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嘴贫。211的庆祝。
生活还要继续,一个人的一见倾心会不会变成你侬我侬。
那天沐阳中午回到宿舍,就问四筒“源112”是何专业。四筒对这个了如指掌,“人力资源管理 管院的”。四筒特别注意节能减排,讲究“实用主义”,废话不多说一字。回答简练,却意味深长。和管院众多姑娘素有纠葛的小咪对四筒的回答表示完全肯定。
他开始极力搜索关于的管院的印象,还真有一不错的哥们。此人名叫陈小生。别以为他长得跟白面书生似的,相反,黑黑的脸上还有不少痘。与此人的初次照面,是在宿舍厕所。那天沐阳去厕所方便,蹲下前,旁边的坑位有一哥们像是悠闲地玩着手机。其实拉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携风带雨,顷刻而下固然好;一些哥们历尽艰难险阻,也总算能到西方极乐。毕竟,无屎一身轻,大家享受那个如释重负的瞬间。
沐阳提裤子要走了。“哥们,还有多余的纸吗,我的纸顺手掉坑里了”,“兄弟早点说就好了,多给你留点”。沐阳把剩下的纸递过去,是他正常用量的一半。“你不擦完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好的,够了够了”。还特腼腆的笑了,“谢了”。沐阳没有观察别人擦屁股的习惯,“我先走了哈,回头见”。沐阳想,这丫还挺为人着想的,也不知道他回头是不是再擦一遍。幸好沐阳有多带纸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
真正的相识,是在毛概课上。沐阳到教室晚了,也就随便搁地儿坐了。后排有本班的三个女孩,沐阳就打了个招呼。转脸就发现,上次那哥们就在旁边。陈小生也发现了沐阳,脸上立即有了笑容,似乎还在感谢上次沐阳仗义出手。在后来的课上,这陈小生和自己班上的两个女孩打得火热,也知道了他叫陈小生,是管院会计的。那三个女孩不怎么漂亮,其中一个还比较轻浮,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也要实事求是。
按说不应该,管院女孩规模和质量都挺高的,陈小生该是见过世面的人吧。沐阳也就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他胃口好,欲望强了。
毛概课上布置过一次作业,沐阳就和陈小生精诚合作完成了一份调查报告,两个人也就熟了。陈小生自称对于管院的每个女孩如数家珍,无所不知,对待兄弟也不藏着掖着,沐阳需要时只管开口。说的好像管院女孩都他家的似的。话说回来,陈小生也不是徒有虚名。当他打电话给陈小生后,陈小生二话没说,麻溜儿的把沐阳说的方宜静和雷蕾的电话号码、QQ号发来了。附加条件是沐阳把经院大二个班班花的联系方式给他。这丫的,真是只赚不赔。沐阳当然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班花,多亏211小密探六条帮了忙。其实,沐阳一点也不担心陈小生掠夺经院的资源,就陈小生的人品、资质,就算美女摆他面前,恐怕他也消受不起。
把方宜静办稳妥是沐阳重要的战略之一。通过显露自己的学识,表明自己的真心,甚至不惜天天都和“大嘴巴”聊会天——沐阳夸她耐看,越看越顺眼;夸她性格大方开朗,是众多男生梦寐以求的类型;最后不惜一大袋零食,终于“收买”了她。事后,沐阳怀疑自己特能撒谎。不指望她能帮自己多少,只要不挡着雷蕾奔向自己的怀抱就行。
现在的情形就像一场战争。在这期间,《孙子兵法》已成为沐阳每天必读。火攻是不能用了,不能花了我的雷蕾漂亮的脸。用间也成功实施,从方宜静那获得了不少有用信息。雷蕾就像一座城,现在外围障碍差不多扫清了。小红旗插在城头上指日可待。
这天沐阳加了雷蕾的QQ,挺顺利就加上了。雷蕾的昵称是“玻璃杯中的冰块”,现在的签名是:有点烦。
当当,当当。雷蕾的头像亮了。
“最近心烦啊?”
“嗯”
“跟男朋友闹别扭了?”
“算是吧”
“这人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谁说不是呢,那人一点不懂浪漫”
“我女朋友也是,完全不解风情”
“看来同时天涯沦落人”
“要不咱俩好得了,我甘心做第三者”
“这个想法不错”
“而且特容易实现”
“只要你情我愿”
“等哪天你再把我扶正”
“然后我们共同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下”
“让你的男朋友和我的女朋友嫉妒去吧”
“然后我俩举案齐眉”
“咱们夫唱妇随”
“你耕田,我织布”
“生很多小孩,组一个足球队”
“是不是多了点?”
“谁叫我们恩爱呢”
沐阳说得越说越意气风发。
没有回复,累累还没有回复,沐阳开始急了。
头像变灰了,雷蕾下线了。难道她生气了?沐阳反复琢磨。
沐阳想不到其实雷蕾这么口齿伶俐,这个小丫头太可爱了。如果刚才说的立马变成现实就好了。当然,耕田织布就免了吧,只要我能天天抱着雷蕾就行了。
沐阳继续着自己的复习,还念念不忘可爱的雷蕾。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就开始等着雷蕾上线。熄灯躺在床上后,又开始浮现雷蕾的背影。雷蕾的身材也很不错嘛,凹凸有致。想到这,他有点鄙视自己,居然用这么世俗的眼光来评价自己喜欢的女朋友。应该说是未来的女朋友。
第四天的晚上,雷蕾的头像再次亮了。
“上次你生气了?”
“没有,不至于”
“害得我一直诚惶诚恐”
“那我该怎么补偿你”
“以身相许吧”
“我长得很胖”
“喜欢骨头的是狗狗”
“我长得不漂亮,这点我相当自信”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凑合”
“。。。”
“不乐意啊,我虽然不是很帅,但对得起市容”
“你还是找别人凑合去吧”
“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女孩遍地都是”
“我就看上你了,没这么往外赶的”
“我有男朋友了”
“领证了吗”
“没有”
“就算结婚了,跟你洞房的肯定是李沐阳”
“滚”
雷蕾下线了。沐阳没有得意,但也没气馁。在交锋的最后时刻,沐阳表露了身份。
雷蕾很是晕眩,这个人竟是李沐阳。直到暑假,雷蕾没再上过线。说不上讨厌沐阳,但就是觉得不能再上线和他聊天了。马上就期末了,相安无事就好。
有时候真的会很想雷蕾,悲从中来。沐阳其实不是真正的乐天派,雷蕾的不理不睬让他很难过,但他很少跟别人表露。真得扛不住的时候,他就给哥们打电话,得瑟地说雷蕾是多么可爱一女孩,不开心的事绝口不提。从哥们那,他总能找到莫大的安慰。
沐阳保持着每天发短信的习惯。今天去上自习的时候,停顿间记录下自己的心情。
雨打芭蕉,声碎,欲垂泪。相思辗转,寤寐三更,清月听风声。惟佳人回首,浅水双眸,眉山远黛,胭脂醉温柔。小蘋一见倾心,从今后,懒回首,半缘修道半缘君。去闲情日久,彩笔新题旧句。高楼独倚,托双鲤,分付征鸿。
也没有什么韵律,只是随想随记。然后用短信发给雷蕾了。
心情不好,但课还是要上的。沐阳对于上课的态度是,听与不听不要紧,尽量去上课。这样他会对老爸老妈少点愧疚。又是微观课。微观老师三十出头,要不是他说他老婆刚生小孩,别人肯定以为他四十多了。可能小时候营养不良,具体地说,颧骨突出,面目有点狰狞,看着有点老。沐阳衷心的祝愿老师的小孩长漂亮点。在这个社会,漂亮确实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资本。微观老师有点愤青,没事的时候,总是转着弯儿地批判现任政府,说他们不作为,说他们腐败。这也没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关键是,他一边说,一边解释自己只是发表一下看法。
好像不论课程重不重要,总是有一帮人占座。没进教室的时候,看里面空荡荡的,觉得自己来早了。走进来就发现,一排排的座位上,书可能已经从这头摆到了那头。当你在一个没放书的地儿坐下来之前,还要看看桌面上是不是贴一纸条:微观经济学占座 周三五六节。上面还可能给你画一笑脸,其实是告诉你要懂礼貌,别对我的纸条下毒手。这样也算是一劳永逸了。而今天,沐阳心情不是很好,就不想让他们一劳永逸了。当然,沐阳懒得自己去撕纸条。女孩就算了,不能难为他们。大男人还占座,就不可原谅了。沐阳辨别了一下字体,有一排有连着的几个座字体歪斜凌乱,肯定出自男的手笔。沐阳默默拿出笔在,纸条空白处,写了几个字:帮你爸忙。然后从包里扯了一条胶带粘上,为的是自己的字体不被破坏。那几张纸条看上去全都精神焕发。补充一句,沐阳的字挺好看的。
四个字也算一个脑筋急转弯,答案是一句脏话。在上课之前,有几个男生不急不忙地坐到了贴纸条的座位上。几个人发现了纸条上多出的字,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带着疑惑的眼神,互相说了点什么。估计是探讨那四个字的意思。
沐阳远远地看着他们,那么滑稽。几个人最终没有把纸条撕掉,沐阳更开心了。看来这几个人的智商不高。在预料之内,下周沐阳来上课的时候,那几个座位干干净净,没有占座。
可能微观老师太热爱生活。为了说明生产者,销售者,消费者的各种行为,让课有点人气儿,他总是拿自己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当例子。今天青椒多少钱,买了多少白菜,买了一块豆腐,附带抱怨物价每天都涨。从老师生动的描述中,同学们都看出老师是个“居家好男人”,对老婆服服帖帖的。
雷蕾再没和沐阳聊天。但沐阳还是会上线。方宜静的头像总是亮着。沐阳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有必要和她保持“热乎”的关系,也能及时了解一些雷蕾的情况。在这么长时间的交流中,在大嘴巴面前,沐阳已经化身为“上进青年”“痴情男孩”。大嘴巴也宽慰沐阳,尽管放心,雷蕾目前没有对哪个男生有意思。
刚才又和大嘴巴说了几句,获悉一个重要消息。雷蕾明天去图书馆第二阅览室上自习,室友都有课,不会陪雷蕾,所以只有雷蕾一个。
雷蕾对于沐阳来说,确实是一种强大的动力。沐阳一改八点半起床的习惯,而是八点起床,洗漱完毕,好好地照了会镜子。沐阳不自信的时候就会照照镜子,看看镜中的自己,一点也没比别人难看,就自信满满了。沐阳在路上喝了杯豆浆,踏进第二阅览室的时候刚刚八点半。
社科第二阅览室的藏书90%以上是小说,是图书馆中沐阳光顾的最多的地方。很多好看的小说都出自这里,说起来沐阳对这里还是饱含感情的。
阅览室早上开门,中午还要关门,等到下午再开。在这里来自习,中午还要走开,比较麻烦,所以来阅览室自习的人还是比较少。加之时间尚早,第二阅览室人影寥寥,有一种静谧的气息。脚步声音哒哒,声声落在沐阳此时的心上。
走过一排排座位,终于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沐阳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沐阳停在桌前,放下包。
“早啊,又见到你了。。。。”沐阳还没说出后边的话。
“这是阅览室,别说那么多话,我心领了”雷蕾小声命令的口吻说
“我的深情厚谊你收下就行了”
沐阳笑笑没有再说话。雷蕾直接就说她心领了,那她就是默认了我的存在。沐阳暗想。
偌大的阅览室因为有了众多的小说而显得充盈,因为有了雷蕾而获得新生。此时,沐阳享受着这种静谧而甜蜜的气息。这种美好的氛围基本是属于他和雷蕾的。这半边除了自己和雷蕾,就只有门口处一个孤单的背影。
沐阳觉得这时候语言只是缀余。他只是美美地看《平凡的世界》。在黄土高原上,那淳朴、细腻、温暖的感情深深地浸染了沐阳的心。那是一个平凡的世界,破碎的地表,贫瘠的土地,普通的窑洞,灰暗的煤矿,没有光鲜的衣物,绝美的饭食。但是有一群人,男人忙碌着生计,女人养育孩子,打理生活。男人和女人那么恩爱,互相温暖。饭桌上一壶温热的酒,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男人女人脸上都有说不出的幸福。
沐阳的嘴角泛着一湾笑容。
看着眼前的雷蕾,他产生一种和雷蕾相濡以沫,永远在一起的感觉。他内心深处对于感情的向往和依赖,被一点点唤醒、激活,甚至于无限扩大。他觉得他真切地需要一个女孩,然后和她好好玩,好好挥霍青春,然后安静地生活,最后慢慢变老,就像《平凡的世界》一样。
当然,这个女孩最好就是雷蕾。沐阳满含爱意和期待地看一看雷蕾。
雷蕾手中拿的书是《穆斯林的葬礼》,好像已经看了一半了。看来雷蕾也不爱好学习,此时距学年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
不知道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过了多久。
雷蕾忽然站起身,合上手中的书,径直地朝书架那边走去。转眼就回来了,手上空空。低头收拾书笔。
“《穆斯林的葬礼》你看完了?”
“没有”
“那你怎么放回书架了”
“没借那本书”
沐阳没有说话,雷蕾一直特投入地看那本书,她一定很喜欢。至于没能借阅,他就不知道原因了。但雷蕾需要那本书。
雷蕾走了,沐阳没有说再见。而是直接跑到雷蕾刚才去的书架那边。
“喂,你等一下”沐阳气喘吁吁的喊,总算在图书馆出口处追上雷蕾了。
雷蕾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给你”沐阳把书双手给她
“你借的?”雷蕾很平淡地说,掩饰了自己的惊讶。
“我的卡都借了一本《平凡的世界》了,还能借第二本小说吗?”(图书馆有规定,除了文法学院学生,每人最多同时借一本小说)。
“我偷来的”沐阳一脸得意
“书我是收下了,但别指望我感谢你”“想泡我,没那么容易”
“我只是觉得后生可畏,有人喜欢看优秀的作品,我就要帮助她”(其实,他只是会为了雷蕾偷书)
雷蕾嘟嘟嘴,转身就走了。
雷蕾真可爱,沐阳甚至喜欢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泡定你了”,沐阳对着不远的雷蕾说。
雷蕾肯定听到了。
书真的是沐阳偷出来的。图书馆出口自然有防盗器。出门必须通过两块夹板之间,夹板中装置能感受磁条。但如果你把书举过夹板高度,报警器就不会叫了,这还是沐阳几个人摸索出来的。沐阳趁门口的警卫大爷低头发呆的时刻,装作不经意地伸懒腰,就把书举着出来了。想不到偷书行动如此成功。
考前的这一周很快就流逝了。考试也很快过去了,对于沐阳来说,考试是一件轻松的事。虽说不是所有题目都会做,但肯定能过,这就是最重要的。不能对一个临阵磨枪的人要求太高。
考试结束了,就意味着暑假要来了,所有人对此兴奋难以自持。从考场走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彻底的解放。211宿舍的几个哥们,也都准备回家了。都说自己特想老爸老妈,这点肯定有。但很重要的另一个原因是囊中羞涩,都快揭不开锅了,再待下去就喝西北风了。回家之后,有老爸老妈好酒好菜的招呼,还有舒服的大床,超快的网速。没准还有家乡的“老情人”,日夜守候着。总之,各种爽快。
一离开就会是两个月,在这期间,哥几个就见不到了。平日活跃吵闹的211变得有点低沉,有一点离别的气氛,似乎就差抱头痛哭了。所有人的默契就是,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不二之选当然是虎子烧烤店。
徐哥依旧热情。还是徐嫂给上菜。
这天,六个人不到六点开始吃的,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半。他们是店里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顾客。也许还是吃得最多的。
毛豆吃了四盘,肉串,里脊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了。竹串子扔了一桌子,密密麻麻。一向干净的沐阳的桌面今天也没能幸免。
几个人都喝了很多。喝了一桶扎啤,外加六瓶崂山,再外加两瓶老村长酒。老村长是烧烤店仅有的白酒。木头和色子说啤酒不尽兴,六条提议说要瓶白酒,就连平时最磨叽的四筒和小咪都没反对。徐哥让他们少喝点,但也劝不住他们。
六条说,自己其实盯上了一个小姑娘,但费了半天劲儿,人没怎么理他。他不是诚心瞒着兄弟,而是怕说出来,哥几个脸上都挂不住。说着就说要自罚,实打实的一杯白酒。六条的神情里浮溢着苦涩。期间,没有劝酒的时候,不知道他自己干了多少杯。喝道最后,眼角泛着泪光。六条是真动心了,男人一旦动心谁也都拦不住。平时心里苦不和人说,在这样的场合里,就再也忍不住了。
木头说自己对那么多女孩献殷勤,却没见谁对他以身相许,也挺失败的。说着,也要自罚,一口干了半杯。
色子说倒是把那个姑娘成功策反了,他妈的,却她跟别人跑了,辛苦了半天,给别人做了嫁衣。不过,自己又换了个目标,现在已经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拿下这姑娘也就一句话的事了。为了跟别人跑了的姑娘和将俘获的新的目标,色子感情复杂地干了一杯。
小咪是哥几个中混得很不错的,一手西施,一手杨贵妃,再一手王昭君,到底长几只手,哥几个都说不好。尽管,没真抱着摸着,但前途是光明的,没准暑假回去,爱情立刻开花结果。众人说,就你混得最好了,蒙骗那么多小姑娘,还得哥几个给你兜着,见人见鬼都得说:小咪特单纯,还很痴情。小咪当仁不让,踌躇满志,马上就宝马香车了。他说,以后还得仰仗哥几个逢人说项。一口干了一杯。小咪为人有时候差点,但今天喝酒的时候还挺实在的。
发言时,当然少不了四筒。大家开始揶揄他和那个有妇之夫发展到哪步了。四筒也不藏着掖着,坦白地说了自己和她顺利开房的种种。似乎每个人都不无羡慕。四筒是广州人,那边市场经济较早实行,所以这哥们注重效益,特别讲求实用主义。作为哥几个中第一个在大学和女孩开房成功的,他被强制干了两杯。四筒的这一炮无疑是有里程碑意义的。
沐阳打包票,开学的时候,就把雷蕾带过来让哥几个看看,并保证雷蕾是极品。一杯白酒也就见底了。
那天晚上,六个人以各种理由干杯。庆祝放假了;庆祝2012是世界末日;为了考试不会挂科;为了六条搞定新的女孩,六条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为了木头能马上有一个女人;为了色子终于撇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小咪能蒙骗更多的小姑娘;为了四筒哪天能换个更优质的女人;为了沐阳的雷蕾是真的极品。。。
几个人勾肩搭背,动情地说一些哥几个聚在一起是缘分,哥几个竟是这么对脾气,哥几个有吵过架,但谁也没放心上。。。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真的假的,随着酒精的作用,似乎不经大脑都说出来了。
六个人喝醉了三个。一个搀扶一个,对口支援。沐阳拖着木头,真够沉的。木头没喝多少,就醉了。几个人跌跌晃晃,在宿管阿姨要关门的时候,成功将其拦下。先拖着去厕所撒尿,吐得意犹未尽的继续吐一吐,漱漱口。几个人终于安顿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沐阳没有喝醉,或许没有喝醉的理由。他想他若是喝醉了,就没法想念他的雷蕾了。但沐阳喝得不比谁少,除了六条。没办法,他酒量好。
第二天的阳光,比以往还要耀眼。沐阳八点半还是醒了,洗漱完毕,就在床上静静看自己的《血色浪漫》。在十点多的时候,几个人都醒了,起床洗漱。色子十一点多就走了。六条,四筒,木头,小咪也在中午和下午一个个走了。每个人走都是简单的告别,似乎没有离情别意,或许所有的激情都在昨晚喷发殆尽了吧。
沐阳把最后的小咪也送走了。
他要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总有一些经历该刻骨铭心。在文字之间,就像讲叙一个亲眼目睹的故事。 谢谢关注一些人的一些故事。
那天沐阳中午回到宿舍,就问四筒“源112”是何专业。四筒对这个了如指掌,“人力资源管理 管院的”。四筒特别注意节能减排,讲究“实用主义”,废话不多说一字。回答简练,却意味深长。和管院众多姑娘素有纠葛的小咪对四筒的回答表示完全肯定。
他开始极力搜索关于的管院的印象,还真有一不错的哥们。此人名叫陈小生。别以为他长得跟白面书生似的,相反,黑黑的脸上还有不少痘。与此人的初次照面,是在宿舍厕所。那天沐阳去厕所方便,蹲下前,旁边的坑位有一哥们像是悠闲地玩着手机。其实拉屎也是人生一大快事。携风带雨,顷刻而下固然好;一些哥们历尽艰难险阻,也总算能到西方极乐。毕竟,无屎一身轻,大家享受那个如释重负的瞬间。
沐阳提裤子要走了。“哥们,还有多余的纸吗,我的纸顺手掉坑里了”,“兄弟早点说就好了,多给你留点”。沐阳把剩下的纸递过去,是他正常用量的一半。“你不擦完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好的,够了够了”。还特腼腆的笑了,“谢了”。沐阳没有观察别人擦屁股的习惯,“我先走了哈,回头见”。沐阳想,这丫还挺为人着想的,也不知道他回头是不是再擦一遍。幸好沐阳有多带纸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
真正的相识,是在毛概课上。沐阳到教室晚了,也就随便搁地儿坐了。后排有本班的三个女孩,沐阳就打了个招呼。转脸就发现,上次那哥们就在旁边。陈小生也发现了沐阳,脸上立即有了笑容,似乎还在感谢上次沐阳仗义出手。在后来的课上,这陈小生和自己班上的两个女孩打得火热,也知道了他叫陈小生,是管院会计的。那三个女孩不怎么漂亮,其中一个还比较轻浮,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也要实事求是。
按说不应该,管院女孩规模和质量都挺高的,陈小生该是见过世面的人吧。沐阳也就只能把原因归结为他胃口好,欲望强了。
毛概课上布置过一次作业,沐阳就和陈小生精诚合作完成了一份调查报告,两个人也就熟了。陈小生自称对于管院的每个女孩如数家珍,无所不知,对待兄弟也不藏着掖着,沐阳需要时只管开口。说的好像管院女孩都他家的似的。话说回来,陈小生也不是徒有虚名。当他打电话给陈小生后,陈小生二话没说,麻溜儿的把沐阳说的方宜静和雷蕾的电话号码、QQ号发来了。附加条件是沐阳把经院大二个班班花的联系方式给他。这丫的,真是只赚不赔。沐阳当然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班花,多亏211小密探六条帮了忙。其实,沐阳一点也不担心陈小生掠夺经院的资源,就陈小生的人品、资质,就算美女摆他面前,恐怕他也消受不起。
把方宜静办稳妥是沐阳重要的战略之一。通过显露自己的学识,表明自己的真心,甚至不惜天天都和“大嘴巴”聊会天——沐阳夸她耐看,越看越顺眼;夸她性格大方开朗,是众多男生梦寐以求的类型;最后不惜一大袋零食,终于“收买”了她。事后,沐阳怀疑自己特能撒谎。不指望她能帮自己多少,只要不挡着雷蕾奔向自己的怀抱就行。
现在的情形就像一场战争。在这期间,《孙子兵法》已成为沐阳每天必读。火攻是不能用了,不能花了我的雷蕾漂亮的脸。用间也成功实施,从方宜静那获得了不少有用信息。雷蕾就像一座城,现在外围障碍差不多扫清了。小红旗插在城头上指日可待。
这天沐阳加了雷蕾的QQ,挺顺利就加上了。雷蕾的昵称是“玻璃杯中的冰块”,现在的签名是:有点烦。
当当,当当。雷蕾的头像亮了。
“最近心烦啊?”
“嗯”
“跟男朋友闹别扭了?”
“算是吧”
“这人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谁说不是呢,那人一点不懂浪漫”
“我女朋友也是,完全不解风情”
“看来同时天涯沦落人”
“要不咱俩好得了,我甘心做第三者”
“这个想法不错”
“而且特容易实现”
“只要你情我愿”
“等哪天你再把我扶正”
“然后我们共同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下”
“让你的男朋友和我的女朋友嫉妒去吧”
“然后我俩举案齐眉”
“咱们夫唱妇随”
“你耕田,我织布”
“生很多小孩,组一个足球队”
“是不是多了点?”
“谁叫我们恩爱呢”
沐阳说得越说越意气风发。
没有回复,累累还没有回复,沐阳开始急了。
头像变灰了,雷蕾下线了。难道她生气了?沐阳反复琢磨。
沐阳想不到其实雷蕾这么口齿伶俐,这个小丫头太可爱了。如果刚才说的立马变成现实就好了。当然,耕田织布就免了吧,只要我能天天抱着雷蕾就行了。
沐阳继续着自己的复习,还念念不忘可爱的雷蕾。回到宿舍,打开电脑就开始等着雷蕾上线。熄灯躺在床上后,又开始浮现雷蕾的背影。雷蕾的身材也很不错嘛,凹凸有致。想到这,他有点鄙视自己,居然用这么世俗的眼光来评价自己喜欢的女朋友。应该说是未来的女朋友。
第四天的晚上,雷蕾的头像再次亮了。
“上次你生气了?”
“没有,不至于”
“害得我一直诚惶诚恐”
“那我该怎么补偿你”
“以身相许吧”
“我长得很胖”
“喜欢骨头的是狗狗”
“我长得不漂亮,这点我相当自信”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凑合”
“。。。”
“不乐意啊,我虽然不是很帅,但对得起市容”
“你还是找别人凑合去吧”
“好不容易找到你了”
“女孩遍地都是”
“我就看上你了,没这么往外赶的”
“我有男朋友了”
“领证了吗”
“没有”
“就算结婚了,跟你洞房的肯定是李沐阳”
“滚”
雷蕾下线了。沐阳没有得意,但也没气馁。在交锋的最后时刻,沐阳表露了身份。
雷蕾很是晕眩,这个人竟是李沐阳。直到暑假,雷蕾没再上过线。说不上讨厌沐阳,但就是觉得不能再上线和他聊天了。马上就期末了,相安无事就好。
有时候真的会很想雷蕾,悲从中来。沐阳其实不是真正的乐天派,雷蕾的不理不睬让他很难过,但他很少跟别人表露。真得扛不住的时候,他就给哥们打电话,得瑟地说雷蕾是多么可爱一女孩,不开心的事绝口不提。从哥们那,他总能找到莫大的安慰。
沐阳保持着每天发短信的习惯。今天去上自习的时候,停顿间记录下自己的心情。
雨打芭蕉,声碎,欲垂泪。相思辗转,寤寐三更,清月听风声。惟佳人回首,浅水双眸,眉山远黛,胭脂醉温柔。小蘋一见倾心,从今后,懒回首,半缘修道半缘君。去闲情日久,彩笔新题旧句。高楼独倚,托双鲤,分付征鸿。
也没有什么韵律,只是随想随记。然后用短信发给雷蕾了。
心情不好,但课还是要上的。沐阳对于上课的态度是,听与不听不要紧,尽量去上课。这样他会对老爸老妈少点愧疚。又是微观课。微观老师三十出头,要不是他说他老婆刚生小孩,别人肯定以为他四十多了。可能小时候营养不良,具体地说,颧骨突出,面目有点狰狞,看着有点老。沐阳衷心的祝愿老师的小孩长漂亮点。在这个社会,漂亮确实是一种不言而喻的资本。微观老师有点愤青,没事的时候,总是转着弯儿地批判现任政府,说他们不作为,说他们腐败。这也没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关键是,他一边说,一边解释自己只是发表一下看法。
好像不论课程重不重要,总是有一帮人占座。没进教室的时候,看里面空荡荡的,觉得自己来早了。走进来就发现,一排排的座位上,书可能已经从这头摆到了那头。当你在一个没放书的地儿坐下来之前,还要看看桌面上是不是贴一纸条:微观经济学占座 周三五六节。上面还可能给你画一笑脸,其实是告诉你要懂礼貌,别对我的纸条下毒手。这样也算是一劳永逸了。而今天,沐阳心情不是很好,就不想让他们一劳永逸了。当然,沐阳懒得自己去撕纸条。女孩就算了,不能难为他们。大男人还占座,就不可原谅了。沐阳辨别了一下字体,有一排有连着的几个座字体歪斜凌乱,肯定出自男的手笔。沐阳默默拿出笔在,纸条空白处,写了几个字:帮你爸忙。然后从包里扯了一条胶带粘上,为的是自己的字体不被破坏。那几张纸条看上去全都精神焕发。补充一句,沐阳的字挺好看的。
四个字也算一个脑筋急转弯,答案是一句脏话。在上课之前,有几个男生不急不忙地坐到了贴纸条的座位上。几个人发现了纸条上多出的字,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带着疑惑的眼神,互相说了点什么。估计是探讨那四个字的意思。
沐阳远远地看着他们,那么滑稽。几个人最终没有把纸条撕掉,沐阳更开心了。看来这几个人的智商不高。在预料之内,下周沐阳来上课的时候,那几个座位干干净净,没有占座。
可能微观老师太热爱生活。为了说明生产者,销售者,消费者的各种行为,让课有点人气儿,他总是拿自己每天去菜市场买菜当例子。今天青椒多少钱,买了多少白菜,买了一块豆腐,附带抱怨物价每天都涨。从老师生动的描述中,同学们都看出老师是个“居家好男人”,对老婆服服帖帖的。
雷蕾再没和沐阳聊天。但沐阳还是会上线。方宜静的头像总是亮着。沐阳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有必要和她保持“热乎”的关系,也能及时了解一些雷蕾的情况。在这么长时间的交流中,在大嘴巴面前,沐阳已经化身为“上进青年”“痴情男孩”。大嘴巴也宽慰沐阳,尽管放心,雷蕾目前没有对哪个男生有意思。
刚才又和大嘴巴说了几句,获悉一个重要消息。雷蕾明天去图书馆第二阅览室上自习,室友都有课,不会陪雷蕾,所以只有雷蕾一个。
雷蕾对于沐阳来说,确实是一种强大的动力。沐阳一改八点半起床的习惯,而是八点起床,洗漱完毕,好好地照了会镜子。沐阳不自信的时候就会照照镜子,看看镜中的自己,一点也没比别人难看,就自信满满了。沐阳在路上喝了杯豆浆,踏进第二阅览室的时候刚刚八点半。
社科第二阅览室的藏书90%以上是小说,是图书馆中沐阳光顾的最多的地方。很多好看的小说都出自这里,说起来沐阳对这里还是饱含感情的。
阅览室早上开门,中午还要关门,等到下午再开。在这里来自习,中午还要走开,比较麻烦,所以来阅览室自习的人还是比较少。加之时间尚早,第二阅览室人影寥寥,有一种静谧的气息。脚步声音哒哒,声声落在沐阳此时的心上。
走过一排排座位,终于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沐阳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沐阳停在桌前,放下包。
“早啊,又见到你了。。。。”沐阳还没说出后边的话。
“这是阅览室,别说那么多话,我心领了”雷蕾小声命令的口吻说
“我的深情厚谊你收下就行了”
沐阳笑笑没有再说话。雷蕾直接就说她心领了,那她就是默认了我的存在。沐阳暗想。
偌大的阅览室因为有了众多的小说而显得充盈,因为有了雷蕾而获得新生。此时,沐阳享受着这种静谧而甜蜜的气息。这种美好的氛围基本是属于他和雷蕾的。这半边除了自己和雷蕾,就只有门口处一个孤单的背影。
沐阳觉得这时候语言只是缀余。他只是美美地看《平凡的世界》。在黄土高原上,那淳朴、细腻、温暖的感情深深地浸染了沐阳的心。那是一个平凡的世界,破碎的地表,贫瘠的土地,普通的窑洞,灰暗的煤矿,没有光鲜的衣物,绝美的饭食。但是有一群人,男人忙碌着生计,女人养育孩子,打理生活。男人和女人那么恩爱,互相温暖。饭桌上一壶温热的酒,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男人女人脸上都有说不出的幸福。
沐阳的嘴角泛着一湾笑容。
看着眼前的雷蕾,他产生一种和雷蕾相濡以沫,永远在一起的感觉。他内心深处对于感情的向往和依赖,被一点点唤醒、激活,甚至于无限扩大。他觉得他真切地需要一个女孩,然后和她好好玩,好好挥霍青春,然后安静地生活,最后慢慢变老,就像《平凡的世界》一样。
当然,这个女孩最好就是雷蕾。沐阳满含爱意和期待地看一看雷蕾。
雷蕾手中拿的书是《穆斯林的葬礼》,好像已经看了一半了。看来雷蕾也不爱好学习,此时距学年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
不知道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中过了多久。
雷蕾忽然站起身,合上手中的书,径直地朝书架那边走去。转眼就回来了,手上空空。低头收拾书笔。
“《穆斯林的葬礼》你看完了?”
“没有”
“那你怎么放回书架了”
“没借那本书”
沐阳没有说话,雷蕾一直特投入地看那本书,她一定很喜欢。至于没能借阅,他就不知道原因了。但雷蕾需要那本书。
雷蕾走了,沐阳没有说再见。而是直接跑到雷蕾刚才去的书架那边。
“喂,你等一下”沐阳气喘吁吁的喊,总算在图书馆出口处追上雷蕾了。
雷蕾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给你”沐阳把书双手给她
“你借的?”雷蕾很平淡地说,掩饰了自己的惊讶。
“我的卡都借了一本《平凡的世界》了,还能借第二本小说吗?”(图书馆有规定,除了文法学院学生,每人最多同时借一本小说)。
“我偷来的”沐阳一脸得意
“书我是收下了,但别指望我感谢你”“想泡我,没那么容易”
“我只是觉得后生可畏,有人喜欢看优秀的作品,我就要帮助她”(其实,他只是会为了雷蕾偷书)
雷蕾嘟嘟嘴,转身就走了。
雷蕾真可爱,沐阳甚至喜欢她如此“嚣张跋扈”的样子。“我泡定你了”,沐阳对着不远的雷蕾说。
雷蕾肯定听到了。
书真的是沐阳偷出来的。图书馆出口自然有防盗器。出门必须通过两块夹板之间,夹板中装置能感受磁条。但如果你把书举过夹板高度,报警器就不会叫了,这还是沐阳几个人摸索出来的。沐阳趁门口的警卫大爷低头发呆的时刻,装作不经意地伸懒腰,就把书举着出来了。想不到偷书行动如此成功。
考前的这一周很快就流逝了。考试也很快过去了,对于沐阳来说,考试是一件轻松的事。虽说不是所有题目都会做,但肯定能过,这就是最重要的。不能对一个临阵磨枪的人要求太高。
考试结束了,就意味着暑假要来了,所有人对此兴奋难以自持。从考场走出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彻底的解放。211宿舍的几个哥们,也都准备回家了。都说自己特想老爸老妈,这点肯定有。但很重要的另一个原因是囊中羞涩,都快揭不开锅了,再待下去就喝西北风了。回家之后,有老爸老妈好酒好菜的招呼,还有舒服的大床,超快的网速。没准还有家乡的“老情人”,日夜守候着。总之,各种爽快。
一离开就会是两个月,在这期间,哥几个就见不到了。平日活跃吵闹的211变得有点低沉,有一点离别的气氛,似乎就差抱头痛哭了。所有人的默契就是,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饭。
不二之选当然是虎子烧烤店。
徐哥依旧热情。还是徐嫂给上菜。
这天,六个人不到六点开始吃的,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半。他们是店里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顾客。也许还是吃得最多的。
毛豆吃了四盘,肉串,里脊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了。竹串子扔了一桌子,密密麻麻。一向干净的沐阳的桌面今天也没能幸免。
几个人都喝了很多。喝了一桶扎啤,外加六瓶崂山,再外加两瓶老村长酒。老村长是烧烤店仅有的白酒。木头和色子说啤酒不尽兴,六条提议说要瓶白酒,就连平时最磨叽的四筒和小咪都没反对。徐哥让他们少喝点,但也劝不住他们。
六条说,自己其实盯上了一个小姑娘,但费了半天劲儿,人没怎么理他。他不是诚心瞒着兄弟,而是怕说出来,哥几个脸上都挂不住。说着就说要自罚,实打实的一杯白酒。六条的神情里浮溢着苦涩。期间,没有劝酒的时候,不知道他自己干了多少杯。喝道最后,眼角泛着泪光。六条是真动心了,男人一旦动心谁也都拦不住。平时心里苦不和人说,在这样的场合里,就再也忍不住了。
木头说自己对那么多女孩献殷勤,却没见谁对他以身相许,也挺失败的。说着,也要自罚,一口干了半杯。
色子说倒是把那个姑娘成功策反了,他妈的,却她跟别人跑了,辛苦了半天,给别人做了嫁衣。不过,自己又换了个目标,现在已经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拿下这姑娘也就一句话的事了。为了跟别人跑了的姑娘和将俘获的新的目标,色子感情复杂地干了一杯。
小咪是哥几个中混得很不错的,一手西施,一手杨贵妃,再一手王昭君,到底长几只手,哥几个都说不好。尽管,没真抱着摸着,但前途是光明的,没准暑假回去,爱情立刻开花结果。众人说,就你混得最好了,蒙骗那么多小姑娘,还得哥几个给你兜着,见人见鬼都得说:小咪特单纯,还很痴情。小咪当仁不让,踌躇满志,马上就宝马香车了。他说,以后还得仰仗哥几个逢人说项。一口干了一杯。小咪为人有时候差点,但今天喝酒的时候还挺实在的。
发言时,当然少不了四筒。大家开始揶揄他和那个有妇之夫发展到哪步了。四筒也不藏着掖着,坦白地说了自己和她顺利开房的种种。似乎每个人都不无羡慕。四筒是广州人,那边市场经济较早实行,所以这哥们注重效益,特别讲求实用主义。作为哥几个中第一个在大学和女孩开房成功的,他被强制干了两杯。四筒的这一炮无疑是有里程碑意义的。
沐阳打包票,开学的时候,就把雷蕾带过来让哥几个看看,并保证雷蕾是极品。一杯白酒也就见底了。
那天晚上,六个人以各种理由干杯。庆祝放假了;庆祝2012是世界末日;为了考试不会挂科;为了六条搞定新的女孩,六条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为了木头能马上有一个女人;为了色子终于撇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小咪能蒙骗更多的小姑娘;为了四筒哪天能换个更优质的女人;为了沐阳的雷蕾是真的极品。。。
几个人勾肩搭背,动情地说一些哥几个聚在一起是缘分,哥几个竟是这么对脾气,哥几个有吵过架,但谁也没放心上。。。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真的假的,随着酒精的作用,似乎不经大脑都说出来了。
六个人喝醉了三个。一个搀扶一个,对口支援。沐阳拖着木头,真够沉的。木头没喝多少,就醉了。几个人跌跌晃晃,在宿管阿姨要关门的时候,成功将其拦下。先拖着去厕所撒尿,吐得意犹未尽的继续吐一吐,漱漱口。几个人终于安顿下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
沐阳没有喝醉,或许没有喝醉的理由。他想他若是喝醉了,就没法想念他的雷蕾了。但沐阳喝得不比谁少,除了六条。没办法,他酒量好。
第二天的阳光,比以往还要耀眼。沐阳八点半还是醒了,洗漱完毕,就在床上静静看自己的《血色浪漫》。在十点多的时候,几个人都醒了,起床洗漱。色子十一点多就走了。六条,四筒,木头,小咪也在中午和下午一个个走了。每个人走都是简单的告别,似乎没有离情别意,或许所有的激情都在昨晚喷发殆尽了吧。
沐阳把最后的小咪也送走了。
他要开始做自己的事了。
总有一些经历该刻骨铭心。在文字之间,就像讲叙一个亲眼目睹的故事。 谢谢关注一些人的一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