远，走了半天多一点就到了，不过这个地方，却真的让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虚此行。这不是用“美”可以形容的地方，因为那个字只会亵渎这眼前的景色。绿绕重山，把山的剪影在靡靡的云雾里铺上了若有若无的绿纱，影射下的似有似无的光芒，红翻绿滚的浪潮，在地平线上，天际之间层层相会。
“真美。”李商隐痴痴的说，“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大哥，最美的东西是放在心里的，黄昏后，依旧动人。”我轻语，把手放在眼前，阳光透过手指，手指竟染成红色，很透明的红。我隐隐的感觉到，在这万千风景中，最惹人醉的，却是最短暂的。稍纵即逝，沧海桑田。
“盼兮，我以为，我会是一个最好的哥哥，在当初认你为妹妹时，我便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到最后，一场繁华之下，我们聚少离多，你还是，受尽了沧桑。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不是我，在你最需要照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但我一直很庆幸，你坠崖的那次，我在身边，你知道吗？”李商隐温软的声音在这夕阳的迤逦中揉碎，仿佛从来都没有说一样。他目光清澈，似乎可以洞察一切，但却如何都没有洞察到我在心里低低的那声，“我知道。”
不能，不可以，兄妹就兄妹吧，你真的是一个好哥哥，你让我看见了这个世界最美最动人的景色，让我记得这个世界的尽头，看清了你的柔情百转，我的寸寸肝肠。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也是你的诗，你知道吗？
美景过后自是夕阳西下，按照现在的桥段，我冲李商隐疑惑的问，“大哥，城门关了吧，我们，住哪里？”
李商隐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我心里很有底，他坐在小棕身边，拔起一根小草，冲我悠悠的说：“为兄不知。”
我顿时满头黑线，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还能那么气定神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那个，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来，坐在这里，等到明天吧！”李商隐，你绝对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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