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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基情

    荀姑姑进来的时候,便闻见内室里一股清淡的芬芳,隔着薄薄的纱帐,可以看见叶容华侧趴在长榻上,衣衫略微松散凌乱,一丝乌发悬垂耳畔,瞥眼间便是一股娇柔风情。

    晴曦正把手里的香膏子一点点的往那白嫩嫩的胳膊上抹匀,动作轻柔细致。

    袅袅上升的香烟透过博山炉的镂孔缓缓飘出,蜿蜒着往上攀升。

    寂静的内室里,只能听见衣服来回的摩擦声。

    荀姑姑低下头,不敢多看,连回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许多:“禀主子,最近素红姑娘那边有动静了。”

    似乎是一会儿,内室里便响起了起榻的声音。

    视野里绣着富贵兰的地毯延伸至内室,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晃晃悠悠的便可以看见一双小脚,在天光下透着淡淡的粉,纤巧的足踝细嫩娇小,足弓微弯,纹路浅浅,柔腻洁白,盈盈堪及一掌,脚尖微翘,说不出的精致玲珑。

    荀姑姑心一颤,把脑袋俯得更低。

    “她做了什么?”声音清甜平静,听不出喜怒。

    “这几日素红姑娘和掬芳宫中的寥花经常凑在一块,已经被奴婢发现了好几次,素红姑娘说是寥花喜欢她的花样子,是过来请教的。”

    掬芳宫里暄妃虽然不擅针缁女工,但底下可是有好几个刺绣好手,暄妃身边的折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哪里又需要请教旁的人。

    叶鸳雏点了点头,扶着晴曦的手慢慢立起了身子:“继续看着她,她只要一有什么动静就来,就来禀报我。”

    待得荀姑姑退下后,叶鸳雏才转身对着王嬷嬷和晴曦说道:“你们也看着她点,别让她动内室的东西”,说着,便是往后一靠,幽幽的叹了口气,“但凡她靠近,嬷嬷便仔细盯着些。”

    王嬷嬷福了福身,郑重的点了点头。

    晴曦正替叶鸳雏整理着衣衫,看自家主子一副软骨头的模样,扑哧便是一笑:“皇上七月要到行宫避暑,主子若是被选上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只怕是又要赖在嬷嬷身上叫苦连天了。”

    叶鸳雏闻言身子便是一正,眼睛一亮:“可是有什么风声?”

    晴曦笑着点了点头:“听说永寿宫那位身子不适,要在后宫静养,如今又宫务繁重,皇上便让三妃留下坐镇后宫,也好为太后侍疾。”

    自从清芷宫事件后,丽妃便被禁足,属于瑶华宫的那部分宫权也被暂时下放。三妃整顿宫务、划分地盘,正忙得焦头烂额,如今昭宣帝要到行宫避暑的消息一传出,后宫中便有些蠢蠢欲动。

    大家都想趁乱捡个漏,上了陪驾行宫的名单,也能在昭宣帝面前晃晃眼,大家混个熟脸。

    后宫美女没个上千也有几百,想得到恩宠要么拼爹,要么拼脸,实在不行,也只能经常上上镜,混个脸熟,让皇帝能偶尔记起,到自个窝里来转转了。

    叶鸳雏扣了扣桌面,沉思了一下后,对着晴曦道:“今晚皇上要过来,你到箱笼里把我那只翠玉笛找出来。”

    晴曦点了点头后,转身便叫了两个小宫女往偏殿去了。

    叶鸳雏又在内室里走了两圈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对着王嬷嬷吩咐道:“嬷嬷把我在府里那套青衣长衫找出来,用清泉香熏一熏,今晚我要用。”

    王嬷嬷闻言一愣,看了叶鸳雏一眼后,终是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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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宣帝坐着撵驾到清华阁时,浑身已是汗津津的难受,六月下旬的天气闷热的紧,浑身裹在庄重严密的龙袍里,身子便像是在热水中滚过两遭一般,染得身上的衣物都又湿又重。

    刚下了撵,便见叶容华身边的王嬷嬷迎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众的小太监:“奴婢参见皇上。六月天热,主子请皇上到静室沐浴,以解疲乏。”

    昭宣帝跨着步子便往里走,“你家主子呢?”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张泰便一边抹着汗一边把一只兔子送到了王嬷嬷的怀里。

    “容华主子一会儿就到。”

    昭宣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说着,一群人已是浩浩荡荡的往静室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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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室里,叶鸳雏扯了扯腰上的玉饰,边对着镜子仔细检视身上的衣物,边问道:“皇上已经在静室沐浴了?”

    晴曦回道:“嬷嬷守着呢,主子放心。”

    叶鸳雏轻轻的点点头,双眼一眯,“仔细看着,有靠近静室,存了那点子小心思的,寻个错处立马撵了出去。”

    有多少女人想爬皇上的床,她并不关心,但在清华阁里,想借着她作筏子去寻那荣华富贵、来膈应她这个主子的,她叶鸳雏第一个便不答应。

    就像道德洁癖一样,每个人总有那么点原则底线。

    跨出殿门时,外面的月光正点点的洒在宫瓦上,阁子前的天竺桂飘着淡淡的香。

    叶鸳雏穿的青衫一身男装样式,衣衫宽大,样式简单,只在衣服尾摆处绣了几丛翠竹。略微松垮的衣领延生至后颈时,微微下垂,露出一小节洁白滑腻的颈项。

    淡青色的衣衫用了藏青色的绣竹腰带,头发被同色的布条绑缚在脑后,一头青丝像男子一样绑成了马尾。

    广袖长袍,木屐声声,玉笛相配,行动流转间袖袍翻飞,衣角轻扬,好一派谪仙下凡的绮玉风貌。皓腕微转,眼波稍潋,便又是一番风流婉转之态。

    一张小脸脂粉未施,微抿嘴角,在夜色下显得有些严肃冷峻。任谁看来,都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少年郎。

    叶鸳雏推开静室的门时,几个垂手侍立的小太监先是一愣,接着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画着寒兰的屏风后面,不时传来水声,氤氲的雾气不断从屏风后面溢出,沾染得整个静室仿佛都有了水汽。

    隔着屏风,不远处的软榻上正搁着一套崭新整洁的衣饰,约莫是昭宣帝等会儿要穿的。

    叶鸳雏坐在八仙凳上,一边听着里边的动静,一边轻点指尖,快速的复习着手法。

    要说琴棋书画,叶鸳雏还真不会。原主倒是各方面均有涉猎,她虽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缺少实践机会,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最简单的笛子了。

    还没等叶鸳雏复习完,屏风后的水声便是一顿,那副寒兰屏风向旁边一移,昭宣帝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叶鸳雏。

    青衣长衫,飒飒而立,既带着男儿的风骨,又有着几分女儿的柔媚。

    昭宣帝双目微凝,一对本就乌黑的双瞳更是变得浓黑:“雅卿如此甚美!”,炽热的眸子牢牢的黏在眼前佳人身上,视线对着那一束窄窄的细腰来回扫射,边说着边向张泰挥了挥手,张泰躬了躬身子,转身便出了房门。

    静室里的气氛安静诡秘,叶鸳雏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实在不是她矫情,穿成这样本就是为了邀宠,但昭宣帝绿得渗人的目光还是让人发憷。

    “过来!”

    昭宣帝似乎很不满意叶鸳雏的速度,待得她刚刚走近,哗啦一声,便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原本没胸的水一下子便退到了腰间,一只手快速的朝着叶鸳雏的手臂抓去。

    叶鸳雏只觉得腕间那只手握得极紧极牢,坚硬似铁,容不得分毫退缩。肌肤相贴间,手掌间的温度更是高的吓人。

    昭宣帝显然对手掌间的触感很满意,对着叶鸳雏左右一打量,咧嘴便是一笑,一口白牙在静室里泛着森森的冷光,像是在犹豫对眼前的这块肥肉到底从哪里下嘴比较好。

    六月闷热的天气里,叶鸳雏生生的打了个冷颤,几次侍寝的惨痛经历在脑子里一闪,为了随驾行宫、进行邀宠的勇气便有些泄底。

    两人间尚隔着一个半人高的架子,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柔软洁白的香巾和一堆瓶瓶罐罐,昭宣帝不耐,手一挥,便把架子推倒在地,右手使劲,就想把眼前这个磨磨蹭蹭的小女人拽过来。

    叶鸳雏正有点犯哆嗦,听见静室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腿一软,脚一绊,便是朝着浴桶直直的栽了进去。

    叶鸳雏这边厢心慌脚乱,呛了好几口水,鼻腔间更是又酸又涩。等到惊讶过后的昭宣帝把她捞起来时,已经是连人带衣湿了个透。

    青衫微卷,□在外的肌肤因着水光的润泽,更显得柔白细腻。因着呛水的惊慌,小脸煞白,只在双颊处透着一种不正常的嫣红。眼眶微红,乌发染水,在静室烛光下,真真是一个凄惶无助、羸弱又纯真的少年郎。

    昭宣帝见她这般风姿撩人,哪里还耐得住,膝盖一抵,也不管浴桶里的狭小闷热,不管不顾的便要挤进来,双唇更是往那雪白娇嫩的玉颈上凑。

    动作还没完成,便听见怀里的小女人有些呜呜咽咽的直往自己的怀里钻,被握着的左肩更是颤个不停。拉开衣服一看,原本雪白圆润的肩头上,一大块乌青横亘其上,想是刚刚跌进浴桶的时候撞上的。

    低头瞧去,便见美人双眼紧闭,泪水清浅,嘴角下撇,竟是委屈的紧。

    叶鸳雏啜啜泣泣的正哭得伤心,便听到头顶先是一声轻笑,接着便是几声大笑声,听上去竟极是欢喜酣畅。

    叶鸳雏哭得半真半假,心中半是懊恼半是忐忑,如今听见昭宣帝的笑声,哽在喉间的哭声便是一收,下意识的抬头就往昭宣帝看去。

    不料想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漆黑双眸。

    昭宣帝手一抬,便从水中捞出了一只翠玉笛,低声道:“想吹笛给朕听?”语气中褪去了那抹轻浮调笑,带着难得的温柔体贴。

    叶鸳雏点了点头,要不是昭宣帝自个心急,哪里会有这一出?

    “那你现在吹给朕听,如果吹得好,朕就带你去行宫避暑。”

    叶鸳雏心中一喜,接过笛子,沉吟了一会儿,便开始吹奏起来,选的曲子,还是昭宣帝早些年谱过的虞美人。

    浴桶虽大,但昭宣帝和叶鸳雏面对面的挤着,总免不了肢体上的触碰,时间一长,昭宣帝的手就开始不老实,本就吹得勉勉强强的曲子被这么一捣乱,更是快要赶上九曲十八弯了,破破碎碎的凌乱不堪。

    静室外的王嬷嬷和晴曦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便听见里边东西物架的倒地破碎声和布帛撕裂的声音,夹杂着女子隐忍低哑的尖叫和□,听得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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