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0能不忆江南？（下）
对于在苏州暂住的永璇来说,解决完浙商之后，自己的日子就变得有些无聊了。和珅将江南招商局打理得井井有条,乔东亮也在苏州府做得非常好,无论是“苏州改革”，还是配合江南招商局兴建“江南大学堂”都做得非常出色。就算是远在福建的永瑹也将南洋海军弄得有声有色。
虽然现在的南洋海军还是不能跟皇家北洋海军相比较，但是用来震慑东南亚一带已经是足够。但是永璇希望的是,这支南洋海军的作战能力能扩展到印度及澳大利亚一带。不过要完成这一切,蒸汽机就是必须的了。
铁器工场已经有了蒸汽机的原型机,因此正式量产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不过永璇期待的是这种蒸汽机不仅仅是用在纺织行业，而是要用在远洋运输上。
如果有了趁手的蒸汽机,那么海军的第二代军舰，“汉级”战舰便可以实施起来。在乾隆的手边,还保留着永璇设计的第二代军舰，这些军舰更接近后世的军舰。不过对于乾隆来说，他无法理解的有两点：为何钢铁能浮在水上？这么大的军舰靠什么来驱动？
于是这一切只能等待，等待时间去回答这个问题。
“王爷，外面有一群洋商递了帖子，说是要拜访王爷。”秦高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恭敬地站在书房外。
如果是寻常的商人，早就在门房那被打发了。但是这次来的却是兰芳共和国的王屾一行，门房收了银子只好将拜帖递进来。亏得是秦高接到这个帖子，若是旁人接了，也只怕王屾要吃闭门羹了。
这秦高本就是乾隆安排的人，书房里的事情永璇也没有瞒着秦高。故而秦高也晓得永璇现在头痛的是如何跟兰芳共和国的人接上头，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秦高自然乐得将消息递到永璇跟前。
永璇也晓得秦高是妥当人，值得秦高亲自递拜帖的人想来也不简单。于是永璇顺手接过拜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请他们去西厢房喝茶，我随后便到。”
秦高自然是领了命而去，而一旁看书下棋的金镛却笑道：“想必是王爷恭候多时的人已经到了？”
“的确。”永璇也笑道，“他们不来，本王忧心；他们来了，本王还是忧心。”
“王爷可是忧心皇上的心思？”金镛身为永璇的心腹与第一谋士，自然清楚永璇的很多事情。
“那是自然。”永璇叹了口气。
身为后世之人，永璇自然晓得清廷对兰芳共和国的态度，四个字总结便是“恨之入骨”。这种恨到了什么程度呢？后世兰芳共和国被灭国之际，兰芳共和国向清廷求助，却被清廷拒绝。直到兰芳共和国被灭国，清廷都是不闻不问。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兰芳共和国只承认明朝为其宗主国的缘故。
“如今皇上既然只是给了王爷旨意，想必就是认为王爷会跟朝臣们的意见不同。”金镛字斟句酌道，“朝廷上下，对那孤悬海外的兰芳共和国怕是极不喜欢。那兰芳共和国占着好地方，却认前明为主，这让我朝面子何在？况且我朝又有海军，又在南洋有矿，若是皇上将此事朝议，少不得有人请旨剿灭兰芳。”
永璇知道金镛在心底对前明还是有一丝怀恋，故而爱屋及乌地对兰芳也颇有好感。永璇道：“先生说得极是。只是先生也忘记了，那些个孤悬海外的藩属国之所以承认前明，不承认本朝无非是不想在上贡称臣罢了。自从本朝拥有海军以来，南洋诸国不是纷纷进京，要求重新入藩属么？那兰芳亦是如此。当年自称只认前明，无非是要博取南洋诸国的同情。现在又悄然回国，只怕是他们在南洋也不好过。”
“王爷的意思是说，如今南洋局势不大好？”金镛对军事并不熟悉，尤其是海外形势完全处于刚扫盲的阶段。
永璇点点头，“这是英国国王乔治三世最后的统治时期了，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英国国王了。有点类似咱们历史上的汉武帝，他好战，将英国的国威发展到一个新的巅峰。可惜，他疯了。现在的英国统治有些不稳定，西班牙蠢蠢欲动，所以兰芳共和国有些担心。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兰芳共和国是来拜码头的。”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呢？”
“先生应该知道我跟皇阿玛谈的那次关于‘藩属国管理’的事情吧？”
“自然。”金镛负责撰写了永璇大部分的折子，自然晓得这是事，“日后我朝藩属国分为内藩与外藩。吐蕃、西域、蒙古诸部、琉球、星洲、马六甲、倭国为内藩，一律由朝廷派遣大小官员，最高官阶位同总督巡抚；安南、占城、朝鲜、婆罗洲、吕宋等为外藩，其最高掌管需向本国称臣，位阶高总督半级，赐郡王爵。”
永璇点点头，其实这一套管理机制是参考了后世的英联邦管理事务。内藩自然还是领土范围所在，只不过在经济等政策上给予倾斜优惠；外藩则是自治领，给予一定的自主权。不过按照永璇的构思，目前的外藩都要划归成内藩，这外藩的名额是留给日后的澳大利亚、印度等地的。
“那王爷将兰芳共和国定位成？”
“先外藩，再内藩。”永璇冷笑了一声，“这兰芳共和国还这当本朝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若不是念在同宗同祖的份上，我还懒得管他们呢。”
金镛默然，他自然也晓得兰芳这几年做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本来两国互相独立也就算了，偏偏那兰芳非要掺和到国内来。暗中资助白莲教什么的，搞得国内乌烟瘴气的。只怕是百姓也对这个“反清复明”的排头兵有些不满了。
永璇没有再多说什么，离了书房朝西厢而去。
那王屾等人已在西厢等了一会，众人对这大观园也是惊鸿一瞥，惊叹不已。
“哼，不知道费了多少民脂民膏！”王五对永璇一直没好印象，故而出言道。
“他哪需要搜刮民脂民膏？”王屾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怨愤，便笑着安慰道，“这天底下最富裕的人中，这年少有为的八王爷只怕是前三了。”
“这等商人还不是将民脂民膏据为己有？”王五毕竟是儒学出身，对商人没什么好感。此话一出，随行的商人都变了脸色。
王屾也有些不喜，但不想在外面训斥儿子，只是道：“钱放在那不会生钱，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
“好一句‘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永璇笑着走了进来，“王大将军一席话道出了整个商人的最大秘密。”
王屾脸一抽，起身道：“化外之民王屾见过清国恭王爷。”
“不必多礼！”永璇伸手虚托了一下，“王大将军说什么也是兰芳的护国大将军，无须如此多礼节。”
王屾自知瞒不过永璇，只得尴尬一笑，然后将一份礼单递到永璇手上。
永璇看也没看，便放在桌上，“大将军漂洋过海而来，莫非只是为了送礼？”
王屾一愣，然后笑道：“不知王爷什么意思？”
永璇心中冷哼，暗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但是面上却笑道：“本王只是听说最近东南边海浪渐大，大将军乃是海上人家出身，您说那出海的小船该如何是好？”
“若是小船，只能进港避风，只是，”王屾别有用意地瞧了永璇一眼，“只是听说这船不小，寻常的海浪还掀不翻的。”
“是吗？”永璇冷笑了一声，“若是这船如此牢靠，那船老大没事还来拜什么码头？”
王屾一愣，王五则勃然大怒，“狗鞑子！我爹是看得起你才来的。”
“大人说话，小孩子给我闭嘴！”永璇冷冷地看了王五一眼。说来这王五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何说话处事都不经过脑子。
“你！”王五一怒之下就要动手。
但是永璇飞快地掏出手枪，指住了王五的头。笑道：“俗话说，功夫再好也怕手枪。想必王五公子应该知道这手枪的厉害吧？”
永璇这一动手，王府的侍卫也快速地将这西厢围住了。
王屾忙笑道：“王爷，误会！——麟儿，还不退下？”
王麟愤愤地退到一边，永璇也收起了手枪，冷冷地说：“王大将军，今天你是求到我门上来的，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如此遮遮掩掩的也显不出你们的诚意来。”
王屾正色道：“想必王爷也知道，如今西洋人在东南亚再起风波，鄙国国君希望能与贵国携手抗衡，日后瓜分东南亚，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永璇笑道：“那你们的诚意呢？”
王屾掏出一份信，“鄙国愿与贵国结为兄弟之邦；日后东南亚，贵国得七，鄙国得三。”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永璇没有接过那份信，“贵国要谈可以，两个条件不得变。第一，兰芳共和国向本国称臣；二，日后东南亚利益归本国所有，本朝保证贵国现有利益不变。”
王屾脸色一变，怒道：“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大将军也不要将本王当三岁孩子哄！”永璇冷笑道，“如今英国与西班牙已经陈兵东南亚，法国也在中南半岛附近虎视眈眈。如果不是三国牵扯到一起，你会想到本国？王大将军，贵国的陆军还算有点看头，但是那海军嘛？贵国那几条舢板居然还像跟本国交换东南亚三成的利益？”
王屾听到这话，脸色一红，“王爷所说确实不假，但是我们也不会轻易投降。若要我国亡国怕也要点本事才行！”
“贵国亡国与否与本王有何瓜葛？”永璇笑道，“若是贵国称臣的话，本王念在香火之情上，也许会驰援一番。”
“王爷当真如此要挟？”
“不是要挟！”永璇淡淡地说，“这只是个解决方案，不如将军回去想想。我们的时间充裕得很，但是贵国嘛……本王不介意贵国生死存亡如何，大不了日后本王再从西洋人手上拿回来就是。”
“好，告辞！”王屾愤愤起身，余下众人随着他一同离开。
“王爷不担心他们去而不返？”金镛从一侧的暗门闪了出来。
“不担心。”永璇道，“那王屾是惯常隐忍之人，若是这口气他忍不下去，那么兰芳也活该灭国。我对兰芳灭不灭国倒是不担心，大不了日后再去打回来罢了。若是他肯屈服，我自然有办法慢慢架空他，这兰芳自然有一天会成为本国的行省。”
“大将军？”随从有一人忽然道，“我们该如何跟元首交代？”
“无妨。”王屾郁闷地摆摆手，“称臣便称臣，且熬过这一关再说。”
“父亲！”王麟不甘心地道，“我们怎么能向那鞑子称臣？”
“权宜之计罢了。”王屾苦笑道，“若不是这般，如何能让清廷倾全力驰援？我实在不忍见我国尸横遍野啊。“
众人默然。
“就这样吧，我今晚便跟元首写信解释。过几日，我们便再去王府一趟吧。”
王麟愤愤地听着，心中浮现出一
虽然现在的南洋海军还是不能跟皇家北洋海军相比较，但是用来震慑东南亚一带已经是足够。但是永璇希望的是,这支南洋海军的作战能力能扩展到印度及澳大利亚一带。不过要完成这一切,蒸汽机就是必须的了。
铁器工场已经有了蒸汽机的原型机,因此正式量产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不过永璇期待的是这种蒸汽机不仅仅是用在纺织行业，而是要用在远洋运输上。
如果有了趁手的蒸汽机,那么海军的第二代军舰，“汉级”战舰便可以实施起来。在乾隆的手边,还保留着永璇设计的第二代军舰，这些军舰更接近后世的军舰。不过对于乾隆来说，他无法理解的有两点：为何钢铁能浮在水上？这么大的军舰靠什么来驱动？
于是这一切只能等待，等待时间去回答这个问题。
“王爷，外面有一群洋商递了帖子，说是要拜访王爷。”秦高手里拿着一张拜帖，恭敬地站在书房外。
如果是寻常的商人，早就在门房那被打发了。但是这次来的却是兰芳共和国的王屾一行，门房收了银子只好将拜帖递进来。亏得是秦高接到这个帖子，若是旁人接了，也只怕王屾要吃闭门羹了。
这秦高本就是乾隆安排的人，书房里的事情永璇也没有瞒着秦高。故而秦高也晓得永璇现在头痛的是如何跟兰芳共和国的人接上头，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秦高自然乐得将消息递到永璇跟前。
永璇也晓得秦高是妥当人，值得秦高亲自递拜帖的人想来也不简单。于是永璇顺手接过拜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请他们去西厢房喝茶，我随后便到。”
秦高自然是领了命而去，而一旁看书下棋的金镛却笑道：“想必是王爷恭候多时的人已经到了？”
“的确。”永璇也笑道，“他们不来，本王忧心；他们来了，本王还是忧心。”
“王爷可是忧心皇上的心思？”金镛身为永璇的心腹与第一谋士，自然清楚永璇的很多事情。
“那是自然。”永璇叹了口气。
身为后世之人，永璇自然晓得清廷对兰芳共和国的态度，四个字总结便是“恨之入骨”。这种恨到了什么程度呢？后世兰芳共和国被灭国之际，兰芳共和国向清廷求助，却被清廷拒绝。直到兰芳共和国被灭国，清廷都是不闻不问。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兰芳共和国只承认明朝为其宗主国的缘故。
“如今皇上既然只是给了王爷旨意，想必就是认为王爷会跟朝臣们的意见不同。”金镛字斟句酌道，“朝廷上下，对那孤悬海外的兰芳共和国怕是极不喜欢。那兰芳共和国占着好地方，却认前明为主，这让我朝面子何在？况且我朝又有海军，又在南洋有矿，若是皇上将此事朝议，少不得有人请旨剿灭兰芳。”
永璇知道金镛在心底对前明还是有一丝怀恋，故而爱屋及乌地对兰芳也颇有好感。永璇道：“先生说得极是。只是先生也忘记了，那些个孤悬海外的藩属国之所以承认前明，不承认本朝无非是不想在上贡称臣罢了。自从本朝拥有海军以来，南洋诸国不是纷纷进京，要求重新入藩属么？那兰芳亦是如此。当年自称只认前明，无非是要博取南洋诸国的同情。现在又悄然回国，只怕是他们在南洋也不好过。”
“王爷的意思是说，如今南洋局势不大好？”金镛对军事并不熟悉，尤其是海外形势完全处于刚扫盲的阶段。
永璇点点头，“这是英国国王乔治三世最后的统治时期了，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英国国王了。有点类似咱们历史上的汉武帝，他好战，将英国的国威发展到一个新的巅峰。可惜，他疯了。现在的英国统治有些不稳定，西班牙蠢蠢欲动，所以兰芳共和国有些担心。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兰芳共和国是来拜码头的。”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呢？”
“先生应该知道我跟皇阿玛谈的那次关于‘藩属国管理’的事情吧？”
“自然。”金镛负责撰写了永璇大部分的折子，自然晓得这是事，“日后我朝藩属国分为内藩与外藩。吐蕃、西域、蒙古诸部、琉球、星洲、马六甲、倭国为内藩，一律由朝廷派遣大小官员，最高官阶位同总督巡抚；安南、占城、朝鲜、婆罗洲、吕宋等为外藩，其最高掌管需向本国称臣，位阶高总督半级，赐郡王爵。”
永璇点点头，其实这一套管理机制是参考了后世的英联邦管理事务。内藩自然还是领土范围所在，只不过在经济等政策上给予倾斜优惠；外藩则是自治领，给予一定的自主权。不过按照永璇的构思，目前的外藩都要划归成内藩，这外藩的名额是留给日后的澳大利亚、印度等地的。
“那王爷将兰芳共和国定位成？”
“先外藩，再内藩。”永璇冷笑了一声，“这兰芳共和国还这当本朝是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若不是念在同宗同祖的份上，我还懒得管他们呢。”
金镛默然，他自然也晓得兰芳这几年做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本来两国互相独立也就算了，偏偏那兰芳非要掺和到国内来。暗中资助白莲教什么的，搞得国内乌烟瘴气的。只怕是百姓也对这个“反清复明”的排头兵有些不满了。
永璇没有再多说什么，离了书房朝西厢而去。
那王屾等人已在西厢等了一会，众人对这大观园也是惊鸿一瞥，惊叹不已。
“哼，不知道费了多少民脂民膏！”王五对永璇一直没好印象，故而出言道。
“他哪需要搜刮民脂民膏？”王屾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怨愤，便笑着安慰道，“这天底下最富裕的人中，这年少有为的八王爷只怕是前三了。”
“这等商人还不是将民脂民膏据为己有？”王五毕竟是儒学出身，对商人没什么好感。此话一出，随行的商人都变了脸色。
王屾也有些不喜，但不想在外面训斥儿子，只是道：“钱放在那不会生钱，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
“好一句‘惟有流通起来才能生出更多的钱’！”永璇笑着走了进来，“王大将军一席话道出了整个商人的最大秘密。”
王屾脸一抽，起身道：“化外之民王屾见过清国恭王爷。”
“不必多礼！”永璇伸手虚托了一下，“王大将军说什么也是兰芳的护国大将军，无须如此多礼节。”
王屾自知瞒不过永璇，只得尴尬一笑，然后将一份礼单递到永璇手上。
永璇看也没看，便放在桌上，“大将军漂洋过海而来，莫非只是为了送礼？”
王屾一愣，然后笑道：“不知王爷什么意思？”
永璇心中冷哼，暗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但是面上却笑道：“本王只是听说最近东南边海浪渐大，大将军乃是海上人家出身，您说那出海的小船该如何是好？”
“若是小船，只能进港避风，只是，”王屾别有用意地瞧了永璇一眼，“只是听说这船不小，寻常的海浪还掀不翻的。”
“是吗？”永璇冷笑了一声，“若是这船如此牢靠，那船老大没事还来拜什么码头？”
王屾一愣，王五则勃然大怒，“狗鞑子！我爹是看得起你才来的。”
“大人说话，小孩子给我闭嘴！”永璇冷冷地看了王五一眼。说来这王五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不知道为何说话处事都不经过脑子。
“你！”王五一怒之下就要动手。
但是永璇飞快地掏出手枪，指住了王五的头。笑道：“俗话说，功夫再好也怕手枪。想必王五公子应该知道这手枪的厉害吧？”
永璇这一动手，王府的侍卫也快速地将这西厢围住了。
王屾忙笑道：“王爷，误会！——麟儿，还不退下？”
王麟愤愤地退到一边，永璇也收起了手枪，冷冷地说：“王大将军，今天你是求到我门上来的，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如此遮遮掩掩的也显不出你们的诚意来。”
王屾正色道：“想必王爷也知道，如今西洋人在东南亚再起风波，鄙国国君希望能与贵国携手抗衡，日后瓜分东南亚，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永璇笑道：“那你们的诚意呢？”
王屾掏出一份信，“鄙国愿与贵国结为兄弟之邦；日后东南亚，贵国得七，鄙国得三。”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永璇没有接过那份信，“贵国要谈可以，两个条件不得变。第一，兰芳共和国向本国称臣；二，日后东南亚利益归本国所有，本朝保证贵国现有利益不变。”
王屾脸色一变，怒道：“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大将军也不要将本王当三岁孩子哄！”永璇冷笑道，“如今英国与西班牙已经陈兵东南亚，法国也在中南半岛附近虎视眈眈。如果不是三国牵扯到一起，你会想到本国？王大将军，贵国的陆军还算有点看头，但是那海军嘛？贵国那几条舢板居然还像跟本国交换东南亚三成的利益？”
王屾听到这话，脸色一红，“王爷所说确实不假，但是我们也不会轻易投降。若要我国亡国怕也要点本事才行！”
“贵国亡国与否与本王有何瓜葛？”永璇笑道，“若是贵国称臣的话，本王念在香火之情上，也许会驰援一番。”
“王爷当真如此要挟？”
“不是要挟！”永璇淡淡地说，“这只是个解决方案，不如将军回去想想。我们的时间充裕得很，但是贵国嘛……本王不介意贵国生死存亡如何，大不了日后本王再从西洋人手上拿回来就是。”
“好，告辞！”王屾愤愤起身，余下众人随着他一同离开。
“王爷不担心他们去而不返？”金镛从一侧的暗门闪了出来。
“不担心。”永璇道，“那王屾是惯常隐忍之人，若是这口气他忍不下去，那么兰芳也活该灭国。我对兰芳灭不灭国倒是不担心，大不了日后再去打回来罢了。若是他肯屈服，我自然有办法慢慢架空他，这兰芳自然有一天会成为本国的行省。”
“大将军？”随从有一人忽然道，“我们该如何跟元首交代？”
“无妨。”王屾郁闷地摆摆手，“称臣便称臣，且熬过这一关再说。”
“父亲！”王麟不甘心地道，“我们怎么能向那鞑子称臣？”
“权宜之计罢了。”王屾苦笑道，“若不是这般，如何能让清廷倾全力驰援？我实在不忍见我国尸横遍野啊。“
众人默然。
“就这样吧，我今晚便跟元首写信解释。过几日，我们便再去王府一趟吧。”
王麟愤愤地听着，心中浮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